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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扬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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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帆远影之孤独

  孤独并非与生俱来,是我们自己制造了孤独,孤独让我们的人生轨迹变得混沌和模糊,因为,我们不喜欢孤独,便想尽一切办法排解,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的。

  让自己感觉到存在的方式有很多,但归根结底总不会超出关系的概念,我们都是在各种关系中存活着,自己与别人之间的外在关系以及自己和自己的内在关系,比如爱情、亲情、友情等,便属于外在的关系,类似于自我愉悦以及内心的痛苦便属于内在的关系,大体是这样的!

  我们通过各种关系或方式排解孤独,但孤独并未离我们远去。

  最让自己难以接受的事实是,我们选择各种关系和方式是为了排解孤独的痛苦,然而最后,我们却不情愿的选择了痛苦,甚至将痛苦作为一种享受——痛并快乐着!

  我们不得不停下来,去修正变得痛苦曲折的生活轨迹,让它变得平缓光滑,只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份宁静和幸福,自由和快乐,才能让我们的心愉悦起来。

  这是娟子在三十五岁时,对自己过去十年的生活仔细梳理和反思的感慨!

  我把自己变成了孤帆远影,在自己混乱无序的意识空间大海中飘零——这是娟子对陆凡说的!

  陆凡没有听懂娟子的话,他不明白娟子说的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帆远影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为何娟子说,自己就像飘零在自己混乱无序的意识空间大海中的孤帆远影?

  娟子在陆凡的书吧,足足待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中,娟子给陆凡讲述了一个故事,她自己的十年!

  陆凡和朋友办了一家书吧,名字叫——“来,一起读书吧!”

  初秋的天气天高云淡,窗外飘着蒙蒙的细雨,陆凡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来,从书架上拿起林语堂的一本书《吾国吾民》,沏了一杯茶,便坐在窗前读起来。

  书吧里人不多,陆凡也难得清闲,他喜欢这种一起读书的氛围。

  当陆凡抬头望向窗外的细雨,他看见娟子撑着伞,站在窗外,朝着他笑。

  陆凡急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外,招呼娟子进来。

  “你怎么来了?”陆凡惊喜的问道。

  “不欢迎吗?”娟子调侃,“晓城容不下我,你这儿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瞧你说的,只要你愿意,我就是搬到大街上,也要让你住的舒舒服服!”陆凡笑着,难掩的兴奋之情随意的挂在脸上。

  “我要在你这儿住三个月!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娟子一边随着陆凡进门,一边说道。

  “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都行!”陆凡实实成成的说道,“三年不行,我怕日久生情,到头来我还要承受相思之苦!”陆凡和娟子笑起来,惹得书吧的几个少年少女回头看着他俩儿。

  娟子摆了摆手,表达着歉意。

  “上楼吧!”陆凡招呼道。

  “就在这儿坐坐吧!”我喜欢宽敞的地方。

  “楼上也不局促,正好带你看看你的卧榻!”陆凡幽默的说道。

  二楼,简单的复古风。整个二楼被分割成了两部分,楼梯西面是一个装修随意的大厅,大厅内铺着百花地毯,除了南边窗户外,三面墙都被书橱占据;楼梯的东面被镂空的屏风隔开,绕过屏风,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整个大厅的南面是落地玻璃窗,窗前是一张老榆木书桌和凳子,古色古香,北面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一组沙发、茶几;靠着东墙是一间独立的房间。

  陆凡领着娟子进来。

  “西面是读书室,大家聚在一起读书用的,”陆凡简单的介绍,“这间是平时和朋友聚会喝点小茶的地方,偶尔坐在桌子前读本书!”

  “不错!简单,大方,敞亮!”娟子竖起大拇指。

  “这是一间办公室,里面一应俱全,其实就是根据家居卧室标准装修的,”陆凡打开门,请娟子进来,“原来打算招待聘请来的老师住宿用的,但后来觉得不方便,就一直没有使用!”

  娟子看到,进门靠着南墙是一个木质的梳妆台,东面的墙壁整个被凿空,宽敞明亮的印花玻璃,浅紫色的窗纱,旁边放着一组藤椅和一个茶几,一张胡桃木的大床,内嵌着一间洗浴间。

  “还满意吗?”陆凡问道,“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宾馆,但有家居气息!”

  娟子笑了笑,“没想到十年之后回到晓城,竟然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娟子半开玩笑半自嘲。

  “别多愁善感了,能够让自己感到宁静的地方就是家!”陆凡宽慰着娟子,“其实,心在的地方就是家在的地方,家不就是个心安的地方吗!”

  陆凡一边说着,一边帮着娟子吧行李放到壁橱里。

  “我给任小菲打个电话吧!”陆凡看着娟子,“今天晚上大家一块凑凑吧!你们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吧?”

  娟子有些黯然,“嗯,平时都是在电话里说说话,”娟子撩了撩垂落在额头前的头发,“这十年里,我不仅仅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连朋友都丢了!”娟子在窗前的藤椅上坐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学会抽烟了?”陆凡随意的问道,“喝酒吗?”

  “抽烟喝酒,五毒俱全!”娟子淡淡的笑着,“我现在已经成了大家眼中的坏女人了!”

  陆凡笑了笑,“现在做个坏人比做个好人难!”陆凡开玩笑的说道,一边掏出手机,传来按键的滴滴声。

  “今天先别给小菲打电话了,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娟子说道。

  陆凡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他看见娟子脸上的阳光正在被乌云慢慢的覆盖。

  “那我叫几个菜吧,”陆凡征询着娟子的意见。

  “你见天晚上可以不回家吗?”娟子抬眼看着陆凡。

  陆凡看见娟子的眼中有些忧郁和急切,“可以,你晚上要我陪着你出去吗?”

  “不,我想让你今晚陪着我说说话,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娟子沉默了一会儿,“我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如果今天我能够见到你,住下来,我就给你讲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故事,关于我自己的十年!”

  “如果你想讲的话,我会仔细的听,”陆凡认真的说道,“而且,我会保密的!”

  娟子笑起来,“不用你替我保密,我只是想把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其实,我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就想到了你!”

  “好吧,我去买瓶酒,”陆凡说道,“你有故事,我们总要喝一点吧?”娟子听到陆凡的话笑起来。

  “两瓶吧!白酒,够劲!”娟子的眉毛上扬着,“我们不醉不休!”

  陆凡盯着娟子的黑色的眸子,他看见那双星眸的深处,燃烧着孤独的烟火。

  “放心吧,我应经不是那个喝醉了酒就抱着你亲的那个娟子了,”娟子打趣着陆凡,微微的笑着,眼睛里透着亲切和沉稳。

  陆凡忍不住笑起来,“我当时被你吓坏了!”

  娟子也笑起来,笑的坦然,笑的简简单单!

  “真好!”透过明亮的玻璃,娟子看着窗外的细雨深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