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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烈,有酒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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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衣锦还乡”

  这个世界没有对与错,也分不清黑和白。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立场不同,终归分不出黑白。比之仇寇,我之英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清楚对与错?所以,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关系只有两种,一种是肉体和金钱的交易关系,另一种就是童年的伙伴关系

  幼年时的玩伴也许是人生中最纯洁的朋友。没有复杂的利益纠葛,只有简单的喜欢与不喜欢。而这种纯粹的感情大多也仅仅停留在最单纯的学生时代,这大概也是很多步入社会的人总是怀念学校,组织同学聚会的关系。哪怕学生时代关系不好的两个人,相逢时也大抵一笑泯恩仇。鲁妙子和王小虎就是这种朋友。

  王小虎是鲁妙子附近村子里的小家伙,小家伙认识鲁妙子的时候还不叫王小虎。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名字是身份的象征,文化的标志不是山村的人有资格拥有的。农村讲究贱名好养,小虎原名狗娃,王狗娃。这是他父亲,王大壮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想出来的名字。

  鲁妙子第一次见到王小虎的时候,他和一群村里的小朋友在河边捉泥鳅。小胖子安隆留着口水看着一条条泥鳅,想起鲁妙子曾经提到的各种泥鳅小吃走不动道了。王小虎是那群小家伙里的领头人,村子里的孩子王。看着小胖子垂涎欲滴的样子,王小虎大气的把自己的泥鳅分给他们一起吃。

  很多时候,小孩子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分享是友情的开始。安隆开心的吃了一顿美味的小吃,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吃掉的泥鳅是王小虎的晚饭。晚上王小虎饿着肚子在床上数星星的时候,嘴角还是带着开心的笑容。因为王小虎感觉自己像那些大侠一样,做了一件义薄云天的大事。没错在王小虎他们这些食不果腹的孩子眼中,把食物分给别人已经是很义气的大事了。

  王小虎向往江湖,向往江湖侠士的生活。因此,他很喜欢鲁妙子给他起的名字,因为有了名字才代表了有身份,也就离他闯荡江湖的梦想更进了一步。没错,闯荡江湖。王小虎小的时候听过一次流浪到村庄的说书人讲的书,从此书中大侠行侠仗义的故事就成了王小虎的梦想。

  王小虎经常做梦,梦到自己成为了一名大侠。每次行侠仗义之后,被救助的人总会送给他一堆好吃的带馅的馒头。然后热情的问自己‘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每到这时候‘我就是大侠王狗剩’,然后梦醒了。直到鲁妙子帮他起了个大名。因为这个,王小虎特别亲近鲁妙子,鲁妙子也把这个和安隆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当成亲弟弟一样。

  由于王小虎的资质却是不算太好,而且自古有穷文富武的说法。王小虎的家境也没有条件让他修行高深的武学,毕竟练武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精气的。因此,鲁妙子特意帮王小虎编辑了一套在运动中养气健身的法门,和一门江湖侠客标配的五虎断门刀。虽然不一定能成为什么高手,但是在附近乡里锄强扶弱还是足够的。

  王小虎是个简单的人,他并没有因为不能学习高深的武功而感到伤心。在王小虎的心里,不管武功高低,只要是会那些威风堂堂的招数,当路见不平的时候,可以拔刀相助就足够了。王小虎和鲁妙子相识了五年,五虎断门刀也练了五年。

  王小虎资质确实不好,但是他执着。也许是命运,王小虎对于这个和自己名字特别匹配的刀法,真的是如痴如狂。而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武功,因此五虎断门刀已经让他练成了本能。行走坐卧都是出刀,伸手是刀,瞪眼也是刀。鲁妙子都对王小虎能够将五虎断门刀练到这种境界感到惋惜。‘小虎,你是刀法的奇才。如果不是内功太差也许你就是另一个天刀。’

  王小虎并不可惜,自己家庭的穷困他是了解的。虽然鲁妙子可以接济他,帮助他。但是王小虎不想这样。他的父亲王大壮曾经告诉过他:朋友之间可以相互帮助,但是不能依赖。依赖久了,就不再是朋友了。身份不等,最终也就变成下人了。所以,王小虎和鲁妙子还是朋友。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走过。这一天,已经十二岁的王小虎正走在回村的小路上,他十分的高兴,因为他高才把隔壁村的二赖子兄弟揍了。二赖子兄弟俩是隔壁村出了名的闲汉,平日里偷鸡摸狗,游手好闲。昨天竟然敢调戏他们村的王寡妇。王寡妇是看着王小虎他们从小长大的。

