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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烈,有酒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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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天刀战霸刀

  走进花园的富家公子,尚未表露身份。但是从他的行走和谈吐中流露出的贵族气质和底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位世家贵族的公子。

  贵族底蕴这种东西很难形容出来,不过鲁妙子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在鲁妙子上一世的时候,建国初期故宫博物院进行文物鉴定,由于科技水平有限。有许多文物专家教授也无法鉴别出真伪。这时候有人找到了溥仪帮忙鉴别。溥仪并没有通过什么技巧手段,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分别出真伪。

  别人很好奇这是为什么?溥仪淡然的说‘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只是其中真的那些东西,和我以前玩过的东西有着类似的感觉’。这就是贵族底蕴

  鲁妙子看着飘然而入的富家公子,露出会心的微笑。没错,他就是石之轩。石之轩现在的打扮和他未来的徒弟侯惜白有几分类似。不过石之轩到底是出身世家大族,他的气质更加的潇洒自然,波澜不惊,笑眼中蕴含着家族千年积累的智慧。这些都是侯惜白无法比拟的。

  “在下斐矩,河东人士。见过诸位”石之轩接受到鲁妙子的眼神暗示,因此并没有和鲁妙子相认。只是客客气气的向三人见了个礼。魔门的名声在震洲还是不算太好,因此石之轩隐藏起出身,以本来面目前来。几人寒暄几句之后,也没有太多闲谈的想法。各自找了闭目养神休息。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通过萧红衣的考验的人总共有八人。霸刀岳山,宋缺,鲁妙子,石之轩,静念禅院的了空和尚,道家散人宁道奇,大儒王亮的族人王通以及苗疆鬼医蓝月娥。这里面岳山和宋缺单纯是为了战斗而来,了空和尚和散人宁道奇是佛道两家杰出的后辈,两个人相互较劲而来。

  石之轩明面上的身份是河东裴氏传人,属于儒门中世家宗族一脉,而王通的观点是有教无类,代表了寒门子弟的利益。两者虽属于同门,但是相互之间也是剑拔弩张。至于蓝月娥,纯属为了鲁妙子邪医之名而来。蓝月娥属于苗疆五毒教的传人,苗疆自古以来就以巫蛊毒虫之术闻名天下。鲁妙子的邪医之名也是以此成名。同行是冤家,蓝月娥来此就是为了挑战鲁妙子而来。

  八个人的目的各不相同,相互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三天后,萧红衣召集众人来到花园。待八人全部到齐,萧红衣宣布道“各位能够来到这里,也算的上是当今天下的青年俊杰。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接下来的三天,各位自行选择对手。每天一场。胜利者可以晋级下一场。第三天的决赛将安排为大儒王亮的讲道大会的开场仪式。在天下无数人的注释下决出胜负。能不能获得你们想要的结果,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说着萧红衣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宣布“好了,看到院子旁边那个演武场了么。比赛场地就在那里,怎么比试你们随意吧。比试开始”

  随着萧红衣的说完,场中的八个人按照各自的目标相互观察起对方来了。蓝月娥是八个人中唯一的女孩,心态更活泼一些。就在蓝月娥正想要挑衅鲁妙子的时候。年轻气盛的宋缺率先发起了挑战。

  “岳山前辈,之前你的教诲让我十分钦佩。不过武者终归不是用嘴交流的。还望岳山前辈不吝赐教。”宋缺说着,拔出手中的刀,行了一个武者礼。

  “哈哈,好啊。宋小子,你不错。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刀法吧。”岳山伸手将巨大的霸刀拿到手中。

  宋缺见状不再废话,手中长刀划过一道弧线攻了上来。

  宋缺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岳山。武学之道,说到底就是杀戮之道。是人类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力量,技巧,速度缺一不可。宋缺的力量明显不如岳山,因此更多的需要技巧来弥补。

  弧线型的刀法加长了出刀的距离,同时也变相的加强了刀法中的力量。宋缺的刀比岳山的更轻,因此速度也更快,所以不用担心弧线型的刀法会将速度减慢到弱于岳山的地步。

  宋缺的出招经过惯性的帮助,已经化成一刀弯月的锋芒。岳山面对席卷而来的弯月,神情淡然,将手中大刀竖起。刀招中的气势和人的气场完美的融为一体。在宋缺眼中,岳山和他手中的刀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刀型山峰耸立在场中央。圆月撞上山峰,虽然月光冷厉迅捷,但是山峰经历无数年的月光洗礼依旧岿然不动。

  ‘铛’两把刀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尖鸣。宋缺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刀锋相交处,喷涌而来。宋缺的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三步。

