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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又吃面

  “神仙?!”听了霓裳仙子的名号,黄崖吓得倒吸了一口气,背上的伤口都再次渗出殷红的血来。

  天界的仙人,大致分为四个级别,天仙、神仙、地仙、人仙。

  别说神仙了,那怕地仙,黄崖都不想招惹。

  他的本意,只是找个贬谪的人仙。

  “有要拿仙人魄的心思,到头来还是畏首畏尾的一只黄皮子。”牛头只是不屑的笑。

  “那只猴子撕毁生死簿的烂摊子还没处理完,道家的阴曹官吏在慢慢失势,地府很快就要由我们接手。现在这段时间里面,地府乱得很。别说是一个贬谪的道家神仙,就是凡间少了个贬谪的道家天仙,也没人有功夫追查到你。”牛头这样补充着。

  “我……”黄崖犹豫了,“有没有其他的,神仙还是太……”

  即便牛头这样讲,黄崖也还是没办法拿定主意。

  不过,一个神仙的魂魄,炼出来的阴卵非同小可。

  “生死簿是说看就看的吗!”牛头瞪着牛眼喝了黄崖一声,“我虽然是佛家的鬼差,但现在我上头管生死簿的判官,可都还是道家的官……”

  牛头的意思很明白,我也没办法,我也很为难。

  “你只有一次决定的机会。”牛头又补充道,这句话讲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

  “好,我做。”在牛头的煽动之下,黄崖的小眼睛终于变得果决起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做!

  “很好。”牛头很满意黄崖的觉悟,他从怀里面摸出一个乌黑的药丸,递给黄崖,“这是产自西南那边的白药,你用的时候,只需要拿水化开,对治跌打损伤很有效。”

  黄崖山人:?

  别说跌打损伤,就是伤筋错骨的良方对自己背上的剑伤也还不够看好不好?

  话说,明明是黑的,为什么叫西南白药?

  “当然,不只能治跌打损伤,它甚至可以做到白骨生肌,哈哈哈!”牛头甩动他那又大又闪的鼻环,自以为幽默地补充道。

  现在,他的心情非常好。

  “哈……哈哈。”黄崖尴尬地配合着笑笑。

  如果一个人比你位高权重,那无论他说的笑话有多不好笑,你都得尴尬配合。

  “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牛头的身边,那种淡灰色,带着鬼气的迷雾又一次显露出来。

  “傍哥您慢走!”黄崖点头哈腰送别。

  “对了,大黄,我想了想,觉得你说的那个一次戴两个鼻环的提议挺不错的。”迷雾之中,身影变淡的牛头留下了这么一句。

  “小弟这就着手准备给傍哥打上一只!您老带起来,保管那些小女鬼们见了,都笑得合不拢腿!”黄崖毕恭毕敬喊道。

  等到牛头的身影完全消失。

  黄崖往地上狠狠地啐上一口:“我打你奶奶!”

  该死的瘟牛,还二八分。

  等神仙魄的阴卵炼成,老子立马就独吞!

  吃下一整颗凤凰阴卵以后,这牛头又哪里还会是自己的对手?

  另一边。

  正在回地府的牛头:“黄皮子,等你阴卵炼成那一天,爷爷就把你送到枉死城,凤凰阴卵……嘿嘿,一成你也别想吃到。”

  ……

  高老庄。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三天。

  而商阳则是差不多在猪刚鬣夫妇面前,阴魂不散地晃悠了三天。

  而猪刚鬣,虽然是时常出去鬼混不见踪影,但也还是察觉到了商阳对他老婆不正当的过分关注。

  “商阳兄弟,你这些天为什么老看着我娘子?”这天,猪刚鬣终于是忍受不住,面带不悦地拉着商阳进行男人的谈话。

  “因为,好吃不过饺子……”

  “啥?”

