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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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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修炼纯阳

  “纯…阳…功。”

  郝平凡一字不差地念出这门武功的名字,随即好奇道:“许先生,这是什么武功?”

  “这是一门只有男子才可以练的内功,取体内一口先天纯阳之气方可修炼,故此为名。”许先生不疾不徐地介绍道,“练至圆满,即可达到阴阳并济,金刚不坏,超越绝世,晋升先天之境,独当一面,纵横武林,不过……”

  说到这儿,许先生停顿了一下,郝平凡不禁追问道:“不过什么?”

  许先生脸上露出玩味之色,似笑非笑地道:“这门武功在练至大成前……不能破身。”

  “破身?是不能受伤的意思吗?”

  郝平凡疑惑道。

  许先生摇了摇头,揶揄地道:“非也非也,不能破身的意思是……不能行男女之事,必须保持童子身。”

  这下子,郝平凡立马懂了,脸上不由一窘,作为村里长大的人,娶媳妇该办点啥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郝平凡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武功会涉及到那方面的事情上。

  郝平凡期期艾艾地道:“许先生,你不会是说笑吧?怎么会有这种要求啊?”

  “少见多怪,”许先生不以为然地道,“还有要求自宫才能练的武功呢。”

  见郝平凡一脸茫然的样子,许先生不由坏笑道:“自宫,就是将那命根子割掉。”

  闻言,郝平凡顿时感觉胯下一凉,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敢相信地道:“不会吧?连这么奇怪的武功也有?谁会去练啊?”

  “武道之广,包罗万象,何必大惊小怪?”

  许先生揶揄地笑道:“这自宫的武功虽然要求严苛,但是胜在练成一步登天,直接速成绝世高手,这种武功我也有,你有兴趣不?”

  郝平凡立马狂甩头,慌张失措地道:“不了不了,我要敢练这个,非得被我爹打死。”

  “哈哈,要真那个时候,你爹怕是先打死我。”

  许先生哈哈大笑道,随后指了指郝平凡手里的纯阳功秘笈,问道:“如何?你打算练这门武功吗?”

  郝平凡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许先生,倘若这门武功未达大成前破…破身的话,会怎样?”

  许先生轻描淡写地道:“童子身破,元阳外泄,经脉自损,功力全失。”

  “那就是不会丢了性命吧?”

  郝平凡紧张地追问道。

  许先生挑了挑眉,略微讶异道:“丧命倒也不至于,但一身功力可是会没了,难道你不觉得可惜?”

  听到破身只是散功,不会丧命,郝平凡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听到许先生的话,笑道:“最差也不过是失了一身功力,和现在的日子也没多大差别,没什么可惜的。”

  许先生不禁默然,轻轻摇了摇头,感叹道:“难得你能知足常乐,可惜这江湖中有太多人看不透,为了一本秘笈争个你死我活,把私欲看得太重,忘了习武的初心。”

  “习武小则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大则为了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从来就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谋害他人,平凡,希望你能记住现在的自己,勿忘初心。”

  许先生的话,郝平凡听得似懂非懂,从小在村里长大,未曾真正踏入那刀光剑影的江湖,又岂能体会其中蕴含的凶险?江湖可不只是表面上那样波澜壮阔,底下不知道埋藏着多少武者的尸骨。

  见郝平凡一副懵懂的样子,许先生哑然失笑,看了一眼天色,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你愿学,那就拿回去学吧。”

  郝平凡往外一看,的确也不早了,许先生的课从午后开始,一个半时辰下来,也已经接近申时,再过半个时辰,也是生火做晚饭的时候了。

  手里拿着纯阳功秘笈,郝平凡和许先生在门口道别后,就匆匆离去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瞧瞧这上乘内功有何不凡了。

  望着郝平凡的身影渐行渐远,许先生缓缓关上了自家大门,回到内室,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正是刚刚放回去的最后一本武功秘笈,《不朽奇功》,眼中难得露出一丝缅怀。

  许先生坐到书桌前,手指摩挲着书面那四个字,喃喃自语:“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

  入夜。

  家家户户都已睡去,在这种小村庄,可不会有哪一家舍得点灯照明,虽说前朝宋时已有人想到法子降低油灯的成本,但依旧成本不低,寻常人家也是省着用,即使是在城镇的夜市,也不会有整夜挑灯的情况。

