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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大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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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张扬跋扈

    大队车马行进,官路旁的广袤田地里一层积雪,家丁们纵马散开,快马羊裘挥舞着马鞭嗷嗷叫着,驱赶着几头羊。

    战车平稳前进,朱延平戴着鹿皮手套抱着一杆填装好的狙击抬枪,用的是锥型铜弹,不是使用子弹的后装抬枪,手工打造的子弹,他也消耗不起。

    “匀速,少颠簸……”

    食指扣在扳机上,朱延平念叨着,驾车的楼靖边只能苦笑。

    “砰!”

    一声爆响,官道两旁栽植的护路林木上惊起密密麻麻的麻雀,战车里一片白色硝烟,挥着手朱延平探头,三只羊还好好的,只是跑得速度更快一些。

    一名家丁眼尖,在落弹处下马,刨开积雪抽出匕首将铜弹刨了出来,这可是铜,起码能换一顿肉包子。

    战车上朱延平阴着脸道:“再来!”

    何冲将填装好的另一杆抬枪递上:“老爷,羊在跑,车也跑,这不好打。如果追着羊在一条线上,兴许会打中。”

    “还用你说?这样有难度,才有意思。打游动靶才有意思……来,咱一起打,不信还打不中!”

    回京的路上,一只只的羊被打死,朱延平兴趣来了,会绑两只羊在一起,枪口顶着羊头一枪过去,连爆两头,用种种法子宣泄着内心的压力。

    一头头的羊就在回京的路上剥皮下锅,带血的肉块连着骨头,就在车厢内熬煮。

    如今运河冻结,依旧有大串入京的车队,多是粮队或驱赶牲畜的队伍。还有从温暖南方运来的新鲜蔬菜水果,这些货物都是走海运,破冰后入港,再通过牛马车火速运往京师。毫无疑问,这些冬季的新鲜果菜不是寻常百姓所能食用的。

    寻常百姓冬季的菜,无非大白菜、萝卜、豆腐、豆芽以及各种酸菜、咸菜。尤其是豆芽,在米脂时朱延平在营里吃饭的话,几乎顿顿都有。

    黄豆是马料,镇虏军储存充沛。为了保持军士体力,光吃肉也是不行的,朱延平还让军医提调官秦大中想法子从各方面补充,尽可能从吃的方面补足营养。

    骁骑将军大纛插在战车顶端,沿途的车队都会避开这支运输军用物资的车队。

    对于朱延平的战绩百姓们是吹捧的,喜闻乐见的,可在路上依旧怕朱延平。准确来说是怕出营的成建制部队,当兵的都是穷疯了的,穷的无恶不作,少碰为妙。

    保家卫国的人吃不饱,更受不到尊重,也别说娶媳妇这么光伟的事情。这件事情是不正常的,是个天大的隐患。文官们镇得住一时,镇不了太久。

    朱延平也一直思考,为什么在东汉、三国之后,从西晋实行世兵制开始,只有开国之初的军队是高效的,强大的。怎么过个一两代人,就腐化严重?

    作为立志当军阀并更进一步的有志青年,朱延平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将部队的战斗力保持下去。

    他主要精力就投在练兵上面,也在学习历朝兵制,收集各家兵法。这个问题必须要想明白,弄通透。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军队在一代人之后,就立马有了云泥之分?

    思想深度有多远,人才能看多远。不是站得高看得远,而是看的远了看的多了,才会站的更高。否则刚开始站得高,也会摔下去。

    从北城东直门而入,经顺天府街到鼓楼南转,就是皇城北安门,也就是他的骁骑将军府。很简单的一条路线,夜里宫里净军出动搬运金银都是规划好的。

    只是出了一点问题。

    东直门守卒要检查密封的车厢,毕竟年关将近,北城要杜绝一切治安隐患。哪怕是成阁老的学生,骁骑将军的车队也要检查。

    “啪!”

    一鞭子抽翻顺天府衙门班头,朱延平目光环视其他衙役,僵着脸又扭头看向城门值守的北城兵马使司兵丁:“怎么,本将军的车队也要查?”

    “骁骑将军,上头规矩如此,您就让儿郎们查看一番,走个流程就完事了。”

    兵马使司的老油条不答话,捂着脸的班头抬头,苦着脸说着。

    “出了事情,自有我朱延平在,难道本将还担保不了这些军资粮秣?”

    朱延平斜眼瞥着,扭回头道:“回府,挡路的乱鞭打退!”

    一名名骑卒下马,大步流星挥舞马鞭对着手执水火棍的衙役杀了过去,衙役们谁敢和这些如狼似虎的精锐玩儿脾气?

    头辆牛车挥鞭,车轱辘吱呀响着,一连串的牛车跟上,朱延平返回战车,就站在驭手位置,凝眉左右看着:“咄咄怪事!”

    他回京的时候,家丁虽然与兵甲分离,可入京时都坐的车,车里就摆着盛装甲胄的藤箱,各式军械也能算是随身携带。这种情况都没人管,这才两天的时间,怎么连他押送的一批粮秣都有人要查?

