徐总干笑着点头：“对，对，我也是为家族利益考虑嘛！”
徐老阴着脸没吭气，收回手杖，把地板敲得笃笃响。
王言从最初的惊诧中很快恢复，微笑着看新来的表演。
“那什么，人齐了，那就开始吧。刘秘书！”
徐总大声喊人拿文件。
文件呈上，厚厚的一摞。
王言看也没看，直接推给戴敬文。
先前和王言搭话的港商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他自以为摸清了王言底细，认定就是个爱出风头的年轻人。
“文件，我也不看了，就按早前订好的来。”港商取出金光闪闪的金笔，然后又拿出支票簿，“我马上签，你马上有钱。”
徐总笑着：“雷老板，您太大气了。呃，雷老板这边出价五百万。您……您……”
徐总手指着王言，不知如何称呼，只得转身问他爸。
徐老鼻子一哼，扭过头不理睬。
“叫我王言，徐总，这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吧，不是不卖公司的吗？”王言心中欢喜，对方卖家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区区五百万就想全盘接收百雀羚？
徐总嘴角一抽，马上又笑脸送上：“王先生，先前我们是没得选，所以口头答应你们两百万占股51，可毕竟还没签字成交不是吗？现在，雷老板愿意出价五百万，不知道您这边呢？”
王言嗤笑一声：“五百万而已？我大他一百万！”
你当是梭哈啊，雷老板脸皮一动，一拍桌子。
“年轻人，你很嚣张啊？”
“老伯伯你也不是软蛋啊！”
“丢雷老母，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市长找来教教你什么是尊重外商啊！”
“呵呵，我信。老戴，市长很大吗？”王言故意扭头问戴敬文。
外商，去尼玛的外商，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土港奸商。
戴敬文看王言的眼色，立刻心领神会：“啊，市长当然大啊，能管几千万人呢！”
王言啧啧两声：“才几千万人啊！”
雷老板和手下们面面相觑，一时摸不透王言什么来路。
徐总顿时眉开眼笑，这一分钟不到，又多了一百万。而且王言听上去也是背景深厚的样子，估计出得起价。
“那个，雷老板，您看……”
雷老板咬咬牙：“我出六百一十万。”
王言嗤笑：“十万也拿得出手，这外商实力太差了！”
戴敬文暗爽，果然跟着王言败家很愉快啊。
“你！”雷老板挂不住面子了。
旁边立刻有人圆场：“做生意，又不是赌气，我们就出十万，你有种就加啊！”
“好，那我就加个整数，七百万。”王言斜瞥着雷老板。
雷老板额上冒出一片汗，心里在打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一加就是九十万，难道这笔买卖要黄……
徐总一脸喜色，巴不得这两家继续斗下去，说不定今天就能成千万富翁了。
徐老呆呆地望着空白的墙壁，这价格已经比他心理价位高出很多了。百雀羚除了一个牌子，几个配方，厂房和办公楼值不了这么多钱。他开始犹豫，儿子这步棋是走对了吗，自己是不是真跟不上时代了？
“雷老板，你还喊不喊价了？”王言懒洋洋地问，比钱，他到现在还没怕过谁，大不了回头让老爷爷一顿削。
雷老板紧张得嘴唇在哆嗦，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他找审计师核算过，百雀羚全部资产加一起，目前市价三百万左右。关键是这块地皮升值潜力巨大，放个几年，怎么都能爬上千万，这也是他愿意溢价二百万的原因。
“雷哥，别只跟那扑街仔斗价格啊，别忘了咱们还有……”有人拉了拉雷老板的袖子，提醒道。
雷老板恍然大悟，哈哈一笑：“我们港商是华人世界最专业的商人。钱有的是，但要看花得值不值。徐总，还有徐董，我们有诚心，也有最好的运营方案，我们的广告片大导演就在楼下。”
不用吩咐，早有人下楼去接广告片导演了。
戴敬文有些忧心地看向王言，王言摆摆手示意他冷静。
若论广告，他有后世二十年的广告阅历，这世上能胜过他的不多，王言有这个自信。何况只是个广告导演，大多都是没有什么想法，照着广告公司创意执行的，怕个屁。
隔不多时，一个派头十足的艺术中年皱着眉头进了会议室，身后跟着两个助理，个个趾高气扬的。
戴敬文惊喜地拉拉王言的衣摆。
王言冷哼一声，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你丫这么早开始祸害内地了。
来人正是当红国际大导演吴森。
“吴……吴导，真是您吗？找书苑www.zhaosｈｕyuaｎ.com哎呀我是您的忠实影迷啊，快快，您请坐。”徐总脸色绯红，忙不迭地示好。
徐老不自觉地站起身，身子像只虾米一样微微弓着。
唉，这年头导演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连徐老这么有名的企业家都不能幸免。
王言注意到吴森不自然地翻了翻眼皮，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很快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谦逊样。
“怎么样，有吴大导在，还需要我们继续吗？”雷老板腰板忽然挺得笔直，神气地冲王言抬抬下巴。
王言喝了口水，悠悠地说：“吴导这么忙，还会有空亲自执导广告片，当我没混过片场吗？”
徐家父子俱是一呆。
吴森不满地侧过脸：“为什么不能？再说区区一个广告片，远程指导也可以啊。你又是谁，敢指手划脚。“
王言摇摇头：“吴导，我觉得你需要更换一下行业档案了，你实在缺乏业界常识。”
戴敬文后背一阵凉，王言怎么说话这么冲，好歹人家是好莱坞都礼遇的大导演。
吴森脸色一放，郑重地说：“不好意思，最近都在好莱坞，这边人不太认识，你哪位？”
呦吼，还拿好莱坞吓我啊，王言乐了，回道：“倪猜。“
吴森愠怒道：“我说了不认识你，我猜什么猜？”
“所以说你见识浅，倪猜，就是我。给你一句忠告，早点回来，好莱坞你混不下去的。”王言淡淡道。
吴森胸口一闷，这特么是谁啊，敢咒老子。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听天书一样，完全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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