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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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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何妍的故事(4)

    何研又做梦了,不过这次的梦显得那么真实,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她看到还是在这间屋子的客厅里,有一个小女孩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一个老人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一边看着小女孩,一边惬意的笑着。这感觉有一点温馨,有一点让人羡慕。但没过多久,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急冲冲的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他狠狠瞪了小女孩一眼,又白了老人一眼,径自进入那间现在属于何研的卧室去了。不久后卧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显然是那男人正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何研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到底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能静静的看着。

  那男人出了卧室,来到厨房拿起一把锋利的菜刀,嘴角不住的往上翘着。冷冷的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人,他笑的越发阴冷了。然后把菜刀放在背后回到了卧室,老人跟女孩好像并没有看到他的举动一样,仍旧做着自己的事情。“霏霏,你进来一下。”男人在卧室里叫着女孩的名字,女孩看了老人一眼,然后放下笔有些紧张的来到卧室门口说:“爸爸,怎么了?”“叫你进来就进来,哪儿那么多废话?”。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叫霏霏的小女孩心里很不安,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她爸爸。她爸爸显然没有在乎她的不安,而是走过去单手轻轻抱起了女孩,然后小声的对她说:“霏霏,你爱爸爸吗?”霏霏显然不明白爸爸怎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很疑惑的点了点头。放下霏霏,爸爸自顾自的说:“霏霏,你妈不要我们了,我也让她彻底自由了,现在只剩下我们父女俩,还有奶奶了,你觉得开心吗”。一听到妈妈不要她了,霏霏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一边哭这一边说:“我要妈妈”。听到霏霏说要妈妈,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恨恨的说:“你妈跟野男人跑了,做了别人的小老婆,她不要你了。”霏霏听到这里哭得越发大声了,嘴里不断喃喃的说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不过对于霏霏的哭喊,客厅里的奶奶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爸爸咬了咬牙说:“霏霏,你那么想你妈,不想你爸?”“不,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对于女儿的回答,男人终于绝望了,他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就去找你妈妈吧!”说完从背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菜刀,朝着霏霏的脖子砍了下去!一刀,两刀……。霏霏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血,就瞬间喷了出来,从颈动脉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染红了墙壁,染红了房间里很多地方,同时也溅了男人一脸一身。霏霏的头颅骨溜溜的滚到门边,伴着一路血迹,眼睛还是睁开的,并没有时间来得及让她把眼睛闭上。奶奶看到霏霏的头一下子出现在门边,本能的一惊,然后猛地弹起来朝着卧室跑去,一点也没有一个老人应有的迟钝。其实刚才霏霏的哭声她真的没有听到,因为自己很久以前已经因为生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和听觉,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聋哑老人。

  看到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何研本能的捂住了嘴巴!张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对自己来说这终究是一个梦,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孙女头颅的奶奶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卧室,看到男人正用绝望和阴冷的眼睛盯着还在不断抽搐的无头尸体,被鲜血溅了一脸的男人此时看上去更像地狱来的魔鬼!奶奶身体不住的哆嗦,指着男人嘴里却说不出话来,惊恐的张着昏花的老眼,浑浊的泪不断流出。她希望这一切不是现实,只是幻觉,或是梦境!但只是希望而已!男人转过头阴森的看着老人,嘴角上扬,对她说:“妈,您看霏霏是不是很漂亮?白色的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被这血一染,好像盛开的玫瑰花一样!”老人并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平时的交流都是通过手语,此刻男人并没有打手语,所以她还是只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丢下菜刀,一步步朝着老人走来,嘴里还在不断说着什么,可老人听不见,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男人,她一步步蹒跚的往后退着,直到抵着了墙壁才不得已停下来。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后指着老人说:“妈,你的好儿媳!跟着别人跑了,您开心吗?”老人对他的大呼小叫并没有动颜,只是用充满恐惧和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男人没有管老人,而是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期间看到霏霏的无头尸体挡着了自己的路,几脚把她踢到了一边,又开始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老人已经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她已经没有多大的恐惧了,唯一在她眼中看到的是对自己儿子深深的失望和对孙女深深的惋惜。

  男人找了很久,终于床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根粗大的麻绳!他拿着麻绳来到老人面前,似乎很是无奈的对老人说:“妈,今天我给你留一个全尸,就当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养育之恩吧!”说完快速的把麻绳套在了老人的颈子上!没有过多久老人就停止了挣扎,闭上了干枯的双眼,垂下了瘦骨嶙峋的双手。男人看到老人已经断气,心里好像很痛快!好像又很痛苦。他一下跌坐在霏霏的血泊里,疯狂大笑起来!

