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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瓦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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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艾欧尼亚 吐冷监狱

  艾欧尼亚,吐冷监狱。

  一个极其富有“盛名”的监狱,尽管这样描述有些不恰当。但吐冷监狱确实是艾欧尼亚历史以来最著名的几个监狱。具体的建制的历史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但是谁在乎哪过去呢?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对于许多人来说,当下比过去或者未来的都要重要的多,又或者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只看的到当下。

  在监狱内部,到处都是黑暗冰冷的空间内,花岗岩建筑而成的监狱内部上满是火把烟熏的黑色痕迹。

  这里关押的人很多,有政治犯,有残忍的杀人犯,甚至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有的来去匆匆,有些人则永远都成为了吐冷监狱的一部分,有些人则还在这监狱中苟存着,祈祷着这冰冷的监狱内能多一丝温暖。

  监狱内部到处都是狭隘而高的通道口,两边黑色肃穆的狱门,隔着几米的高处就有着火把在缓缓的燃烧,释放着淡淡的黑烟。有人说,哪怕是吐冷监狱里燃烧的火把中冒出的黑烟,上面都隐隐还有着血的痕迹。

  简朴,实在,不做丝毫的额外无用装饰。

  记住一句话:吐冷监狱不养废物。

  在这里,不时有着一些恐惧到极点的声音从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从某个隐蔽的黑暗的通道里传出。就像野兽的咆哮,也像最绝望的人在最黑暗的深渊中发出的哀嚎。

  也有时不时发出的狂喜声,就像是有天大的喜事一般,尤其是这几年艾欧尼亚的局势越发的奇怪了,哪怕是艾欧尼亚的高层也不一定看得懂吐冷监狱的内部,就像是有层层迷雾遮掩着这里一样。

  这监狱的外表仿佛有一层纱布,无论是对外还是对内。

  此刻,吐冷监狱内部。

  咯吱的推门声,一道道厚重的黑曜石大门被无声的打开。这一道道的门,也许不仅仅是用于囚禁里面的人,更是用于保护外面的人。

  地上出现了一个被拉的老长的影子,一个形状略显得奇特的黑影。

  优雅的慢步,幽暗的甬道中,一个身穿斗篷的人正独自一人的在行走。

  他是吐冷监狱囚禁的一个罪犯,在一些人眼里臭名昭著,或者又在某些人眼里说声威赫赫。

  那姿态,悠然自得。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一般,沉思一般,追忆一般。

  他在想什么?

  更奇特的是,这人似乎是个瘸子,走起路来,一停一顿,一左一右,但速度又显得丝毫不慢,且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那是优雅的味道,就像是舞者的动作。

  在这通道的两边还有着一些狭小封闭的小门,上面的门牌上有着一些数字编号,就像是邻居家的门牌号一样。

  一号,二号,三号……一个个的号码,不知道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与罪恶。

  在通道的尽头,一个同样装饰简单的房间内,一张长桌,一群人。

  这群人都身穿堪称“华美”的服饰,正围坐在长桌边上,正在哪窃窃私语。他们统一都笼罩在斗篷之中,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脸,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群权贵。

  “是哪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犯罪分子?居然还需要我们亲自来监狱?”有人不满的说道。哪怕他们已经提前做好了一些准备,但哪怕仅仅是在这个房间内,里面还是有一股消散不去的血腥味以及黑暗恐惧的味道。

  “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人群之中有人压低了嗓子耳语道,有人知道是谁,也有人不知道。

  通道外,同样身穿斗篷的人正走过一道道狭小的门。二号,那个可怜的家伙还是死了,他最后吐露出了他的哪个秘密,但还是被杀死了。

  “嘿嘿,本该死去的人。别告诉我是从死人的国度回来”。有人不屑的说道。

  三号,那个胆小鬼的胆量远远不如二号,至少二号还坚持了那么久,不过他的下场比二号还惨。

  “是啊,谁能想到他没有死,反而是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呢,必要的时候,嘿嘿。”有人意味深长的说。

  “是上一届的决定,那群自私的人,那群蠢货。”有人冷笑嘲讽说道。

  五号,那家伙还颇有艺术的气息,挺符合他的胃口的,可惜是个蠢货啊。

  斗篷人继续行走着。

  房间内,有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长桌首位的那个位置,那人立马停止了嘲讽与冷笑,似乎有人忘记了在这群人之中,也有着“上一届”的存在。

  “咳咳。”长桌的首位之上,一个同样被笼罩在众多服饰之中的老者,轻轻的发出咳嗽的声音,他那十指交叉摆放在长桌上满是皱纹的手,尽管长期养尊处优但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皱纹。轻微的咳嗽声,但是喉咙里面似乎都有着一股化之不去的沉闷。

  得到了提醒,房间里小声的讨论声逐渐消失了,正当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后。

  至于四号,嘘,那是个秘密。不能说,不可说。

  斗篷人已经走完了整条通道,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但他并没有走进去,反而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

