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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豪门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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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义气倪2

  正躺在院中摇椅上享受正午阳光的贾瑜,就听得外面蹬蹬的脚步声,随即传来柳儿脆生生的声音:“环三爷来啦!.”

  贾瑜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不是吃饱了撑地非要提携他一下,如今他倒好,有事没事就来这跑一圈.

  睁开眼就瞧见一位畏畏缩缩的小子已经进了院,一双贼眼珠子到处乱看.

  贾瑜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放心,我院里没那嚼舌根子的嬷嬷,更没有人闲的没事去西府告你.”

  听到这里,贾环随即就放下了那绷着的脸,笑嘻嘻地搬了一个脚凳坐在贾瑜的旁边讨好地说道:“二哥,那高衙内后来怎么了?”

  贾瑜扶额无语了,一部水浒传一百零八员好汉,多少义薄云天的侠客,这倒霉孩子怎么就对这高衙内“情有独钟”呢.

  这个世界的历史很不同,泱泱中华数千年除却先秦商周外,竟被汉唐宋三朝均分了,战争之后除了那短暂的乱世和三四个二世王朝,便只余下三本《汉史》《唐史》《宋史》,自然也就没有那施耐庵的《水浒传》了。

  当初贾瑜还恶趣味的想着,不知道后世那位颇爱《二十四史》的伟人会不会因此而寂寞呢?

  不过自己倒真是寂寞如雪,竟然只能自己写写话本聊以,瞧见面前人还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贾瑜不由得伸出指头指了指书房说道:“我前儿写下来了一些,你自己拿去看吧.”

  闻言贾环立刻欣喜了起来,撩起小腿来就跑到书房翻找起来.看着他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贾瑜悔不当初.

  那时自己为了躲贾宝玉,硬是在外面耍了半个月,每天都尽可能晚的回,结果有次就遇见了族学里正被人欺负的贾环.当时自己也就随口教训了那些人几句,谁曾想贾环倒把自己当恩人了,拉着自己说了好些话。

  结果那次回的晚了些,闹得绿竹直接跪在地上哭着说:“要是爷再出了事,可教我怎么去跟敬老爷说啊?”

  她这一哭,柳儿,絮儿,也跟着哭个不停,弄得贾瑜哄着这个,劝着那个.

  好容易哄的他们眼泪不掉下来了,贾瑜抹抹汗正想夸一下在旁边不吵不闹守规矩的晴雯.

  结果就听得这丫头来了一句:“谁叫你们这些竹儿柳儿絮儿的不懂事,哪有外面那些花儿草儿的让人看的舒服,怪不得人家不爱着家.”

  贾瑜听着耳边复响起来的哭声,又看了看晴雯一嘴的冷笑,头都疼起来了.

  最后还是贾瑜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一个月,才彻底消除了这件事的影响,不过好在贾宝玉也是孩童天性,当时念念不忘,几次来访见不到也就忘了这茬了,当然具体原因还是因为那边来了一个如同西子般的林姑娘.。

  贾瑜曾也去瞧过几眼这位红楼双美之一,可六岁的林黛玉就算是个美人坯子,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远远没有在东府时初遇秦可卿时震撼程度大,肌体丰盈,粉面含春,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毫不掩饰那万种风情,要不是他现在能力不够,下面定要丑态百出。

  说着秦可卿,贾瑜又想起了原书里她跟贾珍的那点破事,不禁叹息一声,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但其实若是这白菜水灵的过分,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当头猪。

  然而这只是每个人压在最心底的那一点点小罪恶,偶尔无事拿出来翻一翻,通俗而言就是意淫,自己又不是什么佛道子弟、大儒先生,少年慕艾,有什么错?

