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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荒唐

  於歌虽然脑袋里边儿冒出来点儿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电影的虔诚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于是接下来的一星期於歌简直是三点一线,教室,图书馆,出租房。

  ?说到这里得顺嘴一提,因为是留学生,於歌这个马大哈直接忘了留学留宿这么一说,以为到了交钱也是住宿舍,结果发现还得有家里街道办事处的手续证明和盖印。

  ?好嘛,再直接给你盖一份妇委会盖印得了。

  ?我都出国了还得被街道办事处管?

  ?简直心塞的不行,索性拿钱又在学校附近租了半年的出租房。

  结果过年回家的时候又忘了这码事儿。

  于是又乖乖回来住出租房。

  后来跟着自己系老师混,接拍广告,赚了不少钱,又交了半年房租,还富裕不少,今年暑假回家的时候他娘跟着他去银行换钱,见着那数字吓了一大跳,以为这孩子抢劫完银行回来的。

  闹了半天还真不是,他娘听说那边儿一百也就是五毛的时候,拿出来张红票,瞅瞅,孩儿,买菜还是用这个好使。

  於歌不知道,盖完街道办事处的手续,还得再拿着街道办事处的证明去公安局登记流动人口,再去拿着登记表,去签证办理中心把居留证拿下来。

  你才能在学校宿舍住。

  你租个房子都比这方便好吧,直接拿着护照和证件去就得了,人家知道就行。

  不过过几年政策优化以后会好很多,留宿学校的手续没那么繁杂,甚至啥手续也不用,可惜於歌是享受不到了。

  他就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大部分时间泡在图书馆,跟着了魔似的。

  一会儿读历史书,一会儿读政治书。

  结果发现,妈的,三十年前的事儿还真不如听那个年代的人口述来的实惠。

  不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他依稀间好像还真摸到点儿那个年代的脉络。

  三十年前处于军政独裁时期的韩国是黑暗的,暗无天日的,可是老百姓该过自己的日子,还照样过,除了有时候能感到大街上有一丝压力,别的也没什么不同。

  在於歌看来,他觉得那是人们麻木了,自己的意识已经被上层贯通。

  那个年代,只有年轻人还一腔热血的觉得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可惜力有不逮,他们只能被压迫,再被压迫,最后把头低到尘埃里去,就也被同化了。

  树人先生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吃人的社会。

  对,没错,上层人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友善,深处里隐藏着血红,你和一只猪没什么区别,一身的营养要被拿走,还要被上层人笑你笨。

  哪儿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

  不好意思还真就这么不讲道理,你有想过在别的地方,你写短文,提到两个敏感字便要剥夺掉你写作权力的事情吗?

  可它还真就发生了,我们还觉得理所应当。

  你不荒唐,是世界荒唐。

  你不想被改变?

  还是算了,你一个人不被改变也没什么用。

  于是於歌顺水摸鱼,一个星期的阅读最后汇成了两个字。

  荒唐。

  那个年代就是荒唐。

  老师可以大嘴巴子抽你,看你不服还能和你大眼瞪小眼,怎么着,老子在越南战争的时候怕过谁?

  诶呦,还是怂了吧。

  於歌心痛啊,通过韩国电影历史他能了解到,韩国电影压根儿就没有历史,从甲午脱离天朝以后被霓虹统治,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又来趟南北分割。

  最后可算是稳定下来,结果全国最大的老板被军阀子端了,保安上位以后能怎么着。

  整啊。

  谁拍电影敢说我一句不好的,我就弄死丫的。

  好嘛,一直被压迫到现在。

  直到96年,当年那群年轻人大了,结果热血依旧,我们要反,妈的,电影瞎改革我们就剃光头给你看。

  这是韩国最激烈的反抗模式。

   97年金融危机,上一任索性扔了堆烂摊子走了,新一任老板是个实在人,办的都是实在事儿,跟剃光头的那堆家伙说,你们别闹了,金融危机就是你们天天剃头反抗,剪发店价格虚长整出来的,我答应你们还不行嘛。

  然后98年电影就分级了。

  那帮光头心想,噫,真带劲儿,成,那我们不跟你玩儿了,我们寻摸拍电影的事儿去了。

  然后生死谍变就超神了。

  於歌挤了挤眉心,捋顺了韩国电影这点儿破事儿以后开始想剧本构架。

  他肯定以及确定,自己的故事主角需要是年轻人。

  一群被那个荒唐年代压迫的年轻人,还需要最后有个哥们儿大喊一句艹它妈的你们所有人。

  然后死了的故事。

  所以他的主题来了,烂大街的青春片。

  那么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故事呢?

  青春需要有爱情吗?

  需要有热血吗?

  他还没想好,一时间只想好了,最后有个人要骂一遍那个荒唐草淡的年代。

  所以书又得继续读,不然没素材。

  越捋越心烦的於歌抓了把头发,跑出图书馆抽了根烟。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认识的老人家,如果自己通过口述的方式了解那个年代。

  最后这个荒唐俩字儿的结论他应该是得不到的。

  抽烟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电话亭,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他决定去给全智贤打个电话。

  烦得有人让他说两句啊,憋着可不是他的性格。

  巴巴的跑到电话亭,拨通了全智贤的电话。

  过了半天也没人接。

  一想估计正忙,於歌便给赵寅成打了过去。

  这小子倒是很快就接了。

  “喂,哥,怎么了啊。”

  “诶呦,寅成,你听我唠叨会儿,我现在有点儿琢磨不透一些事情,烦的慌。”

  “啊,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你说你觉得现在的一切荒唐吗?”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不过我并不这么觉得。”

  赵寅成很通透。

  “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时代,你看我现在已经进了智贤姐的经济公司,不久就要拍一部电视剧,虽然是龙套,但是经纪人和我说,还会有一部电影在春天的时候等着我,我如果认真的对待了这件事,努力了,我肯定也会有回报的。”

  於歌听完,咬牙切齿的。

  “嘿,算了,我觉得跟你打电话是个错误,要智贤八成就骂我一顿,让我滚边儿抽风去了。”

  “你这个想法让我很想和你说更多。”

  “因为我觉得这是错误的。”

  赵寅成的声音顿了顿。

  “错误也不怕,这不是还有哥你吗,你拉回来我不得了。”

  於歌觉得俩人简直就不是在一个频道上。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题都能说上。

  “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在公司待的怎么样啊?”

  他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