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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情侠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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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复仇篇之余

    沈宗周和田姨娘最近都很容易对大家热情起来,像是要有所巴结似得,沈玉芝几人勉强笑笑。沈宗周又问沈亦儒从哪里来的,沈亦儒说道:“魏忠贤前些天去了普陀岛,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江南一带游逛,躲避锦衣卫的追杀。自己这些天都在苏州。”沈宗周吩咐蓝姑给小玉几人备了碗筷。傅山这才向沈宗周说起沈亦儒追杀玉面狐之事。

    沈宗周听了叹息一回,也不寻道开解沈亦儒,只是说:“江湖之事本就如此,不是今天你杀我,就是明儿我杀你。没完没了、没头没绪的恩怨仇杀。”小玉又在汗巾子上沾上酒擦在沈亦儒的手腕上。沈亦儒过去洗过头面,小玉和沈玉芝去给沈亦儒梳头。沈亦儒重新回到座位上时已经是容光焕发了。

    沈亦儒臂膀被扭伤,举不起筷子。小玉又对顾允文抱怨道:“师父就是看亦儒剑术高超,故意扭伤他的手臂的。”顾允文说道:“她在我们面前大失体面,也是一时上头了。”小玉问沈亦儒要吃什么菜,夹给沈亦儒。沈亦儒用左手拿着筷子夹菜。小玉又对沈亦儒撒娇道:“今天那样求你,我的话一点也不当回事。都不想对你这么好了。”沈亦儒却只是笑笑。沈宗周笑道:“凤儿常说亦儒这孩子外柔内刚,她相人倒是有几分准头。”小玉又告状似得给沈宗周说道:“可不是呢,我拉着他的胳膊,哭爹告娘的,他一点不为所动。推开我就一剑向师父杀过去了。”沈宗周转过话头哈哈笑道:“男孩子嘛,一点血性没有也不成。”

    小玉问沈亦儒道:“你是怎么冲进师父和徐道姑的屋里的?师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沈宗周问道:“她是光着身子的吗?”小玉笑道:“只罩着一件外衫。”沈亦儒对小玉笑道:“我在外面跟着她,看她和那个道姑去外面抓了两个小厮。我一直跟着她俩。等她俩回到那个屋子里。我听屋子里的动静,是动手的时候了。本来你师父要被我杀了的,她举起那个小厮挡在自己面前,那个小厮被我杀了,她就夺门逃跑了。那个道姑我不想杀她的,是她来帮你师父的。”小玉看沈亦儒白日里看玉面狐时眼神中带着坚定地杀机,眼下说起玉面狐来,却很是平淡,貌似再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人,对玉面狐没有半点仇恨。小玉不禁感叹田姨娘毕竟比自己长着一辈,这些自己几乎不留心的事情,她却处处在意到。

    小玉问沈亦儒最近做什么,沈亦儒说他前些天跟着魏忠贤去普陀岛。最近魏忠贤带着手下,躲避锦衣卫和江湖上一些门派的追杀,躲在东南海边。魏忠贤几乎不靠岸,多半时候都乘船在海上游荡。沈亦儒禀明要来杀玉面狐,魏忠贤就放自己回来了云云。沈宗周浅酌着说道:“难怪最近江湖上又平静下来,魏忠贤原来一直在海上。”沈亦儒说道:“宝藏埋在海外,魏忠贤得时时看守着。这些追踪魏忠贤的人神通广大,不论魏忠贤行踪怎样隐秘,那些人都能够找到魏忠贤。”小玉举着酒杯,杯口抵在唇边,对沈亦儒笑道:“你什么时候杀魏忠贤?”沈亦儒笑道:“时机尚未成熟。”小玉笑道:“这还要什么时机,趁他不注意一剑将他杀了便罢。”沈亦儒说道:“魏忠贤手下那些人也都不好对付的,眼下他对手下们防范的非常严谨。”小玉点头说道:“快些杀了,早些抽身吧。老是待在那边也不是一回事。”

    沈亦儒对小玉笑道:“此事得小心行事,万一稍有差池,我就回不来了。”小玉听了点点头,她又对沈亦儒说道:“你别去了,魏忠贤这么多仇家,总有一家会杀了他。何必你亲自去手刃他呢?”沈亦儒笑着摇摇头。沈宗周甚是颓放,听着小玉几人说话只是长叹短吁,不似往常的谈笑风生。桌上多是小玉和沈亦儒的谈笑声,顾允文看小玉和沈亦儒说话水乳交融的样子,没有半点较劲拌嘴的迹象。甚于谈着谈着醉眼朦胧起来。沈玉芝要带大家回去,沈宗周和蓝姑在黑夜里送沈玉芝几人到湖边。

