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与其余四人分立院内,呈夹击之势面向沈力。
“哥哥又没有做错事,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沈心气愤得小脸嘟起,气鼓鼓地指着周全五人说道。
她这话也问出了沈力心中疑问,明明才与李季师兄相认,怎么又说师兄要将自己缉拿归案,自己又是怎么变成了疑犯。
沈力不傻,白天才和师兄说了腐血虫的事情,不应当这时会来拿他。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这事周全也还纳闷着呢,他可是亲耳听到沈力称呼城主为师兄的。想着这层关系,周全只得勉强答道:
“城府司衙接到密信,沈力乃害死梁良夫妇的杀人凶手,必须捉拿回去调查清楚。”
“这不可能!”
沈心气鼓鼓地就要挡在沈力身前,被沈力连忙制止掩在身后。
只这一个动作,除周全外的四名官差已然将腰上狭刀拔出,微微弯曲的刀尖闪着寒光,直指兄妹二人。
躲在沈力背后的沈心被明晃晃的刀刃吓得小脸煞白,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衣衫。
只是沈心眼神依旧倔强,敌视诸人。
正巧这时兄妹二人的母亲打外面回来,引得众人望去,沈心更是连忙出声道:“娘,这些人要抓哥哥。”
“奉城主令,将疑犯沈力缉拿归案。”
不等沈母出声询问,周全又道了一遍来意。
“娘,您回来正好,我这随周大哥去一趟。心儿乖,哥哥去去就回。”
沈力这时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温柔地摸着沈心的脑袋,等母亲过来按住了妹妹才回身走向周全。
沈母只是平静地看着,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是默默的支持儿子的决定,并担起应负的责任。
近些年她已经在放任沈力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随着沈力的配合,周全也心下松了一口气,示意其他人将刀收起,便押着沈力离去。
这时间恰好是吃晚饭的是时候,有吃得早的已经开始上街进行饭后散步。
这些人家看见这场热闹,纷纷呼亲唤邻前来围观。
周全带人出来时,外面已经围上了好些人。
“都让开,都让开,城主已经贴了公文,两日后于城府司衙公案审理。”
等周全几人迫开人群离去,众人还待向药铺里的人打听消息,却不想沈母直接过来关上了铺面,有人探头往里也只瞧见沈心捧着饼哭得正伤心。
有人见机得快,围住了铺里出来的伙计问东问西。
“这沈家发生了啥事,怎么小沈郎中就被抓走了?”
“对啊对啊,中午还瞅见周哥儿来过一趟,热乎着呢。怎么这会又把人抓了。”
“小沈郎中这是犯了啥事啊?”
伙计被围在人群里难以动弹,不得不出声道:“听周哥儿说小沈郎中是害死了老梁夫妇的疑犯。”
“天老爷了,这不可能吧。”
“就是,小沈郎中年纪轻轻就医术精湛,医治不少人啊。”
“昨儿我还看见老梁媳妇求小沈郎中救人呢,这怎么可能嘛。”
“也不是没可能啊,大家可都是知道小沈郎中短短两年间就从个少年变成如今这模样的,保不齐就有什么呢。”
“不会不会,小沈郎中平时为人那么善良又医术精湛。”
“谁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幌子呢。”
众人聚在沈家药铺前议论纷纷,有人见着沈力被带走,多了些揣测心思,说起沈力的古怪还真有那么几分似模似样的味道。
沈心捏着桂花饼跑到前面找母亲,外头这些议论自然落入耳中。
沈心听完不由气愤,眼泪都不流了,冲着铺面外大声喊道:“你们乱说,哥哥才不会是坏人!”
小姑娘心思纯净不曾多想便出口辩驳,只是有些人听完却反倒觉得这是帮亲不帮理,心思揣测得更多了。大多数人还是心疼小姑娘声嘶力竭,不再门前议论,聚着的人群就此散去。
公审还在两日后,淌水城里却已经言论四起。
实在是这杀人大案本就罕见,疑犯又是大家所熟知的人。
两日间,城里百姓的茶余饭后都是这桩案子的议论。
有相信沈力平时为人的,相信沈力无辜。
也有信了流言蜚语认为沈力是杀人真凶,只待开堂公审之日,去看沈力如何掉脑袋。
这两日,淌水城许进不许出的禁令倒是仍在。
城府司衙对外宣称:疑犯不肯认罪,恐有共犯未交待,故须等公审完再解除。
另有悬赏:
若是有人提供线索,赏银十两。
一直到了公审之日,城府司衙门内的院子竟站不下前来围观的百姓,在衙门外都拥堵了不少人,令得城府司衙不得不增派了衙役维持秩序。
端坐在正殿中身穿锦绣官袍的徐千重重拍下手中惊堂木,所有人悉数静声。
“带疑犯沈力上堂。”
沈力穿着囚服,手脚戴着铁镣,被两名衙役押着进到殿中。
他只是疑犯,倒不用被逼跪下。
身在院子里的沈心看见沈力现在这幅模样,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要不是被母亲按着,恐怕已经冲进了殿内。
“请受害人亲属梁非凡上堂。”
梁非凡正是梁良之子,沈力那晚所见与沈心一般大的小男孩,此时正披麻戴孝被衙役领到了殿中。
其甫一进殿便骤然冲向沈力,流着泪对沈力凄声呐喊:
“我爹娘做错了什么你要害他们,他们那般谢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少年凄厉的声音传到院中,引得围观者无不动容,勾起众人同情之心。
不由的,大家便在心里对沈力下了杀人凶手的定论。
一人悄声议论听不见,只是众人都在悄声议论,一时嗡嗡声如蚊蝇吵闹。
转眼间这一阵议论便传到了衙门外,更是盖过了无数蝉嘒。
沈心在院子里听着议论,气得小脸通红,指着殿内的梁非凡大声道:“梁非凡你嘴臭乱讲,我哥才没有害你爹娘。”
砰!
“肃静!”
“梁非凡,是不是沈力害了你爹娘,本官自会审断,你不要多嘴。
疑犯沈力,本官问你,六月初十亥时你在做什么?”
“那时我给梁叔制好了药,给他去送药了。”
沈力回答时面色平静,一反以往微笑长挂脸上的温和样子,这一来倒把平时遮掩得凶煞观感显露了出来。
围观百姓远远看去,心里更是咬定沈力是凶手的嫌疑。
“送得哪是药,指不定是毒啊。”
“看这凶恶的模样,指不定是做了多少坏事才变成这幅模样。”
一时堂下又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