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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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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要不要脸

  男女之事上,孔霄再是愚钝,也明白了宁紫的意思。

  她说的饭局之后还有约会,指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一瞬间,孔霄心里乱成一锅八宝粥,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粥里争执不休。

  黑的是个恶魔,白的是个天使。

  恶魔说:“上吧!是男人就上!”

  天使说:“我的意见,跟他一样!”

  见黑白两道都撺掇他这么干,孔霄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加油道:不就上去坐一坐么?坐一坐就做一做,谁怕谁?

  在门童的指引下泊好车,孔霄架着摇摇晃晃的宁紫走进了酒店。

  出示了身份证之后,前台小姐飞快地办理着入住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先生,您的房间是1702,这是您的房卡,请妥善保管。电梯在大厅那边,乘坐的时候请扶好这位女士。祝您和您的太太入住愉快!”

  前台小姐动听的声音传来,孔霄有些恍惚,幻听成了某游戏里高冷的女声提示音:“First-Blood!”

  哎呀妈,这叫什么事......

  ……

  叮!

  电梯停在酒店的17层,大门缓缓打开,孔霄搂着宁紫走向房间。

  这是一间商务套房,室内装饰考究整洁,看上去很舒服。从落地窗向外望,大片光点遥坠夜空之下,看久了,眼生迷离,映在心里,心便也迷离。

  进了屋,孔霄把宁紫安放床上,看着人事不省的她,又犹豫了起来。

  很显然,宁紫高估了他‘擎天十八载’的意志力,但同时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按照正常步骤,她应该是微醉——装睡——上位,但是现在第一个步骤就出了差错,微醉整成了大醉,所以装睡就变成了真睡,搞得上位略有些困难,孔霄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了。

  原地转了好几圈,地毯都磨出了脚印,孔霄微微叹息,打电话叫来了服务员。

  “你帮我把她衣服脱了,用被子盖好,做完这些叫我。”说完,他躲进卫生间抽烟去了。

  女服务员一脑门问号——这位先生行是不行啊,敢上不敢脱?爱吃桔子,怕剥桔子皮?

  不过这些也不归她管,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宗旨是:客人让干啥,你就干啥。

  服务员解着宁紫的旗袍扣子,看着那仿佛出自最杰出的雕刻大师之手的美妙曲线,觉得孔霄就算让她陪这位美女睡,说不得她也要弯一弯了。

  有种吸引力,叫男女通吃。

  烟丝见底的时候,服务员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先生,衣服脱好了,请您......”

  “爱干什么干什么吧。”这句话是服务员边走边嘀咕的,但耳力惊人的孔霄听得一清二楚。

  咔哒。

  房门关上了。

  孔霄却躲在卫生间里不敢出去,他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里面那张脸,以女人审视男人的角度来说,也挺祸国殃民的。或者说,抛开一切外在条件,光看长相,连他都配不上的美女,也没几个。

  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孔霄傻傻地跟里面的自己交流上了。

  “我帅么?”孔霄问。

  “帅。”镜子答。

  “我强么?”孔霄问。

  “强。”镜子答。

  “我要脸么?”孔霄问。

  “......”镜子答。

  不行不行,这问了等于白问啊!孔霄纠结得抓耳挠腮,又掏出一根烟抽上了。

  烟雾缭绕,熏的镜子里一片氤氲,恍惚中,他仿佛看见镜中人出现了变化——那张脸上逐渐浮现一道道褶子,略显稚嫩的眉眼慢慢变得威严霸道......

  孔霄一惊——太爷爷?

  我去,这是见鬼了?

  不过没有恐惧,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欣喜若狂,把烟卷往洗手池里一扔,拄着舆洗台把脸凑近镜子。

  “我帅么?”孔霄问。

  “跟我年轻的时候比,差远了!”太爷爷答。

  “我强么?”孔霄问。

  “老子临死之前都比你强!”太爷爷答。

  “我要脸么?”孔霄问。

  “妈了个巴子的!于别人要脸时,不要脸;于别人不要脸时,捂紧了!我没教过你?”太爷爷答。

  一瞬间,孔霄乐了:“行了行了,老头你快回去吧,下边时间漫长,多干点正事,争取早日当家作主。”

  “妈了个巴子的......”那张脸上,褶子缓缓褪去,又变回孔霄自己。

  走出卫生间,他看着双人床上形状凹凸有致的蚕丝被,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犹豫。

  于别人不要脸时......这个社会要脸的人还有几个?