  郝平凡家有俩房间,郝平凡和他爹各一间,支起耳朵仔细听,确定郝东溪已经睡下后,郝平凡就悄悄地拉开房门,来到院子,手里拿着纯阳功秘笈。

  今夜月色正好,那一轮明月没有完全躲在云下,撒下缕缕柔光,让郝平凡能够借着月光看书。

  牛大力教的那门引气功法,只需通过呼吸吐纳,产生内气,引气流转经脉即可,哪怕再愚笨之人,也能不花多长时间就能顺利练成。

  这本纯阳功秘笈却是大不相同,百余页纸张,不仅有洋洋洒洒的文字描述,还有数副人体脉络图,以粗线连接穴位,画出纯阳功的运功路线,可谓是详细至极。

  这才算是一门真正的内功心法,牛大力所教的,不过是粗糙的引气之法,穷极一生也达不到多大成就。

  内功心法并不是谁都能看懂,识得那各处穴位分布是最基础的要求,否则光靠瞎琢磨,要么练不成,要么就是个走火入魔的下场,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暴毙身亡。

  若是单靠牛大力教的那点引气法门,想看懂这本纯阳功秘笈,根本不可能,不过郝平凡却是有一个医术了得的爹,虽然他没有学郝东溪的医术,但人体经脉穴位的分布还是牢记在心,辨识经脉穴位,也是学医的前提。

  对认穴识脉有一定基础,郝平凡看着纯阳功运转路线图毫不费劲,不至于读得云里雾里,仿若观阅天书。

  书中记载,若想将纯阳功初入门槛,首先要感应体内那一丝气感,这也是天下所有内功修炼的第一步,这一点郝平凡已经做到。

  接下来便是按照纯阳功的运转路线,指引内气经过特定的经脉穴位,最后汇聚于丹田处,引出一口先天纯阳之气融合一体,方可算是练成了这门武功。

  郝平凡耐心地一页一页翻看下去,前面的内容倒是不算难,只是越到后面,内容愈发深奥,不是郝平凡现在能够修炼的,只有境界渐渐提上去了,才能进一步理解后面的奥秘。

  不知不觉,已经将整本秘笈看完,郝平凡又翻到前面,重新阅读当下可练的内容,嘴上轻声细语地背诵着,尽可能将书上的内容都记下来。

  云渐渐将月笼罩,撒下的柔和光辉也一点点消散,郝平凡将书凑近一点努力辨识,见实在难以看清,只好作罢,索性合上书,盘膝坐下,将书放至一边,然后双手握掌,停在小腹丹田的位置。

  纯阳功的入门运转路线,郝平凡已经记住了,接下来便是正式修炼了,即将修炼纯阳功这门上乘武功,心情不可避免地有些高涨。

  心态不稳,练功起来是弊大于利,甚至不少武者也因此走火入魔,害了性命,郝平凡知晓这一点,轻轻呼吸吐纳,调整心神,等到心无旁骛后,才慢慢地引导体内的内气,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朝着纯阳功的运转路线前进。

  合上双目,令自身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夜晚的静谧,也提供了一个绝佳的修炼环境,郝平凡逐渐沉下心神,仿佛周围的一切,正在与自己一点一点隔绝分离。

  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那一缕缕微弱的内气上,内气有条不紊地流过一条条经脉,一个个穴位,随着内气不断循环往复地流转,一丝丝内气从穴位之中悄然滋生,随波逐流地运转经脉,继续催动更多的内气产生。

  渐渐的,郝平凡的内气量不知不觉中突飞猛进,并且还在不断增长中,这就是上乘内功与不入流内功的差距,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而此时的内气才称得上是内力。

  逐渐壮大的内力,最后都汇聚到了丹田处,一股暖流从丹田处油然而生,不同于内力流转时出现的温暖,这股暖流显得更加灼热,如同一团火焰被包裹在一层蛋壳当中,随着内力汇聚,不断升温中,准备破壳而出。

  郝平凡已经陷入了忘我的状态,完全沉浸其中,感受着那“火焰”一点点升温,那包裹着的“壳”也逐渐变得薄弱……不知过了多久,又一次内力汇聚,那层“壳”终于轰然破碎!

  郝平凡登时浑身一颤,那“火焰”……更准确的说,是那由内力汇聚提出的先天纯阳之气,终于从丹田四散而出,涌入一条条经脉,一个个穴位,气势腾腾地包住了所有内力,纯阳之气犹如消融的冰雪,与内力交结融合,使得内力迅速缩减,却又变得更加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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