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颠覆晚金

首页

第9章 郁闷的军使(上)

  民政工作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筹备,而军政工作同样也没有耽搁。

  战争结束之后,高俊宣布扩军,将全军定额从九个都提高为十五个都。新提拔了一批军官,同时,将全军编为若干个营。

  一个营,应该由三到八个都组成,设立指挥、副指挥、都虞候、典史、判官几个军官,有四名承局、四名押官、四名公使,指挥使还有四名傔从。营和都最大的区别在于,营应该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能够独自引领一个战场方向。

  高俊宣布,全军成立三个营:寿张营,指挥由自己兼任,下属李铭、楼升、冯达等七个都;阳谷营,指挥潘正,下属郭延嗣、路哲等四个都;预备营,指挥孙庭,下属范有田等四个都。

  寿张营驻扎在寿张,阳谷营驻扎在阳谷,而预备营则是预备占领东平府的。

  除此之外,高俊还有一些直属单位:

  军乐队,刘德任队正,成员十三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为各都轮流培训唢呐手;

  军马队,饲养缴获来的战马,李铭推荐了一个叫段景住的人,此人生的一头浅色头发,但却是地地道道的中都人,祖宗八代住的离周口店都不远,应该是某种奇特的反祖现象。这次黑鞑入侵,他逃跑至河北,在这里汇入了前往寿张县的灾民洪流之中,意外的和李铭认识了;

  主计运输队,负责向各个营地输送军饷粮草;

  传讯队,负责综合利用旗鼓号角、烽火烟雾等方式进行联络,目前的队正是温撒普贤奴。

  执法队,负责巡逻、执行军法,现在是军兵人见人怕的家伙。

  医院,目前这家医院可以说是“公私合办”,是军兵出钱雇了四位郎中在这里坐镇而已。

  制度草创,一切都不完善,但高俊还是放手让大家去干了,眼下自己在寿张县坐镇,作为后方,潘正在阳谷县、楼升在范县、路哲在朝城县都开始了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丈量土地的工作,基本接管了三县。

  在这个基础上,高俊又重新整理了民兵,将民兵划分为四十个都,平时寓兵于农,只有三分之一在编(一般称为上番),战时则齐装满员。

  各县都安排了几个都,帮助维持治安、收税,甚至帮助军兵搞“副业”。

  然而,军兵和民兵在战后接到的第一次出击任务,却是要对抗那一万多名盲流子。

  眼下,这些人分别安置在七个安置点里面,最多不超过三千人,由于之前长期的营养不佳,直到现在很多人也都非常虚弱,高俊计划用四百名军兵和四千名民兵来解决他们。

  二月三十日深夜,军兵秘密集结,包围了各处营地,高俊首先从最小的一个下手,军兵冲了进去,把里面的人押了出来,捆上绳索。

  等到凌晨的时候,高俊下令解决最后一个安置点的人,在这里遭遇到了激烈的抵抗,约有七十个闲汉被杀死在营地里,剩下的人终于拱手投降。

  除去这一万多名盲流子之外,在高俊的命令下,各管各社有过轻微犯罪、游手好闲、还不孝敬父母的人也全部被押送就过来,这又有一千多人,上万人站在寒风当中,被军兵押送前往他们的目的地——位于县城东南处的一处小山旁,在这里,灾民们临走前用泥巴和木头修了一个可以容纳五千人栖身的住所,现在此处的名字是南山劳改营。

  很快,这一万多人就听说了一个新鲜名词:劳动改造。

  具体来说,就是这帮人缺少劳动能力,又游手耗闲,高郎君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准备用一种不太温柔的手段,强迫他们劳动一下,恢复谋生的能力,这对大家都有好处。这些人当然哭爹喊娘,但是很快,看守们用木棍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必须劳动。

  目前而言,劳改营的主要工作是木材加工,把从山上运来的原木加工成可以使用的木方,这项工作不需要他们外出,又必须协作,可以防止他们逃跑。

  劳改营里面只吃两餐,都是掺了杂粮的粟米饭,偶尔有一点小咸菜可以吃,看守的人答应他们,等到开春的时候可以腾出一片空地来,让他们自己种菜自己腌,用来改善自己的伙食,如果他们愿意的话,还可以种田和饲养家畜。

  很快,大家发觉了另外一项事情:虽然生活条件说实话很差,但是比起外面的农户也没有差到多少,虽然各项规矩很多——天天要求讲卫生,从早到晚检查内务,还要谨防逃跑,必须尊重看守——但是也没有以前在乡间欺负他们的那些狗腿子。

  不少人似乎看到了重生为人的希望,开始耐心的干活,劳改营鼓励交朋友,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结成劳动小组,两个人的劳动量共同考核,很快就出现了更加细致的内部分工,根据劳改营的报道:在一到二年的时间之内,三分之二的劳改犯都能达到回归社会的水平。

  出于安全方面的原因,高俊并没有把劳改犯和战俘们安排在一起,此时的战俘们正在,心观寺西南面的采石场那里,秦宁的一队军兵就在那里驻扎,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称为心观寺战俘营。

  所有人都在等待,看着高俊和何志也两个人忙忙碌碌,经常密会,讨论通宵达旦,在这两个特别人物的中间蕴含着新的方向,也许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但是在这之前,一个出乎意料的事情彻底震撼了大家——高俊建军以来第一位脱离的人。

  早在二月初的时候,师靖手下的军典就向高俊报告:师靖军使最近一段时间和高守约交往甚密,情况有些异常。

  二月中旬,军佐、军典联合报告:师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说高俊的坏话,鼓动手下的军兵跟他走;

  二月下旬,师靖都多位军官、士官报告:师靖在公开场合试图让军兵跟他走,在遭到抵制之后气急败坏,大肆责骂军兵。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用指挥训练出来的军兵得了高守约的赏识,回头又想踩着郎君的头爬到高守约那里去,郎君,执法队的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到他们都去,把纥石烈师靖的脑袋带回来。”

  看着义愤填膺的各级军官,高俊的表情倒是非常淡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就不信高守约那里是天堂!”

  “天堂?”

  “重点不是天堂,重点是:纥石烈师靖很傻,他以为是靠他的水平才得到了赏识,他不知道训练出这么多军兵是依靠了全军上下的一致努力。”

  “郎君,就算是他走了之后掀不起什么大浪花,难道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他放走了?”

  “当然不行,还是得让他尝尝苦头,见识见识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