    沈亦儒要呆在沈宗周这边,小玉已经半醉了,她笑着拉了沈亦儒的手说道:“老爷新婚燕尔的,你留下来做什么。去那边,和大家玩几天再回去。”小玉不由分说的拉着沈亦儒到船上。沈亦儒给沈宗周道别,沈宗周也挥手说:“去吧,那边呆两天了再回去。”大家回到三山岛已经是半夜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用过早饭,小玉给沈亦儒手腕上擦上药水。几人到湖边,没了杜鹏飞,傅山和顾允文练功就没那么起劲了。顾允文和傅山一起探讨一会宵练剑诀,又切磋招式。小玉牵着沈亦儒的手,沿着湖岸往下走去。顾允文怕小玉会有越礼之举,让沈玉芝跟着小玉和沈亦儒。

    沈亦儒在三山岛待了两天后回去了,这天小玉和顾允文抱着顾辛夷去看玉面狐,玉面狐和徐道芳换了住的地方,依旧是到处物色小厮耍弄。小玉还没到玉面狐的院子门口是对顾允文笑道:“师父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就会找我撒气,不知道这回又会闹什么?”顾允文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她任意折辱于你的。”小玉抱着顾辛夷到院中,先大声叫师父,我们三个来看你了。”不一会,玉面狐拉衣扯带的出来了,她看看小玉和顾允文说道:“都不想你们来的,你们还带着孩子过来。”玉面狐带着顾允文和小玉到另一间屋子里,她对小玉耳边说什么,小玉低头说道:“师父你问他,他答允就好了。”顾允文头一会看看屋顶,一会看看墙壁上的几副春宫图。玉面狐待要对顾允文说,顾允文故意详细的看着春宫图不和玉面狐搭话。玉面狐不得其便,过一会顾允文转过身来对小玉说道:“这些画不能让玉芝她们看见,下次我们来了不带她们来这屋里。”小玉点头说道:“小婵还好,上回她给我看傅公子的一本什么书,上面也有一些这些事情的叙写。小婵还给我分辨的头头是道的。”

    小玉也看着墙壁上的春宫图,顾辛夷跟着小玉,眼睛也盯着墙上的图画。小玉笑着掩住顾辛夷的眼睛笑道:“这些不是你看的。”顾辛夷哭起来,玉面狐才开口要给顾允文说要说之事,顾允文看势,忙抱过顾辛夷到屋外。小玉笑着到屋外,玉面狐跟着顾允文,她看顾允文捉弄自己,有些生气了。对顾允文说道:“妞儿她爹,我多谢你前两天救我。”顾允文笑道:“应该的,总不能见死不救。”玉面狐照直说道:“徐道姑对你很是垂青,她说消受你一回,才不枉此生。”顾允文摇头道:“我有玉芝和小玉就够了。请转告徐道姑,我多谢她的美意。”玉面狐点点头说道:“好吧,妹妹的话我带到了。”

    小玉和顾允文看玉面狐还不甘心的样子,小玉告辞说道:“师父,我和大哥哥去姨娘那里,我俩改天再来看你。”小玉和顾允文往外走出来,徐道芳故意在屋内和小厮调笑扬声。出了院子,小玉说道:“以后不能再带妞儿来这里了。”顾允文笑道:“你能说出这等话,为夫深感欣慰。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小玉也笑道:“你前两天又救师父,又救亦儒的,我看了也很欣慰。”三人骑马去田姨娘那里。在田姨娘那边歇了一天后回去三山岛。

    晚上傅山杜婵几人都回去了,沈玉芝对顾允文说道:“大哥你去那边睡,明儿你去趟苏州帮我买药。”顾允文说道:“什么药?让丫鬟们去买就好了。”沈玉芝把药方交给顾允文说道:“是黄嫂给我的,说服了就能怀上孩子。这个药方你别让人知道,就说我身子不适,要服用的。”顾允文接过去一看,却是民间的助孕土方,什么芦苇根、蚁卵的。沈玉芝有点羡慕顾辛夷,急着想要自己的孩子。顾允文劝道:“咱俩都年少青春的,以后日子多如树叶,何必急于这一时?”沈玉芝说道:“你不用管,你把药物置办来就是了。”顾允文一样样的给沈玉芝解释这些巧立名目的药物到底是什么,沈玉芝听完了,都是些常见的污秽之物,果然不要服用这些东西了。

    顾允文安慰沈玉芝睡下,来到小玉的屋子里。小玉正在和黄嫂闲坐,她侧身躺在床上,逗着顾辛夷,给顾辛夷喂奶。小玉看顾允文进来了,笑道:“稀幸,哪阵风吹你过来了?”顾允文说道:“玉芝身上不便,让我过这边来了。”小玉笑道:“姐姐的肚子有动静了吗?”顾允文摇头道:“没有,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小玉让顾允文坐下,黄嫂给顾允文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