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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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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奉命调查

  高翔调查清楚原因之后,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第二天一早,就直接找知府刘士珍汇报去了。因为这么长时间,孙睿都没有什么动作和反馈,显然自己是被他耍了。

  刘士珍一听是高翔来了,立马让其进来。

  高翔开门见山地将自己上班后,发现税收任务与实际收缴差额年年成扩大之势,以及自己调查的成因原原本本的向刘士珍做了汇报。

  刘士珍一直饶有兴致的听着,高翔说完了,他依然没有表态,而是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高翔虽然心里十分着急,想早点知道刘士珍的态度。可是见他这个样子,也不能打扰,只能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一刻钟,整整一刻钟过后,刘士珍才睁开了双眼,他说道:“博陵。你坐下吧。”

  博陵是高翔的字。既然刘士珍这么叫自己,彼此的关系就自然而然的更近一步了。

  待高翔坐下后,刘士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何尝不知道呀。可是我初到这里,地方各种势力、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呀。那些开发新地的,不是当地的地头蛇,就是当地的乡绅,而且背后都有官府给其撑腰。难呀。”

  高翔自然知道这里边的复杂性。也十分理解刘士珍的处境。作为一个初到苏州的一把手,虽然负责管理全府上下,可也得大家支持你呀。如果你得不到大多数人的支持,即使你是知府,从四品大员。也会被地方势力架空,变成一个摆设。

  高翔想了想说道:“大人。您的担忧我十分理解。可是按兵不动,明知道问题的所在,却一点行动都没有,如何对得起皇帝的信任,百姓的信任呀。卑职愿意做这件事情,如有降罪,愿承担任何后果。”

  刘士珍见他态度如此坚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这份气魄,对其好感又增加了许多。但是他依然问道:“你最好认真想一想,做这件事情是有很大风险的。闹大了,我都保不了你呀。你可要想清楚。”

  高翔回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红。大人对我如此看重,我怎么能辜负大人的期望呢。自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始终生活困苦。眼下我们知道了问题所在,就应该抓住问题的关键,加以解决。对下,对得起百姓,对上,对得起皇上。大人,我已经决定了。”

  “好。”刘士珍感到自己没有看错人。他说道:“好吧。那我就命你调查此事。当然了,你先调查苏州府郊区周边这些地区的,咱们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否则欲速则不达呀。”

  高翔领命而去。

  第二日,不仅税课司上下,整个苏州府衙都已经知道了知府大人的安排任命了。众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钦佩的,有看热闹的,有嘲笑其不自量力的,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在这件事情面前,每个人的内心想法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高翔没有功夫搭理这帮麻木的官僚。他带着刘士珍安排给自己的两名衙役,与高勇四人会合后,就出了城。

  事先,高翔已经安排高勇等人将苏州郊外开拓新地,隐瞒逃税的情况基本都查清楚了。尤其是隐瞒数量较大的那几户,更是调查的清清楚楚。

  其中:造田最大的是位于苏州东北角的黄庄的黄士诚。原来黄庄边上有一条直达太湖的大河。前些年河水泛滥,淹没了大批良田。洪水退后,河水改道了。又空下来大批土地。黄士诚趁机占据了这片土地。据高勇等人调查,至少有一千亩。是苏州府附近占据面积最大的。

  黄庄归属长洲县管辖。黄士诚将本村粮长、县衙上下都一一进行了打点。于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典型的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大家从中都得到好处,最后受损失的是国家和老百姓。真是一本万利呀。

  在去黄庄的路上,高翔才了解到跟随自己的两名衙役,一个叫张天,一个叫张亮。他俩是亲哥俩。为人忠厚老实,心直口快。

  在路上,就将两人看到的、听到的大家对高翔以及此事的看法一一向高翔说了。并且对高翔表达了钦佩之意。

  高翔知道,刘士珍之所以安排他二人配合自己工作,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就是知道此二人是非常正直的。也算是为自己找了两名得力助手吧。这也无形中给高翔增加了压力。

  高翔问道:“税课司的那几位,人怎么样?”

  张天听到高翔这么问,脸上不由地露出不屑的表情。随口说道:“就是一群贪官污吏而已。”

  “哦?”高翔感到挺吃惊,忙问道:“他们不就是摊派朝廷的税赋任务,并统计各地上报的数据,并上报朝廷,银两、稻米等物都直接按要求运输到各地。据我所知,都是由当地的粮长负责押运呀。他们根本不经手这些东西,怎么贪污呀?”

  张亮笑着说道:“你有所不知。他们负责朝廷税赋任务的摊派,这就是权力,给哪个县多少,都由他们进行指定。知府大人日理万机,根本不可能细问。报到知府大人那里也就是走个审批过程而已。下边的各县州为了少分到些任务,自然送礼打点呀。这是一道吧。另外每年咱们往上报的是整个苏州府的税赋数据。在这一年中,各地完成进度各不相同。对于收的少,完不成任务的,自然要找到他们进行税赋调剂,以达到完成任务的目的,这也少不了进行打点孝敬呀。你说他们一年得捞多少油水呀。“

  高翔虽然知道明朝后期贪腐非常严重,官员的俸禄低是导致腐败的重要原因,个人品德低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毕竟像海瑞那种清正廉洁的还是少数。据说他去世时,家徒四壁,连出殡所需费用都凑不齐。还是同僚帮忙下葬的。不得不说明朝的俸禄制度还是有一定问题的。

  说话间,众人就赶到了黄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