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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麻烦

“你们刚刚讨论的这个问题,沈瑜本人也有在思考。”

  刘余庆责编说话打破了办公室里冷凝的气氛,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沈瑜他能有多大,他思考能够思考出来个什么东西?别把太多的指望放在他身上,也别给他太多的压力。这种事情我们能处理好就我们处理,不要牵扯到他。”

  说这话的责编也未必有什么恶意。

  一来是他的确觉得以沈瑜的年纪,去解决这种他们都无法解决的问题的确有些不靠谱。

  二来是他看着沈瑜这么一路走来不容易,更何况之前欠沈瑜一个道歉的热搜,让他心里在看过那些热帖以后,不自觉的就对沈瑜多了一层长辈对于晚辈的保护欲。

  所以如今看到一出问题又要找沈瑜说事儿,他下意识的就是先把沈瑜这家伙给拎出去,有什么事儿先找他们这些大人说。

  “先别忙着说别的,你刚刚说沈瑜他也在想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郑广义主编感觉到刘余庆责编说这话背后隐藏了什么内情。

  刘余庆责编也不多说,直接就打开了光脑投屏,将一份策划案给向办公室正中间的空地投放了上去。

  “他这么个意思就是……他要给他的灵气来一种定义是吗?”

  “灵气是具体在文章当中的表现,他说要让大家明白他的文章特殊之处究竟是个什么概念,想必就是指这份灵气的定义了。”

  无比棘手的一个问题,突然被别人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究竟是个什么感受?

  质疑。

  肯定是质疑。

  青云社办公室里的责编们也不多说,把策划案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力图从中间挑出刺儿来。

  令沈瑜他意想不到的是,青云社的责编们完全就没有把三家合作一起做这个活动的这个点放在心上,他们的关注点完全就在于这个活动本身,以及这个活动能够带来的影响。

  一次次提出质疑,一次次又被说服。

  青云社的责编们在质疑过后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这究竟是他们脑容量不够,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还是因为沈瑜这家伙实在是太过于变态?

  张责编认为是后者。

  “这个点子我们想不出,别人也想不出,只要沈瑜他本人才能够做到。因为我们无法定义沈瑜他的文章里头究竟灵气是个什么概念,只有他自己才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从而为其他人竖起标杆。”

  刚刚心头还沉甸甸的压了一块石头,这会儿心就已经因为解决方案的来临而荡漾到了天上。

  办公室里一时之间一扫之前的沉重,众人开始扯扯了闲话。

  不少责编翻着自己手头投过来的和沈瑜文风有些类似的稿件,都在思忖着是否要联系作者,邀请他参加这次比赛,或者说就用自己手头的这份文章,建议他修改修改。

  郑广义主编也终于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那这个活动我们接不接?”

  难道这个问题还需要问?

  其他责编要你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看向了他。

  本来只是出于礼貌问一句,征求一下团队意见的郑广义主编:“……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眼神放尊重一点?我这还没退位呢。”

  相似的剧情也在另外两家文学组织里头展开。

  毕竟文学上的孤岛现象,除非是出现很多不可抗力的因素共同进行作用,那么是很少存在的。

  青云社面临的文学风向问题,其他文学组织肯定也有遇到。大范围的思考,小范围的讨论,从来没有平息过。

  沈瑜的余韵派bot收稿比不上其他文学组织,所以他意识到的速度还算比较晚。

  不过他处理问题的速度,那绝对是最快的。

  “就这么同意了吗?我就知道如果是你一定行的!”段务如很是开心。

  “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沈瑜看着邮箱里头静静躺着的三份文学组织发来的回执,心里知道这只不过是通过了初期考验,更为严峻的事情还在后头。

  沈瑜:“你知道这次大赛最难在哪儿吗?”

  段务如抿嘴思考了一会儿:“最难在取得第一?”

  “那只是别的文学大赛的难点。”

  段务如:“那你的意思是这一次举办的文学大赛难点不同?”

  不仅是难点不同,连重点都不同,然而重难点从来都是放在一起说的,所以综合起来,沈瑜接下来面临的最为关键也最为严峻的考验就是,他该怎么制定这个标杆,讲明白这个概念。

  别看文学上很多事情都特别的模棱两可,对于文章的解析也是千变万化,但是某个文学名词概念的制定,却要严肃的多。

  沈瑜当年读书的时候,教材他都要千挑百选,一定要找到最权威的那个版本作为最基础的阅读之后,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他才敢去接触其他的教材版本。

  无他,他实在是担心因为他个人知识的浅薄,不懂得分辨其中的正误,因为教材出的不好,导致他这个学的人基础概念出错。

  现如今他来到这个世界,自己来制定这个文学概念,那可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他对了,那么整个世界的学习的人学到的都是对的。他错了……那画面太过于惨烈,沈瑜都有点不太敢想。

  其实他也不是担心自己肚子里没货,毕竟不说他本人对这方面的理解,古代那么多大师都有留下可供研究的资料让他参考。

  像格调说、肌理说……历代对于如何成文的讨论都不少,情与法的研究也层出不穷。

  大不了他用自己的入梦技能在梦里也多啃几天书,争取把所有知识融会贯通。

  难就难在,如今的他就像个茶壶,肚子里放了个饺子,可是他就是倒不出来。

  他该怎么向这个世界的人解释呢?

  电都没有,他该怎么向古代人解释wifi?

  123都没有学过,他怎么教人家微积分?

  段务如端起面前的奶茶,小小地喝了一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面前的沈瑜,显然是在等他的回答。

  沈瑜:“我好像……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