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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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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回家叩门

夏子云苦笑一声,就算这小丫头不督促自己,自己也早有此意了,学武之人重的是武德,不说保家卫国,也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正在车上大发横财的劫匪们突然之间有所预感,齐齐转头朝着夏子云这边看了一眼,却是看见一个青年缓缓站起身,笑着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你们也捞够了吧?是时候该下车了。”

  劫匪们一愣,随即怒火如岩浆上涌,在这条路上抢劫几十次了,恐怕还没有人敢于这样对他们说话的,这个青年算是第一个。

  习惯了乘客们的软弱,夏子云的话无疑让劫匪们感到被侮辱了,就好像有人借钱长期不还,当债主找到要债时的那种莫名怒火感觉。

  他们也不是没有一点警觉,在那青年站起来之后,一股无形的气势扑面而来,如同面对一头欲扑噬人的猛虎。

  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闯鬼!

  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治安局的围捕,在他们看来这青年多半就是治安局派来的便衣治安人员。

  劫匪们极为果断朝着夏子云冲去,看那样子,就算夏子云真的是便衣治安人员,手中有枪,恐怕也要丧身于匕首之下。

  八个劫匪从车头车尾冲了过来,将夏子云牢牢的围在座位之上,如此来看,不管是夏子云向谁发动攻击,都会被四个劫匪从身后插上数刀!

  如果真是一个便衣治安人员的话,那结局肯定悲催。

  夏子云是何许人也?

  手持大枪千里奔袭追杀那东狗大酋米斯巴哈,被上百匪徒包围也丝毫不惧,一一诛灭!

  怎么可能被这数个小贼围困?

  夏子云脸上微微一笑,劫匪们莫名一阵心惊,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危险降临一般,再也按忍不住,恶从胆边生!就算是个便衣治安人员,今天也要让他血溅三尺!至于之后的事就管不了那么多,前怕狼后怕虎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数十次的劫车抢人!

  八把匕首前后夹击,带着寒光刺来,就怕是手中端着重机枪也无法将他们尽数打倒,以摆脱此困局。

  女乘客们尖叫,而一些胆怯的乘客甚至双手蒙脸不敢观看,在他们心目中,这个敢于仗义执言的年轻人恐怕是要命丧当场了!

  一白发苍苍之老者低声曰:“这世道,车匪路霸横行啊!”

  就在八道寒光即将刺入夏子云体内时,他朗声一笑,气势豪迈,如燕之侠士,踏歌而行,双手轻飘一挥,无形气针夺穴而出,空气微微扭曲,就听见一连串之惊叫声,八把寒光逼人的匕首几乎同时落地。

  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天大逆转,却让乘客们一惊,不约而同的举目看去。

  一见之下,却是惊异无比,只见那八名劫匪歹徒此时再也不见那凶焰滔天的气势,双手不停的痉挛着,如同得了鸡爪疯一般的可笑。

  不过劫匪余焰未消,乘客们只敢悄悄偷乐,却不敢笑出声来,唯独一个清脆的笑声在车厢内回荡:“师父,你是最厉害的!什么时候把这鸡爪功教给我啊。”

  正在体味这偶而一击的天成之感,却突然听见自己的小徒弟竟然语出惊人,真是不惊死人不方休啊,夏子云满脸黑线的忍住了敲脑袋的欲望,却对那数名劫匪强笑道:“留下钱财,你们下车去吧。”

  那劫匪等人虽说手成鸡爪,但心中戾气未消,怎么可能如同夏子云所说下车而去,更不可能放弃已到手的钱财!

  满车乘客却是大感失望,想不到这见义勇为的小伙子也害怕劫匪的报复,不将其扭送派出所,却要让他们走,不过乘客们转念一想,能够取回被抢的财物也知足了。

  至于被吓得全身大汗的司机此时完全没有了主张,只是想这些劫匪一旦下车,自己就猛踩油门冲出去,估计以后再有人招手拦车,他也不会停下赚那催命的外快了。

  见那些劫匪似乎还有反抗之意,夏子云也不与他们分说,一人一拳将其尽数打倒在地,这完全就是用蛮力,收了劲,一拳只有二百多斤的力,如此打下去,不会将其打死,但也让他们倒地口吐白沫了。

  不仅如此,既然你们不愿下去,就让乘客们出出心头的怨气吧。

  “他们都被我废了双手经脉,此生亦是如此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出完了气,记得将他们丢下车去。”

  夏子云此话一出,之前被匕首挟持的司机顿时大喜,将手刹一拉,随后便从驾驶位上冲了下来,将信将疑的照准那为首的劫匪就是一脚,却见那劫匪头子作势预起,却因为双手一阵痉挛加上身体的疼痛丝毫起不了身,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司机脸上乐了,蹲下身去就是几耳光扇在劫匪头子脸上,一边扇还一边笑嘻嘻:“叫你用刀抵我,叫你用刀抵我!”

