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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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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1针见血

  有的时候,人生际遇真的跟智商挂钩。

  比如一样会下象棋。

  比如一样知道马走日。

  但人家就能活学活用、举一反三,而自己只会撒比呵呵地追马。

  马走。

  日。

  多特么粗浅易懂而又颠扑不破的道理。

  不是败于丑,不是败于穷,而是败于脑子有屁。

  恕二十载童子之身的陈某人实难接受。

  此时此刻。

  陈博觉得生命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经历了如此无法言说的锥心痛苦之后连句再见都没有就毫不留情地从指尖悄悄溜走了。

  那是人生已不可挽回的——

  被遗忘在林子边的——

  消逝在马屁股后的——

  第一炮。

  陈博萎了。

  如枯木凋零,如行尸走肉。

  作为同寝兄弟,孔霄看不过去了,安慰道:“不要灰心,不要丧气,既然有苍蝇愿意往你身上贴,说明你还是有味道的。看开点,机会有的是,哪有一辈子只落一只苍蝇的粪粪?”

  陈博说:“你好意思开导我么?好意思么?

  作为男主,白漱姚这个女主你拿下了么?

  要知道,放在节奏快小说里,男主这时已经开后宫了。

  你呢?你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么?”

  “我艹!”孔霄怒了:“好心好意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要是这么说话,兄弟可没的做!”

  “没的做就没的做吧。”陈博仿佛看透人生,“本来也没想和你做。”

  “那你应该庆幸,不然你会感受到什么叫‘象走菊’。”

  聊到这个份上,孔霄不再顾及兄弟的幼小心灵,直接恶意补刀。

  陈博郁郁寡欢。

  为了衬托他的心情,天上突降大雨。

  这雨来的毫无预兆,大家之前也没有准备,雨伞雨衣什么的都没带,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好在车就停在马场门口,几人顶着雨跑过去,路上孔霄脱下唯一一件衬衣披在白漱姚背上,生怕她被大雨淋出病来。

  结果她还是病了。

  等回到御县的酒店,白漱姚已经脚下虚浮,不是孔霄搀着几乎站不稳。

  扶着她走进房间,白漱姚把自己狠狠摔在床上,连湿透的衣服都没力气脱。

  孔霄伸手往她额头一探,滚烫。

  这丫头身体本就不好,今天一天又车马劳顿,再一淋雨,发高烧了。

  见她老这么湿着,肯定很难受,孔霄也顾不上别的,把她衣服全都脱下来,挂在门口的晾衣杆上。

  又去卫生间拿了浴巾,擦干她身上的雨水,然后针灸了一遍,最后帮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白漱姚的高烧渐渐退了,呼吸均匀地进入梦乡。

  刚才场面太香艳,孔霄已经雄赳赳,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赶紧远离双人床,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很巧,电视上正在报导昨天御县那场大火,此时在回放火灾现场。

  熊熊火焰背景中,记者在采访参与救援的三个市民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一个又高又壮,肩宽腿长的中年男人。

  电视画面中,他的头发被火燎光了,脸上挂着黑灰,抹着眼泪谴责自己没能救出另外两人。

  面对孩子一样哭泣的汉子,女记者也眼含泪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面向镜头沉痛说道:“大火无情人有情,面对灾难,我们失去的是生命,得到的却是人性中最为纯净的善良。也许对于罹难者和他们的家人来说,悲剧已经无法挽回,但只要人间有这份善良在、有这份真情在,我们一定能从多舛的命运中看到一缕希望。现在,让我们一同为他们祈祷......”

  新闻看得孔霄心有戚戚,于是跟着默默祈祷起来,希望亡者安息,生者节哀,不管怎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关掉电视,孔霄简单冲了个澡,换身干爽衣服,朝床上看了一眼。

  白漱姚睡的很甜,嘴角微微翘着,也不知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

  刚才进屋匆忙,房间门没有关严,这时陈博推门而入,催道:“你俩磨蹭什么呢?大家在楼下等你们一起吃晚饭呢。”

  突然,他一抬头,看见了晾衣杆上的一排衣服,眼睛直了。

  喃喃道:“此乃大胸之罩,大胸之罩啊。”

  看他一副饿狗见了骨头的可怜样,孔霄突然有个想法,于是凑到他耳朵边——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

  ......

  酒店工作人员告知,今天下午卫生局来突击检查,有些地方不合格,要求厨房停业整顿,已经给厨师们放假了。

  于是大家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酒店对面的饭馆里,7人落座,白漱姚还在睡着,因此大家没有跑太远。

  听说她发烧了,刘蔓很担心,连着问了孔霄好几遍是不是没事了,显得非常忧心忡忡。

  这难道是真爱?

  女人对女人也可以有真爱?