  “还不错,挺够劲的。不过小家伙你还是嫩点。”岳山露出狰狞的笑脸,配上连鬓络腮的胡须,活脱脱就是一头狞笑着的雄狮。

  “只守不攻可不是我的性格,小家伙,你的技巧速度都很不错,但是力量太弱了。你要记住,刀是兵中的霸者,霸道的人,必须有强大的力量,什么是霸刀?强大就是霸道,不够强大如何能称霸”说着岳山抡起手中巨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宋缺。

  巨大的刀锋,在宋缺眼中好像是断裂砸下的不周山。刀身带起的风压以及岳山的精神气场,将宋缺牢牢的锁定在原地。

  宋缺知道自己不能退后,因为用刀的人是不允许退后的。退后就表示了胆怯示弱。刀是强者的武器,是霸者的表现,是不能够有胆怯恐惧的。迎难而上,破釜沉舟,这才是用刀人的气魄。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宋缺心中默念着道德经中的至理名言,手中握着的刀,似握非握。刀上的力量,似柔非柔。轻缓的刀,似慢实快的轻轻搭在了岳山刀锋的侧面。

  有时候不需要将力量正面相抗。从侧面找出一个着力点,将招式的力量牵引,借着对方的力量,破掉对方的招法,这就叫以力破巧。

  宋缺通过向刀身侧面施加力量,借助岳山本身的力量,将岳山的出招牵引偏斜,最终从他的身侧划过。

  闪过刀招,宋缺顺着从岳山刀身上借来的力量,猛然间高高跃起,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当刀身划过空中最高处时,手臂猛然加力,内力爆发,强行的改变了刀的运行方向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宋缺人刀合一,化成一把开天神斧劈向岳山。

  岳山本身就擅长以力取胜,因此对于刀法中力量的强弱有着准确的判断。通过宋缺刀身划过的风声,岳山知道宋缺的这一招已经在力量上达到了和自己相同的地步,甚至因为借助惯性和重力加速度的原因,宋缺的力量竟然比岳山的出招更强大。

  但是岳山并不害怕,任何一个刀客,对于自身的刀法,都是有着强烈自信的。而岳山就是对于自己刀法中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刀法,永远是最强最猛最有力的。岳山将刀尖插入土地中,以土地作为刀鞘,借助大地的阻力加强刀身中凝聚的力量。

  当力量凝聚到巅峰的时候,内力喷发。刀身随之从土地中扬起。一道冷厉的刀芒好像是地壳中喷发的熔岩一样,激荡而出,向着天空中劈砍下来的巨斧喷射。

  天神巨斧的威力和火山喷发的力量相撞。空气中的灰尘被一圈一圈推开,形成一道道纹路,好像水面上的波纹一样。周边观战的几人急忙闪身退后。

  宋缺将全身力气灌注到刀中,整个人压在刀上,借助两刀的交点,短时间的停滞在了空中。而岳山则单膝跪地,膝盖和脚深深的陷入土地中。但是手臂依旧平稳的架住了宋缺的刀。第二次交手,两者在力量上终于持平。

  僵持了片刻,宋缺见事不可为,手中用力一推,整个人借力闪到远处。宋缺是个骄傲的人,他刚才之所以舍弃自身的优势,一定要在力量上和对方硬拼,就是要证明自己在力量上也不会弱于任何人。

  刚才的第二招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宋缺打算改变策略使用自己擅长的招式打败岳山。

  “接下来前辈你可要小心了”宋缺提醒道。说完整个人随着手中的长刀舞动了起来。

  宋缺出身岭南,而岭南又地处蛮荒边境。本身有着许多当地独特的风俗。其中战舞就是蛮荒地区的人们在与野兽搏斗中发明的一种独特的武术。

  通过身体肢体的联动,借助肢体的柔韧性和舞蹈的步伐将舞者身体的所有肌肉的力量汇聚到一起,爆发出超越常人理解的强大效果。这种战舞,有些类似于后世公孙大娘的剑舞一般,优美神奇,但是又杀机四伏。

  宋缺吸收和借鉴了战舞中的特点,与传统的楚国祭祀舞蹈相结合。借助屈原天问中,关于人与自然的探索精神,创造出的一套刀法。刀法中既包含了人对自然和天神的尊敬敬畏之情,也包含了人定胜天的决心和豪迈情怀。这套刀法就是未来宋缺天刀八式的原型。不过目前宋缺仅创出一招。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随着宋缺朗朗的语句。宋缺手中的刀光好像化作一团白茫茫的雾气。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宋缺手中的刀已经不再是把刀,好像是混沌未开的一片天地。一个巨大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中回响,到底是谁传下了道与理。又是谁?将这种道理流传到人类社会中的。

  宋缺的这招刀法,与其说是刀招,不如说是一种意境和心境的具现化。他探索着人与社会的哲学关系中,到底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的这么一个问题。这种心境引申到刀法之中就是,到底为什么要出刀,刀又是什么?