  “没啥……”商阳闭了嘴。

  下一句“好玩不过嫂子”讲出来,估计猪刚鬣四十米长的钉耙就该磕自己脑门上了。

  不过猪刚鬣发了问,商阳却又不能直接对他讲高翠兰的问题。

  你娘们不是个人。

  这话讲出来,哪个大老爷们受得了?

  “猪哥,我学过看面相,盯着猪嫂的脸看,是因为我觉得从面相上看,猪嫂好像有什么隐疾啊……”商阳眉头轻锁,显出担心的样子来。

  “我看你才有什么隐疾!”猪刚鬣没好气地瞪了商阳一眼,“滚滚滚,滚出去。不要老在我面前晃,老猪看着头疼。”

  “那,小弟剪辑去了!”

  猪刚鬣已经开始轰人,商阳也没多留,麻利地就从猪刚鬣面前消失不见。

  三天的观察,商阳无非就是更加确信了高翠兰脸上的表情有着相同的模板。

  但除此以外,别无他获。

  可能,这个事件的突破点,并不在高翠兰的身上。

  等商阳前脚刚走,一旁的高才后脚凑到了猪刚鬣的身前。

  “姑爷,外面,高巧巧小姐在等你。”高才的声音,压得比较低。

  以前这种事情,通风报信的,也是高才。主仆二人都是得心应手,心领神会。

  “高巧巧?”猪刚鬣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都快瞪圆了。

  忙不迭就打理一下仪表,出了高府的门。

  这一幕要是让商阳看见,肯定又要感叹个猪生活还是不检点……

  再说商阳。

  商阳从猪刚鬣那里回来,径直回了房间,往床上那么一瘫。

  “瓶颈啊……”商阳感叹。

  这三天时间里面,自己观察高翠兰毫无进展。

  凌虚子早出晚归,但也是连黄崖的一根毛都没带回来。

  两件事情,都得不到进展,这让商阳有一些头疼。

  “得从别人哪里入手……如果高翠兰就是戏偶的话,我得找到谁才是幕后的‘表演家’……”

  商阳躺在床上,认真思考着高老庄里面破局的关键究竟在哪。

  其实这三天的一无所获,让商阳都产生了一点动摇,他开始疑惑是否真的存在着一个“牵丝戏偶”的局在等待着自己破解?

  这样东想西想着,商阳在床上深深地睡了过去……

  这三天以来,商阳有些过于勉强自己,说起来,他真的有些累了。

  商阳是被高才叫醒的。

  “商公子!我来给你送晚饭!”高才在外面这样叫门。

  在高老庄这段时间里面,如果商阳在府里的话,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饭食从来都是高才端到房里来的。

  “进来吧。”

  吱呀。

  门被推开。

  高才端了个食盘进来。

  食盘上面,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那位道长在哪?这里还有为他准备的另一碗。”高才端出一碗放在了桌上。

  “凌虚子啊,他今晚估计又是很迟回来。”商阳看着高才,随口这么回着,“道士嘛,明天都要忙着惩恶扬善,拯救世界的。”

  “公子慢点吃,小心烫。”高才这样说着,目光闪动着看向地面,也没接商阳的话,端着食盘离开。

  “真少见,晚饭是面条啊……”商阳瞥了桌子上的面条一眼。

  不能吃,不能吃,高府的面条,吃了屁股疼。

  嗯……是上茅房上到屁股疼。

  商阳可没忘了,上一次被猪刚鬣的面条支配的恐惧。

  一朝被蛇咬,十年帕金森。

  万一,这碗面条,是猪哥对自己之前拆穿他谎言,外加“好吃不如饺子”的报复呢?

  商阳从床上站起,看着那碗面。

  在确认高才已经离开之后,才把面端起来,径直走向了茅房……

  一般情况下,商阳是不愿意浪费粮食的。

  真正趋势他把这碗面倒掉的原因,倒不是害怕里面又被猪刚鬣下了泻药。

  而是高才的眼神。

  高才在和自己对话的时候,没有看向自己,反而是把眼神投向地面。

  用微表情分析术来看,这是羞愧的表现。

  这碗面,很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