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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帆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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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京时代(1)

  公元前793年6月8日,来自寒冷地区的海盗们突如其来地蜂拥而至,闯入欧洲大陆,此后的三个世纪这种情况屡见不鲜。该日他们在大不列颠东部琳第斯法纳小岛(Lindisfarne)上的修道院里进行了一场令人不寒而栗的抢劫和杀戮。

  其他的宗教寺院内也发生了此类袭击,因为这些地方聚集了很多价值不菲的圣器,而且居住其内的修土们也往往束手就擒、毫不还击。之后,劫掠行动扩展到整个欧洲海岸。

  从北海到坎塔布里亚海,包括地中海在内,从俄罗斯到直布罗陀海峡,这些海盗们的凶残程度为众人所知。历史上,法国人曾称他们为normandos(来自北方的人),德国编年史学家曾命名他们为aanni(欧洲白蜡树国度的人),阿拉伯人在西班牙留下的资料中用al-Majus(异教的巫师)来称呼他们,拜占庭人曾叫他们rhos(红衣人),基辅的乌克兰人曾称他们vargas,然而在世界史上沿用至今的称呼是vikingos这个词的起源有很多争议。

  一些人认为来自于wik(海上的人)一词,后来变成vik,也有人认为源自撒克逊语wic军事营地),还有人认为来自词组vikin(内部海湾),均指从海上登陆的人或是从挪威的维克(Vik)地区来的人。

  最终,斯堪的纳维亚人自己在文献中将为劫掠周边地区而组织的航行称作viking,而参与劫掠的人则被称为viking(维京人)。

  后来这个名称便流传广泛,在斯堪的纳维亚各国中被毫无区别地使用。然而这些像天兵一样出现在欧洲土地上的北方恶魔,并非只由一个因扩张野心而投入战争的民族组成。

  事实上,维京人包括多个不同民族,其中有些同根同族,有些则是死敌公元前3世纪左右,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开始有辛布里人、安布罗人和条顿人迁入,接着哥特人也来到这里,哥特人后来分裂为东哥特人和西哥特人。

  到了公元八世纪,挪威人占领了现在的挪威所在地,而东部的瑞典人、北部的拉普人以及芬兰人都将占领现在的国家所在地。其中拉普人和芬兰人在文化、种族和语言方面都将与挪威人和瑞典人没有任何关系。相反,他们与南边的邻居―住在日德兰半岛上的条顿人和住在丹麦地区的丹麦人,以及东边的与之恶战数世纪的温都人倒发生了各种关联。

  往南,日耳曼人将是他们的表亲。弗里斯兰人(荷兰)和在德国萨克森地区及英格兰境内的萨克森人也都成为表亲。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民族中,最重要的维京人是丹麦人、挪威人和瑞典人。丹麦的维京人数最多,有强大的军事组织,居住在日德和爱斯堪尼亚半岛,以及位于两个半岛间,将波罗的海和北海分开的各个海岛上。这个地理位置具有战略意义,方便他们进行海盗活动和掌控贸易航线。

  挪威人是爱尔兰、格陵兰和芬兰的殖民者,是专门的航海者和熟练的建造者,控制了北海,畅行大西洋,并在地中海与阿拉伯人竞争。瑞典人走遍整个北欧和南欧,主要行进方向为东面,向现在的波罗的海各国、俄罗斯和黑海所在的领地推进。甚至有人认定,维京人的航行范围还要远得多,因为在他们的财宝中发现了菩萨像和远东的一些物件。这些民族的居住地普遍地理条件差,气候也恶劣,使得陆地交通十分艰难,所以不得不依靠航海。大海是他们主要的交通工具,因此他们建造了当时最好的船只,出现了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

  然而维京人还不仅是斯堪的纳维亚人,还包括时而与之有关联的爱尔兰人、撒克逊人、不列颠人、法兰西人、弗里斯兰人以及其他种族的人。虽然并非所有的斯堪的纳维亚人都是维京人,但其当时所处的文化、社会和经济变革的关键时期被人们称为“维京时代”。无法确切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民族几乎同时决定投入战争,在异乡的辽阔土地上纵横驰骋、征服、冒险。