  贾环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露出猪哥表情的贾瑜,心中不由得欣慰起来,怪道这位神仙一样的哥哥不喜欢去跟宝玉他们顽,偏喜欢跟我顽,原我俩是一个性子,心下便又对他添了几分好。

  收神回来的贾瑜瞧了瞧旁边红着脸看着自己的贾环,嘴角一抽,不会刚送走贾宝玉,又来了一个贾环吧。

  “既然找到了就拿回去看吧,小心放着,那上面虽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只是你家老爷瞧见了又得骂你不顽劣,还有往日多读点书,不然看个话本都瞧不懂。”

  贾瑜小脸都扬起来了,往常他听的训诫,不是污秽粗鄙,就是怕自己丢人,简单两句把自己打发走了,今日听得这认识没两月的瑜二哥对自己的教诲,差点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其实贾环并不丑,相反还很标致,仔细想想也能知道,同胞的姐姐美冠三春,异母的哥哥更是模样标致,要是他真生得电视剧里那般模样,贾政必会觉得自己头上泛绿。

  只那贾政本就不喜欢教育孩子那点俗事,就算偶尔“亲自”出手,也只是觉得自己面上无光而已,至于其它的事情都交给了贾母和他们的生母。

  这一下两人拉开差距了,贾宝玉的生母是贾府二太太,王家小姐,而赵姨娘,就不用多说了,那尖酸刻薄唯利是图的愚妇形象,但凡看过红楼的无不印象深刻。

  瞧见这孩子鼻子里面的鼻涕就要喷出来了,贾瑜赶忙朝着外面喊道:“小吉祥!玩疯了,连主子都不管了,还不快给你家爷把东西拿上家去。”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丫头从院门口跑了进来,向两人道了一声,便从贾环手里把东西接了过去,瞧见贾环眼神又怯怯,好像有所求又不敢说出口。

  那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让贾瑜无奈地扶着额头,“暧呦,你这孩子怎么就学点好呢?好好的一副样子,偏偏这样。”

  贾环听到这话倒没什么,那边小吉祥却不乐意了,她之前常替贾环来这边院子里,知道这位爷素来好说话,当下嘟着嘴说道:“二爷现在这样子比我家爷还不如呢。”

  后面跟着她进来的绿竹等人闻言顿时一笑,只有那贾环却脸上一白,伸出手去赌小吉祥的嘴,他倒不是怕人去嚼他舌根,只怕贾瑜被人哄笑之下把气发到自己身上再不跟自己顽了。

  贾瑜直起身,瞧着那边扭在一起的两人,捂着肚子笑道:“瞧瞧,你这做爷的还没丫鬟胆子大,这样吧,我给你个职儿,想不想接?”

  贾环闻言眉头一喜,这半大的孩子平时玩得最多的不就是扮大官,审罪徒吗?只是他去顽的时候,虽他身份尊贵,但都不愿让他扮官,最好的一次也是演那衙役,着实过了一把瘾。

  当下松开手,睁着眼睛巴巴地等贾瑜说话,贾瑜摸了摸自己光洁如玉的下巴说道:“我知道你环三爷别的能耐没有,但是论起这府内的消息来,没有你不知道的。”

  难得被恭维一句,贾环差点没飞上天了,一双弯眉抬的老高,众人都笑了起来,贾瑜拍了拍扶手:“既然如此,你就当我的消息官,以后遇事莫怕人,报我名就可以,西府我管不着,但东府哪怕闹到珍大哥那,我也能替你打这个官司。”

  瞧见贾环一张脸喜涨的通红,贾瑜那对桃花凤眼却又化作一把利剑,声音也冷了几分:“只是,我若是知道你仗势欺人,行那弄虚作假,欺上瞒下之事,我决不饶你。”

  刚刚还是如沐春风,现在就如同到了二月寒冬,贾环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好在贾瑜接着说道:“不过,这总没有让人当那清贫官的道理,晴雯,把那冰糕拿两份给环二爷家去。”

  贾环还不知道给自己的是什么,只是那边晴雯倒不乐意了,“爷,这都是我们忍着冻做得,拢共没几个,我们还没吃咧。”

  贾瑜对这个丫鬟实在是有点怕了,只好无奈地说道:“这天不冷,冰糕做多了也存不下,等雪下来了,我亲手做给你吃可好?”有了这句话,晴雯才不情不愿地去了后面,再回来手上拿着两个木盒,上面还有着些许冰霜,向小吉祥手上一塞,满脸不情愿地说道:“可拿好了,这可贵着咧,翻了可再没有的。”

  贾环少年心切,先接过一盒来打开来瞧,只见里面是如乳一般的白雪,旁边的空处摆了一个小巧的梅花银勺,疑惑地瞧了瞧贾瑜,便拿起勺子小心地尝了一口,一股冰凉甜腻的味道顺着喉头直落肠胃,舒服的贾环差点没叫出来。

