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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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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明鬼话(1)

  睡到下午的时候,有学生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打篮球,睡眼惺忪的我来到操场,胡乱的跟他们聊着天投着球,他们都看到我左手包着纱布,也看出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我没睡够,谁知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很多烦恼在困扰着我呢。后来有人提议打半场,虽然我不想打,但是也不好拒绝,左手有伤,就在外围转悠。逐渐的,我便放开了自己,投入到了这种用肢体释放内心的活动当中。

  可能是之前在九龙坡的时候左手受了伤,一直都用的是右手,单手打篮球,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技术不怎样,和一个学生跳起来抢球的时候,把脚给崴了。几个学生赶紧把我扶到一边,看着肿起来的脚腕,疼得我直咧嘴。这就叫旧伤未好新伤又至。现在手脚都不方便了,真是祸不单行啊。在他们嘘寒问暖之下我拒绝了去医院的提议,回到宿舍就继续躺在床上,一躺下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场景,让我难以平静下来。这个周末,除了去九龙坡之外,跟往常一样的无聊,一样的落寞。

  四月,清明节到了,学校决定放三天假,对于我们这些外地的老师来说,放假实在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整个学校里也就只有我们孤单的几个人了。在周四的时候学校放假了,师生们都各自回家,扫墓、上坟、挂坟飘……。留在学校的外地老师只有三个,我们一如既往的像去年那般孤单。

  今年不像往年那样,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年是艳阳高照,天空一朵朵白云飘过,给人一种浓浓的春的气息。我们三个人,中午的时候就找不到事做了,看着学校周围的葱郁大山,都想着去踏青,也就是去山里找兰草。

  说干就干,三人顺着学校外的小路,一边聊天一边往山里走。因为我之前把脚扭了,三人就走得比较慢。沿途的风景不算美丽,因为还没进山,也没多少赏景的兴致。只是路边偶尔出现的一两做孤坟,引起了我们共同的话题——清明。

  有一座古坟突兀的坐落在一块玉米地里。它完全看不到一点坟墓的样子,没有墓碑,没有拜台,更没有修葺的砖石,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堆。说它是古坟,是因为那上面挂着一串洁白的坟飘。像这样的坟墓,可以说很多,我们也只是感叹一番罢了。

  从驾校继续往上走,越来越偏僻,过了一个村,偶尔会出现一两家农户,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条可以上山的路。

  山上很多野生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照射下来,显得有些阴森。不过我们的目的是穿过这些竹林,往更深处走,因为兰草一般都生长在那些阴凉的深山里。

  竹林渐渐被灌木丛取代,伴随着很多葱绿的树木。我们商议着,要找兰草,就要走那些不是路的地方,三个人还得分开前进。最后我们约定在山顶汇合,要是看不到人就电话联系。就这样,我们各自选了一个方向,就开始搜寻。

  吴老师走得比较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刘老师拿着小锄头,很斯文又很稳重的在山里走。而我就比较慢了,脚不方便,还拿一根铝合金钢棍拄着,就走到了最后。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会儿,我看到前方有一座坟状的土堆,一截断裂的墓碑歪倒在上面,从我的角度看去,那墓碑上的刻文,已经模糊不清了。

  本来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山里,看到一座孤坟并不奇怪,但我心里却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鬼使神差的,我走到那座坟面前,蹲下来看墓碑上的刻字。

  刻字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让我奇怪的地方是,这坟的周围,并没有杂草!好像有一个天然的隔离带把杂草隔离开了,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我看了一会儿,发现在坟顶摆放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布袋不大,像是一个古代人的钱包,我看着有点像香囊,只是稍微大了一些。好奇心驱使下,我拿起那个布袋,捏起来里面硬硬的,是块状物。破旧的布袋轻松就撕开了,里面露出一块铜片。铜片不大,不过有一面很光滑,虽然铜锈斑驳,但我还是第一时间知道,这应该是个铜镜。

  我们上山寻草,没想到我却寻到宝了,这怎么说也是个古董吧?喜滋滋的把铜镜放好,对着那古坟拜了一拜,继续拄着钢棍往前走了。

  我们三个在山顶汇合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了,意外的是三个人都没有找到兰草,而这山顶,似乎也不是真的山顶,因为顺着山脊往上看,树林里隐约还可以看到几家农户,真是白云深处有人家啊。

  三人喝了点水,本想找路到那几户面前,那就有路出去了,不过看起来近,走起来应该很远,只能商量原路返回了。由于我脚扭了,走的地方都是比较好走的,所以就顺着我来的路返回。一路上有说有笑,我都快忘了身上还有刚才找到的那个宝贝铜镜。直到再次来到那座孤坟前……。