  这个时代被认为是斯堪的纳维亚人从史前期向有自己历史的时期的过渡,它的产生大概是由于在之前的几个世纪中,斯堪的纳维亚的农业丰产使得人口增加,需要寻找新的生存空间。

  另外先进的造船技术也是一个原因,坚固快速的船只能够运输大量的兵力和牛马,在宽阔的海面上航行或在河道上行进。

  然而,没有资料可以证实当时的人口增长,而且北方的土地虽然贫瘠,但在维京人投身大海劫掠他国时,仍然有许多广阔的地区没有人居住。

  一个被人们反复提到的原因是,维京人利用了他们所袭击和占领的地区的弱点,因其大举进攻的时期恰好与卡罗林帝国的破裂和不列颠的瓦解相吻合。

  罗马帝国沦陷后,在卡罗林王朝之初,法兰西人成为欧洲劲旅,北海沿岸和泰晤士河、塞纳河、莱茵河、易北河的河畔逐渐建造起拥有庄园和修道院的城市,以及几乎不设防的繁华港口。

  同时,老的贸易航线的衰落可能也是一个决定因素,因为从476年罗马帝国沦陷后,在政治和市场的统一性遭到破坏的时候,欧洲贸易只能变得萎缩,让维京人获得了巨大的商机。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法兰西人摧毁了弗里斯兰人的海军,使得维京人在大西洋西部所向披靡,有机会扩大势力范围。

  这些猜测即使并非维京人举兵南下的动机,也能很好地解释他们是如何扩张的。

  斯堪的纳维亚地区与德意志、法兰西及大不列颠之间的商贸往来在公元八世纪达到高峰。

  那时丹麦人和北方人直向这些国家供应皮毛、木材、琥珀和鲸牙。

  这些财富被法兰西人和盎格鲁撒克逊人随意地放置,大概就是这导致了维京人最早的野心勃勃的海盗活动。

  再加上公元830年至840年间法兰西帝国的瓦解,也为维京人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最终占领和立足于诺曼底、英格兰和苏格兰的海岸。

  维京社会

  如同所有被写进文学作品、尤其被拍进好莱坞电影中的民族和人物一样,维京人在性格、习惯和外貌上都被篡改了。因此他们出场时总是像易怒的野兽,穿着毛皮,戴着巨大的兽角,嗜酒烂醉,仅对杀戮和害人感兴趣。

  艾哈迈德·伊本-法兰德曾是个失败的使者,他记录下自己与维京人在公元921年交往的经历,在其手稿残卷中出现了对维京人的最早描述。当然艾哈迈德·伊本-法兰德的身份是适应了各种宫廷习惯的朝臣,生活在上流社会,北方维京人是他们的敌人和仇人,因此这里的描述可能带有偏见:他们是真主安拉造出的最肮脏的东西。

  无论是出于身体需要还是在发生性关系后,他们都不洗澡,更不用说饭后洗手了。”然而,与这位阿拉伯人的看法相去甚远的是,个人卫生是维京人生活中的重要工作。在当时的标准看来,这些北方人是相当干净的。维京人没有基督教对裸体的禁忌,比周围各上流宫廷的成员更频繁而有规律地洗澡。

  他们使用牙刷,因此牙齿的健康状况要比其他的欧洲人好。维京人还使用梳子,花很多时间来整理头发和胡子。个人容貌的修整和精致的服装都是他们在异国征服女性的方式。

  关于这方面,约翰·德·瓦林福德的《纪事》(JohndeWalling-ford,Chronica.)中写得很清楚:由于他们整天习惯于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每周六都洗澡,并且经常换衣服,所以能够吸引那些已婚妇女,甚至可以诱惑我们这里贵族的女儿们变成他们的情人……”与银幕形象相反的是,维京人喜欢彩色布料的衣服,不穿皮毛,除非是最珍贵的皮料,或被巴萨克(berserk)战士用来区别自己的身份。

  另一个与电影和资料上不同的是,他们根本不是无知的野蛮人。《诗体埃达》里提出了一系列生存和睿智生活的准则,其中的一首诗《阿瓦马尔》对此有所展示“对一个人而言,没有比具备常识更好的了,也没有比过度饮酒更糟的了。

