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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第一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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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把屎拉国公爷头上

  这人余鹅倒是在不少电视剧里见过,别说,还挺像,面如黑炭,这个老头子精神头倒是挺好。

  尉迟恭背着手,哼着小曲走过来,大抵应该是拜完皇帝,回家团圆去,这位当今的鄂国公如今不问朝事,闭门谢客,生来闲散,也不与官场来往,除了那些过命的兄弟,如今在家养老呢!

  他看着倒真是一点没有官家做派,余鹅停下来等着他过来,尉迟恭把目光停留在前面的乞丐身上,目不转睛,一直到余鹅一侧,才停下,一股子浓浓的打铁汉味,“小子,你等俺呢!”

  余鹅微笑点头,“草民参见国公爷,草民不便行礼,请国公爷恕罪。”

  尉迟恭哈哈大笑,眼角余光锋利如斯,像是能把人看透,那一股威压压制着余鹅,宗师级的高手,气场太强。“哈哈,小娃娃竟然还认得俺,说吧,你专门等俺作甚?”

  “打赌”

  “打赌?”尉迟恭皱着眉头。

  绿珠望着那个满嘴胡子,看起来凶神恶煞像是能把人吃了一般的糟老头子,怯怯问道,“少爷,他好凶,不要和他赌,我们要是输了怎么办?”

  “乖乖的,你得相信少爷,我能赢,成败,在此一举。”余鹅坚定的看着尉迟恭,没有退缩,没有任何迟疑。

  “是的,国公爷,小人想和您打一个赌。”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小娃娃赌?天下人都知道我尉迟恭智商不够,你要骗我,我不和你赌。”

  尉迟恭不给余鹅机会,擦身而过,继续哼起小曲,咯吱咯吱………

  余鹅大声喊道:“十步之后,有鸟在你头上拉屎,赌我的命!”

  这时尉迟恭已经走出七步,还差三步,他在心里数着呢!其实心已经乱了,脚步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他嘴角一抽,寒声道,“小娃娃,如此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你爹娘知道嘛?”

  “国公爷多虑了,小人无父无母。”

  “……”

  尉迟恭心想,难道真有鸟屎拉我头上?他奶奶的,这大冷天的,下着这么大的雪,哪有什么破鸟,哎呀,老了老了,竟然被一个小娃娃乱了心智。

  “少爷,真有鸟会拉……吗?”绿珠羞羞的问。

  “赌一把。”

  尉迟恭又往前走了两步,只剩下最后一步,他抬头看看天空,空空荡荡,除了雪花飘飘,什么也没有。

  他回头笑道:“嘿,小娃娃,你输了,这大冷天的,哪来的鸟儿?”

  “赌吗?”余鹅挑眉,看起来镇定自若,嘴角还噙着笑,就像是在嘲讽一般。

  尉迟恭一咬牙,“小子,你的赌注是一条命,你想要什么?先说好,违法的事俺老牛可不干,媳妇没有。儿子也是俺的。”

  “国公爷多虑了,我只想在国公爷家逗留一个月,这样不过分吧!”

  尉迟恭心里拿捏着,道:“好我便答应你,不过我要你的命也没啥用,你就入府为奴怎么样?”

  “可以。”余鹅爽快的答应了,即便是入国公府为奴,那也是高贵些的奴啊!

  尉迟恭迈出最后一步,他一只手端着腰板,一只手握着鞭,假如这真有该死的鸟飞过来,就一鞭子抡下来。

  嘎嘎嘎嘎……

  时间沉寂一会儿,空气都凝结了,随后又继续流动,吹起余鹅的长发。

  没有鸟,怎么回事,刚才明明预知到有鸟会拉屎的,怎么没了,这他娘的好尴尬!

  突然传来一阵大笑,笑声使得方圆十米的雪都飞走了,地上的雪形成一个漩涡状散落于四周,排列有序,这气功只有九品大宗师才能做到。

  尉迟恭一吹胡子,憨笑道,“小娃娃,我就说没有鸟,这下输了吧!”

  余鹅道:“小人技不如人,小人甘拜下风,小人愿赌服输,敢问国公爷家住哪一边?”

  尉迟恭讶异,这人这么痛快,给人当牛做马这么快乐的嘛!

