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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黄金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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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难念的经

  九月份的天,亮的格外早。

  昨晚宾馆的床板有些硬,再加上陌生的地方,平凡起床,活动了下腰肢,说起来……这还是30岁之后才有的习惯。

  然后,简单洗刷了一番,便推门走了出去。

  “砰!”

  关门声在两米远之外传来。

  平凡心里一跳,侧头看过去,笑容有些窘迫,“闫……闫姐,早啊!”

  旁边,女子瞟了他一眼,脸上面无表情,“起来了?”

  “嗯”他低声应了一句,尴尬地站在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近前,闫启慧斜眼瞄着这个比她还高小半个头的男孩儿,不!过了18应该叫男人了,闷声闷气地立在门口,宛如一根木头。

  就这儿,哪里又像昨晚一般,眼睛偷瞄自己的样子?

  她不禁自己气笑了,“走吧,一起吃饭去。”

  说完,自顾朝楼梯走去。

  “……我请你!”

  背后,声音传来,她的脚步不禁停顿了一下,嘴角翘起。

  ……

  北方的早摊一般都很集中。

  拐了个路口,寻摸到一处油条豆浆的桌子,两人坐了下来。

  “你照相的事儿,学校里会直接给各个院系下达通知,你回去之后直接联系学生会就行。”

  闫启慧想着,昨晚这事儿倒是忘了和他说了。话说,他也不知道问。想起昨晚,她不禁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瞪”他一眼。

  “哦……”

  旁边,平凡默默地搅着碗里的豆浆。

  呵呵……瞧见他这个状态,闫启慧多少有些无语。

  随手把皮包狠狠往旁边撑凳上一仍……

  中间儿,也没多说话,两个人各有心事。

  平凡的脑子里到现在还乱着呢,来了一天了,丝毫头绪都没有。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每个街角、繁华地带……到底有什么机会可以马上把握?

  又有哪个行业可以涉足试一下……

  而,就在这两天,母亲应该收拾好行李,准备去南昌了吧?

  “昨晚,那是我爸。”闫启慧突然开口了,也可能是觉得昨晚楼道里老人行为多少有些不妥。

  “我知道。”平凡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爸喊你闺女喊了好几遍……

  桌子对面,某人手里的勺子一顿。

  抬起头,眼睛直直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目光却是软了下来。

  叹了口气,说道:“他吧,喜欢打牌,人也没坏心眼,就是经常输钱。”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余光瞥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

  “以前输了也就输了……我妈和他离了之后,家里穷,也没三瓜两枣。但是,眼看日子刚要好起来,他的赌瘾越来越大……”

  她娓娓道着,有些无奈,或许也有些委屈,甚至夹杂着一丝对自己昨天状态的解释。

  其实,大部分有可能是自我的一种倾诉。

  平凡倒是没有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张了张嘴,本想劝什么,最终挠了挠头,只是默默地听着。

  每个人家里,其实,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就像自己,老人孤苦,母亲不像母亲,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也不知道这一世是否如同上辈子般,徒留遗憾……

  砰!

  盛着油条的竹篮端了上来。

  这时候,闫启慧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看着对面稚嫩的脸庞,心里不禁自嘲一笑,我和你这学生又说的哪一出……

  “昨晚那青年是?”平凡喝着豆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身影,下意识问。

  等了良久。

  谁知,对面却是没音了。

  他疑惑的抬起头,却见到闫启慧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偶尔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对方内心并不平静。

  这是怎么?他挠挠头,摸不着头绪。

  “那是我高中同学,也是大学同学。”闫启慧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哦……他在追你吧?”回想起昨晚青年临走时的眼神,平凡无奈叹了口气,不出意外,躺枪了。

  却没想,闫启慧憋不住了……

  眼睛直盯盯看着他,说道“你这想什么呢?我比你大七岁……你,你才19吧?”

  看她那样子,也许,是想说些重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终归没有说出口。

  平凡张着嘴巴,愣了!

  这什么跟什么呢?我怎么就……此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床上那若隐若现的画面,脸,倏然烫的厉害……

  桌子对面,闫启慧又好气又好笑,明明看着挺稳重的青年,有时候却动不动地跟个木头似的,唉……

  最后,叹了口气,委婉劝道:“回到学校之后,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平凡一时气短,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

  逛了一天,没什么收获,第二天却是下起了大雨。

  连日来的炎热,降温了。

  “今天是不能出去了。”窗前,平凡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想起了军训。

  自小到大,每逢军训是必然起雨。有时候在军训期间还好,学生最起码不用忍受身体的煎熬,就怕在前夕。

  过雨天晴,他记得当初自己为了逃避教官的折磨,硬是厚着脸皮自荐了体育委员。

  嘴上喊喊口号,也总比站那晒成黑炭强呢。

  不过说起来,在这上面他最佩服的……还是人家胡建峰同学。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私下里,一口一个教官喊着,一杯水接一杯水送上……

  到了训练场上,不是顺拐,就成了南北不分。

  教官后来没办法,特许了,不用参加训练。

  为啥?会操表演有他组成不了一个方队。

  最后,胡建峰同学面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不能与君共舞,大学时代最大的遗憾,不要脸的话紧赶着说,转头却是买了几只冰棍,坐在树荫下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在苦逼地站军姿。

  还有矮个子马好志,家住潍坊安丘县,那里盛产蒜和大姜。之所以对这个地名印象这么深刻,那是因为马同学家里就承包着百亩地,专门种这玩意。

  以至于后来,平凡曾经一度怀疑,马同学的精力旺盛与此不无关系。

  白天军训累的一匹,晚上他还能生龙活虎地拉他去篮球场见约好的女同学。

  见是见到了,人家173CM的净身高却是没看上他。

  一整晚,坐在球场外的花坛边上,和同去的某个男生一直聊到宿舍熄灯。

  那是王藤。

  很不错的女孩……

  窗前,平凡的视线突然变的模糊。

  “我有女朋友的……”

  “我不介意呀!”女孩笑着说。

  “我可以追你嘛。”她接着说。

  “那你追吧……”

  ……

  这一追,就是四年整,其中痛苦过,徘徊过,迷茫过……

  十七年后,他的柜里衣架上还有一款泛着暗黄色的白羽绒服。

  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