  ”仔细观察你要穿过的门,你永远不知道敌人会藏在什么地方。”“与友善的人交友,以恩报恩,以快乐回应快乐,不露声色地撒谎。”“只能信任一个人,永远不要信任两个人,三个人知道的秘密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即使是批评维京人不讲卫生的艾哈迈德·伊本-法兰德本人在描述中也无法隐藏自己的崇拜“我从未见过体形如此完美的人,如同棕榈树(又高又直)和红葡萄酒(指肤色)。

  他们不穿印度服装,也不穿土耳其长袍,只穿半露身体的服装……每人都携带斧头、剑或刀……人人从指甲根到颈部都佩戴着绿色植物、雕刻品和其他饰物。”这些维京人个头高大,皮肤白皙,长着浅色眼睛和栗色或金黄色头发。他们敢于突破,善于在恶劣的地理和气候条件下生存,具有强大的农业社会结构。在这个农业社会中,家庭的紧密联系十分重要,就像漫长的冬季里无法缺少诗歌或优美的散文一样。维京人精神自由,无拘无束,本质上都是农民。他们建造了自给自足的农庄,以种地、打猎、捕鱼、经商或当海盗维持生计。个农庄总共可以有分布大约五个家庭中的四十人,平均拥有三十座建筑物。主要的住宅都是很长的长方形,建有石头地基。

  根据地区的不同,有的房子用木头建墙,有的房子搭墙时使用交错的树枝,再敷以泥土。地面是夯实的土地,沿着墙边有一些木头搭建的平台,盖上兽皮,用来当作座位或床铺。普通的建筑有马厩、铁匠铺和货栈。作为权力的象征,农庄的首领拥有一张特别的放置在平台上的大座椅,带有许多刻着龙首的柱子。

  这些柱子被赋予极高的重要性,因此每当需要迂徙别地时,它们都会被一同带走。

  农庄里出产几乎所有的必需品,由于维京人同时也是出色的木匠和铁匠,因此他们自己打造所需的农具和厨具。

  春天,由于日照增加、气温升高,是农庄里十分活跃的时期。此时人们犁地、播种、放牧、砍树造船或修葺农庄、修剪羊毛、赶羊进山以及外出渔猎。

  夏天,自由人们赶往集会(Thing),在那里,正在筹备中的各种远行活动被公之于众。大多数人都去遥远的地方经商或劫掠,而留在农庄里的人们则负责收割粮食和牧草。

  如果一切顺利,到了秋天人们又要开始为漫长的冬季做准备了。他们购买大量的粮食、酒(尤其是啤酒)和木柴,还有为家畜准备的牧草。这个季节同时也是举行婚礼的好时候,新人们大都是通过夏季的集会认识并交往的。

  第一场雪过后,生活归为平静。人们仅在家里修修工具纺纺线,常常围着火炉讲故事。

  总体来说,维京社会分为两个基本阶层:自由人和奴隶。前者在聚会中可以携带武器和自由发言,而后者虽然往往受到良好待遇,并享有一定的自由甚至社会地位,但却缺乏各项权益。自由人可以务农,构成社会的经济基础,同时还是内行的牧人和养蜂人。另一个职业是手工业者,根据手艺和行业分为不同的层次,例如铁匠和造船者的地位较高。维京社会中,吟游诗人(即职业诗人和叙述者)也占有比较特殊的地位。他们在社会上受尊重,出色者总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和职位。

  巴萨克(berserk)战土在吞食某种致幻药物或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进入疯狂杀敌的兴奋状态,一定要战斗到杀死最后个敌人,或者是自己阵亡。他们不穿铠甲,自信拥有熊的力量(挪威语中ber就是熊,而serk是衬衫的意思),是唯一能穿熊皮制衣的人。一旦进入兴奋状态,巴萨克战土们口吐白沫,浑身颤抖,发出令人恐惧的怒吼,凶猛地咬磨盾牌。在维京人的战斗和袭击中,他们必不可少,但是在和平时期也会十分麻烦。