  呵。

  一声嘲讽,不知道指向何处。

  斗篷人漫步进入,房间里的人都看到了斗篷人的那奇特造型。

  嘶。

  房间里,长桌边居然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有人认出了这人,来人的身份有些让他吃惊。以他们的身份来说堪称“失礼”的行为,但这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不屑与嘲讽。

  因为这人还算好的了,在座的某些人,看到这人的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坐立不安了。哪怕都带着面具,但是这一点都不能给一些人带来些许安慰。

  来的人可是和在场的某些人有过不浅的“交情”。不得不承认,来的人身上有一种极度优雅的风度与艺术的感觉,在场的诸人都受过相关方面的教育。

  但让他们倒吸冷气的还是这人的身份——是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进来的斗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人,哪面具下的眼神冒出了奇特的目光,在他的眼神注视下。在场的有些人在躲避他的目光。就像哪人的眼睛可以透过斗篷与面具看穿在座诸人的身份一样。

  那人似乎在嘲笑,无声的嘲笑。

  斗篷人还是进入了房间坐到了长桌另一头的座位上,然后看着长桌的首位那个方向。

  一人对峙这些权贵。

  一群奇特的人,奇特的装束,奇特的场景,奇特的氛围。

  “一个交易。”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当然在斗篷与面具下也不清楚诸人的神情。最终还是坐在首位的那人打破了沉默。

  “噢?”

  进来的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主人。

  这时候才发现这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灰白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甚至是眼神都暗藏在哪低垂的阴影中。

  在场的人都佩戴着一副面具,但哪更多的像是假面舞会里的道具一般,遮掩但并不可怕。

  不同于斗篷男的面具那样,整张面具都给人感觉充满着死肃的气息,恐惧以及死亡以及微笑。令人难以想象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神情,怎样的尊容。

  他似乎在微笑,对待每个人都一视同仁的微笑。

  死亡对于每一个都是平等的。

  “交易完成后,你就可以自由了。”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开口说道,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充满了上位者的味道,居高临下。

  “你可以离开这里,过去的事情,也就都算消失了。”另一个人又接下去说道,语气中满是一种对后辈的劝慰,甚至是一种喜悦,看哪多好的事啊?

  斗篷男起身。

  显然他的这个动作很是突兀,令长桌上的不少人略为警惕以及惊讶。

  他要离去了,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优雅的来,静静的离去。

  “你要的条件,我以私人的名义可以答应你。”坐在首位的老者沉声说道,加重筹码。

  面具人没有反应,继续起身离去。

  在离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丑。”

  就像个造型评论家一样,这是在指责房间中众人的面具与造型?还是说在指责这些人的行为?

  一瘸一拐的步伐,左摇右摆,那不是他的缺陷,而是他的兴趣,他的喜好。一项流传许久的传统,哪种步伐在贵族舞会上曾经十分流行。

  “那东西我们也可以交给你。”坐在首位的人,继续往交易上添加筹码,声音中显然带上了一丝急迫。

  面具人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跳着芭蕾舞步一样,就像刚刚本以为是来参加了一场盛大的舞会一样,但来之后发现索然无味,但他依旧是其中无可争议的舞王。

  乘风而来,兴致而去。

  “如果,你还想要什么条件,大可以提出。”坐在首位的老者说道,这次他的语气更加重了。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的关上了,

  房间内的沉默最终还是被打破了。

  “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一个阶下囚而已。”

  “死人并不可怕,浪费粮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需要给他一点教训了,吐冷监狱不养废物!”

  随着面具人的离去,长桌边上的讨论又纷纷继续。显然所有人都对哪人刚刚的表现极为的愤怒与不满。

  而这种愤怒,也许还不仅仅是愤怒,也许更有着对自身怯懦的不满,也许只是一些事有些心虚?在那人起身的那一刻,有些人正的以为他要向他们出手了。尽管隔着面具,但哪双红色的眸子还是向黑夜里的死亡一样紧紧的盯着诸人,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令人坐立不安。

  坐在首位的老者在闭目沉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烦躁。事情显然没有按照他原有的设想在继续前进,必须需要他的力量才可以解决掉那个人,不然后果会很糟糕,他们的未来一片灰暗啊。

  而周围这群人的议论更是加重了他心中的情绪。

  “你—你—你的脸上发生了什么?”一个惊慌的声音传到坐在首位的人的耳中。

  睁开眼一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长桌边的一个人的脸上,准确的说是哪人的面具上。

  哪副面具上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

  哪人颤抖着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脸,再也不顾隐藏自己的身份,惊恐的将面具揭了下来。

  谢天谢地,他的脸还是完好的!

  然而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除了坐在首位的那人。

  他心中原有的阴霾一扫而空,简直要忍不住仰天大笑,面具下的那张脸上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在哪长桌上,哪张被摘下来的面具上,裂缝正在逐渐的扩张,直至构成一个图案——

  一朵绽放的莲花。

  房间外,通道里,优雅的舞步,艺术的姿态,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再一次尽情的书写自己的艺术了,为此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欢声雀跃。

  回到密室内的长桌上,面具上的图案,那其实是在一朵灰烬中绽放的死亡莲花!

  通常也预示着,交易达成。

  他知道,大幕拉开了,表演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