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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知青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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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有没有她的事情


孙泉源将自行车扎在街边朝远处望着。他在等待尤继红,他要告诉尤继红这天大的喜讯,这真实的事情。

  陆续下工回来的人群中,认识孙泉源的人不少。有人告诉她:尤继红上山割麦子了。她队下的地块儿就在山上坡口边。说尤继红拉着麦车,正在回来的路上走着,一会儿就到家。尤继红驾车朝山下跑了两趟,连最后收工回来这一趟,应该是一下午就跑了三趟。言语之中给予了很高赞扬。

  驾车拉麦子朝山下来回跑了三趟。尤继红真是铁姑娘。孙泉源自感不如。自己只是驾车跑了一趟,麦车就坍塌,至少比别人晚回到沟里一个小时。风尘仆仆驾车,尤继红连跑三趟,她居然不知累,不知苦。这哪像城市来的姑娘,她也真能受得这份罪。有高尚情操的人都是这样,要不大队咋能推荐她上大学呢。

  尤继红回来了。她没拉车,身边围着好几个姑娘。看到孙泉源推着自行车在路边站着,明知是来找她的,她带点儿熟悉的不客气说:“钥匙在门头上,你咋不先回去把火抽开呢。”

  这话够亲切,没把孙泉源当外人,让外人听着他们就像在一起过日子似的。孙泉源接过话茬没多说,只是说:“我知道你快该回来了。我把这高兴事儿跟你一说,我就该回沟里给人家送车子了。”

  甄世红觉得奇怪,说:“啥事儿值得你从沟里这么骑车跑来跟我说?你从沟里出来,还值得骑个车子吗?”

  孙泉源说:“我哪是从沟里刚出来。我下午去公社了。我去打了个长途电话,询问了一下。你被录取了:师范大学。甄世红也被录取了:医学院。就这事儿,我给你说完了,我得回沟里给尹冬梅家送车子了。”

  尤继红说:“到底咋回事儿,具体细节我还不知道呢。你在我这儿吃了饭再走。咱们烙油馍,烧红薯稀饭,吃了再走吧。趁便把这事儿的细节给我说一说,省得我在这边急得瞎想乱打听,也省得你回沟里自己做饭了。尹冬梅的自行车,晚送一会儿也没事儿。晚上把车放你屋里,明天一早还她也不迟。”

  孙泉源一想也是:“现在回沟里还得抽火做饭,也是麻烦事情。干脆在她这里两人搭伙做饭,吃了再回去。明早还车子也可以。反正尹冬梅知道车子在我这里,车子不送去,她也不会着急。”

  于是,推上自行车,跟尤继红并肩,向尤继红的住处走去。尤继红身边的姑娘们后退一步,有做鬼脸的,有指指点点的,也有嘀咕他俩的。他俩也都不在乎,只管走自己的路,任凭她们指点瞎说去。

  插队知青都会做饭。做得好赖不说,由生变熟,能吃到嘴里不拉肚,觉得美,还是很有把握的。抽开火,尤继红这边朝锅里舀着水那边孙泉源就已经开始洗红薯。洗罢。削皮。不用人交待,切成薄片丢锅里。这边尤继红掂上面盆去和面,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那边孙泉源就把鏊子搁到地火上,点着地火开始预热,准备烙馍。这期间尤继红问一句:“喝黄面汤,还是白面汤?”

  孙泉源应一声:“喝白面汤可惜了。喝黄面汤吧。”嘴里说着,放下柴火,赶忙又去和了小半碗玉米面汁子,准备锅滚搅汤和锅用。

  尤继红又问:“吃炒菜,吃咸菜,还是吃腌菜?”

  孙泉源说:“炒菜麻烦。腌菜你占着案板切不成。算了,吃咸菜吧。”

  一个擀馍,一个翻馍,有条不紊。在一起做饭,这就是最利亮的配合。工夫不大,两人饭菜上桌,开始吃饭。尤继红真能沉得住气,坐定,递给孙泉源一个油馍,这才问:“你这消息确切吗?”

  孙泉源说:“确切。我亲自给甄世红家那熟人打电话问的。我跟他说的很清楚:我是甄世红的男朋友。问了甄世红,又专门问了你。那人说,甄世红跟他说:能帮忙,尽量帮。我一说你的名字,他就知道,他还说了咱大队名称,我就断定世红跟他打招呼了。那人说:麦天过完,就该下通知,不排除通知提前下。他说了,最多也就再等半月时间。我连说了四五声谢谢!谢谢!我啥时候这样说过话?我这样说,是发自内心感谢人家。我那表情是很感人的。”

  尤继红说:“泉源,这事儿我咋觉得跟做梦一样呢。若是第一张证明,也就是咱大队去我爸单位开回来的证明,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