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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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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跟我去修仙吧

  看着一个个进出的都是人模狗样儿的,也不像是干没本钱生意的,郑二忽然发现有几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脸上蒙着口罩,抬着几个箩筐出来。

  眼睛一亮,呦呵,还有个认识的,不过却是个贱民,世世代代干着抬尸的活计,空暇时打打小工贴补家用,住在西城区贫民区的窝棚里,也在工地干活。

  他凑了上去,拍拍那人的肩:“老闻,干嘛呢?这么晚了还不去工地?”

  说话的时候,一股腐烂的臭味冲进了鼻子。

  “死人了……”老闻的嘴巴被口罩遮挡着,说话含糊不清。

  “死人?这座宅子本来就是没人住的,死个什么人?莫非是有不识相的夜里闯进去了?”郑二捂着鼻子,闷声问,“有值钱的物件,早几年也搬光了,哪里还会留到现在,嗤,这可是凶宅,死过好几个人的……”

  话还没说完,看见了箩筐里一块一块的肉团,紫黑发臭,无数飞虫叮咬。

  “这是死人的尸块。”老闻很善解人意地解释了一句,生怕郑二听不懂,又说,“死了有几日了,像是被人肢解成了千百块碎肉,没有一处完整,喏,那是眼球,那是肝脏……”

  “别说了……噗”,肠胃剧烈蠕动,喉咙里喷出了昨晚吃下还没有彻底消化的糊状物,郑二连滚带爬地闪开。

  “老郑你这胆子,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还能咬你?”老闻从小到大背过了不知多少尸体,有时还要一针一线将尸体缝合起来。

  “鬼啊……”

  郑二忽然又一声尖叫。

  头一歪,差点就昏了过去。

  宅子里的窗户开着,迎风晃荡。

  一个白衣的女人,面容艳丽如花,正坐在窗口,微微笑着。

  郑二想起来了。

  连着两日晚上,梦里缠绵的那个绝美少妇,总觉得似曾相识却硬是想不起是谁,原来就是窗口坐着的那个死了几年的“女人”……

  背上出了层白毛汗,郑二整个人都哆嗦着,伸着手指,颤巍巍地指着窗户的方向。

  “老郑,你中什么邪了?抖什么抖啊?”老闻抬着箩筐喊了声。

  “鬼,鬼……”

  宅子外的几个衣着得体的人,把眼神投射了过来。

  有人诧异:“咦,他居然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另一人笑道:“看来是天生长了副阴阳眼,可惜年纪大了。”

  前面那人却道:“无妨,可以引入外山门。”

  那人朝着郑二走了过来。

  “鬼,鬼啊,鬼,我……”郑二还在哆嗦着,忽然看见窗口处坐着的女人,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化成了一道光,落入了远处走来的一个男人手中,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淡淡地朝着郑二这边瞥了眼,就走了过去。

  “你见鬼了?”举步走来的那人却已到了郑二面前。

  “是,有鬼,可,可那鬼刚才已经被人收走了。”郑二渐渐停止了全身颤栗。

  “怎么称呼?”那人问。

  “我,我叫郑二,就住在附近。”站在身前的人个子中等,不胖不瘦,有一张很是平凡的脸,若是混入了茫茫人海,保管很难找寻。

  但见了人家身上穿的衣服,手上戴的饰品,郑二就自惭形秽。

  “可愿跟我到捉鬼门修行?”

  什么?修行?郑二震惊了:我都三十多了……难道还能够当修士?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如果成为了一名修士,还怕讨不到老婆?

  一天两百钱的工都打过了,打便宜点的工是不可能的了,又想着讨老婆做爱做的事还要生几个孩子,也只有当修士这条路看起来能实现梦想了。

  “我愿意!”斩钉截铁,无比坚定。

  ……

  令冬寒的手上把玩着一个琉璃球,内里的阴魅栩栩如生。

  余羽的手上同样有一个,封印着的却是个白衣女人。

  “那人也是被吸了阳气?”

  “鬼物阳世求存,必然要吸取阳气,但鬼物乃是阴属,修为不深者,一旦碰触日光等灼烈阳气,就会化作飞灰,男子身上阳气纯正温和,最是温补,那男子,若没有看错,当还是个童男。”

  “老大不小还是童男之身?”余羽讶异。

  令冬寒神色微微有些许不自然,反问:“很奇怪吗?”

  “那么大年纪了,憋了太久,就不怕器官功能退化?”

  “可恶,修行中人没有了床笫之事困扰,精完气足,才能勇猛精进,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令冬寒心里暗暗恼怒,“那日收录你进拔剑宗的时候,就觉得心性不定、飞扬跳脱、狂妄自大、厚颜无耻,很想让人一掌拍死。”

  “看来,提早开始了入宗门前的心性试炼关,让你提早经受生死考验,还是很有必要的”,令冬寒心情大畅。

  原本,拔剑宗乃是剑修之宗,对于弟子心性要求极高,但凡入选宗门的弟子,都要先过“试心关”,主要看其在生死面前是否能够看淡,有了考验余羽的心思,令冬寒索性提早开始这一关考验,从黑衣人开始,他就一直跟在余羽身后,那一只阴乌亦是被他一剑斩灭……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看上去心性不定的小子,居然颇有临危不乱的天赋。

  转了话题,令冬寒说:“你运势极旺,但运势太旺,修为不高,就容易招惹鬼物妖魅偷盗阳气,譬如有人家财万贯,却力量薄弱,连个守家看院的都没有,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往往易招惹强人杀人越货,不可不记。”

  短短数日,余羽却经历了惊涛骇浪,一条小命,飘来荡去,几次似将不保,当真是比许多人走完一生所经历的波折和凶险更多。

  经历多了,脸皮似乎也厚实了许多,变得越来越不要面子。

  舔着脸说:“令道长,您都是超凡境真修了,阴魅珠在手上也没有用,何不给我……”

  “想也别想”,令冬寒忍住了笑,说,“阴魅同为鬼属,却近似于妖魅一类,也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况且它在阴玄戒中藏身多年,又吞噬消化了顾冠一缕残魂,已经成了气候,就算给你,只要一点岔子,或许就反客为主……”

  呵呵,阴魅珠我自己都不嫌多,还给你?令冬寒心里却在冷笑。

  余羽心底微微发毛,知道没戏了,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中的琉璃球,苦笑:“但这枚封印了女鬼的珠子。”有心想说区区一个没甚么修行的鬼物,留着又有何用,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你已经走完了宗门试炼,若是提前炼心,对你未来大有好处”,令冬寒脸色一变,“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修行的体验,未必适合于你。”

  “炼心?”余羽有些懵逼:你说这几天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一会儿一个顾家大少,一会儿一个寄托神魂在阴乌身上的超凡境真修顾冠,接下来又是阴魂缠身,此等都算作是宗门试炼。

  眼睛瞅了又瞅令冬寒,看得剑修都有点不自在。

  那眼神冷冷的,阴阴的,好像一个欠了一大笔债的背债的,打量债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