  “东边。”尉迟恭又走出一步。第十一步。

  嘎嘎嘎嘎……

  一只乌鸦飞过尉迟恭的头顶,朝着破庙那边去了,留下一道温热的排泄物,轻轻飘飘落在尉迟恭的脑门上。

  尉迟恭生无可恋的擦去新鲜的鸟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乌鸦,脸皮子火辣辣的。

  “小娃娃……”

  余鹅抢先说道:“国公爷,我刚才说是十步,如今是十一步,我还是输了,您放心,我余鹅还是遵守承诺的君子。”

  尉迟恭欲言又止,宽大的手掌扶着脑门,磨磨唧唧道,“俺,你,余鹅是吧,好样的,有前途,我看好你。跟我走吧。”

  见鬼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进宫了被皇帝说了一通,如今又被这小娃娃摆了一道,俺老牛当真是老了吗?尉迟恭心里犯嘀咕,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反正还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余鹅跟在尉迟恭身后,总算有了着落,他看着这个千年的帝都,宽广的朱雀大街,边上耸立着皇宫大内的钟楼,另外一边出现不少摆摊的商贩,还有插满酒旗的勾栏瓦肆,比现时代规划还要完美的民居,一百零八个坊摆位齐整,能够容纳百万人居住。

  本来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但是当走到朱雀门时,发现广场上已经乌压压一片,人声鼎沸,妇人拉扯着冒着鼻涕泡的孩子,小姐和丫鬟走马观花,寻找着自己的情郎,焰火在低垂的夜空里绽放,那一抹光彩映照在余鹅的眼睛里,而此时,绿珠早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之前为了照顾自家少爷,绿珠已经三日没有合眼,定是到尽了。

  这是余鹅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刚好他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至少主仆二人不用再挨饿受冻,他这样想着。

  他一头撞到铜墙铁壁上,往后退了一步,“国公爷,怎么不走了?”

  “前方聚集了太多祈福的百姓,不能再走了,需要马车代步,绕道而行,不然到了明天,我们也到不了家。我昨天出门已经吩咐了府里的马夫到这里接我,为何如今没看见人呢!”

  余鹅只想赶紧钻到屋子里暖和暖和,他的手脚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看前面的形势,需要等等,“想必是出门晚了些,被堵在另外一边过不来吧!”

  尉迟恭不然想起自己的马夫老赵本来就是一个酒鬼,今日还是元正,可能就是在府里喝酒延误了时辰,该死的,回去罚他半年不许喝酒。

  余鹅身后一辆马车驶来,他转身望着边上这辆还算讲究的马车,车把式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眼神深邃,面上没有表情。

  车帘掀开,先是看见一张年迈的脸,一头青丝夹杂着白发,看着慈眉善目的,“敬德,为何在此盘桓?”

  尉迟恭转身后,喜形于色,连忙走到马车跟前搭话,憨笑说:“药师兄,俺家马夫延误了时辰,可否搭车前行?”

  药师,这不就是卫国公,一代军神李靖吗?余鹅控制着自己的小心脏,他现在都已经年逾古稀了,看起来还是精神矍砺,眼目清明,可惜了,可惜,想来红拂女也老了吧!

  “上车。”

  尉迟恭上了车,留下懵逼的余鹅,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李靖又掀开帘子道:“小友也可一同上车来。”

  余鹅感激一笑,“多谢国公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靖坐在中间,余鹅和绿珠上车后,余鹅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座位上,一时间他俩身上的恶臭味就弥漫了车厢。

  尉迟恭面目狰狞起来,捂着自己的鼻子,刻意躲开余鹅。

  “敬德昨夜守岁宫中,可有什么事?”

  “嗨,无事,皇帝多心了。谅那些反贼的鬼魂再厉害,见了我大黑牛,都得乖乖绕路。”

  “昨夜不在家,今日还晚些回去,两位弟妹回到家怕是要吃罪于你。”

  “那又何妨?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尉迟恭腰板一直,硬气道。

  李靖笑而不语,转而看着余鹅,仔细打量着,也不说话,看的余鹅心里直发毛。

  “这位小友是敬德结识的朋友?”

  “和俺打赌来着,他输了,自愿来我家为奴。”

  “什么赌?”李靖面露好奇之色,一手抚摸白色的长髯须,眼角余光把余鹅扫了个遍。

  余鹅抢先道:“我赌鄂国公十步之内会被鸟拉一头屎。结果十步没有鸟飞来。”

  “是十一步飞来的,所以我输了。”他补充道。

  呵呵呵呵……尉迟恭皮笑肉不笑,这等糗事被爆,好想揍余鹅一顿。

  “你如何确定会有一只鸟,不说现在寒冬未过,今日又是大雪纷飞,鸟儿可不会现在出来挨冻。”

  “乌鸦吃腐肉,尤其是人肉,我在破庙那边见到有冻死骨。我赌一个天意,活着,鸟儿比人还努力,这白雪铺城,为了生活,弱小的生命也得出门觅食。如若不是遇到了鄂国公,我们主仆二人也已经成了路边的冻死骨。”

  “你叫什么名字?”李靖看着余鹅,露出诧异之色,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小人余鹅。”

  “鄂国公府混不下去了,卫国公府欢迎你来做客。”这是一句赞赏的话。

  这时候,李靖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问题的关键不是冻死人,而是冻死人的时间地点不对,偌大的长安城,天子脚下竟然有冻死骨,治下的官员可以革职查办了,甚至死刑。

  (尉迟恭,原名融,这里沿用大家习惯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