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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法拾起的画笔

  时间过的真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个飞快旋转的城市——带着他们的宏伟蓝图,或者对未来的白日梦想;每一天,也有无数的人离开这个生硬冷漠的摩天大楼组成的森林——留下他们的眼泪。

  不论怎么说,这都是正常的,不论是涌入还说离开都是一种开始。

  ……

  如果在往常的话,翼早就为他的妹妹做着早餐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按时起床,这可是很少见的。除了生病和特殊情况之外,翼不可能不起床的。

  咔!

  翼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少女走了进来,不满地看着翼,手里还拿着翼房间的钥匙。

  那个少女微微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小声地骂道:“笨蛋哥哥!明明答应了我却还是睡懒觉。还好我打了钥匙。”

  她走过去拉开了翼房间的窗帘,打开窗户。

  清新的空气与阳光从窗户进来,阳光直射在艾翼的脸上。

  好刺眼!

  “额......”翼睡意朦胧地说道。

  翼终于被阳光叫醒了,翼缓缓地睁开眼睛。

  说实话,翼可不怎么喜欢阳光,因为阳光总是刺眼的。而且阳光非常绚丽,总会隐藏住别人的光芒,让金子无法发光。

  咦......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瞪大了眼睛,并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妹妹竟然这么早起床。

  眼前的少女穿着白色外套,白色裤裙配着白色丝袜,一身快要出门的打扮。用那大大的眼睛看着翼,

  羽很少这么早起床的,如果往常的话,大概还在温暖的被窝里等着哥哥做的香喷喷的早晨,等着哥哥去叫他起床,可是这一次却。

  翼惊讶地说:“羽!你是怎么进来的!”

  羽赶紧把钥匙藏起来,还好翼没看见。

  羽紧张地说道:“你……你自己不锁门,怪我咯!还有你这个笨蛋哥哥睡过头了,看看现在几点了!”

  我没锁门么?翼这样想着。不对啊,我应该锁了门啊,可能是太累了吧。

  羽不满地用食指指向了闹钟,指针指向了9这个数字。

  啊咧,已经九点了么?

  不应该啊,翼昨晚已经设置好了闹钟的了。

  翼把他的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已经没电了。

  肯定是翼昨晚太困了没有充电就睡着了,不过这也难怪,昨天翼可是跑了几个公司去面试啊,可惜的是都没有通过。没通过的原因翼的心里也有数,现在谁还会招一个高中生啊,更何况翼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除了一大堆之前获得的美术奖状之外,他没有任何闪光点。

  在过去翼可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天才画家。但是3年前,就是在他14岁那年,他却放弃了这条道路。

  ......

  但是啊,人总要向前走,时间不可能会停下来等着我们前进,等着我们成长。

  ……

  翼尴尬地笑着说:“哈哈,好像已经......还有你穿的这一身衣服?你要去哪里?”

  羽更加不开心了。

  转过身去不满地说道:“你终于注意到了啊!还不是因为你!明明答应今天带我去看现场画展的,某个人却忘了,还忘的彻彻底底。”

  有么?翼的心里冒出这个问号。

  好吧,大概又是他自己在妹妹逼迫的情急之下答应的吧,近来的几个月他都被求职这个问题所困扰。

  “好啦,好啦。反正一般的画展都是一天的,我们现在去也不迟啊。午饭我们就在外面吃吧,那就吃你最喜欢的咖喱吧。”

  听到这个消息,羽的表情好了不少,不一会就变得乖巧起来。

  对于这个妹妹,翼还是相当了解的。

  “那......那我就原谅你了。”羽高兴的说道。

  “呼......”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翼心想:要是惹羽不开心了,那可就麻烦大了,既然是周末还是好好陪陪她吧。

  说实话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我和羽就很少一起出过门了,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但是既然是妹妹提出来的要求,翼怎么会不答应呢?

