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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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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寿春梁增对

      青豚笑道:“周将军,这事汝来说。”

  周义拱手,道:“早在将军带领吾等离开大梁之时,就曾经查探了大梁周围的地形。”

  周义走到地图前,在大梁西北角点了点,道:

  “大梁城外虽然广袤,但是,临近大梁二十里之内,唯有这一处高地,能够容纳十万大军。

  王贲只要不想看着大水冲垮了秦军,就唯有将秦军驻扎在这里!”

  周义笑道:“诸位莫要忘记了,王贲可是早已定下了水淹大梁的计策,想来——此时,王贲早已将军营修建在了那里!”

  周义后面的解释,众人并没有听在心中,此时回荡在其等脑海的只有那句——青豚出城后,便先行查看了大梁周边地势的话语!

  天啊!

  周义这是在告诉其等,早在数月之前,青豚还是屯长时,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

  这太可怕了!

  就连自从被拆穿了暗地里勾当的陈馀,听到了这番话,也低下了头,不敢在挑青豚的刺了。

  这个当初在葵字号营寨,自己初遇时,就面带微笑,至今看到其还是未语先笑的男子,这个年方弱冠,据说才十七岁的小男人,竟然如此可怕!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可是其的这心思,当真是比海底还要深沉啊!

  ……

  统一了内部,恰好此时沙海被虎夺下的战报,也传了回来。

  青豚遂开始分工,张耳与韩奴,被青豚命其等带着民夫,去往沙海正北,黄河被称作葫芦底的那一处河道,挖掘河道,准备将黄河水引往济水。

  余下的众人,除了魏豹坐镇中牟之外,其余将领都要跟随着青豚,去往沙海。

  虎在信中已经说了,其要领军前出,抵近秦营与王贲对峙。

  这沙海,可以充当青豚大营了……

  楚国。

  寿春项府。

  项燕正在伏案疾书。

  身处魏国的楚军探子,已经传回了明确的消息,在中牟被魏军夺回的三天后,沙海已经在信到的两日前被拿下了。

  项燕的身后,悬挂在中堂屏风上的,乃是一副最新的华夏地图。

  地图上,黑色的秦国占据了右面、右下角。

  燕、代在左下角,占据了小块区域。

  中间则是魏、卫,楚国则顶着代表秦国的黑色地图,占据了整个地图的上方。

  (古时候,华夏地图乃是上南下北,左东右西,与后世的世界通用地图恰好相反。)

  只见项燕在丝绢上写道:

  梁、伯吾儿,见字如面。

  前番乃翁取得君命,征召楚国健儿二十万,命汝等屯兵边境。

  方才,孤已经得到消息,沙海已下,探子言:青豚命人正在挖掘沙海通往大河的河道。

  乃翁思索,其必然欲要以河水围困王贲。

  若此!

  此乃是天赐良机,吾子当速攻魏地。

  若是时机得当,吾儿可以试着攻略方城旧地,亦或大楚故都附近。

  至于青阳,吾自另派他人试探。

  吾儿保重。

  孤无碍,勿盼……

  项燕写完了布帛,亲自封入竹筒内,然后唤来家将,要其亲自前去边境,将这封书信交于项梁。

  ……

  待家将离去后,项燕站在地图前,盯着屏风上的地图,久久不曾出声。

  许久之后,项燕长叹一声道:“多久了?

  许是孤幼时吧,魏国信陵君最后一次合纵攻秦,大败秦军,返回魏国不久就薨了。

  十六年前,赵国庞煖再次合纵攻秦,奈何……”

  阴影里一声声若洪钟,却带着几丝沙哑的语音响起:“上柱国慎言!”

  项燕醒悟,收住话头摇头不语。

  那一次,秦国趁夜突袭楚军营地,楚军大乱,慌忙撤军。

  这便罢了,当时那昏聩的楚王,还赶紧将国都迁到了寿春……

  项燕冲着阴影里的人,道:“增兄,汝说此次若是魏国保得住,吾等还能再发起一次合纵吗?”

  阴影里方才出声的人,沉默了一会,显然是在思索。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项燕静静地站立在屏风前。

  若是有外人看去,就像是屋内唯有项燕一人一般。

  许久之后,久到项燕以为那人已经睡去了一般。

  沙哑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

  “若是那青豚能够站稳脚跟,柱国与其联手,当有机会夺回楚国旧地。”

  项燕紧紧皱起眉头,道:“汝不看好那青豚?”

  项燕说的不明白,阴影里的那人却听懂了,其这是再问青豚能不能在魏国朝堂站稳呢!

  阴影里的人接话道:“魏国人才太多,为魏所用者,太少啊!”

  是啊!

  项燕长叹一声,魏国空有人才摇篮的美名,可惜……

  每一个在魏国崭露头角的人才,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魏国。

  尤其是魏国君王那一脉相传的多疑秉性,让太多的大才与魏国离背……

  项燕忽然转移话题道:“增,若是有一天楚国败亡,汝会怎么做?”

  良久的沉默,隐藏在阴影里的沙哑声再次出现:

  “吾会归隐家乡,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静待时机。”

  “君看吾那子孙,可有何人当值得君相保?”

  沉默……

  “二郎不错,若君不在,时机成熟,吾欲要再次出山之时,会辅佐二郎。”

  项燕扶须,眼神闪烁。

  其揪着自己的胡须道:“若是梁儿之后呢?”

  沙哑的笑声响起:

  “主上太过多虑了,吾已经五十有余,比主上年长十余岁,必然会先主上而去,又何言其后呢!”

  项燕手上青筋凸显,拂又恢复正常。

  项燕长叹一声道:“增,孤乃是领军之人,项家二郎皆是行伍出声,常言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这行军打仗,难免有所损伤,孤就怕若是秦国攻楚之时,项家折损太多啊!”

  阴影里的沙哑声长笑一声,道:“主上思虑太多了。

  某跟随项家已经二十余年了,纵然一生隐于暗处,然则!项家众人早已经是某的第二家人了。

  不管是梁、伯,等项家二代,还是庄、籍等项家三代,亦或是它这等小辈们,都是余眼看着长大的。

  说句自大的话,项家小辈与某的子侄又有什么分别呢!

  若真的到了主上所言的那一天,某必定会拜籍为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