  宋缺将他对刀的疑问、热爱、研究、好奇、探索等等无数种各种复杂的心境,融汇到一招之中,手中的刀法随意自然。有时像孩童挥舞,有时像大汉劈柴。可以是刀法,可以是剑招,也可以是枪决,更可以是锤法,甚至可以是斧法。

  天地万物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变成刀,又都是刀。宋缺的这一招,已经在刀法中化出了无数种可能,无数种变化,岳山笼罩在其中。

  刀法快,刀光快,变招更快,一切都是快俞闪电。连在一起好像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宋缺的这一招,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隐约中刀法气势与周围的环境竟然产生了若有似无的共鸣,好像是要诞生异象一般。

  “来的好。你这问题我也不知道,不过对我而言,天地在我,我既天地。独尊五岳,傲视天地”岳山看着包裹着自己的,宋缺的刀法笑着大声说道。

  他是真的欣赏宋缺,因为岳山并不是一个看重虚名的人,他更看重的是战斗。无论胜负,只要能够战斗,那就是最完美的。

  现在,岳山在宋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将要败北的可能,将会输掉的可能性。岳山并不恐惧失败,他更恐惧的是,永远无法尽情的享受战斗。

  看着宋缺,将要领悟异象。岳山也乐于成人之美,因此并没有使用泰山压顶之类的攻击式的领域,而是将五岳独尊的气势融汇到山水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山峰将自己包裹。用一种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稳稳地守住了,宋缺各种进攻。

  宋缺的攻击越来越快,刀法越来越没有章法,如羚羊挂角,不可寻踪。场中的众人只感觉到好像回到了混沌初开,盘古刚开天地的那一时刻。天地中混沌一片,只有一座顶天立地的不周山,耸立在天地之间。苍茫大地上,人类还只是渺小的存在。

  “小家伙有想法是对的,但是思考的太多了,就会影响行动。战斗是什么?是一种本能,是一种生存的本能。武者其实就是远古时代,人们为了生存所付出的努力和牺牲,融入自身形成的技巧。你握住了手中的刀,就代表着你肩负着一个家庭,一个部落,一个种族的生存与死亡。出刀不能后悔,不能多想。”

  “你手中的刀并不只是刀的分量,而是无数的生命的重量,为了你,为了这些生命,你不能够有任何的犹豫,出刀,再出刀,继续出刀。砍倒你前面的所有存在,砍倒,阻拦你的任何人。不管是天神,妖魔还是自然。任何阻拦人生存繁衍的都是我们的敌人。砍倒他就对了”

  岳山的话从混沌之中传了出来,就好像那句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的场景,再现了一般,一个远古的智者,一个人一个前辈,一个领路人,将智慧将道理传授给后代,传授给他人。

  宋缺这时候已经忘记了思考,忘记了礼法,忘记了手中的刀该如何去出刀,只记得岳山的一句话,砍他,砍他,再砍他。

  刀越来越快,混沌之中的气流翻滚的越加,狂躁不安。

  ‘破’宋缺一声大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一道雪白的刀芒,从混沌中,乍然闪出。好像钱塘江的浪潮,奔涌着从天地的边交界处席卷而来。

  ‘咔嚓’岳山的泰山一巷山顶处出现几道裂纹,渐渐的裂痕越来越大,最终承受不住,断为了两截。就像是不周山倒塌一般轰然倒地,卷起漫天灰尘。场中的异象随之骤然消失。

  当众人在回过神,才发现宋缺筋疲力竭的躺在地上,手中还牢牢的抓着他的刀。而岳山上身有一道浅浅的刀痕将外套前襟拦腰斩断。好像在胸口又多加了一条腰带一样。

  “厉害,宋缺你这刀法,真是够劲。我等你三年的时间,希望到时候能够和你尽情一战”岳山不顾身上的伤痕,开心的大笑起来。

  宋缺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不再是原先那副平淡自然的表情。

  “不错,好一个霸道岳山,好一个宋缺,你这刀法配得上天刀两个字,第一局,岳山胜”萧红衣走了出来宣布道。

  “邪医天不孤,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你这巫术蛊毒据说很厉害,我们苗疆也擅长这个,咱们俩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的巫术更厉害,谁的毒药更可怕”蓝月娥再也忍不住,抢先冲了出来,说着皱了皱琼迪,鼓起小脸蛋嘟着嘴,满脸的不开心。同时对着鲁妙子做了个鬼脸。随着蓝月娥的动作,身上的佩戴的首饰,发出叮叮的响声。为她增添了几分苗家女子的活泼与热情。

  石之轩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鲁妙子,鲁妙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头疼的表情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传音入密对蓝月娥说“玉研丫头,你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