  画展么?其实翼是不想去的,因为那里有他不想要的回忆,但是偶尔去一次还是不错的。

  翼起床后就开始洗漱穿衣,衣着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身黑色。

  翼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黑色,因为他喜欢戈雅的黑色油画,端庄凄美。

  黑色油画: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就叫黑色油画(现存于普拉多好术馆),得名于其暗淡的色采和黑色的大量利用,本是“Quinta del Sordo”(即‘聋子之家’)的室内点缀。它们最初是用油画颜料画在两个房间的墙上——鉴别在底楼战两楼——然后于1873年被转移到画布上。

  ......

  在这个时候,翼还在洗着脸。

  艾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在门口叫道:“还没准备好么?”

  浴室传来翼的声音,“马上了,再等等。”

  翼匆匆忙忙地走过来,给了羽一个灿烂的微笑。

  “我们走吧。”

  “终于来了呢,等了你好久了。”

  翼和羽走出家门,羽高兴的不得了,走在翼的前面。

  翼问道:“是去哪里的画展?”

  羽笑着说:“你就跟着我来吧。”

  羽按下电梯按钮,不一会电梯就来了。

  (叮......)电梯门渐渐打开。

  羽和翼走出了公寓。

  ......

  还是那样熟悉的街道,但是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有些不同了。因为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

  前面的人渐渐变多了,大概就快到了吧。

  画展那边人山人海,人多的不得了,这一次的画展似乎不一般,应该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佳作。

  这个时候检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虽然美术对于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他还是喜欢看美丽的风景。美丽的风景被艺术家们汇入一幅画中,人们可以通过一幅画去感受那位艺术家的一切。

  “这就是画展的地点么?好多人啊。”羽说道。

  “你不知道是这里么?”翼无奈的看着这个妹妹。

  羽摇摇头,从口袋中拿出两张参观卷。

  “我买了票哦!还是vip席位哦,看,我们快进去吧。”

  羽拿着那两张票在我面前甩了甩。

  画展还有vip席位的么?翼从来没有听过,于是翼接过票看了看。

  翼继续看着这个妹妹和这两张票,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羽就是一个马大哈啊。

  羽问道:“有什么好笑的?哥哥难道是太开心了。不会吧,这样都能让你这么开心么?”

  翼停下嘲笑,指着票上的字说:“不,不是。那个,羽。你......你,买错票了,你买了现场绘画比赛的参观票。不是画展的票哦,下次可要看清楚了。”

  羽接过翼的门票,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她买的票。

  票上的字确确实实是现场绘画比赛的门票而不是画展的门票,好吧羽承认她确实有点冒失了。

  大概是因为羽从来都不接触美术一切的东西,她之所以带翼来看画展大概是想哥哥能再次绘画吧。说实话对于一个从未有过美术经验的人来说,看画展简直比男孩陪女孩逛街更加无聊。只不过羽既然自己提出要看,翼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因为他还是很喜欢他这个有点小任性的妹妹。

  羽红着脸,尴尬地说道:“真的是买错了,现在是11点,离开场还有1小时。要不我们去买一张画展的票吧。”

  翼指了指那条长龙般的队伍,笑着对羽说道:“不用了,更何况看着人数,门票应该已经卖完了。现场绘画不是也挺好的么?”

  说罢,翼便拉着羽那细嫩的小手向前走。

  对于哥哥的牵手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已经习惯了。羽已经习惯了被哥哥牵着,因为哥哥的手很温暖又很有安全感。

  对于女孩子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宝藏了吧。

  羽不解地问道:“去哪?”

  翼看着羽那一脸迷惑的表情,指了指他手上的手表说:“当然是去吃午饭啦,吃完大概就开场了吧。”

  翼指向了前面的一家餐厅,这间餐厅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了呢,看来还是挺受欢迎的。。

  那就是羽最喜欢的啊,说实话他经常听羽说那里的咖喱和咖啡很赞。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去过。

  羽笑着说道:“嗯,那我们去吧。”

  羽握紧了哥哥的手。

  从小到大羽从来都是一个吃货,更令人苦恼的是羽完全吃不胖,这得让多少女孩子羡慕啊。

  ......

