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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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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梨园逢李龟年

  “也不是不可以?那要看就要你怎么表现了?”万年一屁股坐在一块软垫之上,摸了摸乐胜天的脸,一脸认真的看着乐胜天。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小的一定懂,一定懂。”

  乐胜天看到万年一副色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想到:完了完了,园正大人居然有断袖之癖,我都三十上下了,还要委屈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吗?

  要是万年知道了乐胜天心里想得是什么的话,还不得气疯了啊。

  看着乐胜天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万年不由得心里一紧,自己这动作应该是过头了,颠倒了乐胜天的判断。

  真想把乐胜天的脑袋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们唐朝人真会玩。

  宫里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小宝,先前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三等乐师,刚刚又说乐胜天又是一等乐师。那意思就是说这梨园里的乐师还分三、二、一等?”

  万年慢慢从软垫上爬了起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现在要燃第一把火了。

  “回大人,整个梨园是由陛下亲自选人建设的,优良三百人,精通琵琶,芦笙,箜篌,横笛,腰鼓,竖琴等,三百人中又分一等乐师,二等乐师以及三等乐师。”宋宝不急不缓的慢慢说到,不愧是对练习音乐的好手,语速之间尊卑之别已分。

  “原来是这样,这里怕是没有三百人吧?那些人去哪了?那乐师之间等级又是怎么分的呢?”万年眉头微皱,迅速瞧了一眼阶下的所有人。

  “大人,还是我来说吧,原本梨园有三百人的。这一点刚刚宋乐师也说过了。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一百三十六位乐师,另外一百五十位乐师都被调去太常寺了,准备惠妃娘娘的生辰了。有十四位已经被陛下下旨处死了。”乐胜天瞧了瞧宋宝,再对着万年恭恭敬敬的说到。

  “惠妃?太常寺?”万年微微摇了摇头,心底已经明白个差不多了。

  惠妃这个名字已经是第二次听见了,看来地位不低啊!

  “那你们这些乐师又是如何分等的呢?”

  万年一边琢磨着这件事情的原委,一边问着乐胜天。

  “看来大人之前并不了解梨园啊?我们梨园之中的乐师至少都精通一种乐器,琵琶或是玉笛,又或者是编钟、箜篌。精通一种乐器的即是三等乐师,精通五种的便是二等乐师。至于一等乐师......”

  “一等乐师难道要精通精通十种乐器吗?”万年满是不可思议的问到,连空气里都有一点点疑惑的味道。

  “那倒不是,我等也不知成为一等乐师的要求如何,平日里也没见过一等乐师?”乐胜天也是颇为遗憾的看着万年说到。

  “哦,那也可以这样说,这里根本没有一等乐师?”虽然万年放低了声音,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只是没人出言质疑。

  按照万年的推算,惠妃是唐玄宗最喜爱的妃子,她过生辰,李隆基除了宴请群臣之外,肯定要派梨园子弟去歌舞祝贺啊!

  而太常寺,就是将那一半乐师聚集到一起排演的地方。

  至于那些被处死的乐师就更好说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皇上身边讨饭吃本来就是刀上行走,只看你走运,走的是刀尖还是刀背了?

  “那,你们这些人就一个一个给本园正演奏一下自己的拿手乐器,本园既受命于陛下,我可不希望这里面有吃着皇粮还滥竽充数的人。”

  不得不说,万年的官腔还是学的惟妙惟肖。

  “宋宝,你就不用演奏了,去,按我说的记下来。”万年向右一指,那前面放着几卷浆纸。

  “是!”

  “那就先从乐胜天开始吧。”

  万年刚刚落下话音,乐胜天就选择了编钟开始了单人演奏。

  不得不说,乐胜天不愧为二等乐师,敲击编钟的火候,拿捏的实在是好。

  “乐胜天,音色上上,音质上中,适合独唱、领唱。”万年轻轻的说着,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思是换下一个。

  ............

  “唐界,音色上下,音质上下,适合合唱。”

  ............

  “哎,你记没有,傻愣着干什么?”

  “啪!”

  看着宋宝写着写着有点犹豫的模样,万年立即伸出他那可爱的巴掌在宋宝身上啪了一下。

  宋宝一脸委屈的看着万年:“大人,别说他们了,小的也很疑惑,这个记录了有什么用啊?”

  “话哪来这么多,记好你该记好的就行了,本园的事情你们不需要知道!”万年大手一甩,略微生气的吼到。

  其实,要是一个现世人站在这里一眼就看出来,万年这明显就是在挑各种苗子啊!

  不管是领唱的还是独唱的,独奏的还是群奏的,只要是好苗子都挑出来。

  没错,他要给唐玄宗一个耳目一新的梨园,最好是能在惠妃生辰上登台演奏,那就完美了。

  不知过了多久,万年忍着耳朵失聪的危险,终于是让宋宝登记完了,浆纸上一共登记了一百零九人,台下还剩了二十多位乐师。

  这二十多位就是滥竽充数的乐师,具体是多少呢,二十六个。

  二十五个三等乐师,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一个二等乐师。

  让万年没想到的是,滥竽充数的人里面居然有二等乐师,要是唐玄宗知道了还不得气炸了啊!

  “回大人?一共是一百三十五人,差一人没有登记。”刚刚停笔,宋宝起身快速说到。

  “呵,这下好玩了,差一个人,这一个人是谁呢?”万年一脸玩味的看着台下两旁以及中间的人的人。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不来吗?难道要本园再唱一曲你才出来吗?”万年朝着阁楼外面大声说到,这一下还真不少人跟着声音去看,看来看热闹这个劣根从唐朝就有了啊!

  接下来的须臾时间里,一百多号人又沾了那个陌生人的光,再一次聆听了万年的歌声。

  只不过这一次万年唱的是《菊花台》。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

  曲毕,几乎所有人都跟着摇动,一个人影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既没潘安之貌又无子玉之姿。平平常常的一个人。

  但是给万年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是谁,报上名来,园正大人在此,你居然敢私自外出,真是该当何罪?”见到万年没说什么,一个长相一般的人倒是率先出口了,不用说,又是一个想挣表现的人!

  只见那人亮出一块金色的牌子,隐约可见一个龙形:“你敢问我是谁?真是有眼无珠,我就是陛下赐金牌的李龟年。”

  “噗!”

  这句话吓得正在喝水的万年一口把水喷在了,台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