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签售波澜不惊，没发生什么意外，也没什么惊喜。在这里，王言缺乏知名度，更缺乏宣传，签售效果很一般。
老李他们都有些尴尬，不过王言毫不在意，来长安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办妥。
昨晚临别之际，王言亲手将一张存了五十万的银行卡交给许渭爱人，请她安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
那个坚强的女子动情地哭了，长期的精神折磨让她负压太重。
保强也陪着哭。
世间受苦的人那么多，王言不信他来人间一趟，还会有这么悲苦的故事继续发生。
签售现场人渐渐稀疏了，王言耐着性子签完最后一本漫画，手指已经磨出了红泡，感觉再多签一本，泡泡就会破开。
“走吧，咱们赶快出发，等落地了正好吃晚餐！”王言催促着。
保强疑惑道：“哥，你签名签糊涂了吧，这都快五点了，等到了不得八点啊，那会儿该吃夜宵咧。”
王言被保强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保强啊，咱们国家啊可大了，你信不信等飞机落地，天还亮着！”
保强挠挠头，更加迷惑了：“俺不信，你别蒙俺，哪有八点天还亮着的，又不是北极啥的，有极昼。”
私人飞机就是这点好，只要空况能飞，那就立刻可以飞。
起飞时，保强特意扒在舷窗上看了一眼。
“嘿嘿，哥你看仔细了啊，长安都亮灯咧。俺就不信，黑了的夜还会变。”
王言笑而不语。
大概白天在书店里站得太久了，平飞没多久，吃了点东西充饥后，保强窝在特制的睡眠舱里呼呼大睡，一直睡到飞机平稳落地。
王言叫醒保强：“起来了，天都亮了。”
保强一骨碌爬起身，扒开舷窗挡板，看见外面亮堂堂的一片，惊奇地问：“哥，不对吧，咱们飞了一整夜还没飞出国境吗？咱们国家可真是太大咧……”
一旁经过的乘务员忍俊不禁：“咱们就飞了两个多小时！”
保强摇着头始终不信：“哥，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现在是第二天了对不对？”
下了飞机，上了辆中巴，保强还一直嘀咕：“怎么可能啊，你们是不是统一调了手机的时间？”
按照老爷爷提供的信息，童娅娅现在应该在西域省歌舞团当舞蹈演员，17岁的妹子就在工作了，比很多人都强了。而两个萌萌的小萝莉，应该都在西域省艺术学院的附小念书。
得想个靠谱的法子，怎么拐卖……不对，怎么才能说服这三妹子加盟？
青蓝色的天空，沿着地平线悬着一轮通红的落日。
马路上，成群结队都是刚下班的人们，夜里九点钟啊，保强完全懵了，这恐怕是他生平遇到最荒诞的事。
一处很有西域风情的饭店门口，老李将王言介绍给当地几个书商，顺带吹了吹最新的出版业绩，听得书商们都有些羞愧。
只是西域省人口原本就少，经济又不像内地那么强，王言亲自来签售既让书商们感到振奋，又有些压力，担心场面不好看。
书商听说这些客人都是头一次来西域，生怕招待不周，点了满满一桌的特色菜，烤全羊、大盘鸡、馕包肉、胡辣羊蹄、架子肉什么的，一个接一个上，让人目不暇接。
王言最感兴趣的西域菜要数铁签羊肉串，极具地方特色。
和内地常见的羊肉串相比，那是庞然大物，小孩胳膊那么长的铁签串了大块的羊肉，烤得焦香肥美，一口咬下浓郁的肉汁口腔内四溅，胃口小的两串就能填满胃。
无酒不成宴，但书商们忌惮王言的作者身份，不敢对他下手，纷纷把目标对准老何老李这帮人，拿着号称“夺命大乌苏”的烈性啤酒到处干杯，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王言暗笑，幸亏听过这“夺命大乌苏”的大名，老何他们绝对要吃个暗亏了。
正酒酣耳热之际，隔壁包间传来一阵喧闹，像是酒瓶乒乓撞在一起的声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女声尖叫。
“嗨，这帮扎巴依又闹事了！”一个书商摇摇头。
另一个接口道：“歌舞团的克孜们要倒霉了。”
有人解释，扎巴依就是酒鬼，克孜是女孩。这家餐厅的包厢很大，有些客人喜欢请舞蹈演员来跳舞。
保强大口撕咬着羊腿，小声嘀咕：“什么毛病，又不是皇帝，吃饭还要人跳舞！”
王言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忙问：“什么歌舞团？”
“西域歌舞团啊，她们团部就在旁边，女娃们个个都很漂亮，阿言要喜欢，咱们也请她们来跳舞。找书苑 ｗｗｗ.zhaoshuyuan.coｍ”
王言笑笑，他倒不是喜欢这种调调，只因为童娅娅就在这团里。
“我去看看。”王言起身，想着如果顺手能帮上忙，说不定就跟童娅娅能联系上了。
包厢里爆发一串笑声，都以为王言年少慕艾，春心开始萌动了。
王言刚出房门，对面包厢虚掩的门内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隔了这么远，还能听得这么清楚，可想下手真挺重。
“你们好意思欺负女孩子，是不是男人啊？”门内有人在大声斥责。
这妹子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王言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便将耳朵贴近了门板，想听得更清楚些。
王言头一歪，力道没掌握好，门板一偏，整个人跌跌撞撞冲进了包厢里。
一群衣裙缤纷的妹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一个身材消瘦的妹子侧着脸站在最前面，她的手指停在半空正指向对面七八个醉醺醺的男人。
这些男人们酒意明显上头了，挂着奇怪笑容的脸一下子僵住。
王言估量一下，以目前的状况，他一个打两个没问题，更多可能架不住，最好能把保强喊来。
那妹子转过脸，惊讶地望着王言这个不速之客，眼中的戒备更浓。
这张脸……王言永远也忘不掉，虽然她还没有美艳得惊心动魄，脸上的稚气还明显，但那种犹如春风拂面的清爽动人，却是她独有的。
“是……你！”王言惊呼一声。
那妹子凝神辨认了半天，也没想起对面这个帅小伙是谁，她迟疑地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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