  女性在维京社会中拥有在男人之上的权力和威望,这对其他文化而言难以理解。当男人们定期和长期外出时,妇女们来管理农庄。她们很注重外表,穿着亚麻长服和羊毛长衫,喜欢佩戴很多首饰,呵护自己的长发,有时梳成发髻盘在后颈部。妇女们将头发梳成发辫或马尾,用布在后颈部打个结。已婚妇女们使用这种发型,而单身女子则将头发披散下来。

  维京女子往往在十二岁到十五岁间结婚,一直保留自己的姓氏。作为权力的显示,她们在腰带或纽扣上挂着家里所有的钥匙,其中包括存放家中珍贵物件的大箱子的钥匙。

  和所有的中世纪社会一样,维京人的婚姻也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由父母按照为家族带来经济收益或名望的标准而决定。事实上,只有寡妇才可以操持自己的婚礼。由于男人们长期不在家,维京妇女可以拥有情人,并且掌握了对付男人的可怕武器:能够借口丈夫有同性恋倾向或无能而提出离婚。这两个离婚理由事实上都意味着这个丈夫公民身份的死亡。

  维京人的政府阶层成金字塔形分布,但是十分民主,因为个人财富或名望赋予的领导地位最终还是要在集会上决定政府高层首领的重要地位根据其领土面积、家族关系或个人威望来决定。

  他们被称作哈尔jar),是拥有最广阔领土的贵族,也可以称其为王侯,或者说拥有与王侯相同的权力。

  有时,他们与国王的关系破裂会招致流放,于是便去新的地方开拓殖民地。例如曾有几个哈尔拒绝接受金发王哈拉尔德的统治,从而发起了对奥克尼群岛、赫不里底群岛和冰岛的殖民统治。有的情况下,哈尔可以坐上类似公爵的职位。在国王缺位时,可以行使摄政王的权力。虽然在维京人的社会结构中没有严格意义上的王国和君主,但是人们认为在公元9世纪金发王哈拉尔德创建了挪威城邦,高姆老国王建立了丹麦,而他的儿子“蓝牙王”哈拉尔德是耶林之家的开创者,并统一了条顿人和丹麦人。ァ新ヤ~⑧~1~中文網ωωω.χ~⒏~1zщ.còм
  维京人属于宿命论者。他们的宗教信奉命运,特别崇拜那些奋斗者,尤其是在毫无希望的境地中仍奋斗不止的人。这种心理源自他们的宗教众神。众神之主奥丁在“瓦尔大厅”召集死亡战士的魂魄,准备与恶魔进行世界末日之战。奥丁在这场战争中战败死亡,世界末日也就来临了。

  带有这种战争精神的维京民族,凭借当时最先进的造船技术,远离北方,投身到对欧洲大陆的劫掠行动中。

  维京人的装备

  一般说来,维京战士不穿盔甲,一方面是因为造价昂贵,另一方面他们的文化强调勇猛在战斗中的重要作用,所以对这种保护措施并不以为然,只有富有或较为谨慎的维京人会佩戴某种式样的盔甲。最普通和最舒适的盔甲用皮革叠加缝制而成。一套用硬化过的厚重皮革制成的好盔甲可以防御弓箭甚至匕首,同时还能抵御北方的严寒。另外,经济状况最好的维京人可以披戴用金属环编制而成的锁子甲(bynoe)。欧洲士兵通常从头到脚都用它来武装,而北方的维京人则设计成短袖外套的模样。

  与电影上展现的不同,维京人不戴兽角头盔。事实上,他们如果需要在头上佩戴金属防护物,则仅使用护住眼部和鼻子的简易头盔。

  携带剑和斧的维京人通常使用圆形盾牌,这种盾牌用圈铆住的金属边将大木板固定而成。有时会在盾牌的外部蒙上厚厚的兽皮作为添加的防护层。也有时将盾牌绘上鲜艳的色彩或勇士的象征物,尤其是家族的象征符号。

  一个圆形盾牌需要战土用一只胳膊来全力使用,因为重量沉得有些难以操控,但是它能提供很好的保护,熟练使用盾牌的人是很难被敌人赶上的。而且盾牌的造价相对便宜,因此在那些经济拮据的维京战士中得到广泛使用。

