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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祖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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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酒肆

  汉末三国时期,南方人喜食鱼米,北方人喜食粟、麦、豆、肉。当然“喜”可以替换成“习”,习惯的习,南方多河流,水产丰盛鱼肉廉价,种水稻可以收获两季,比种粟、麦划算。北方多草地、旱田,前者适合放牧牛羊,使得肉食便宜,后者只能种粟、麦、菽等耐旱作物。

  汉末三国的经济、政治、文化、人口都主要集中在北方,因此全国产量和消费最高的粮食就是粟。粟就是小米,由于这个时代生产力普遍不高,种粟和麦的产量几乎相等,但小米的口感却更好,因此种小米的经济价值更高,小米的种植面积也就更大。

  这个时代麦是面粉连着麦麸一起吃的,因此口感就不如小米。

  古代有些土地肥力不足,就需要轮休,一般就是种一季小麦,然后种一季豆。因此家里用面粉做饭的,肯定也要吃一阵子豆子。因此平民老百姓,经常用带着麦麸的面粉混合豆子外加野菜煮一起做饭,这种饭叫做豆饭。

  北方有钱人享用着小米饭,没钱人就只能吃豆饭填饱肚子。

  秦岭-淮河一线一般被作为我国南方和北方的地理分界线。豫州在淮河之北,按理说是属于北方的。但沛国水网密布,水田比旱田还多,又处于黄淮平原,土地深厚,土壤肥沃,无须轮休,因此沛国不仅种小麦还种水稻,经常就是稻麦连中,一年两季。

  沛国境内主要有三条河流,第一条是泗水,流经沛国东北方枢纽沛县,沛县也就是小沛,自西向东地接兖州、豫州的鲁国,青州、徐州。三国时期,小沛经常成为进攻或防御兖州、徐州的关键节点,刘备、吕布相继在此驻兵屯守。另外,小沛还是刘邦的老家。

  第二条是濉水,又名睢水,流经沛国王宫所在的相县,濉水几乎贯穿了整个沛国,可以说是养育沛国的母亲河。

  第三条是涡水,又名涡河,起源于黄河,流经沛国西部谯县,谯县是豫州治所,地接汝南、陈国,是豫州的中心。而涡水的上游还有一段著名的楚汉分界线鸿沟,鸿沟接通黄河,而涡水由北向南联通淮河,因此涡河也经常成为黄河夺淮入海的通道,因此涡河沿岸泥沙沉积颇多,谯县等涡水流经的地区土壤肥沃,良田千顷。

  如今是阳春三月,沛国当地种植的还是冬小麦,小麦要等五月份才能成熟,到六月初才彻底收割完毕。因此这段时间沛国百姓主要食用的是米。但这米却不是水稻种出来的,而是被称作是稗子的一种农作物。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

  稗子生长于淮北之地,稻跟稗子的关系就跟橘和枳虽然不一样,但也差不了多少。稗子和稻子外形极为相似,大多生长在稻田里、沼泽、沟渠旁、低洼荒地中,是水稻的一种伴生杂草。

  由于淮北的特殊环境,以及古代种植水稻多是粗放,很少清除杂草,因此导致稗子吸取了本该属于水稻的养料。水稻精贵,生长不易,而稗子的环境适应性却很强,生长茂盛,最终等收割的时候,稻田里就以稗子为主,就算有水稻,颗粒也不饱满,产量不高。

  古代的水稻跟现代的优良品种不同,出米率算上糠也只有六成。稗子的出米率更低,不足三成,主要成分还是糠。稗子中,糠至少占了七成。

  稗子好侍弄,只要开垦出田地,不怕稗子养不活。虽说稗子口感很差,但是吃糠喝稀,总比挨饿要好。沛国境内稗子种的多,也不怕遭天灾,因此粮食的产量就很高。但却也陷入了一种怪圈,家里有粮食就生孩子,孩子长大就成新的劳动力,去开垦田地种稗子,因此稗子的产量逐年升高,家里吃饭的嘴巴也越来越多,最终就是老百姓还是很穷,一辈子都只能吃糠喝稀。

  祖茂本以为发明炒菜,不但能满足刘耀的口腹之好,还能给自己赚钱养兵,却不想来错了地方。

  祖茂在相县建了一家酒肆,起初生意也确实不错。不仅刘耀带人前来捧场,沛国境内的名门望族和豪强地主够身份的都会派人前来祝贺。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三月份的时令蔬菜是青菜、韭菜、芹菜,再加上地窖里藏过冬的白菜、萝卜,酒肆里的蔬菜不少。

  士族豪强平日里吃的都是水里煮过的烂恹恹的菜,哪有看到过炒得油汪汪鲜嫩嫩的青菜、韭菜、白菜,因此一下子连平时喜欢吃的牛羊肉的味道都忘记了,纷纷对蔬菜大快朵颐。

  但后来也就那样,蔬菜每家每户都有,炒菜虽然好吃,但也就偶尔出去尝个鲜就好了。而肉食,无论是煮的还是烤的还是炒的,味道都差不多,家里的不要钱,酒肆里的菜贵的要死,那还不如在家吃饭呢!

  普通老百姓光顾着吃糠喝稀,蔬菜虽然种的不少,但都是用来卖给富贵老爷们的,老百姓自己一般都是挖野菜吃。因此,指望连自己种的蔬菜都不肯吃的老百姓来酒肆吃饭,完全就是白日做梦。

  祖茂也想降低价格,吸引更多的客人。但炒菜要用油,这个时代的油料作物主要是胡麻,胡麻的籽就是芝麻,此时芝麻种的还少,产量也不高,植物油的价格就很贵,动物油价格也不便宜,沛国牛羊少,虽也养猪,但这个年代猪的生长周期也长。因此顾及生产成本,祖茂最终选择保持了高端路线,因此炒菜也就成了名门贵族的专享。

  祖茂开酒肆虽然没为自己赚到多少钱,但却也产生一定的有利影响,饭局早从鸿门宴开始就成了谈论重要事情的一个平台,祖茂的酒肆也很快成为了相县附近名士豪强的交流场所。在祖茂的地方吃饭,自然不可能会辱骂祖茂,祖茂的名望只会随酒肆传入越来越多的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