  终于到了店门了。

  这个店的店门是推式的,门口还挂着铃铛,大概是用来装饰的吧。门牌还说用复古风的,大概这家店颇有情调。

  翼一下子就记住了店名,是叫第六十一秒,很风雅的名字。象征着不存在的时间,大概这样的名字可以吸引相当多一分顾客吧。

  翼推开门,铃铛清脆的声音传来。(叮……)

  翼看着店里不少的人,翼就知道这家店的味道不错了。平时都是羽一个人来吃的,说实话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错。让人有种感到单调而又不廉价的感觉,翼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的。

  热情的服务员立即上前来问候:“啊,艾羽你来了。”

  羽说道:“嗯,娜娜。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服务员这时才注意到翼,她诧异地看着翼又看了看羽。

  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娜娜莫名地笑着问羽:“我明白,他是你男朋友么?”

  羽和翼的脸涨红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实在讨论如何辩解。

  然后羽看着娜娜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他.....他是我的哥哥。”

  娜娜似乎看懂了什么,转过头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羽可是三句不离哥哥的人,怎么会找到男朋友呢?对吧,艾羽的哥哥艾翼。”

  看来艾羽和这个娜娜相当熟了啊,不然的话娜娜不可能会知道艾翼这个名字。

  羽的眼睛似乎燃烧起了什么东西,笔直地向着娜娜走去。

  对着娜娜狠狠地说道:“闭嘴,娜娜!”

  娜娜笑着转过身去,说道:“好啦,好啦。这边请,这边请。不调戏你们啦,祝你们在第六十一秒获得不一样的体验。”

  娜娜带着我们走到餐桌,桌子和椅子都是简约风的啊,翼可是相当喜欢这一类东西的。

  没想到这么多人了,竟然还有靠窗的位置,真是幸运。看来这家餐厅还挺大的嘛。

  咦,那个人是?翼看向了隔壁餐桌的那个紫色头发的双马尾女孩。她不就正是和翼昨晚在电梯相遇的那个女孩么?

  命运之神就是喜欢这样玩弄我们,总会让一些人和我们离别又会让一些人和我们重逢。

  她!是她!她也是来看画展的么?

  不,不对。翼看着她放在旁边的油画工具。是参赛选手么?

  “哥哥,你东张西望的看什么?”羽不满地说道,然后让娜娜拿来菜单。

  “不好意思,我分神了。”我对着羽说。

  娜娜这时候走过来,手里拿着菜单,似乎看懂了一切。用眼神飘向了那个女孩,然后对着翼说:“我看你你一直都在看她哦,你认识她么?该不会......”

  娜娜露出狡黠的眼睛,那女人的知觉真是可怕。

  “应该不算认识吧。我......”翼看着娜娜说道,一时间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娜娜把菜单递给羽,羽在一旁心满意足地看着菜单,看来羽真的是一个吃货呢,一看见菜单周围的一切都被屏蔽掉了呢。

  娜娜递给翼一杯水,然后眨了眨她那迷人的眼睛,看着翼那微微发红的脸问道:“那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别怕,我会支持你哦,在精神上。”

  娜娜的声音很小声,羽是根本听不见的,但是那微小的声音似乎蕴含着一种魔力。

  为什么这样说呢?

