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森的助手附耳和他说了几句，吴森目光骤然一变。
“现在知道了？”王言笑道。
吴森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
“王先生，是我得罪过你？还是我身边的人得罪过你？”
王言摇摇头：“都没有。”
“那为什么？”
“因为我要打败你呀！”王言笑得很开心。
大半辈子在电影圈打转，吴森遇到的挑衅数不胜数，但这么无厘头的理由，大概是他从没碰到过的。
吴森额角血管骤然鼓起，他一下捂住心口，不住喘息。
身边人一下围拢过来，关切地问询，同时愤然指责王言。
王言无辜地摊摊手：“吴导演工作繁忙，身体还这么糟糕，真不该操劳才对！”
吴森闻言怒目相视，手指颤抖点着王言，一句话没说出口，眼皮一翻已晕过去。
会议室一片混乱，王言抱着双手看戏。
这人身体好着呢，二十年后还在娱乐圈蹦达，那会这么早就出意外。装晕对他是最好的脱身方式。
戴敬文不解地问：“到底为什么？”
王言笑笑，吴森作为某些势力捧出的文化领域标杆人物，为打压华夏文娱煞费苦心，曾有让全大陆娱乐人才为他们打下手的狂言。任何关注华娱的都清楚，此獠的狼子野心。想让岛城岛省凌驾于整片大陆，现在只能做梦，因为我王言来了。
谈判无法正常继续了。
徐家父子不清楚王言和吴森有什么恩怨，猛然听说王言也是个导演，感觉有些蒙圈。
雷老板气急败坏地指着王言鼻子骂：“你小子出阴招，故意气坏吴大导，想破坏我收购吗？”
王言不屑地挖着耳朵。
“雷老板，你这是要放弃？”
雷老板一怔，反笑道：“谁说的，百雀羚我志在必得。就算你是导演又怎样，你懂营销吗？”
王言没有立即反驳，走到会议桌白板前，要来水笔，刷刷写着几个英文字母。
4P、4C、3B……
雷老板瞪着这几个字母，3P他倒是知道，4P……这小子年纪不大，玩得倒是很OPEN啊！
“4P什么意思？请问雷老板，你懂不懂？”王言敲着白板问。
雷老板老脸一红，扑街仔这种话题适合在公众场合说吗？
王言嘲笑道：“连这都不懂，还好意思谈营销。”
徐老微微颔首，这一串英文字母，他懂。王言既然这么自信敢上台，至少在营销上不是张白纸。
雷老板挠挠头，抓住身边人低声喝问：“这种咸湿话也能用在营销上？”
身边人面露苦笑：“4P是指产品product、价格price、渠道、和推广，营销策略的四个要素。”
雷老板噢了一声，这扑街仔还懂点英文的嘛：“那4C和3B又是什么？”
身边人迟疑地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了，我大学毕业都十几年了……”
“废物！”雷老板骂一声，松开那人的衣领。
王言得意地摇摇头，叹息道：“这届外商水平这么次，也想来大陆淘金？”
雷老板哼了一声，赶紧避过问题雷区，拍着桌上的支票簿叫嚣。
“我半小时就能付款，少年人你要几天啊？”
戴敬文脸色一黑，妈蛋这招倒是击中要害了，他随身带的款子连支付零头都不够，现在联系银行肯定来不及。
王言面不改色地笑笑。
“雷老板，现在都3点了，如果你能在半小时内顺利签约，等你支票兑现怎么都要明天了吧，作弊还叫个屁！”
雷老板被怼得连连咳嗽，这本来就是他的如意算盘，几百万放在银行，多一分钟都是利息。
徐总腆着笑脸上前圆场：“两位都别争了，说实话两位能看中百雀羚，我们深感荣幸。这样吧，最后再出一次价，十分钟后一局定输赢。”
“可以。”雷老板慨然应下。
王言和戴敬文交换下眼神，也表示同意。
“不行！”
一直默然的徐老霍然起身，拄着拐杖，缓步走上前。
“我徐家几十年就创下这么点心血，既然要卖，必须要交给最合适的人。”
雷老板怒道：“徐董，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老淡淡一笑：“很简单，写下你们对百雀羚的十年目标，写进合同里，如果十年之后完不成，我们徐家有权回购。”
徐总惊讶得张大了嘴，果然父亲老奸巨猾……不，是老谋深算啊。
王言拍拍手：“我们没问题。”
雷老板狠狠瞪了王言一眼，被这小子插了一脚，什么都变得不顺。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临门一脚丢了怪可惜的。他无奈只得招呼手下商讨这狗屁的十年目标。
忐忑的徐总亲自分发纸张和笔。
王言胸有成竹地提笔写下一行字，找书苑wwｗ．zhaoｓｈuｙｕan.coｍ然后恭敬地交给徐老。
徐老接过，只扫了一眼，激动地全身在颤抖，浑浊的眼中忽然滚落两滴泪珠。
那张纸只有寥寥几个字：全国化妆品第一品牌。
“当真？”
“必须的。”
“只是国产品牌？”
“不，全行业。”
王言铿锵有力的回答，听得徐老满脸泪花，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
“好孩子，我把百雀羚交给你了，希望你早日完成我们未完成的梦想。”
雷老板惊呼：“丢……痴线啊！“
徐总大惊失色：“爸！”
徐老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歉意地对王言说：“就按我儿子说的，徐家退出所有股份，都换现金。”
王言认真地点点头。
雷老板不爽了：“不是说好要看目标吗？我们都还没写呢！”
徐老淡淡地回道：“那就赶快写。”
雷老板和手下紧张兮兮地商量着，不知道王言写了什么让徐董这么动容，他们必须提高筹码。
五分钟后，雷老板额头汗涔涔，咬牙拍板：“就这么写。”
徐老接过只一看，便随手一丢，和王言再度握手：“好孩子，百雀羚就靠你了。”
雷老板眼睁睁看着那张纸晃晃悠悠飘落，不服地叫道：“他们的呢，拿来！”
雷老板抓起王言那张纸，不可置信地瞪着，霎时面如死灰，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王言出会议室前，冲雷老板做个鬼脸。
外面的天空一片蔚蓝，朵朵游云自在遨游。
Facebook
Twit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