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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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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消失的敌人(下)

  吕仲骐安排了几名家奴收拾他的活体艺术品,一众女子哭哭啼啼的上了香车,而他本人则在前院里面闲逛,琢磨着还有哪些应该带走的东西,突然听到后院传来家奴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儿?”十几名扛枪带刀的家奴赶紧朝后院奔了过去,那几名负责押送女子的家奴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女子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刻着正字的剑。

  “吕仲骐,早知道你的手下这么废物,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杀进吕府,把这些女子都救出来?”

  “喻侠……”吕仲骐的眼睛射出了炙热的目光,他上下打量着喻侠。

  “受死吧!”喻侠转瞬出剑,化作一道青虹飞出。

  “抓活的,不要伤了她!”吕仲骐大喊。

  几名家奴拼死想要抵挡,但是这个女人剑术非常,转瞬之间又有两三人倒地,两名家奴赶紧把目不转睛的吕仲骐搀走,剩下的人发声喊往上一冲,也顾不得主人说不要伤人的命令了,喻侠毕竟是人不是神,面对十几人的围攻也稍显吃力,恶斗了好一会儿才击败敌人。

  砍倒最后一名家奴的时候喻侠已经是气喘吁吁,而这个时候吕仲骐也早已不见踪影。

  “体力已经不足了,暂时放过姓吕的一马,先将这帮女子救出去吧。”喻侠嘀咕着掀开香车的帘子,把里面的女子一一放出来,但是她们全都没有穿衣服,初春的天气还很冷,一群女子挤在一起,不少人在低声的啼哭,喻侠也是一筹莫展。

  “先去找找有没有衣服吧。”喻侠提剑,带着一众女子回到阁楼,看有没有能够遮身蔽体的衣服,果然找到了一间厢房,放着无数漂亮的女装,女子们欢呼起来,赶紧各自捡一套穿上。

  “这个吕仲骐真是够变态的。”喻侠握着剑警戒,突然听到低低的哭声。

  一个女孩子蜷缩在衣服架子后面,看上去在这里躲了很久了,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正在低声啜泣着。

  “姑娘,你怎么在哭啊,你可以跟我走嘛?”看到是个女孩子,喻侠放下了戒心,走上前去准备安慰她一下,但是那个女孩子好像非常怕人,缩到了角落里面不敢抬头。喻侠非常执拗的走上去,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女孩子的脸,这个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但是双眼泪痕。

  “好了,别哭了,赶紧跟我们走。”这张脸让喻侠强烈的想起一个人,但是此时此刻她还不大想得起来。

  “啊!!”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尖叫,喻侠猛的一回头,也不禁呆住了。

  一个女孩子刚刚套上了一套衣裳,却发现这件衣服的制式和她见过的完全不同,冻到穿到身上,她才突然发觉这件衣服的后背居然完全是裸露的,只靠两条细细的丝带相连。

  另一个女孩子也惊叫起来,那件衣服特别的紧,将她的胸部完全勾勒出来。

  如果是高俊和何志也在这里的话,会觉得这些衣服都很像是比较保守的晚礼服样式,但是毫无疑问,这些离经叛道、宣示淫邪的衣服彻底冲碎了喻侠的感官。

  “这个淫贼!”喻侠愤愤骂道,但是突然觉得腹部一痛,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腹中,正是那个女孩子。

  喻侠猛的弓起身子,剧痛让她根本站不起来,疼的双眼的眼皮也忍不住抽搐,甚至连拔出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女孩是带着满意的微笑看着自己的成果,甚至还搅动了一下匕首。

  “你……你是文月儿!”这是喻侠能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文月儿大吼一声,狠狠向前冲去,匕首深入喻侠的腹中,她狼狈的后退几步,撞到墙上匍匐倒地,鲜血从她的腹部流了出来,很大一滩。

  高俊率领军兵气势汹汹的杀往东平,在离城墙还有三里的地方,却看到了无数前来欢迎的民众。高俊打了胜仗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被谁传开的,东平府城门四台,百姓积极踊跃,前来劳军,富商大户都准备了礼物,叫挑夫挑着送到高俊军前,礼物堆积成山,上面还都挑着幡子,写着“东平府某坊某户,谢高郎君全活阖家老少之恩”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礼物,高俊很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人来人往的客套话交给陈秉彝去说,他带领军兵继续向前。

  “高郎君!郎君息怒!”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马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同知东平府是耿端义,身后还跟着东平府的公使多人,六案孔目、文书、令史、译人等等,半个东平府衙门都来了。

  “高郎君,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委屈,但是此事知府也是有难言之隐,希望高郎君以大局为重,不要同室操戈。”

  “大局为重。”高俊冷笑:“我当然知道知府的大局,他是不是还打算等我死后,上奏皇帝为我追封个名分啊?”

