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周一的下午到来，十五班的同学们都感到很痛苦。
他们最喜欢的是周五下午，第一节是美女老师黄婷婷的英语，第二节是音乐，第三节是体育，虽然音乐被班主任偷偷摸摸地改为自习了，但这一下午也是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了。
和周五下午相比，周一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第二节课是物理，第三节课是化学......
数理化三门连在一起简直是特么的噩梦！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陈思齐从教室门口出现，大步走向了讲台。
本就不开心的同学们全都愣住了，因为陈思齐手中抱着一摞崭新的试卷。
“咳，这两节课考试，李先扬，过来发卷子。”陈思齐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此话一出，十五班顿时一片凌乱。
“沃特？！”
“有没有搞错，下节课不是物理吗？！”
“什么情况，这次考试的阴影还没过去呢！”
“其他科的成绩还没出呢，怎么就又考试了。”
“太棒了，真是说来就来！”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在后排响起，很快被更多不满的声音淹没。
......
“停！”陈思齐解释道：“你们物理老师和我打CS输了，所以他的课用来考试。”
教室顿时陷入寂静，一众同学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即又爆发出更多抗议的声音。
“卧槽，又来这招？！”
“李鹏老师才二十五吧，怎么回回solo都输，辣鸡物理老师！”
“毕竟老年人的游戏，姜还是老的辣......”
“报告，我怀疑这是假赛！”
“厉害了我的老陈，干得漂亮！”
......
砰砰——
陈思齐脸一黑，重重敲了两下桌板，语气不善地大声道：“瞧瞧你们这点出息，古人说愈挫愈勇，你们呢，一次考试就怕了？不愿意考的给我出去！”
此话一出，就没人敢当刺头了，纷纷不情愿地开始收拾桌子，李先扬则是十分狗腿地去发试卷，教室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有试卷摩擦发出的“沙沙声音”。
陈思齐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小李啊小李，若不是平时我故意放水让着你，就你这水平还真不敢和我赌课......
他随即又看向方羽，见后者一脸淡定，不紧不慢地铺平打草纸，陈思齐心中更加惊疑不定。
毕竟，这场临时安排的考试就是为了刺探方羽的，自从上午看到方羽初露锋芒之后，陈思齐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这个榆木疙瘩一般的学生开窍了？
毕竟方羽在那道题中表现出的洞察力和灵性，以及扎实的逻辑思考能力都不像能用运气解释。
也因此，陈思齐脑子一热就把物理老师李鹏的课阴了过来。
在陈思齐胡思乱想之际，方羽却是完全沉浸在解题的世界中。
“第一道题是集合的基本性质，送分。”
“第二道题考察三角函数的简单变换，送分。”
“第三道题送分。”
“送分。”
“送分。”
...
“函数导数与图像结合，稍微花点时间的送分题。”
“送分。”
“圆锥曲线，稍微有点难度的送分题。”
“送。”
......
“好无聊。”
方羽毫无压力地将选择题和填空题全部做完，这时瞥了眼同桌徐洋，他还在愁眉苦脸地思索选择题的倒数第二道题。
而陈思齐则是站在讲台上，锐利的视线扫来扫去，所到之处，寸草啊不没有一个同学胆敢有小动作。
他又看向方羽，见后者一脸轻松，心中疑惑更重。
这张试卷虽说是他临时出题，各种难度的题目混杂，但就选择和填空来说，分别都是由一两道难题的，这不，徐子昂都停下笔思考了一分钟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方羽跳过了难题，先将简单的题目做完，再回头处理难题，这是一种常见的考试思路。
陈思齐看了眼手表，又摇了摇头，这才过去二十分钟罢了，着什么急......
“第一道大题，三角函数的简单运算，大概需要十四行演算。”
方羽忍受着题目的简单，飞快将第一道大题KO，然后将圆珠笔放下。
“真是浪费时间啊啊啊......”
这时方羽抱怨着题目的难度，眉头紧皱，无意间被陈思齐捕捉到。
他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暗道你小子终于做到不会的题了吧？哈哈哈......
“算了，就当完成刚接的任务吧，顺便挑战一下速度。”
“笔来！”
下一刻，方羽重新提起圆珠笔，飞快地将第二道大题三角函数性质做完，耗时三十喵。
第三道空间几何，建立坐标系，分析条件，设法向量，解出二面角余弦值......共计一分四十二喵。
第四道数列，构造等式，裂项相消，求出Sn，总计两分一十四喵。
沙沙沙沙沙——
方羽手速飙到极限，圆珠笔差点将卷子撕裂，吸引了徐洋的注意力。
“这小子在干什么。”徐洋疑惑地朝方羽的卷面上瞥了一眼，紧接着瞪大了眼睛，吓得肥肉抖了三抖，“卧槽！”
看到方羽卷面只剩下最后一道大题，徐洋惊骇万分，没忍住吼了一声，顿时吸引了全班人的注意力。
“这徐洋又搞什么事情？”讲台上的陈思齐皱了皱眉，朝教室后排走了过去。
陈思齐一过来，本打算强势围观一下的几个学生顿时缩回了头，徐洋则是自觉扰乱了考场秩序，找书苑 www.zhaｏshuyuan.com战战兢兢，肥肉抖个不停。
陈思齐走到两人后面，正打算训斥徐洋两句，这时眼睛余光一扫，瞥到方羽的试卷，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卧槽！”陈思齐急忙捂住嘴巴，然而已经晚了，又是不少同学被吸引了注意力，回头看过来。
“看什么！这点定力都没有！”陈思齐匆忙吼了几句，将再次准备强势围观的几个学生吓了回去。
陈思齐盯着方羽的试卷，被深深震撼到了。
大部分学生还在填空题上挣扎，方羽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道题，而且卷面整洁，公式优美。
“这道题对了，这道题...也对了，这道题...又对了！”
陈思齐的视线在方羽试卷上来回扫动，然后怔然良久，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他全都做对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陈思齐自觉教书十余载，虽见过在几个月甚至几星期内突然爆发，成绩呈火箭上升趋势的学生，但他们要么是天赋好，之前没有认真学，要么是厚积薄发，稳步攀升。
他可从未见过像方羽这样，短短几天内就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学生。
陈思齐很清楚，这张试卷虽然不是原创，但来源驳杂，又被他加以改动，和原创试卷也相差无几了，不存在事先知道答案的说法。
所以说，方羽在数学方面上升的幅度甚至还要比想象中更恐怖些。
难道是之前压力太大，放个假就......开窍了？
陈思齐面色凝重，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多放几次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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