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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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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棵枣树

  19

  “也叫“荒台吊古”吧,和他们吊的不是同一个地方,不算抄袭吧,

  ‘独上荒台思渺渺,天涯一点青山小,

  欲将心事赋新词,知音少,谁会登台意?

  故人何在,前程那里,心事谁同,’”

  …………

  吴媚吃惊地张大嘴巴我问,“你这胡说的诗词,好像有那么点古人的意思了,是你写的啊?平时里只听见你胡说八道的,也没见你正经时候还可以如此有水平。”

  我一听吴媚竟然有如此可爱的想法,哈哈大笑起来。

  “写的挺美吧?听着也舒服吧?主要是因为我和古人想一块去了,哈哈...谁让他们把好诗好词都给写尽了,不留点给后人?”

  吴媚听我这样一说,也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还是不正经啊,难怪向爱莲说你这人特别有意思,但也令人轻松快乐,喜欢和你在一起。”

  提到向爱莲,我又无语了,低下头,“我和向爱莲会是怎样的结果呢?这个现实问题,想的我头痛,明天再接着想吧。”

  吴媚见我又沉默不语了,知道我又想起了烦心事,连忙说,“起风了,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现在荒台吊古都作完了,该回去了,我们到门前去看看,那里也暖和些。”

  …………

  我家门前也有两棵枣树,由于是四代的家传宝贝,都有一人大半个合抱那么粗,每到八九月,树上就像是魔术师变得魔术一样,挂满了泛白的大枣,由于枝粗叶壮,又枝蔓开来,树上似乎有数不尽的大枣。

  引来附近邻居,有的是路过的人们驻足,更是孩子们的天堂。每到起风了更加热闹,都翘首期盼等着大枣被风吹落下来,引来一阵哄抢,下大雨的时候都有孩子在屋檐下等着。

  这也是我们家孩子最吃香的时候,谁不和我们好好的玩就让他滚,多爽!真怀念那火红的八九月...

  大文豪鲁迅家里也有两颗普通的枣树,却让他说的一句废话而出名了,甚至还有些无聊人士当学问去大大地研究一番,说写的是如何如何的好。真是笑死人,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文字游戏罢了...。

  鲁迅说‘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如果是像我这样无名之辈写的这句故弄玄虚的废话,肯定会被骂死,甚至人们都懒得骂...

  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家的枣树一棵就抵的上他家两棵,不管是沧桑的长相还是高产量。但就是无人欣赏叫好。

  我后来阅历多了,也就知道了,是因为它们也和我一样,投胎生长错了地方了,如果是生长在一个名人、明星家院子里,都不用挂枣,都可以让人津津乐道一番。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虽处荒村无人问,但它们确实慰藉了附近孩子们的苦涩童年,在它的身影下,有多少的欢声笑语...

  父亲肯定不知道这大文豪家里的枣树故事,可能日子过得太憋屈,太不顺心的缘故,某一年的大年初一,大清早就拿着斧头锯子执意要砍掉挡在门前的那棵枣树,(由于前几年盖新房子,这棵树挡在了大门口,都没舍得砍掉。)

  奶奶颤抖地拉着父亲的手说,‘大年初一的,就动刀动土的不吉利’。父亲少有的小猫脾气发作了,‘所有的不吉利,我一个人承担,管他的,大不了是死,死了也不过如此吧...’。费了半天劲,那棵枣树终于轰然倒地...

  很幸运,悲壮的父亲并没有遭到‘不吉利的天谴’,只是可惜了那一树的枣...

  现在我家里门前就只剩这一棵枣树了。我轻轻走过去,不禁伸开双臂环抱它一会,抬头望向多干的树顶,没有一片叶,光秃秃的,像是已经死去的枯木...我知道,它只是累了,休息一个冬天,明年照样抖数精神,泛白的大枣还是像变魔术一样地挂满枝头。

  我用手摸着干裂呈黑色的树皮,“你也老了,我也长大了,就连儿时流连在你身影下的调皮少年们如今也不知去哪里了...”

  …………

  忙碌了两天到除夕夜,一家人终于坐在一起,满桌的丰盛饭菜,只为这一刻的家庭聚会。虽没有孩子们在家热闹,我和吴媚就充当了这角色,毕竟在城市生活,见多识广,话题多些,气氛也很活跃。

  三哥虽然和我相差三岁,从小在一起玩,无话不说,我忽然发现他已经从‘少年闰土’也变成‘中年闰土’了,再也不是我们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英勇无畏的三哥了。变得成熟、更稳重,连话都不多说了,即使说的也是大人口吻。

  这能怪他吗?每个人终究要为了适应生活,去改变自己,使自己的生活更容易些不那么艰难吧。

  我自己不也在改变吗?这就是人们说的成长吧,每个人都要经历褪去稚嫩的绒装,再渐渐地换上了一副铠甲,直至浑身长出刺来...

  三哥开口了,“小四啊,我知道你很聪明,对事情的看法和人家不同,你有你自己的见解,有主见,但这次你也该为父母考虑,你也不小了,父母年纪也大了,听吴媚讲,也谈朋友了,也该有结果了。”

  我知道他们真心关心我,就把我和向爱莲的事说了说。

  父亲听我说完开口了,“小四啊,人家会和你来这乡村生活吗?人家女孩父亲还是领导干部,你看我们这家...还是我再托人给你说媒去...”

  三哥也说,“我也觉得不靠谱,是现实差距太大了,很难啊,你俩再相爱,也不能超离现实啊...还是父亲说得对,托媒人给你说一个附近的,条件和咱差不多的,咱不图她什么,她也不嫌弃咱们的...”

  气氛变得很沉闷起来,我强颜欢笑。

  “我知道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和她也只是刚接触、了解阶段,...积累谈恋爱的经验,也好为以后恋爱服务嘛...”

  整个年夜饭就在沉重话题中,沉闷的度过。

  …………

  向爱莲来电,问候新年好,我也精神起来,走到门外,听她说说话,也是种享受。

  “怎么样,两天没见就想我了?嘿嘿...”我故意大声点,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好让屋里人听见。

  “好无聊啊,嗯嗯...过年不说烦心的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令人开心点。”向爱莲笑笑。

  “开心点,烦心事留到明年再说吧。今天我就化作‘焕发着白色火焰般的圆脸盘姑娘,凡人称她为月亮,’来陪伴你。”

  我又平时样的胡说了,这样人也轻松快乐许多了,暂时忘记了烦恼。

  “你呀,哄人开心都不会,今天年三十夜,哪里有月亮啊,哈哈...”传来向爱莲一阵笑声。

  “我一直都在啊,只不过你今天看不到而已,不信你等到‘三五团圆照满天’时,你就可以看见我高大明亮的脸庞了,有我深情的眼睛注视着你,呵呵...”我要为我的狡辩点一个赞。

  哈哈...

  “听你说说话,人开心许多了,去他的什么烦心事...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向爱莲的开心笑声。

  …………

  躺在床上,听见外面辞旧迎新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辗转难眠。

  ‘二十四年如水去,人生消得几番除。不须更说新春事,来岁今宵在眼前...’。想到这二十四年的蹉跎岁月,想到眼前的...想到未来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天是新一年的开始,是新世纪的第一天,我忽然心头一震,顿时浑身充满力量,我要好好的经营我的人生,规划新世纪,不能再蹉跎下去了...。

  ‘老夫冒寒披衣起,要听雄鸡第一声’,从明天起,我要做个正儿八经的人,不再彷徨,不再迷惘,不再踯躅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