  听了这个消息,小侠客王小虎怎么能善罢甘休。今天一大早,他就揣着跟烧火棍跑到隔壁村口堵那俩混蛋。王小侠先是使出一招猛虎下山,当头就是给了二赖子一闷棍。正砸在嘴巴上,打得他满嘴血,牙齿都掉了好几颗。接着王小侠又是一招猛虎摆尾,横扫千军打在二赖子他哥的小腿肚子上,直接把那个家伙打趴下了。接下来,什么饿虎扑食,猛虎硬爬山,逐虎过涧等等招数尽数使出,总之是打得那俩家伙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王小虎一边手舞足蹈的回忆着今天的行侠仗义,一边想着等什么时候看到安小胖和鲁大哥,到时候跟他们说说,显摆显摆。

  就在王小虎幻想着的时候,他发现远方自己家的方向隐约有着火光。‘不好’王小虎心中一紧,急忙加速奔向家去。

  王小虎所在的王家村是南朝陈国的一处郡县下属村庄。在这个交通极端不便利的时代,这种偏远的村庄一辈子可能见过的最大的大老爷就是县长了。今天,王家村可是来了一位大老爷,据说是从陈国皇宫里来的人呢。

  一路上,白沙铺地,洒水净街。八个粗壮的汉子抬着一顶锦绣团龙轿,前后是八八六十四名仪仗,州县衙役鸣锣开道,鞍前马后的就奔着王家村来了。

  轿子刚到村口,村长带着全村男女老少就在村口列队迎接。“诶呀,杂家怎么好意思让诸位父老乡亲的出门迎接呢。真实惭愧惭愧啊”轿子里面的人阴阳怪气的说着客套的话,人却端着架子没有从轿子里出来。

  村长阅历丰富,并没有将客套话当真,带着男女老少来到轿子前面,卑微的跪伏在地口中高呼“恭迎老爷”。

  轿子里的人这才不紧不慢的掀开轿帘走了出来。一脚踩在头前村长的头上,一步踩着一个人的走到村口。轿子里出来的是一个宦官,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白无须,丹凤眼,眼眉狭长。两腮轻轻点缀了些粉黛。右手兰花指捏着一条鸳鸯戏水的锦帕掩在鼻下,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头向上轻轻扬起,眼角的余光看着众人,嘴角挂着一丝意味复杂的嘲笑。

  村中众人没有得到命令不敢抬头,低着头额头紧贴在黄土地上不敢有一丝晃动。宦官站在村口,背对着众人看着村庄内的一景一物,目光中有怀念,有不舍还有愤怒,痛恨和杀意。站了片刻,有随从拿来伞盖遮阳,又有两人抬着滑竿跪在旁边请宦官入座,另外还有递茶水的,递新锦帕的,以及水果的等等不一而足。

  宦官不紧不慢做到滑竿中,吃了两粒葡萄。缓缓抬手说“起来吧,去祠堂”说完,滑竿缓缓升起,向着祠堂走去。待宦官走远,村中众人才敢起身,缓缓的走向祠堂。村长和王大虎看着远去宦官略显熟悉的背影,心中有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来到祠堂,宦官怀着复杂的心情走了下来。看着写满宗族先祖的祭祀用的石碑,宦官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过去,心中怀着一丝他也不知道的期盼。最后,宦官摸着一个被划掉的姓名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如此。和我想的一模一样。真的是太…好..了”说着话,右手轻轻抚摸着石碑,掌心内力一吐。阴寒的内力带着强烈的腐蚀性,顷刻间就将石碑软化成一堆流沙。最后变成流沙的,就是那个划掉的名字,隐约间好像叫王承恩。

  后赶到的村民见到宗庙被毁,也顾不得上下尊卑激动的要冲过来。左右侍卫急忙上前,一阵拳打脚踢,镇压了村民。

  宦官转过头看着愤怒的村民笑着说“村长,还有诸位。没想到吧,我王承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