  贾瑜不由得提醒几句:“天凉,吃个新鲜就好,吃多了肚子疼。”

  然而好容易吃着这美味,一听还是别人都没吃过的,贾环赶忙挖了几勺吃起来,旁边晴雯看见他那如同拱食一般的吃相,不由得嫌弃起来,只觉得自己做的好吃食被糟践了。

  另一边贾环吃着香甜的小吉祥,不由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贾瑜眼光一横,贾环哆嗦一下,极不忍心地舀出一勺来,可是瞅了瞅又觉得太多,自己吃了半勺,把剩下地往小吉祥眼前一递:“爷赏你吃的,吃完可别回去乱说,叫姨太太知道了,这半口都没了。”

  贾瑜看着这副场景,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人之初性本善,贾环这孩子本心还是好的,只是从小没人教,府里个顶个的也都瞧不起他,才养成他日后那样的品德,但是纵使而言,比起贾府里那些龌龊事来,他简直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孩了。

  “堂堂一个爷,为了口吃食在那斤斤计较,不害臊?这次冰不够,做的少了,等来年我攒够了冰,我做东家请你美美地吃上一会。”

  原本的午睡被搅和了,贾瑜便让晴雯给自己收拾一下,没了那根怪异的马尾,戴上白玉冠,一身锦绣袍服的贾瑜显得富贵逼人,烨然如神。旁边的絮儿拍手笑道:“这回可才像了贵家公子。”

  绿竹笑骂道:“这天气不热,你这小蹄子倒说起胡话了,这东府里除了大老爷还有数他金贵的吗?”

  贾瑜对着玻璃紫檀镜看了看,扭头冲着晴雯说道:“我这是去找人谈事情的,这样穿是不是不大好?”

  晴雯捧腹笑道:“刚才说什么训人来着,好好一个爷,穿件富贵点的衣服还扭扭捏捏。”笑毕又接着说道:“爷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肚子里都是坏水,爷平日虽然喜爱素雅,但那群人指不定要说些什么怪话,到时候落了脸面,白白让人轻贱了去。”绿竹等人虽没说话,但看神情都是很赞同晴雯的话。

  贾瑜听到这里也不好再说什么,冲着她们说道:“要我带什么东西不要?”绿竹看了看天,白了他一眼说道:“早早去了,就早早回来,我们不缺什么,就算是缺也能打发人出去买,要说带只一样,爷好好把自己带回来就行。”心中一暖,贾瑜笑着答应了声,就迈步出了门。

  贾瑜极少出门,就算是为了躲贾宝玉的半个月,也只不过在转过街的茶馆里听人说书罢了,除了他性子喜静之外,最关键一点就是这外面的环境简直是要了他这个有些洁癖的命。

  国公门前自然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但是出了这里往闹市去,那场景简直让他此生难忘。什么青石苔板,雕楼画栋,古韵城池?在没有卫生法律的管制下,就算是京城里也让他有些难以接受,随地吐痰就不说了,那边那人怎么就蹲在墙边方便起来了?旁边就是饭馆啊,你不怕挨打的吗?

  在一群布衣粗布中,贾瑜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好在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厮得力,好几个想冲他下手的小贼都落了空,七拐八拐地来到一家偏僻的院落门口,自有一个小厮上去叩门,紧叩三声,慢叩三声。

  不一会院门被人打开了,一个大汉满脸脏汗,惊喜地看着来人,来不及擦汗就迎了上去要给贾瑜叩头,贾瑜身边的两个小厮闻着这股怪味直皱眉,然而刚刚看到街市脏乱百般嫌弃的贾瑜却伸手扶住了他,“倪二,我早就说过,不喜欢这一套,以后若你再这样,我可恼了。”

  那大汉站起身,伸出一个大拇哥冲着贾瑜说道:“我倪二虽然生得不好,但也认识不少富贵人家的子弟,虽说也有那仗义疏财之人,大多都是兴起为之,冷眼看过来就数瑜二爷最是最具侠义,若不是生在这高门大院,有幸出去闯荡些时日,要不了多久江湖中必有瑜二爷的大名。”