  是因为翼刚把水送入口中,听到这句话水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所以说女人是可怕的,无论是哪个方面。尤其是直觉和八卦。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啊。再说了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翼红着脸说道。

  翼之前的那一举动让那个女孩看了过来。

  娜娜指着那个女孩说道:“看看,她好像在看你哦,翼她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啊。”

  翼摇摇头,放下水杯对着娜娜认真的说道:“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吧……”

  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只是见过一面就会喜欢上别人的女孩吧,但是就算是不可能,翼还说抱着希望。毕竟命运之神让他们重逢了嘛。

  翼和娜娜继续聊着,羽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羽不满地看着我和娜娜,放下了菜单走过来问道:“你们再聊什么呢?我都已经点好了,哦对了,哥哥的份我也点好了。”

  我看着羽说道:“谢谢。”

  “这样你已经明白了吧,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艾羽的哥哥。要加油哦。”娜娜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拿走了菜单走向厨房。

  翼想到,只是见过一面就去和别人说我喜欢你。这样不会很奇怪么?说实话我都不确定她是否还记得我。毕竟人的记忆是脆弱的,翼可是深感体会的。

  这是那个女孩突然站起身,向着翼走了过来,她似乎酝酿了很久。

  越来越近了……

  翼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了,大概就是因为可以再见到那个少女吧。

  “谢谢神明大人!”翼心中高呼着着句话。

  翼不断想象之后的画面。有好的,有不好的,任凭翼在脑海中天马行空。

  但是想象被羽打断了……

  羽诧异看着翼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终于忍不住地说道:“哥哥,你究竟在看什么?”

  “啊,没,没看什么。”翼慌张地回答道。

  羽似乎对哥哥的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于是顺着翼的视线看去,看见了那个女孩。

  那个淡紫色扎着双马尾的美丽女孩。

  “嚯嚯,哥哥你原来在看美女啊。”羽看着翼不满地说道。

  然后在翼的肩膀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感觉力道不轻。

  痛!但是翼不能叫出声来,因为

  那个女孩已经走到了翼的面前。

  那个女孩的脸好红,难道……真的……

  砰!砰!砰!

  艾翼的心快要炸开来了,粉红色渐渐染红了这个空间。

  娜娜在柜台看着翼,露出笑脸,做了各种手势。大概是在为翼加油吧。

  羽显得很不开心,一直盯着翼和那个美丽的女孩。

  翼完全被迷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女孩终于开口了,天使般的声音传入翼的耳朵直至全身。

  “好……好久不见,艾……艾翼先生。昨天因为再见到你太激动了,就连招呼都不能好好打了。”

  看来她相当紧张啊。可是翼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红着脸语无轮次地说道:“那,那个,我……”

  糟糕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艾翼先生,你……你能,你能……”

  翼期待着她把这句话说完,翼希望现在,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些小说男主角的剧情。

  可是……

  羽拍了拍桌子,看着那个女孩不耐烦地说:“要我家哥哥干什么?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啊。”

  那个女孩低下头,看来脸红的更厉害了,那个女孩微微咬了咬嘴唇。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你能……当我的老师么?”

  碰!之前翼小鹿乱撞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听到这句话翼的心瞬间沉入海底,痛苦的回忆渐渐浮现,无法呼吸的痛苦。

  “老师?我……你认识我?”翼指了指自己。

  女孩羞涩的点点头,眼神充满激动。

  “艾翼先生是一位很厉害的画家,我以前经常看你的比赛,我很敬佩你,所以……所以……我想......”

  为什么?要向我这样的人拜师啊。我……我已经没有了绘画的理由了,我再也无法抓起画笔了。

  那大概也只能这样了,好好的拒绝别人吧,这样对谁都好。不然......谁都会留下不太好的回忆。哎,这大概就是翼的色彩吧。黑色,象征着高贵与孤独,这和翼很配呢。

  于是翼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女孩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咬紧牙关说道:“对不起,我已经……不会再绘画了……我,再也无法抓起画笔了……”

  一直透明的夜体在那个女孩的脸上滑落,让人可怜。那个女孩眼神中的激动荡然无存。

  只能任凭眼睛溢出来的液体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正如图我们的生命,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我们只是这一条长河中的一小段,到了最后……只剩下我们自己,就如图那只无法再被抓起的画笔一样。

  难道拾起某样东西就这么难么?那么放下是不是就很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