  维京海盗中,剑和斧是最受欢迎的武器。他们不像欧洲人那样重视骑马作战,因此最重要的武器便是这些在肉搏战中能用上的利器。二十到五十厘米长的匕首既是劳动用具又是经常使用的武器。剑简洁实用,剑体为双刃,带有护手和剑柄以方便手拿。

  剑的锋利程度不是非常高,因为更多地被用来击打对方的盔甲而不是砍杀,由维京铁匠将生铁和钢反复熔合、锤造设计而成。

  维京人的剑是一种单手使用的轻武器,用于切和划,同时配以快速的跳跃和躲避动作。维京人是力量的崇拜者,十分喜爱使用斧。它可以用来作为不错的劳动工具,又可以当作战斗中令人害怕的有效武器。斧子配合着盾牌使用,单手操纵,由生铁制造,有的会铸有一条狭窄的钢刃。

  一米多长的斧柄使其在打斗中力量极大。

  随着历史的推移,斧的体积、重量和效用都在逐渐增大。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战斧在海战中发挥了极大作用,可以像挂钩一样将敌船固定并攀爬上去。这便是所谓“接舷斧”的由来。由于造价高、操纵难,这种可用于投掷的斧并不常用。虽然这种武器杀伤力大、十分引人注目,但需要极大的力量和熟练的技巧才能将其准确地投到既定目标。相反,长矛在北方人中使用相当频繁,在海战中具有很大的使用价值。打猎、捕鱼和战斗中都常用到长矛,这是一种用于投射或近距离戳扎的基本武器。

  另一种在维京人之中普遍使用的利器是锤,因为所需保养少,且造价低。与斧一样,战锤也是将具有单边刃的锤头固定在七十到八十厘米长的手柄上。无论敌人穿多厚的盔甲,强劲有力的战锤也能将其骨头砍碎,因而受到北方人的青睐。

  维京人使用典型的猎弓,这是一种在中等战役中才用到的武器.在不编队形的情况下,很少看见由弓箭手组成的军队。弓箭在海战中得到更广泛的应用,主要用来袭击驶近的帆船。

  维京人的船只

  当时的航海者通过观察星象来确定方向,但是北方的气候往往使得夜晚多云,无法看清,因此需要其他方法来导航。

  维京水手们学会解释海浪的形成和方向、风的温度和湿度、海水的声调、海鸟和某种海鱼的出现或是在漫长的雾天里使用太阳石。

  这种石头是奥斯陆峡湾中一个小岛上出产的方解石,具有吸收阳光的特点,可以恰好在太阳照过来的那一面慢慢变色。

  维京人是出色的水手,也是专业的建造者,他们改革了造船技艺,所建造的基本款船只可以按照用途和即将航行的海域改变体积和类型。

  主要的船型有两种:战船和运输用船。

  维京人船只的最普遍名称是drakkar,尽管他们自己是否这样称呼还不是很清楚。这个词并非来源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而是冰岛人对龙的称呼的变形,指船头高处的龙头装饰。更为贴切的名称或许是knr或sekkaSnekkar是一种小船,船长约十七米,宽约二点五米,吃水仅零点五米,可坐二十五人左右。这是最常见的船,用来在峡湾、较浅的海岸或河流中航行。它十分轻巧,不需要港口,直接在内陆即可将船取出并运送入水。

  对于劫掠侵袭来说,这种船非常理想,因为它速度快,而且容易操控。由于吃水浅,船可以在较浅的水域航行,便于劫掠者靠近任何一个海滩,并顺着河流直达内陆。

  1028年,大卡奴托在挪威境内使用了一千四百艘sekka,而征服者吉列尔莫于1066年在法国西北面率领约六百艘snekkar入侵不列颠。

  Knir用于商业或向殖民地移民,速度较慢,更为厚实且难以操纵,但能够运输许多货物,而且所需的船员较少。商人们用它来装载货箱、酒桶、成卷的毛皮以及其他商品。还有一个个家族在前往殖民地的旅途中乘坐这种船,带着饲养的动物、炊具、工具和新生活伊始所需的各种东西。