  “这你都知道?呃,不,没有此等事,没有。”耿端义还想再说,高俊却掏出了一叠书信:“这些都是时全与东平府吕家吕仲骐的往来信件,铁证如山不容反驳,我要立刻派兵拘捕此人!”

  耿端义半喜半忧,要是高俊只是把打击范围限制在吕仲骐身上,其实他心里还挺高兴,只怕高俊得寸进尺,追究吕仲骐之后还要追究其他人。

  但是眼下由不得他了,高俊亲自率军,杀气腾腾的冲进东平府,而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还在为这支威武的军队叫好,军兵身上还带着杀伐的血气征尘,让不知多少在阁楼里偷看的姑娘们夜不能寐。

  高俊杀到吕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偌大个庭院里面只有几十个不明所以的下人,据他们所说,吕仲骐刚才驾着十几辆马车逃走了。

  “劳烦耿同知写一份海捕文书,追究这个勾结逆党的叛贼。”

  “高郎君,你可知吕家……”耿端义还没说完,高俊已经对着他身后的官吏暴喝:“管理东平府作院、军器库的人何在?”

  有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小人便是。”

  “知道我想问你们什么吧?”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是公使蒲察老和尚、李定三儿两人授意我等这么干的。”这几个人把情况详尽道来,列出了十几个名字,都是乌林答与的心腹。

  “好,麻烦耿同知请一名令史回去,告诉乌林答知府说我已经查出了奸细是谁,还请尽快法办,我要看到结果。”

  耿端义抹抹汗:“高郎君,您这太过分了。”

  “我还有更过分的,你要看一看吗?”高俊大手一挥,军兵们突然集体暴立,长枪前出!

  “也罢,也罢,羞杀老夫!”耿端义无奈,只好挥手叫一名令史回去。

  没有想到知府的办事效率相当之高,一会儿这名令史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从人还带来了一大串人头,经过辨认,是那十几人无疑。

  “你们这些大小官吏,虽然受人指使,但心中岂不知干下的是何等勾当,念你们乃是从犯,而且说话还算老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高俊吩咐:“左右,此等人不配用我军的军棍,且拿衙门的刑杖来痛打二十棍,赶出东平府衙门!”

  一众人等被打的鬼哭狼嚎,耿端义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此时的吕家似乎变成了高俊的军帐,他端坐在正堂之内,将佐左右分立,门口都有军兵把守,不断有人进出房间搜查。

  “高郎君,不知您可消气了?”

  “耿同知,我岂是为了个人尚气而如此之人?,此事的个中原委,你我心知肚明,如若不及早刹住这露风头,日后这些人还不知要做出何等体态!”高俊走下座椅:“我知道耿同知并未参与此事,也知道您是谦谦君子,但是你我现在身负国家重任,哪是孩童使气。”

  “高郎君这话说的有道理。”耿端义这句话是由衷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判官赶到,向耿端义汇报:“同知,贼首李全闻讯时全伏法,已经引军撤走。”

  “好,好,东平府百姓幸免于难啊。”耿端义高兴起来。

  高俊对这名判官说:“你回去告诉知府,押剌百户,此战损耗甚大,请东平府速速援助,原有的甲胄箭矢之外,我还要农具、牛马、铜铁、汤药、木料、布帛等物,我一并列个单子交给知府。”

  不过一会儿,判官回来:“知府说,一应准了,三日后十里铺交接。”

  “太远了,让他送到百户东寨来!”

  把头转回来,高俊又对耿端义说:“吕仲骐行踪不明,他家的家产我要全部查抄。”

  “郎君,我说句实话,您这并非是激怒我东平府,而是要激怒东平吕氏一族啊。”

  “出了这等恶贼,我代他清理门户又有何不可?”高俊冷笑一声。

  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高俊才率军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