  何研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出言阻止过,可对方充耳不闻,她也上前去阻止过,但自己伸向男人的手却直接穿透了男人的身体!她终于放弃了努力,想从这个噩梦中赶紧醒过来,但无论她怎样努力,可这个梦还是在继续。

  只见男人笑了很久以后,直起身来,平静的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从床下拿出一个花格子的旅行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然后把老人的尸体放了进去,从客厅里找了一把铲子,就扛着旅行袋出门去了,此时已是深夜,他是要毁尸灭迹吗?何研如是想着,慢慢跟在了男人后面。男人出了阴暗的楼梯口,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小区中心的花园里,放下旅行袋开始用铲子挖起来。花园里的泥土本来就很松软,不久就挖出了一个一人多长,一米多深的土坑。男人把行李袋放了进去,然后开始填土,期间男人面部很僵硬,并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像是在做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埋好尸体,作了一些伪装,这里就跟先前差不多了,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有人在这里埋着一具尸体!

  男人回到家里,看了看满屋子的鲜血,看了看霏霏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头颅,他回到卧室捡起菜刀,然后揪着霏霏被鲜血黏在一起的头发来到厨房,很随意的把头放到了菜板上。他看着霏霏已经定格了的惊恐表情,冷笑了一声后举起菜刀朝头颅砍去!头骨是人体中最坚硬的部分,所以男人花了很久才把眼前的头颅剁碎。霏霏的头颅被男人剁成了小块小块的骨头,然后拿出高压锅,一股脑地把霏霏已经被剁碎的头骨伴着器官一起放进了锅里,他往锅里加了一点水,放在煤气上就开始炖起来。看到这里何研胃里再一次翻腾!她想起了自己白天吃的东西!那一锅炖肉是这个女孩的头吗??那我吃的是?何研不敢想下去了!但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现在是在梦里,自己除了看着之外什么也不能做。炖着霏霏的头颅,他回到卧室,看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无头尸体。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地上全是血,而无头尸体的颈部也还在断断续续的冒着血泡。男人好像很温柔的接过被子,轻轻盖在了尸体身上。

  男人没有顾身上和满屋子有些凝固的血,关上门离开了屋子。当门“砰”的一声响起时,何研猛地睁开了眼睛,并一下子弹起来!坐在地上不断喘着气,伸手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开始回想这个血腥的梦。她发现梦里那个老婆婆好眼熟,那个惨死的霏霏也好眼熟。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可是自己怎么一时想不起来?逐渐陷入沉思的何研瞳孔骤然收缩,那个老人!不就是租房子给自己的老婆婆?脖子上那明显的勒痕,那看上去慈祥却有些冰冷的表情,那一直显得有些神秘的笑容。不就是梦里被男人用绳子勒死的老人?而那个叫霏霏的女孩,不就是在自己屋子里消失的那个吗?她当时在寻找着什么?好像是在寻找自己的头?想到这里何研止不住惊叫了一声,蜷缩在了门后的角落,全身瑟瑟发抖,脸色难堪不已!但她突然想到,男人离开的时候就是把无头尸体放在自己平时睡得张床上!猛地掀开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一直追赶一样!