  贾瑜嘴角抽了抽,自己就是纯粹不喜欢这见人就要行这礼那礼的繁琐,怎么就成了侠义了?不过此时他却顾不了这些,闻着他身上那股香臭杂混的古怪气味,便问道:“那香水可制成了。”

  倪二一拍额头:“嗨,倒把正事忘了,昨晚就成了,只是想着晚了不好去叨扰二爷的。”说到这里他又笑道,“这东西好是好,只是忒麻烦了些,采了那么些花花草草,才制出那些精油来,后来为了制二爷说得那酒精,可费了我不少酒了,爷可不晓得,我一边熬的时候,闻得那香味,口水流了一地。”

  一句话,贾瑜并上两位小厮都笑起来,贾瑜好心提醒他道:“那玩意可不敢喝,喝了肠子都能给你烧穿了,你若想喝好酒,下回我从府里给你拿点来。”

  倪二一听也不见外,当时就应下来一壶,一遍还恭维道:“这国公府的酒那怕是十几两都买不着一壶,嘿嘿,这我可得省着喝。”

  贾瑜随着倪二进得屋去,将两个早已装好的玻璃小瓶揣在身上,对倪二说道:“等过些日子,恐怕十几两的酒你都看不上了,等着在家分钱吧,这两个小东西就是金山。”

  倪二一听变了脸色,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方子做法都是爷手把手教我的,生意门道更是爷去忙活,爷能让我帮忙那是看得起我倪二,给我脸了,我要再贪这财,那街坊邻里不得戳我脊梁骨。”

  几番劝说之下,倪二差点跪地上了,就是不肯受这个钱,贾瑜没办法,只好留下二十两银子,告诉倪二若是不够可以找他去寻,日后用他的地方多了去。

  一句话说完,倪二乐得都没去管桌上那二十两银子,只想着自己搭上了这位爷,以后舒服得日子还少得了吗?

  想到这里他心情畅快非常,揣起银子就要出门,却又想起了什么,回到后头把箱盖全都盖紧,又点上几根粗香,将门一一锁紧这才往家去了。

  回到家里倪二还没说话,就听得里面自己老娘吼道:“不知道又去哪喝猫尿去了,一天天不着家,没见过哪个家里老娘媳妇天天愁着下顿饭吃什么,自己却在外面耍钱。”

  挑帘一看,一位老妇人盘着腿坐在炕上生气,又一位年轻女人拿着破褂子在旁边做着针线活计,暗自垂泪。倪二当时心中就不舒服了,上去就把那褂子扯开扔到一边,女人顿时就推了他一把,气道:“你莫不是又喝浑了,那褂子前你弄破了,说是就这件体面,让我赶紧补好,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不然下次没脸子出门,现在又来发这脾气。”

  那老妇人见状更是火气大了三分:“耍钱输了,就拿家里人出气,你还是早早把我俩赶出去得了,省得吃了你的赌钱。”

  倪二没说话,慢慢悠悠地从兜里取出那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女人惊得叫了一声,老妇人却是脸上一白,一把扯过倪二说道:“完咯完咯,我就晓得,你这天杀的,赌钱喝酒都没事,怎就干起这偷钱的勾当了,这要被人发现了可是要打断腿的。”一面骂着,一面又哭道家里又得遭难。倪二脸白一阵红一阵的,没好气地说道:“我在你眼里是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人。”倪二娘擦了擦眼泪:“难不成是骗的?那可更完了,要让人找上门来,怕不是要打死人。”这下那女人也跟着哭起来。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倪二只得把那贾瑜找自己办事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倪二娘听完半信半疑,看了看他那没个正行的样子,疑惑地说道:“那么大一桩美差事,人家怎就看上了你,许是那贵少爷心里有鬼。”

  一听这话倪二心头一恼:“这话休要再说,瑜二爷义薄云天,你们这妇人又怎么能知晓?”那倪二娘看儿子不高兴了,自己心下也信了几分,虽不再吵嚷,但还是小声嘟囔着:“什么义薄云天,七八条街的都知道,那东府的除了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哪有什么干净人?”

  倪二虽然心头不喜,可这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积起来的土,他有心吹也吹不干净,只翻身躺着,吩咐媳妇去买些好酒好肉回来,自己想着那瑜二爷还会给自己派些什么美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