  见司机怒扇耳光没事,早就蠢蠢欲动的乘客们顿时如同炸了窝的马蜂,从座位站起,青壮蜂拥向前,老者步履蹒跚,不为别的,首先夺回自己财物,随后是好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劫匪们悔不当初,哀嚎连连。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的话,他们会选择不上这辆车,如果时间能够快进的话,他们只希望马上就到明天。

  但无奈,时间长河没有听到他们的祈祷,拳头,腿踢乃至高跟靴尽数在他们身上蹂躏着,命苦莫过于此了。

  只是他们在此刻却没有想到,在他们为恶不仁之时,那些乘客为了保住血汗钱,救命钱苦苦哀求,却换来他们的殴打,略有反抗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景象。

  半晌之后,激情勃发的乘客也是打得拳痛腿酸了,兴奋劲一过却是无力之极,就连想要将劫匪丢下车去也是不能了。

  微叹一声,夏子云双手抓起两名劫匪,朝车门处一丢,劫匪便如同两个橡皮娃娃在车门处一撞,随即折射出去,掉落路边,也不用担心被过路的车辆碾压致死,连番四次之后,车厢里倒是变得清静无比。

  早已坐回驾驶位的司机嘿嘿一笑,一轰油门,大客车在停驶大半个小时后之后终于又上路了。

  无视众多乘客感激的目光,夏子云坐回丫头身旁,将张小露的话语瞪回肚子后便闭目思索起来,马上要回家了,这些劫匪完全不放在他心上,只是近乡情怯,心中有些激动罢了。

  至于那八名倒霸的劫匪,虽说没有被抓进去吃牢饭,但某镇的居民突然发现镇上那八个一天无所事事,欺男霸女的混混仿佛一夜之间得了什么怪病,双手抖得如鸡爪,虽说不影响性命,但想要再像之前那般为非作歹却是万万不能了,不管如何问医求药均不得愈,居民们无不拍手称快,就连镇外的土地庙也因此多了不少香火,想必那土地爷也会感激夏子云三分。

  一九九五年九月九日,乙亥年乙酉月癸卯日,农历八月十五,宜破屋、坏垣、求医、治病,忌移徙、入宅。

  车到站了,乘客们匆匆下车,夏子云看着熟悉的街道不禁有些惶然,无意间举头相望,却发现在静谧的夜空中,一轮明月当空照,皎洁月商倾泻而下,将世界染成一片莹白。

  “今天是中秋节了,老婆子一定炒了不少好菜等着我,兄弟去我家坐坐?”一个沉闷的声音打破了夏子云的遐想,转头一看,却发现是客车司机。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夏子云带着一丝惆怅婉言谢绝了司机的好意,家中母亲一人孤独青灯,做儿的归心似箭,也只有辜负司机的一番好意了。

  九五年的白月如清水荡漾,黎波之泉,不沾尘埃,就连他处早已满街乱窜的的士也没有一辆。

  以夏子云的脚步,从车站到家不过数分钟的时间,但无奈带着丫头,也不可惊人骇俗一般的奔跑。

  一辆三轮牛包车停在了面前,车夫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兄弟伙,上哪里?”

  夏子云哪里还顾得形象,拉着丫头就上了车,牛包车夫也不多话问清地点之后,便带着满车的思怯如风而去。

  凤鸣街,美丽的名字,因传说凤鸣于此而得名。

  一名面容略微激动的男子带着一豆蔻年商的小姑娘站于街边望着一座略显破旧的六层楼房,他们的身后一辆三轮牛包车正急速远去。

  激动、兴奋、黯然、情怯等等诸多神色在夏子云脸上变幻着,其人如堕梦中。

  如果不是张小露等得有些心急,拉着师父的手摇了摇,恐怕夏子云这一发愣不知道要发到什么时候。

  清醒过来的夏子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急盼,如猿猴翻西部履山,几个点地急窜,便出现在二楼的家门前,全然不顾小丫头在身后大喊师父等等我。

  举起的手指在门上欲扣却罢,直到可怜小丫头张小露赶到身旁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时,夏子云才下定决心,叩叩叩三声。

  清夜,指头叩门的声音很响,很快门内就传出一个声音:“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