  她来到小区的院子里,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几个晨练的老人,她突然往院子中心的花园望去!只见里面种满了各色的小花,但有一处的花显然开的特别茂盛,好像这里土壤特别肥沃一样。她眼前是一阵晕眩,然后直直往后倒了下去。那几个晨练的老人看到何研突然晕倒,七手八脚的把她送到了小区卫生室。把她放在病床上,医生检查了一下跟几位老人说她只是突然晕倒,并没什么大事,几位老人相继离开了。而躺在床上的何研,似乎并没有得到解脱。当她发现自己有知觉,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场景,自己的出租屋!她看到在卧室里摆放着一个很大的铁架子,架子上撑着一件被鲜血染过的白色连衣裙。不,不应该说是白色连衣裙,应该说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房间里没有了血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一个男人正往尸体上喷洒着什么,嘴里还不断唠叨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男人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何研看到那具挂在架子上的尸体已经干枯,就像被风干的肉。不过套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显得那样宽大,男人这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了一些工具,他要干什么?只见男人举起铁锤跳到床上开始用凿子在墙上凿了起来,不一会儿墙就被凿空了,他转身把已经风干了的尸体从架子上取下来,然后用铁钉钉在了里墙上,已经没有一点水分的尸体很容易就被钉住了,男人又出去了,不久后拿进来一些砌墙的东西,他开始一点一点把尸体封印在墙壁里!直到看上去没有丝毫破绽。

  何研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下床来到医生的面前询问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医生也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只是在何研转身离开的时候提醒她注意休息。何研应了一声走出了卫生室,站在小区院子里,何研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她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自己还是有很强的责任心,也有坚强的一面,不然她也不会放弃一切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了。她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毅然朝着出租屋走去!

  回到屋子,何研径自来到卧室,看了一眼床边的墙壁,墙壁并没有一点破坏,可在何研眼里,那里就是一个坟墓!一个陪伴自己睡了几天的坟墓!回想起梦里那个男人把女孩砌在里面,自己心里就不可名状的疼痛!调整了一下心情,她拿出手机毅然拨通了报警电话!警察很快就来了,按照何研的指示把墙凿开,里面逐渐显露出一点点布料,然后就是整个被钉在墙上的尸体。所有警察都惊呆了,小心翼翼的取下无头尸体,放进了装尸体的塑料袋。当拉链拉起的瞬间,何研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对警察说:“我好像知道尸体的头在哪儿!”一个年长的警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还请这位小姐告诉我”,何研苦笑了一下,来到厨房,拿出那个高压锅,打开盖子,里面立时传来一阵恶臭,还有一股肉被烧焦的焦味。何研说:“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就是那具尸体的头颅”。警察马上叫人把这一锅焦糊的东西拿去做科学鉴定。随后何研说还有一具尸体,然后带着警察来到小区的花园,何研指着花园里小花开得特别茂盛的地方说:“也许,尸体就在那里。”年长的警察叫来几个干警,马上开挖起来。没多少时间,一个干警叫道:“找到了!”然后俯下身去用手刨着泥土,很快,一具没有完全腐烂的骷髅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骷髅上还穿着一套破败不堪的衣服,不断的有蛆虫从衣服里爬来爬去,这显然被掩埋了很久的尸体让很多警察弯下腰呕吐起来。而何研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看着那不断有蛆虫爬进爬出的尸体,她心里如湖面一半平静。

  何研跟着警察来到警察局,做了笔录,从自己开始寻找房子开始一直说到那一个个奇怪的梦,一直说到自己报警。当然,她所说的没有人相信,毕竟这是一个讲究科学的时代,这样诡异的事情别说不可想象,对于干警察的来说,更是不可思议。因此何研的话并没有被记录在案,而且还被“邀请”留下来协助调查。警察局对这个案子也特别重视,因此成立了专案组,全力以赴的扑在了这个案子上。

  大概过了几天,何研正在班房里无聊的来回踱步的时候,当初那位年长的警察就推门进来了,他对何研说:“何小姐,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你想见见吗?”何研这几天一直睡得不是很好,心里总萦绕这那个女孩委屈的样子和不断掉落的眼泪,一直想起那个步履蹒跚的老人,那个有些冰冷的微笑。她听到说凶手抓到了,用力的点了点头,跟着警察来到询问室,何研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自己印象特别深刻!梦里那一幕幕让这个男人的样子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但在现实中看着他,何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男人看到何研,干涩的笑了一下说:“姑娘,还记得我嘛?”何研不觉皱起了眉头。男人抬起头跟她说:“那天我在小区里见过你,我还提醒你晚上睡觉记得关门。”何研一下子记起来了,这个男人怪不得那么眼熟,原来是这样!都怪自己最近精神恍惚,一时竟把这一幕忘记了,而这个男人,也是用望远镜时刻盯着何研的那个人,不过他没有把看到的一幕说出来,也许这是他内心本能的恐惧吧。