  维京人用斧将木头沿径向纹路劈成细长的大木板,造出的船只具有极大的柔韧性和坚固性。

  这些大木板被一块块叠放起来,用铁钉钉牢。公元7世纪,维京造船者引进了龙骨船体,让船更具备稳定性。

  船中心唯一的桅杆上悬挂着羊毛或亚麻质地的长方形船帆,通常是黑色、白色和红色。这个桅杆可以拆除,当没有风或形势所需时,船上的士兵划桨推动船前进。

  根据体积的大小,船上可以有二十至五十名划桨者。由于空间有限,每个维京人都自己携带一个大箱子,在里面存放财物,尤其是劫掠后的赃物,这个箱子同时还充当划桨时的座位。

  板的中央堆放着武器、成桶的粮食和盛满水的皮囊。

  船上成员白天在海上漂泊,晚上如果无法上岸,便支起一种普通的帐篷用以遮盖。当不能打猎或抢掠食物时,他们便拿存放的肉干或鱼干充饥。船头和船尾一模一样,因此在需要向后退的时候,只要往反方向划桨即可。

  龙骨是最重要的部分,由于必须是一个整体,所以维京人会选用一段大小合适的圣栎硬木来建造。造成后可以使得船只仅需要一米的水深便可以航行,这样便能深入到其他船只都无法到达的地方,或者在任何海滩登陆。船舵在船尾右舷处用一根皮带固定。

  公元800年到1066年其间,是所谓的“维京时代”。其中在公元800年,维京人的入侵行动全面铺开,而在公元1066年,最后一个伟大的维京国王―挪威人哈拉尔德?哈德拉德在对抗英格兰国王哈罗德?葛德文森的斯坦福德桥战役中阵亡。

  公元829年,在斯德哥尔摩附近的梅拉湖,一些维京海盗袭击了从多里斯塔德开往瑞典城市比尔卡的商船船队来往的商船运输皮革、象牙、羽毛褥、珠宝、精美的玻璃和金属制品,日益繁多,这对维京海盗来说无疑是无法抵抗的诱惑,他们很快便直扑这条贸易路线的起点。于是丹麦人在西部进行的最早的进攻活动就是在多里斯塔德,从公元834年到839年间共劫掠了四回。很快维京人又发现了其他的机会,但的确是贸易活动首先将他们吸引到西部地区的。

  尽管之前已经有过维京海盗的入侵活动,但人们普遍认为,公元γ93年在诺森伯兰王国的圣岛上发生的琳第斯法纳修道院事件才是维京人大张旗鼓进犯的伊始,让欧洲其他国家开始警惕这个就在身边的新的威胁。

  琳第斯法纳修道院事件影响极大,当时所有的史书都记载了此事。查理曼大帝身边最杰出的智者之一阿尔库伊诺?德?约克给诺森伯兰的国王写的五封信中均提到了这个事件,每次都无法压抑自己的惊恐。从未见过这样的暴行。圣卡特波托教堂是整个大不列颠最为神圣的地方,如今被修士们的鲜血浸染。异教徒们长驱直入,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然而维京人对那些修道院的神圣毫无敬意,院外古老的罗马时期留下来的防御工事对他们也不起任何作用,像多年之前那样孤零零地被遗弃,甚至有些在卡洛林王朝的太平时期就已被拆毁。对维京人来说,在海的那边居然存在这样一些稀奇的人,他们不需要女人,不使用武器,而且将巨大的财富存放在无人居住的奇怪的石头房里,这完全是个前所未有的发现。很快,维京人发现能通过劫掠这些地方而变得富有,还可以对俘获的主教和修道院院长甚至是搜到的一些珍贵书籍索要赎金,或者以收保护费的名义勒索税款和钱财。

  继琳第斯法纳修道院事件之后,维京人又发动了一系列类似的攻击。第二年英格兰海岸的芒克威尔茅斯修道院和贾罗修道院被劫,之后苏格兰的爱奥纳修道院、伊尼什博芬修道院和爱尔兰的拉斯科岛修道院相继沦陷。这些地方经过反复劫掠后已无利可图,维京人必须去越来越远的地方冒险,以寻找新的战利品。于是他们在公元799年第一次到达了法国海岸,并在卢瓦尔河滩和那一带的岛屿上挺进。

