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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终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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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身影好眼熟啊?”远处行来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影影绰绰,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眼球。令我露出难以置信地讶异神情。

  拼命不止地眨着眼,想让自己的能够看的更加清晰,无奈此处光线太过斑驳,稍有清楚之感,远处的身影却是令我瞳孔瞬间放大。这一刻,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愈加不畅,浑身绷得紧紧的,不远处的景象激起我浑身汗毛倒竖,颤栗不止。

  “好像是有点……不会吧?”蚊子略显吃惊,一字一顿道。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那诧异的语气,我能够推测出来个大概。

  “看仔细了,别胡乱猜测!”尽管心里纠结的很,但始终不愿轻易相信眼前所见。此时,焦虑占满我整个脑子,影响着我正常思考。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对于我该如何面对,该以何种方式面对此情此景简直毫无头绪。是佯装不知,同往常一样?还是不留情面露骨的拆穿她,摘下她伪装的面具?!

  在夏天的夜晚,我感到全身发凉,是从心底里散出的凉意。

  “要不……”蚊子说到一半,把脸朝向我,有些艰难的说,“我摸出去瞧瞧……那个……到底是不是?”

  “那不就暴露了吗?”我为他的行为感到不解却又能理解,因为他八成是想验证那个是不是真的。

  远处不远的地方,路灯无力的撒向四周。路边一棵樟树遮挡本就能力有限的光线,在地面印上细细碎碎的光点。

  这不远处,站立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躯庞大,我一眼就能辨认出,而另一个,在暗淡的灯光下,不知何故,竟令我有些炫目。披散的头发恰到好处地垂在肩头,身材也是娇小瘦弱,在远处看,出奇的像赵雨晴!正是因为这些,才让我起了如此巨大的反应。恨不能操起刀就往外冲直把那胖子剁碎方解心头之恨。

  “怎么还不过来”,蚊子焦急的说,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种情况,不好下手啊!”说着,看向远处那两人,“你确定那胖子会走这条道吗?”

  犹豫了一会儿,说“不确定”。

  我当即崩溃,没料到这么不靠谱,满肚子苦水想往外倒,我们两个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忍着浑身汗臭味足足蹲守两个多小时,而人家却悠哉游哉地在外泡妞,谈笑风生,何其自在,而且这对象,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这口恶气,能忍的了?!

  到嘴的话被我憋了回去,不能乱了军心,定定神,心思就飘向别处。

  “不对”蚊子自说自话,我此刻正在遐思,无暇理会他。

  “不对不对”见我不搭理,蚊子使劲摇着我,把我拉回现实世界,耐不住性子问到,“哪里不对?”

  “你看那个女的”说着用手指给我看,循指望去,正欲启齿说哪里不对,蚊子便一语道出,“你仔细看他走路的身姿。”

  皱起眉头,我仔细盯着正和胖子挥手告别转身离去的那个女的,越看心里越高兴,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咧开嘴笑了起来,连连用手拍打边上的蚊子,笑着说,“是不对是不对。”笑声越来越大。

  蚊子见我疯了,忙拍醒忘却此行是来干什么的我,对我说我笑声太大太刺耳了。

  蚊子眼尖,比我清醒。那女的外表尽管与赵雨晴极度相似,可有些东西是很难掩饰的。就比如走路的姿势,这是从小无意识的形成的,很难改变。仅从这一点,我便断定那女的绝对不是赵雨晴。赵雨晴走路时身姿内敛,毫不张扬,而刚刚那女的则全然不同,那身姿格外妖娆,屁股扭的像个钟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气,仅看着,就令我吃不消。

  我放下心来,和蚊子等着那胖子来。胖子在和那女的离去的地方点了支烟,便不急不缓的朝我们埋伏的地方行来。

  咽了咽口水,紧紧盯着那胖子,离我们越来越近,成败在此一举了!

  蚊子推了推我,随即悄声倒数,三……二……声音嘶哑,腋下不知不觉就冒出冷汗,呼吸也是局促紊乱。

  话音落下,蚊子已经冲出去了,在原地恍惚了一下,我意识到不对,也起身朝蚊子冲去的地方奔去。

  胖子没防备,瞬间被蚊子从后面放倒,拿着手上的家伙就开揍,胖子叫痛不迭。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见蚊子下手果断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多余动作,我正欲上前使劲踹两脚,以解这多日的消沉颓靡之仇。才坚持一会儿,局面就扭转了,蚊子瘦的像根筷子,怎么可能一直占上风。

  我当即懊悔不止,心想为什么不早点冲向前,这样两人合力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蚊子被胖子扳转过来,被摁在地上苦苦挣扎。

  我站在原地踌躇,不知所措,四下扫视,想看看有没有人,找来帮忙。

  四周出奇的安静,马路上时不时滑过一辆车,带着风声离去。见实在无人,我心生怯意,转身欲撤。才踏出一步,蚊子在这个时候艰难的说话了。

  “项江阳!”声音有些嘶哑,急切的语气在我心中激荡。

  猛转过头,见胖子压在他身上,捶打不止,毫无还手之力,随后扔出手中的甩棍,说,“用这个。”捶打声没有停止。

  甩棍不偏不倚落在我脚下,我惊愕不止。原来蚊子以为我刚刚四处扫视是在找家伙儿,就把甩棍扔给了我。照平时,我还会调侃他两句“呦呵!可以啊!看不出来挺有准头的吗?!”然而现在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只是看着那根甩棍。

  胖子越发疯狂,打得“吭哧”喘气,依旧不肯松手,嘴里连连骂娘。

  我紧握着的拳头已是满手汗水,滑腻不止。往衣服上蹭了蹭,捡起脚下那根甩棍,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

  事后,蚊子问我,说,“你当时见我被摁倒你在瞎看什么啊?”

  摆摆手,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说“找棍子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