  男人招供了,但他还是恶狠狠的说:“我杀了人,我该死!但我不后悔,她们都该死!”询问的警察拍了一下桌子,男人本来很凶的样子有委顿了下来,他苦笑了一下说:“但我没想到,我妈竟然显灵了!我女儿也显灵了!这是报应啊!报应啊!哈哈”,说完放声大笑起来。面对疯疯癫癫的男人,何研并没有待下去的意思,他跟着老警察转身出了询问室。

  询问室外的走廊上,“我可以走了吗?”老警察刚准备开口说要对何研进行奖励,却被何研打断了,他看了一眼何研,说:“姑娘,这次是你的功劳,我们准备给你庆功。”何研闻言轻笑了起来说:“庆功?我没那个福分,既然凶手抓到了,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也该离开了。”说完何研很迷茫的看着走廊的尽头,是啊!自己也该离开了,这里并不属于自己,还留下来干什么呢?不过这里的经历将会陪伴何研一生,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天!那警察也是生活了多年的老人,自然听得出何研语气中的无奈和彷徨,也看得出她眼中的迷茫,他叹了一口气说:“姑娘,不管怎样,一个人都要学会照顾自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肯定的说,有一片天空是属于你的。去吧!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天地。”何研看着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警局。

  何研回到了小区,回到了三楼301,她打开门,往屋子里看去,这里已经被警察弄得一片狼藉,而自己显然也不会在这里住下去了。她整理自己东西的时候,在衣柜里看到了一件显眼的白色连衣裙,她微笑着抚摸着它,就好像在抚摸着霏霏可爱的脸庞。她对着这件连衣裙深情的说:“霏霏,你就是我的孩子,安心的去吧!妈妈陪着你!”这件连衣裙,就当是自己孩子的唯一的遗物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关上门,深深的回顾一眼这个自己只住了几天却铭记一生的屋子,然后毅然转身离开了。

  在离开这个城市的汽车上,何研自然的拿出手机看时间,可她却从包里拿出一张作业纸,她打开一看,上面歪歪曲曲写满了字,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她看着看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妈妈,我是霏霏,你说要把我当你孩子的,以后我就叫你妈妈了,可以吧?不过,我不会打扰你,就让我静静的守在你旁边吧!妈妈,我的头找到了,以后可以安心的去投胎了,不过你放心,奶奶说孟婆汤可以让自己忘记一切,我是不会喝那碗汤的,呵呵,我要永远记住妈妈。

  呜呜,妈妈,我妈妈不要我了,听爸爸说她跟着野男人跑了,我不知道什么是野男人,但我知道妈妈抛弃了我们,我恨她!妈妈,你不要抛弃霏霏哦!霏霏不想再哭了,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呵呵,妈妈,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霏霏只能默默守着你,不能帮你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坚强,不要让霏霏看到你难过哦!呵呵,妈妈,我的眼睛在你的肚子里呢,我会时刻看着你哦!那个警察爷爷说的对,有一片天空是属于你的,而我就是那片天空上的白云,奶奶说人生就像棋盘,得失尽在取舍之间,我不懂,但应该有一定道理吧?妈妈,我的世界注定是不平静的,而妈妈的世界,一定要平静下来,不管你走到哪里,我永远爱妈妈,永远爱你,我心爱的妈妈……。”

  何研小心翼翼的把作业纸折叠起来贴在了自己的胸口,眼已经被泪模糊了。她抬头看了看车外的天空,湛蓝的天空上飘过一朵白云,就像在自己行李箱里那件白色连衣裙一样,何研擦干了眼泪,勇敢的对自己说:“我不会放弃!”(沐风:故事完了,但沐风写这些不是多此一举,继续看下去就会明白,再次多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