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克为了感谢王言的慷慨投资，当晚亲自下厨设家宴。
醉虾、白斩鸡、元宝鱼、笋干老鸭煲、油焖春笋、雪菜豆瓣、西湖莼菜汤……一桌融临安和绍兴两地风味的家常菜。
马杰克的手艺其实一般，不过全程配上他的绝佳口才，这餐饭王言还是吃得非常开心。
饭桌上，马杰克不时被王言精辟的电子商务理念所震惊，热忱地向王言不停讨教，感觉收获匪浅。
王言那个得意啊，这不过是你以后的感悟，我提前还给你罢了。
酒酣耳热之际，戴敬文忽然打断了王言和马杰克的海侃。
“咱们那CTO赶来临安了……”
王言瞪大了眼：“他到临安作什么？”
“说是要跟你见一面，才决定要不要加盟。”戴敬文无奈地回道。
这CTO戴敬文人还没见着，不过名声在外，号称军界第一技术高手，王言不得不高度重视，毕竟关系到黑星公司的后方稳定问题。
王言和马杰克匆匆告别，驱车赶到城中红太阳广场旁的雷迪森酒店，这是临安城最早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大堂角落里，坐着一帅小伙，正低头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他一头利索的短发，额前有道浅浅的帽印子，人长得很秀气，乍一看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完全不是王言想象中的技术高手范儿。
“你就是王言？”帅小伙语气很平淡，根本没有上门求见的态度，“我叫雷震，你可以叫我大雷。”
雷震？你咋不叫雷震子呢……王言哈哈笑着和他握手。
“那个，大雷啊，咱不是说好在京城碰面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王言好奇地问。
雷震合上笔记本：“因为你这个网站。”
原来是被围脖吸引了，王言略有些失望，还以为会说些景仰有才之类的话。
实际上雷震心里受到的冲击，远比王言看到的巨大。这个围脖网站和市面上所有网站都不同，根源就在架构上，它不是以内容为基础的普通类型。
“大雷啊，你知不知道六度理论？”
“你是指小世界现象？”雷震来了兴致，“应该是源自国外一个心理学家提出连锁信件试验吧？他验证了世界上所有不相识的人可以通过中间人联系到彼此……但这跟围脖网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一旦宣扬开互联网就将跨入社交网络时代。
当前门户网站除了向平面媒体学习不断加频道外，还在拼命扩张地方站点，横向扩张的红利才刚刚开始。要过两三年后，社交网络的领头羊MSN才会发展myspace这种社交服务性质的网站。
王言其实还没把握在现阶段烧钱做成围脖，他又不是网络技术出生，能不能实现微博如前世一般的辉煌，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我就是个设想，能不能成也不好说，我就觉得现在获取资讯的手段有点被动，而且时效性比较差。按照围脖的设计，它是通过人际间快速传递分享信息……”
“等等，那不就意味着容易出现批量谣言？”雷震立刻反问。
王言愕然，这什么反应速度啊，我才刚起了个头。
“对，所以我需要你来设计一套反谣言快速预警方案，否则整天忙着管理谣言，什么都做不了啦！”
雷震笑笑，双手抱在怀中：“那为什么不在原始程序中加一道流程呢，还要专门找我来？”
王言挠挠头，他要有能耐让老爷爷加，何至于老是被敲诈……但是，这理由没法出出口，他得让雷震自觉承担起这任务。
“大雷，你觉得这种网站构想，美帝那边多久会出现？”
雷震摇头：“不好说，这玩意有点犯忌讳，很容易被政府管控。”
戴敬文插话：“那要是不管控呢？”
王言赞许地点点头，这话问得太有水平。
雷震陷入了沉思，没多久，他满脸惶恐地瞪着王言：“难道会成为宣传战的工具？”
王言笑了，合格的CTO不仅仅是提供技术支持，更应该对产品使用的边界有清晰的了解。如果雷震技术没问题的话，那他刚才这番话已经能够证明他的眼界。
王言讲起了故事，一个后世真实的案例被他当成虚拟故事来讲。
有一个霸权国家，利用类似微博的网站，持续传递政治谣言，把执政党攻击得体无完肤，让国民对政府失去了信心。
“有一天，这网站发布了集合动员令，号召人民上街。警察一看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好加大值勤力量。这时候有人在网上发布警察打死人了，你猜会发生什么？”
雷震骇然地从座位上跳起，找书苑 www.zhaｏｓhuyｕan.cｏｍ手指着王言：“你好歹毒！”
戴敬文也是第一次听王言认真分析围脖，基于对王言的信任，他并没有像雷震那么反应大。
“所以，你要是不加入黑星，这可怕的后果你承担得了吗，万一真发生了，你良心会不会受到谴责，你军人的职责呢？”王言得意地笑了。
雷震一脸愤怒，慑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王言，几次想收起笔记本，还是停住手了，颓然坐在座位上。
“我亲爱的CTO同志，别磨叽了，黑星科技在向你招手呢！”
“哈哈大雷啊，你别顾着生气，阿言他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雷震不甘心地问：“难道就没有反制手段？”
“有，最简单的物理封锁，断网。你别只想坏的方面，舆论战又不是不能进攻，对不对？”王言看得出雷震口风已经松动了。
雷震沉思片刻，脸色渐渐回复正常：“对啊，咱们可以开到国外去捣乱他们……”
真是想得美，王言一句话就打消了雷震的乐观：“你当老外白痴呢，他们肯定想尽办法封锁的。”
雷震轻轻一叹，起身走到拐角处。
“看来是去汇报了，咱们这样算不算讹诈？”戴敬文笑道。
“当然啊，不讹诈，他们怎么能轻易放人。”
王言不着急，既然雷震是奉旨转业的，自然带有某种上面的意图，利害关系弄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个人了。
一盏茶工夫，雷震回来了，脸色异常凝重。
王言满怀期待地望着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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