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视觉动物,很多时候都是以貌取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帅哥,他的话只要不是太扯,一般人们都会倾向于相信,可这帅哥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零钱?哈哈哈哈,你小子唬我?前面的话说得一本正经,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邪!这些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你说是零钱?老子够有钱了,都不敢这么说!”方布煌哈哈大笑。
“我说的都是实话,这点钱算不了什么,真的只是零钱!”塞巴斯蒂安一本正经地说。
“赛什么玩意儿?你竟然这么说,那能不能再拿出点零钱让我们长长眼?也好让我们这些穷鬼见识见识?哈哈哈哈!”
“谁家出门带这么多零钱…”
“拿不出来了吧!都是赃款!老子前几天刚好被偷几万两银票,我看这些刚刚好,是你和段秀才偷了老子的钱,都抓起来!”方布煌大声叫唤着。
“零钱只带了这点,其他的就不是零钱了,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让你长长眼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段秀才能摆脱小偷的嫌疑。”
“笑话!我们家少爷本来就没偷过,何必要向你们解释!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加点彩头。”
“彩头?”方布煌笑了,“那你想要什么彩头?”
塞巴斯蒂安没有直接回复,反而对段秀才询问:“少爷,你来这是想替她赎身吗?”说完看了涟漪一眼。
“我…我…”
“少爷只需要回答想或不想。”
段秀才咽了口唾沫,说:“我想,可我…没钱。”
“只要你想就行了。”塞巴斯蒂安笑着说,“彩头就是这个,我家少爷替涟漪姑娘赎身,可这钱则由你来出。”
“一万两?”
塞巴斯蒂安微笑不语。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零钱吗?怎么零钱都要我来?”
“对于我家少爷来说几万两只是零钱,可对于你就不是了,作为彩头这就足够了,你敢打这个赌吗?”
“敢?你问我敢不敢?我方布煌有什么不敢的?我…嘿嘿嘿,你这是激将法,这么简单的激将法,你以为我会中计吗?”方布煌得意地笑。
“你说是就是喽。”塞巴斯蒂安耸了耸肩,“这么说是不赌了?”
“赌!为什么不赌?一万两罢了,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可既然是打赌,如果你输了呢?”
“那就证明是少爷偷了你的银子,你可以抓他见官。”
“啊!我?我…”段秀才急了。
塞巴斯蒂安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对他细声说:“想要得到,总要承担点风险。不过你放心,我们快递有售后服务的。”
“啊!刚才是你…”
“这么样啊,方布煌!你打不打这个赌?”
方布煌有点慌,常理告诉他几万两银子只是零钱是不可能的,如果对方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自己都可以反驳,哪怕再拿出几万两银票也不能证明那只是零钱。可对方的表现实在太过镇定,好像胜券在握一样,一万两银子虽然自己拿得出来,可也得肉疼一阵,要是又花钱又丢面子还没得到人,那可亏大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塞巴斯蒂安的右手大拇指在轻轻刮着食指。方布煌是个赌徒,他发达后在洛河城里开了好几家赌坊,从一个老赌徒那里得到不少学问。有些人在紧张或者说谎时会有一些小动作,那个老赌徒就靠着这一手混得风生水起。
“小子,你想偷鸡!老子奉陪到底,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
“偷鸡?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少废话,赶紧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就是我还有十两的银票。”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
“十两?哈哈哈哈,就算是十两黄金也算你输的!你到底会不会算数啊?”方布煌拍桌大笑。
众人议论纷纷。
“他脑子有问题吗?”
“没想到这样一个帅哥居然会是白痴。”
“我看他是存心来捣乱的。”
“你们说他会不会方布煌的人,演这么一出双簧就是为了除掉段秀才,绝了涟漪的心思,毕竟谁都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
“方布煌要除掉段秀才哪用得了这么麻烦!十两银子找人给他一刀不就行啦?”
“杀人诛心,先毁了段秀才的名声,再假借官府之手除他,岂不美哉?我看这银子还真有可能是方布煌的,为了陷害段秀才准备的,不然这么大一笔银子他哪来的,你们不会真信了大笔遗产的说法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也还想有远房亲戚留给我大笔遗产啊!你这么说的确很可疑,本来段秀才只会被打一顿扔出去,现在他恐怕要先被革去功名,再锒铛入狱了。”
“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
“我还真是不明白你们的算法,我还有十两怎么了?”塞巴斯蒂安疑惑地问。
“你要是不会算数,我就教教你,个,十,百,千,万…一万两可是十两的一千倍啊!”方布煌掰着手指头向塞巴斯蒂安展示,“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抓段秀才见知府大人喽!”
“不用麻烦了,本官就在这里。”青云阁里传出朱大山的声音,随即从青云阁里走出了一个高瘦的身影,正是竹小溪。
竹小溪环视一圈,清了清嗓子说:“段秀才,大人同情你的经历也相信你的人品,可是这样一笔巨款的确不是你能拥有的。老实说出它们的来历,视情况而定,大人也许算你戴罪立功,不会革去你的功名。”
“啊?可是…”方布煌还想说什么,却被竹小溪打断。
“没有可是!断案的事全由大人做主,凭段秀才绝无本事盗窃如此巨款,其中必有蹊跷!”竹小溪直勾勾地盯着方布煌。
方布煌一缩脖子怂了,不敢出声。突然暴富让他极度膨胀,整个洛河城里没几人被他看在眼里。可在他暴富之前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洛河城大牢的常客,对官府中人有着天然的恐惧,犹如耗子遇到猫一般。
“可我家少爷有什么罪呢?”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再次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