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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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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吔屎啦,梁非凡

  周全与其余四人分立院内,呈夹击之势面向沈力。

  “哥哥又没有做错事,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沈心气愤得小脸嘟起,气鼓鼓地指着周全五人说道。

  她这话也问出了沈力心中疑问,明明才与李季师兄相认,怎么又说师兄要将自己缉拿归案,自己又是怎么变成了疑犯。

  沈力不傻,白天才和师兄说了腐血虫的事情,不应当这时会来拿他。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这事周全也还纳闷着呢,他可是亲耳听到沈力称呼城主为师兄的。想着这层关系,周全只得勉强答道:

  “城府司衙接到密信,沈力乃害死梁良夫妇的杀人凶手,必须捉拿回去调查清楚。”

  “这不可能!”

  沈心气鼓鼓地就要挡在沈力身前,被沈力连忙制止掩在身后。

  只这一个动作,除周全外的四名官差已然将腰上狭刀拔出,微微弯曲的刀尖闪着寒光,直指兄妹二人。

  躲在沈力背后的沈心被明晃晃的刀刃吓得小脸煞白,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衫。

  只是沈心眼神依旧倔强,敌视诸人。

  正巧这时兄妹二人的母亲打外面回来,引得众人望去,沈心更是连忙出声道:“娘,这些人要抓哥哥。”

  “奉城主令,将疑犯沈力缉拿归案。”

  不等沈母出声询问,周全又道了一遍来意。

  “娘,您回来正好,我这随周大哥去一趟。心儿乖,哥哥去去就回。”

  沈力这时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温柔地摸着沈心的脑袋,等母亲过来按住了妹妹才回身走向周全。

  沈母只是平静地看着,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默默的支持儿子的决定,并担起应负的责任。

  近些年她已经在放任沈力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着沈力的配合,周全也心下松了一口气,示意其他人将刀收起,便押着沈力离去。

  这时间恰好是吃晚饭的是时候,有吃得早的已经开始上街进行饭后散步。

  这些人家看见这场热闹,纷纷呼亲唤邻前来围观。

  周全带人出来时,外面已经围上了好些人。

  “都让开,都让开,城主已经贴了公文,两日后于城府司衙公案审理。”

  等周全几人迫开人群离去,众人还待向药铺里的人打听消息,却不想沈母直接过来关上了铺面,有人探头往里也只瞧见沈心捧着饼哭得正伤心。

  有人见机得快,围住了铺里出来的伙计问东问西。

  “这沈家发生了啥事,怎么小沈郎中就被抓走了?”

  “对啊对啊,中午还瞅见周哥儿来过一趟,热乎着呢。怎么这会又把人抓了。”

  “小沈郎中这是犯了啥事啊?”

  伙计被围在人群里难以动弹,不得不出声道:“听周哥儿说小沈郎中是害死了老梁夫妇的疑犯。”

  “天老爷了,这不可能吧。”

  “就是,小沈郎中年纪轻轻就医术精湛,医治不少人啊。”

  “昨儿我还看见老梁媳妇求小沈郎中救人呢,这怎么可能嘛。”

  “也不是没可能啊,大家可都是知道小沈郎中短短两年间就从个少年变成如今这模样的,保不齐就有什么呢。”

  “不会不会,小沈郎中平时为人那么善良又医术精湛。”

  “谁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幌子呢。”

  众人聚在沈家药铺前议论纷纷,有人见着沈力被带走,多了些揣测心思,说起沈力的古怪还真有那么几分似模似样的味道。

  沈心捏着桂花饼跑到前面找母亲,外头这些议论自然落入耳中。

  沈心听完不由气愤,眼泪都不流了,冲着铺面外大声喊道:“你们乱说,哥哥才不会是坏人!”

  小姑娘心思纯净不曾多想便出口辩驳,只是有些人听完却反倒觉得这是帮亲不帮理,心思揣测得更多了。大多数人还是心疼小姑娘声嘶力竭,不再门前议论,聚着的人群就此散去。

  公审还在两日后,淌水城里却已经言论四起。

  实在是这杀人大案本就罕见,疑犯又是大家所熟知的人。

  两日间,城里百姓的茶余饭后都是这桩案子的议论。

  有相信沈力平时为人的,相信沈力无辜。

  也有信了流言蜚语认为沈力是杀人真凶,只待开堂公审之日,去看沈力如何掉脑袋。

  这两日,淌水城许进不许出的禁令倒是仍在。

  城府司衙对外宣称:疑犯不肯认罪,恐有共犯未交待,故须等公审完再解除。

  另有悬赏:

  若是有人提供线索,赏银十两。

  一直到了公审之日,城府司衙门内的院子竟站不下前来围观的百姓,在衙门外都拥堵了不少人,令得城府司衙不得不增派了衙役维持秩序。

  端坐在正殿中身穿锦绣官袍的徐千重重拍下手中惊堂木,所有人悉数静声。

  “带疑犯沈力上堂。”

  沈力穿着囚服,手脚戴着铁镣,被两名衙役押着进到殿中。

  他只是疑犯,倒不用被逼跪下。

  身在院子里的沈心看见沈力现在这幅模样,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要不是被母亲按着,恐怕已经冲进了殿内。

  “请受害人亲属梁非凡上堂。”

  梁非凡正是梁良之子,沈力那晚所见与沈心一般大的小男孩,此时正披麻戴孝被衙役领到了殿中。

  其甫一进殿便骤然冲向沈力,流着泪对沈力凄声呐喊:

  “我爹娘做错了什么你要害他们,他们那般谢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少年凄厉的声音传到院中,引得围观者无不动容,勾起众人同情之心。

  不由的,大家便在心里对沈力下了杀人凶手的定论。

  一人悄声议论听不见,只是众人都在悄声议论,一时嗡嗡声如蚊蝇吵闹。

  转眼间这一阵议论便传到了衙门外,更是盖过了无数蝉嘒。

  沈心在院子里听着议论,气得小脸通红,指着殿内的梁非凡大声道:“梁非凡你嘴臭乱讲,我哥才没有害你爹娘。”

  砰!

  “肃静!”

  “梁非凡,是不是沈力害了你爹娘,本官自会审断,你不要多嘴。

  疑犯沈力,本官问你,六月初十亥时你在做什么?”

  “那时我给梁叔制好了药,给他去送药了。”

  沈力回答时面色平静,一反以往微笑长挂脸上的温和样子,这一来倒把平时遮掩得凶煞观感显露了出来。

  围观百姓远远看去,心里更是咬定沈力是凶手的嫌疑。

  “送得哪是药,指不定是毒啊。”

  “看这凶恶的模样,指不定是做了多少坏事才变成这幅模样。”

  一时堂下又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