  孔霄有些不懂了。

  这时侯健烟瘾犯了,摸了摸兜,掏出一包烟,弹出几根发了一圈。

  发完烟,他又摸了摸兜,发现刚刚换衣服时把火机落在房间里了。

  “大哥,能借个火么?”侯健冲路过这桌的一个客人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拿出火机帮侯健点上。

  叮。

  掀开火机盖的声音。

  呦,Zippo windproof lighter。

  识货的孔霄一眼看了出来,不仅是因为这是Zippo最贵的一款,还因为太爷爷也有一只一样的。

  于是他目光扫了扫点烟的人。

  巧了,见过。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肩宽腿长的中年男人。

  男人剃着瓦亮的光头,因为他的头发在昨晚的火灾中被燎没了。

  没错,他就是三位英雄市民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位。

  孔霄心生敬意,却没有开口点破。也许大家认为他是英雄,但是人家自己可能不这么觉得,否则在采访中也不会为另外两人的牺牲流下悔恨的泪水。

  再看满屋客人,也没人认出他来。

  也许大家都没看新闻,也许看完就忘了。

  这年头,英雄总是比明星被遗忘的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将军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

  虽然放在这并不合适。

  但就是这么个理儿。

  男人帮侯健点完烟,又客气地帮孔霄和陈博点上,然后把火机揣回兜里,低头走出店门。

  一个被遗忘的英雄,也不过是为了生存赚饭钱、为了家庭讨活计的草根老百姓而已。

  只是这被遗忘的速度,让人有些心寒。

  孔霄摇摇头驱走内心的不快,制造话题道:“刘蔓同学,你能否跟大家分享一下,蕾丝是个什么心理?”

  “很简单啊。”刘蔓说道:“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女人喜欢逛街,喜欢刷剧,喜欢对着一些化妆品和衣服搭配研究起来没完,这些你们男人喜欢吗?

  同理,男人喜欢看球,喜欢玩游戏,喜欢推杯换盏交朋好友,这些我们女人也不喜欢。

  所以,女人的伴侣就应该是女人,男人的伴侣就应该是男人,如果男女之间不是为了偶尔10来分钟的短暂‘交流’,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

  能看开这一点,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跟一个兴趣不合、爱好不投的人凑合一辈子。”

  啪啪啪——

  “有道理有道理,说的我都要弯了。”孔霄忍不住鼓掌道:“可惜我没你看的那么开,偶尔的短暂‘交流’还是需要的,而且这种‘交流’其实很重要,君不见,我们寝二哥为这事已经愁白了头。”

  刘蔓发出一声冷笑,撇嘴嗤道:“幼稚。要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男人也该干男人……该干的事,省的整天糟害我们女性。

  就像陈博,那是他自己活该,在错误的道路上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殊不知这是老天在劝他回头是岸,把他往正道上指引。”

  陈博狠狠撸掉一串羊肉,放下钎子,边嚼边问:“你再说一遍?”

  刘蔓一愣,接着不屑道:“说一遍怎么了?你就是幼稚。天大地大,非得水帘洞?盘丝洞就不行?”

  咣!“不行!”

  陈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刘蔓吼道:“你说的冠冕堂皇,我就不信你夜深人静时没想过男人!说我幼稚?你是少不经事而已,要是跟男人好好‘交流’一番,老子就不信到时候你还喜欢女人!”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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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蔓也离座而起,抻着脖子跟陈博对吼:“我夜深人静时想的是我家姚姚!怎么了?羡慕嫉妒恨?

  老娘告诉你,就你们这帮臭男人,‘交流’了老娘的身体,也‘交流’不走老娘的心!

  尤其是你陈博,就你这样的,哪怕跟你‘交流’800年,老娘也不会看上你!”

  “好,好,”陈博气的面红耳赤,咬牙说道:“话可是你说的,老子今天就不信了,你敢不敢试试?”

  刘蔓大眼一瞪:“试试就试试,老娘怕你不成?”

  “走!”

  “走就走!”

  “哼!”

  “哼!”

  俩人互相斜乜一眼,同时气呼呼地离开饭店,回宾馆了。

  此情此景。

  众人呆若木鸡。

  唯有孔霄淡定。

  他淡定,是因为这招就是特么他出的!

  陈博只是按照他事先的指导在演戏!

  当然,如此损招能够成功,主要是建立在刘蔓这丫头傻不拉叽的前提下,或者说,她是铁了心以后要找个女人一起过,所以跟男人发生点啥,无所吊谓。

  最主要的,孔霄摸准了她的脾气,只要扇扇风,点点火,在她跟陈博之间引战,八成就顺杆往上爬了。

  而且她在白漱姚那里屡屡吃瘪,现在也正是心灵最脆弱的时候,很适合趁虚而入。

  但是,铺垫是铺垫足了,包袱能不能抖开,就看个人造化了。

  二哥啊,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可得一针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