  随着时间的推移,维京人的攻击逐渐变得越来越频繁而具有组织性,而且也越来越凶残。行动一般发生在夏季。但是在公元840年到841年之间,挪威人在冬季发起进攻出现在了爱尔兰对面的一个海岛上,不久之后到达英格兰地界,在那里过冬。

  在圣瓦斯特修道院找到的有关公元884年的资料这样描述:“北方人不断地杀害和俘虏基督教徒,不停地摧毁教堂和房屋,将整座城市付之一炬。路上到处是尸体,其中有教士也有非教会的人,有贵族也有平民,有妇女、儿童甚至刚出生的婴儿。”

  公元865年,一支由埃法尔、哈尔夫丹和格斯鲁姆领导的丹麦大军,大约有三千维京人,在英格兰的最东端登陆。当时英格兰被分为四部分:诺森伯兰、麦西亚、东安格利亚和韦塞克斯。这些王国由于分裂而实力削弱,无法与维京海盗抗衡。

  东安格利亚的国王给维京侵略者们提供了马匹,想让他们远离国土。维京人继续向北行进,攻下了约克城,重新命名为约维克(Jorvik)。到公元954年止,约克都一直是丹麦人的领地。他们还占领了诺森伯兰的首都,将其作为大本营,从那里组织了对东安格利亚的征服行动。十年战争之后,维京人还成为了英格兰东半部的主人,并把这个地区叫做丹麦律法施行区。

  许多年间,维京人控制了英格兰的大部分地区,在那里强征赋税,称为“丹麦金”danegeld)或“给丹麦人的钱”。

  当时唯一保持不受侵犯的领土是韦塞克斯,这要归功于国王阿尔费雷多。在他的统治时期,韦塞克斯一直处于维京人的控制范围之外。首发

  后来,阿尔费雷多的继承者爱德华多和埃德加多重新开始向外扩张。公元973年,埃德加多被称为英格兰国王,

  成为所有岛屿和君主的领袖。这意味着丹麦律法施行区的诺曼首领们也承认了他的权威。

  但是在公元947年,埃里克一世“血斧”率领维京人又次卷土重来,重新征服了约克城。维京人的这次出现一直延续到大卡努托朝代(1016-1035)。这位大卡努托国王在北方的海边建立了真正的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包括英格兰丹麦和挪威。直到他去世后,为争夺继承权而引发的一系列战争削弱了皇室的力量,其后果就是哈拉尔德三世在斯坦福德桥战役中惨败。

  爱尔兰和苏格兰的维京人

  从公元795年始,维京人在对爱尔兰的远征中无数次地劫掠了沿岸的各个修道院。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些零星小分队行动。但是公元830年后,他们组成声势浩大的舰队建立了最早的临时居住点,逐渐为当地人所接受,还时常出现混血的情况。

  尽管海边的资源缺乏、防御稀少,但维京人并不敢下定决心向内陆挺进。到了公元832年,一支由一百二十艘船组成的维京舰队侵犯北部沿岸的各个王国,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开始向内陆深入,与之前无组织、仅限于海岸的进攻不同。到了公元840年,维京人已经拥有了几个内陆基地。

  公元838年,一小支舰队在东部沿着利菲河而上,建立了一个营地(longphort),也就是后来的都柏林。这个营地最终变成了维京人的永久基地。到了第十年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有一位君主在统治。这里一开始只是个修建了防御工事的殖民地,此时成为了繁忙的港口,进行着大量的奴隶贸易和重要的商业活动。与维京人在爱尔兰的其他基地一样它卷入当地的政治生活,参与和评判与岛上其他王国的矛盾。其他的一些基地逐渐地以这种方式在科克、利默里克和

  沃特福德建立起来。

  维京人将苏格兰及其群岛作为永久基地,而爱尔兰则不断地遭受短暂的入侵。这些斯堪的纳维亚人在苏格兰长期居住,不仅是因为这里是他们最早占领的区域之一,还因为后来侵占的地区比这里人烟稀少,且不如这里的人热情友善,所以他们在苏格兰受到的反抗比较少。