  刚才那座孤坟周围是寸草不生,才过去了两个小时左右,现在却杂草丛生!这怎么可能?我不敢说刚才经过的时候这坟没有杂草,因为太离谱了。杂草丛生才符合自然规律。

  直到我们返回学校,我心里也一直不能平静,我拿出铜镜左右翻看,心里想:难道这铜镜,还有什么特别的功效不成?我是个无神论者,要说这铜镜有什么神奇的功能,我是有些不信的,但刚才那一幕又确实发生了,解释不通。

  爬山后的我们都很累,虽然没找到兰草,但也算是锻炼了一番。刘老师和吴老师都午睡去了,我却没有睡意。把铜镜用水擦洗了一遍,勉强可以照出人来了。我便把它放在书桌上,当一个室内摆设吧。

  我本来就是个喜欢一些稀奇古怪东西的人,而且对于装饰房间也很有爱好,多了面铜镜,经不住多看了一眼。就多看的这一眼,吓得我冷汗直冒!

  我隐约看到那铜镜里,映出一个红色的身影!我立刻回头看去,啥也没有!我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我照镜子,可镜子里面多出一个红色的人影,那会是什么?我想着可能是累了吧,眼花了。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些微凉,我身着单衣,也没有把伞,在一棵树下躲雨。不远处是一个小山村,此时正炊烟袅袅,偶尔还传来几声犬吠或是鸡鸣。躲了好一会儿,雨却没有要停的样子,没办法,我目测了一下到山村的距离,跑过去最多也就十四五分钟的样子。索性一咬牙,双手护着头就往山村跑。

  跑近山村,我听到一种热闹的喧嚣,一片嘈杂声盖过了之前我感受到的宁静。所以我停了下来,仔细听这些声音。有大笑的,有劝酒的,也有大声说话的,我想着应该是村里有人家办喜事吧?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躲雨,随便一家农户都可以。

  只是,那家办喜事的刚好在村口,第一家。难怪刚才远远的就可以听到吵闹声了。这是一个简单朴素的瓦房,在院子里搭着一个比较大的草棚,村民们就在草棚内庆祝。

  我没办法,进这村只有一条路,绕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这家人的另一旁,躲开草棚内的众人。不过还是可以看到瓦房的两个木窗上贴着大大的喜字,还有精致的窗花。从我的角度也只能看到这些了,想想就知道,这家人肯定是娶媳妇儿。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想着会不会是新郎接了新娘来?不过用马儿去接,还挺别致的。毕竟现在大部分人结婚都会去租车。吵闹声停止了,好奇的我伸出头去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着实把我的小心肝给吓着了。因为我没看到新郎,而是看到一群穿着古装的人!那些村民穿着短打或是长衫。而此时,一群村民恭敬的站在那里,前方有七八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这几个人穿着好像明朝的军服,应该是军爷。

  我想这不是拍电影吧?我怎么会闯到别人的剧场里了?导演怎么不叫人把我哄出去呢?

  “知府令,今从尔处选征三两人赴军中,为国效力。此乃知府文书。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在前面的一个军人拿出一张丝布,上面写着一份布告,还有知府印章。那群村民中走出个年长的,作揖之后接过丝布,眉头却皱了起来。对那为首的军人说道:“军爷,近三月已从我堡征调十人有余,当下吾堡弱冠之人只有一二,天命之人已不足有三,望军爷明察。”

  那为首的军人摸了摸下巴说:“如此,便只征一人,明日午时送到军营,否则以妨碍军务论处。”说完便率着其他人转身离去了。那些村民本是开开心心来喝喜酒,没想到会遇到抓壮丁的。听说现在大明国与内蒙军连日征战而且多次吃败仗,不得已到处征兵,这些村民是深受其害啊。

  我郁闷了,难道这不是拍电影?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听到有钥匙开锁的声音传来。这里怎么会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程枫,天都黑了还不起床。”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同事付老师坐在我电脑面前看电视,我经常忘记带钥匙出门,就放了一把在他那里,有备无患,我摇摇头,原来刚才是我在做梦?我看了看熟悉的房间,回想起那个梦,太真实的感觉了。

  我看看手机,已经七点多了。跟付老师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叫上刘老师和吴老师,一起到街上去吃晚饭,途中我们说了今天去找兰草的事,不过没说那铜镜。他说他家那里有,明天再去他家那边的山上去找。

  付老师是本地人,不像我和吴老师刘老师,他没事的话倒是可以随时回家,今天也是在家里忙完了才来学校的。我们也就约好明天中午一起去他家混一天,顺便去山里走走看看有没有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