  那咱还是要点脸吧。

  孔霄轻轻走过去,盯着宁紫熟睡的俏脸看了一会。

  腮若桃花眉若黛,颌如莲角唇如朱。

  悄悄帮她掖了掖被子,孔霄转过身,打算回家要脸去了。

  可是,俗套的桥段永远都那么俗套,他还没有迈出一步,一只纤纤素手抓住了他的腕子。

  “今晚......别走。”声音颤抖,但是坚定。

  闭眼,深呼吸,睁眼,然后孔霄转头,报之以灿烂的微笑。

  “姐。姚姚的病,还能活三年。我需要每天晚上帮她针灸,至少这三年里,不会有例外。”

  话音落地,那只玉手以放开救命稻草的决然和不舍,缓缓滑下去了。

  “姐,好梦。”孔霄出了房门,不再回头。

  咔哒一声轻响,门关上,人走了。宁紫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样式精美的吊灯,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半晌,她幽幽叹道:“这么好个井盖儿,不知多少贼人惦记,都送到嘴边了,临了临了,管道工却溜了。”

  “唉——越塔抗兵送一血你都不要,考虑过敌方的感受么?”

  “无聊,睡觉!”

  宁紫一翻身,一条大腿骑住了蚕丝被,雪白的皮肤上写着俩字——憋屈。

  ......

  ......

  出租车到了白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多了。

  白承古打算让孔霄在这长住,所以给他配了钥匙。

  孔霄打开院子大门,回身锁好,向宅子走去。

  与市中心繁华路段的喧嚣不同,这里的夜晚显得静谧清幽。院子里有蟋蟀躲在花丛中鸣叫,唯悠长婉转,不扰人清梦。

  悄悄进了屋,白承古的鼾声从卧室传来。各屋都熄了灯,想必白漱姚此时也睡着了。

  她睡的浅,有一点动静都容易醒,所以孔霄蹑手蹑脚地摸向自己的房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黑暗之中,他的眼睛也能看清大部分事物,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漱姚的卧室门好像留了一条缝。

  上心者,自会上心她的一切,孔霄记得,她可是有着睡觉必关门的习惯。

  那这条门缝......就有意思了。

  脸,要还是不要,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这是个问题,大问题。这个时候俨然已经不可能把太爷爷再叫出来问问了,于是孔霄决定自己作主。

  作主的结果是:去他妈的,要个碧莲啊还?

  再怎么说,一天晚上要两次也略频繁了点吧?

  思及此,孔霄悄悄调整方向,奔那条朦朦胧胧的门缝去了。

  轻轻一推,卧房门果然没关,不用开灯,他将睡梦中的白漱姚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她双目微闭,睫毛偶尔微微抖动,这说明她要么在做梦,要么根本没睡着。

  “你回来了?”

  果然,听见门口有动静,白漱姚睁开眼睛,轻启朱唇询问道。

  见她没睡,孔霄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大方方走到床边坐下。“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白漱姚温声道:“现在睡不着,就想着等你回来说说话。”

  孔霄心中一暖,于是从裤兜里掏出针盒,一边挑着针一边说:“既然没睡,那就针灸之后再睡吧。”

  白漱姚眼波如水地看着他:“不用了,我现在挺好的,要不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吧。”

  “笑话啊......”孔霄想了想,然后笑着说:“有两只小白兔,一只叫我喜欢你,一只叫我不喜欢你。有一天,我喜欢你出去了,那留在家里的那只叫什么呢?”

  “我不喜欢你啊。”白漱姚捂嘴笑道,以为他把名字讲颠倒了,结果得到了相反的答案。

  没想到,孔霄也笑了:“那么恭喜你,现在喜欢你的那只回来了。”

  在白漱姚眼里,这一笑,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