  接近公元800年时,维京人进攻奥克尼群岛和设德兰群岛。公元825年左右,维京人在赫不里底群岛定居,统治者是部族的最高首领之一:塌鼻子凯特尔。十一世纪初期奥克尼群岛变成了挪威-丹麦海上王国的中心。这个王国控制了苏格兰的所有岛屿和西海岸,一直到爱尔兰海的马恩岛,后来在十三到十四世纪之间被苏格兰王国吞并。

  卡洛林王朝时期法兰西境内的丹麦金(danegeld)

  越来越多的勇猛战土从极寒之地南下,集结成队,四处劫掠。不久,刚开始的侵犯活动已然变成真正的军事远征,目的从劫掠扩大到了征服。在之前的几十年里,斯堪的纳维亚人已经形成了不同的分支,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的维京勇土和大量的船只,供各自的首领支配。这些分支一旦合并,便可达到成百上千艘,组成真正的舰队。

  袭击行动本来集中在拉曼却运河地区和大不列颠岛屿,如今已漫延到卡洛林帝国的西部,那里的整个海岸在九世纪时不断遭受袭击。国王查理曼不得不组建一支舰队来保护海岸,但随着帝国的破裂,侵犯行为变得越来越频繁。维京人最常侵犯的区域之一便是卢瓦尔河,而位于该

  河入海口的诺牧提小岛则是他们到达的第一个地方。不仅岛上的修道院和居民点遭到劫掠,这里还成为维京人在欧洲实施征服行动的基地和中心。

  塞纳河畔也是维京人常来的地方,首先到达的是位于河右岸西北部的勒阿弗尔。鲁昂城亦遭受过好几次劫掠。维京最高首领之一拉格纳·罗德布洛克率领一百二十艘船和五千战士沿着塞纳河进入法兰西。在横扫塞纳河畔和法西帝国的西部之后,于公元845年3月28日向巴黎进军。

  当时的法兰克国王“秃头”查理是查理曼的孙子,他认为无法与侵略者抗衡,决定与之谈判,于是给丹麦人送去七千磅,请求他们放过此地。拉格纳·罗德布洛克接受了查理的妥协,但没有停止袭击其他的法兰西地区。

  对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的劫掠行动而言,查理自愿交出的钱财无疑是火上浇油。维京人不仅开始在接下来的所有谈判中使用这种由“秃头”查理开创的缴税方式,而且在他们的故乡,希望前来参与饕餮盛宴的北方海盗大规模地增加。

  这种自愿的缴税或“丹麦金”被广泛推行,不久便被放在了其他用途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比如“秃头”查理的弟弟洛塔里奥将钱财交给维京人,让他们进攻其他城市,以满足洛塔里奥自己的利益。

  9世纪60年代,《圣菲利伯特传》的作者埃蒙塔里奥德?诺牧提写道:“船的数量与日俱增。维京人如潮水一般不停地涌来各个地方的基督教徒们成为屠杀、纵火和劫掠的牺牲品。维京人征服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人能与之抗衡。他们攻下了布德奥斯、佩尔格特、利摩日、安古雷玛和图卢兹。安格斯、陶斯和奥尔良均被摧毁。数不清的船只沿着塞纳河而上,整个国家乌烟瘴气。鲁昂在被劫掠和焚烧后成了一片废墟。巴黎、博韦和莫都被征服,默伦的防御工事也全部坍塌沙特尔被占领,埃夫勒和巴约被洗劫一空,还有许多其他的城市正陷于包围之中。”

  为抵抗敌人,在城市和桥梁的周围陆续修建起了许多防御工事。正因为如此,乔斯林主教时期的巴黎能够坚守长达一年,并且到了公元889年,被推举为法兰西国王的奥顿伯爵最终击败维京人,使得法兰西和斯堪的纳维亚之间的谈判进入了新的时期。另外,仍留在海岸生活的法兰克人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队伍,时常发动武装起义和动乱。当直接反抗无济于事时,便求助于谈判和协议。9世纪40年代,阿坤廷的丕平二世妥协退让,允许维京人在加龙河的入海口建立基地,之后的桑丘?米塔拉公爵又将阿杜尔河入海口的驻守权让给了维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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