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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后农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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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为了钱,我能忍!

王鹤明又和罗班琦是一组,被“幸运的”分到了船舱里。

刚打开舱门,王鹤明就急着要跳下去,罗班琦一把就拉住了他,大声喝道:“不要命了,里面缺氧。”

另外几个中年人也跟着训斥:“活不是你这么干的,为了这几个钱,把你的小命贴上,值吗?”

“操,前天你刚晕倒过,今天又想试一试。”

“年少轻狂,”

“我去,又是一个揭了伤疤忘了痛的人,”

“……”

王鹤明在众人的谴责下,低着头小声问罗班琦:“罗哥,为什么会缺氧啊?”

“里面这些虾,都是用来做饲料的,没有像鱼一样冻住,是在一个塑料筐里放上冰块和虾,由于船舱里没有冷气,筐里的冰块慢慢的的融化了,里面的虾就都发酵变色了,除了沼气和各种有害气体之外,哪里还有什么空气呀。”

罗班琦不厌其烦地给他解释着。

就在他俩说话的期间,瘦猴和另一位工人,已经把风机打开,把管子插进船舱的另一个舱门,开始给里面送风了,这样就能快速的促进船舱内的空气循环,把有害气体快速排放出舱外。

排风地时候,需要几十分钟时间,大伙都自己在船上找个地方小睡去了,

王鹤明也不例外,靠在船舱室的后面,呼呼睡去。

又是在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中醒来,只见死胖子的小舅子,边走边喊着脏话:“起来,起来了,睡个鸡?毛呀,再不起来就给我滚蛋。”

王鹤明顿时心里萌生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一阵海风吹过,打了一个冷颤,想想自己的一屁股债,那种冲动瞬间随风而去。

下到了船舱里面,温度明显比拉冻鱼的船高多了,眼前的虾,都是用塑料筐装的,一筐有大概五六十斤重吧,

因为没有冷冻,常温下的虾,因为发酵都变成红色的了,散发着一股一股的腥味,闻着令人作呕。

大家迅速的各就其位开始忙活,搬起虾一筐一筐的往舱外送。

甲板上的人,在把虾筐放在传送带上,经过传送带送到岸上的货车上。

干活着,王鹤明问罗班琦:“罗哥,你说这一船舱有多少筐?”

罗班琦边干边回答:“一舱少说也有两千多筐,超不过三千筐,一船六个舱,你算算,有多少?”

“三千筐呀”王鹤明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被这个数字雷住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王鹤明又问:“那这一船要卸多长时间呢。”

“我去,这可没个准,正常的话,应该也在三十个小时以上吧。”

罗班琦还想说些什么,在他边上干活的同伴不乐意的说:“别嚷嚷了,省省力气吧,再这样说下去,就要干上四十个小时了。”

王鹤明和罗班琦眼睛对视了一下,相互笑了笑,不在言语了,跟着就是一阵猛干。

到了第二舱排风地时候,王鹤明赶快找地方睡觉去了,现在的他,最缺的不是钱,而是瞌睡,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

到了晚上,也就是第二舱快卸完的时候,传送带坏了,暂时不能出货,大家都赶紧找地方休息一下。

王鹤明爬上甲板,看见甲板上遍地都是水和撒下的虾,地板很滑刚一迈开脚步,王鹤明就被滑了一跤。

他翻身站起,顾不得疼痛,仰起脖子,大口呼吸着带着咸味的空气,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那个爽啊,就别提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寻了个地方睡了起来,

他什么也不想,也没时间和必要想那么多,因为现在的他,累的像个孙子一样,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赶紧找一个地方“睡觉”去,

看着王鹤明从坐到那里闭上眼睛,到鼾声雷起,仅仅不到两分钟,各位大神就知道他累成什么样子了。

这哪里是打工呀,这简直就是拿命再换钱啊。

这么重的活为什么还要干呢?

因为他们都是来自偏远的农村,肩上都放着养活一家人的重担,为了家人和孩子,能过得舒适一点,为了这份万元高薪,再苦再累也要坚持。

一切的一切都是钱闹得。

就像王鹤明一样,要是当初没有那个色色的欲望,就不会掉进骗子的陷阱里去,也不会带着一屁股债,来到这里挣这份高薪,受这份罪,干着这不像是人干的活。

他现在所经受地这些坎坷,拿他的话来说就是咎由自取,拿句狠话说就是——活该。

大概过了有两个多小时,才把机器调试好,机器一响,就意味着王鹤明他们的“黄粱美梦”结束了。

很快大家又被喊着叫着“送”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然后又是抡开膀子继续干,随着一筐一筐的虾被送出去,渐渐的舱底露了出来。

这一下活难干了,舱底离舱口有将近四米高,三四个人是没法把剩余地这些虾筐送出舱的。

上面又派下来两个人,这一下六个人,才把剩余地这些虾筐清理完。

中途休息吃饭时,王鹤明又和罗班琦聊了起来,

“罗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了多长时间了,”王鹤明看到这工作太苦,就想知道别人都是如何扛下来的。

“你问过我吗?你没问我就告诉你,我有病了,”罗班琦训了王鹤明一顿,

看到王鹤明脸色不好,罗班琦这才语气一转,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我来这里不到一个月,在四天就能领工资了。”

提到了钱,言语铿锵有力,充满了幸福感,一身的疲劳也都烟消云散了,清澈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估计能领多少,罗哥”王鹤明追问到。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罗班琦咽了口饭,小声的对他说:“最少都有一万多吧,再少了我就不干了,”

王鹤明眼里有点羡慕的神色,嘴里嘀咕着:“一万多,苦一点还差不多……”

吃完了饭,迅速又开始了最后两舱的清理任务,

王鹤明干的是腰酸背疼,两只手都攥不到一起,刚才吃“兰州料理”时,都是用的勺子,用筷子手指头不听使唤,

他把一筐虾递给上面的人,嘴里爆着粗口:“我操他妈的,这个破机器也不坏呀,想累死老子啊!”

罗班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那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让它坏就坏,你有那本事就不要干这个了,直接去点石成金多省事啊!”

听得其它人都笑出声了,其中一个人砸挂他俩:“这俩个货,什么时候都不忘苦中作乐呀。”

“是不是有点脑残啊,”

“你他妈说谁呢?”

“好了,省点力气卸货吧,”

“………”

就这一船虾,足足卸了三十多个小时,累的王鹤明一步都不想走了,就势在简易房里,倒头就睡,

他到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个宿舍里看不到人,因为他们都累的不想动了,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了,谁还有哪个精力回去睡觉呀。

就这样,王鹤明在这里度过了大半个月时间,

罗班琦再也没来上过班,听说是回家了,具体原因不知道,

王鹤明猜想应该是工资不到位吧,因为罗班琦说过,要是低于一万块钱他就不干了,

罗班琦的离职,给王鹤明敲响了警钟,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只要工资和付出不成正比,马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