    东直门这边,其他等候排队的车队领头彼此互看一眼,这下有意思了,顺天府的衙役们也是要过年的,收点酒肉钱你骁骑将军都不给,看来都察院的御史老爷们又有活儿要做了。

    顺着大街一路直走,顺天府衙门的反应超乎朱延平想象的迅捷,壮班、快班衙役出动近百人,就在衙门前结成人墙,死死挡住要查朱延平的车队。

    “骁骑将军,莫要知法犯法!”

    一名身穿绯袍的老头吹胡子瞪眼,站在衙门前台阶上,对着战车上的朱延平高声吼着。

    这条街叫做顺天府街,衙门正对着大街。

    “你是谁?”

    “本官顺天府丞毕懋康!”

    朱延平更是糊涂,问:“毕府丞怎么离开户部了?”

    六部尚书正二品,左右侍郎正三品,顺天府是京师府衙,府尹正三品,府丞正四品。

    他记得这个姓毕的家伙成基命说过,是掌户部事的侍郎,怎么调职后还降了一个品级?

    “家兄懋良,蒙皇上看重,官居户部侍郎。想来,是骁骑将军记错了。”

    毕懋康声音含怒更胜三分,名字都被人记错了,这让他格外的没面子。他兄长毕懋良相当于财政部长,而他就是北京的二把手,都是重量级大臣,竟然被朱延平记错了,还当成了一个人!

    甚至,估计这位骁骑将军连他毕懋康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再甚至,连他是谁都不清楚!

    他们兄弟一个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一个二十六年进士,素有清誉,同朝为官俱是重臣清流,被朝野称为‘二毕’(别笑,非恶搞,如同三国二张一样的名望)的大人物,竟然……这小子竟然不认识?

    他们兄弟跟成基命的交情非常铁,算起来是朱延平的师伯,竟然不认识!

    他毕懋康也是懂兵法的,搞军器研发的,这小子是个打仗的,竟然连他毕懋康都不知道?

    朱延平顿时头皮就麻了,看这老头似乎想扑上来打他,拱手道:“毕府丞见谅,本将不知京中衙门人物,也不清楚六部五寺各处诸公。不知毕府丞拦住本将辎重车队,意欲何为?莫非与毕侍郎是同等打算,要打秋风不成?”

    “小混蛋!你给老子摆什么谱!你师成靖之也不敢拿大,你倒是狂妄!恣意妄为,天子脚下,众目之前,罔顾朝律打伤顺天府衙执勤班头,你眼中还有没有大明的王法!”

    算进士资历,成基命万历三十五年,比这位还要低几届。

    指着朱延平,毕懋康狠狠跺脚骂着:“也不难为你小子,向我府衙班头道歉,接受检查,这事就如此揭过。否则,明日朝会,老子参你一本!”

    众目睽睽之下,朱延平哪能服软?车里的东西更不能见光,歪着头语气铿锵,掷地有声吼着:“毕府丞,你我皆是朝廷命官。我乃都督府都督佥事,堂堂二品大员,挂骁骑将军印。你官居四品,张口老子闭口老子,我老子死了。你不向我道歉,就别想我给你道歉!你参我,我也参得了你!”

    老子是文官,老子资历比你小子高整整两辈,连个实职都无,你倒和老子讲品级?

    气的毕懋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朱延平喝道:“开路!东西就在我府里,咱们打官司,我输了向你道歉不迟,顺天府衙门也可来我府上检验!”

    前方的家丁挥鞭开路,车队向前,朱延平看着毕懋康及他身后一堆顺天府衙门官吏,态度蛮横:“一个班头儿,也敢在我面前拿捏治安条令?我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堂堂国朝重将,不是阿猫阿狗,竟然怀疑我的品行?明日朝会,我们分个高下!”

    这小子疯了,顺天府衙门的官员互看一眼。

    在北城兵马使司历练的武进士吴襄更是干咽一口唾沫,这就是重将的威风……

    毕懋康咬着牙眦目,人老,可不代表火气就小,永远都不要小觑大明朝文官的脾气。越老,性子越火爆。

    “张扬跋扈,活该崔自强拿剑砍你,老子明日下朝,你也试试老子的剑!”

    崔景荣,字自强是万历十一年进士,十八岁中进士,今年正好六十岁。

    论岁数,毕懋康六十好几,火气当真很大。

    “东家,惹了二毕,这事可就麻烦了。”

    “二毕?”

    朱延平一噎,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应该指的是毕家这对老头,问:“怎么,你还认识?”

    秦朗摇头,苦笑:“闻名贯耳,想见也没资格。听说,他们与成阁老交情莫逆,这回捅了马蜂窝,估计东家逃不了一个闭门思过的处罚。”

    “嘿嘿,别拿我虎符就好。高举板子轻轻打下的事情,我是见多了。估计,有些人听了这事要笑破肚皮。”

    朱延平脸色很僵,和毕懋康起冲突,完全就是内讧,自己人找自己人的麻烦!

    可的确是顺天府衙门的人不给面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理直气壮要搜车。他们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还搜什么搜,摆明了是要折他面子,让他知道京里的规矩。

    那么多的车队入北城,怎么不一辆辆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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