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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五 有些烦恼

  吴玄月没有理睬她,她知道,不理睬是最好的回答,多说多错,她不想群里的道友知道她的母亲已经走了,再来惆怅感慨一番。那不是又让她伤心一回吗?

  她点开小桥流水的ID,见她上面备有俗家姓名,幸孝兰。

  小桥流水见她没回音,继续发来信息,“你不是吴琴,你到底是谁?”

  吴玄月有些迷惑,她一句没说,对方居然肯定她不是吴琴本人。

  她不回话,对方却死不休,继续发来信息道:“我知道吴琴去了,我亲眼所见。”

  吴玄月手一抖,手机掉下床去。

  她的手不停地抖颤,好半天才把手机从床下捡起来,手指抖颤得不能准确点到微信软件图标的位置,她要再看一看刚才的信息。

  这条信息对她来说,像是带着某种威胁,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母亲的去世,是一场事故,在野外爬山时不慎掉下山崖,吴玄月没有亲见,那是警方的判断。她最后在火葬场时见了遗体最后一面。

  所以,当她听小桥流水说她亲见事故时,她心里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不仅仅是因为事故,还因为她母亲过世后这半年来,有几波人来到她家偷她母亲留下的遗物。

  吴玄月好不容易打出一串字,向小桥流水发出:“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我在Z市,我来见你也可以。”小桥流水很快回了她的信息。

  “不,我来见你,不过要等几天。”Z市,正是她上大学的所在地置。

  “好,我等你消息。”对方爽快答应了。

  吴玄月不知道小桥流水见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只是想找某样东西。

  既然幸孝兰知道她母亲吴琴已经不在人世,她却没有向别人说起,因为群里的道友们都不知道。所在,她认为,这之中一定有某种不能被说道的秘密。

  她一定要去见这个人,见这个最后与母亲见过面的人。

  她抬头,见到一个挺拔帅气的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个保温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昊天。

  戚昊天见吴玄月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是一汪愁绪。

  他放下保温桶,走到床沿边看着她,关心道:“吴玄月,你怎么了?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昨天被瘟疫花蜇后,出现不舒服症状?快让我看看。”

  他说着拉起吴玄月的手细瞧,她的手洁白细嫩,没有一点淤痕。脉象也很正常,并无异样,没有中毒迹象。

  她今天破天荒的老实,没有反抗,也没有骂他。任由他拉着她的手查看,摸脉。

  “吴玄月,你怎么了?是不是脚疼?”戚昊天走到床尾,拿起她的脚查看。

  “我脚不疼。”吴玄月抽了口气,回道:“只是肚子饿了。”

  戚昊天愣了片刻,这是饿了的反映吗?

  随即他在床上将活动饭桌摆好,拿出米粥、鸡蛋、包子、油条、玉米棒子。

  吴玄月见他细心准备这么多样早餐,心情也好起来,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便吃起来。

  戚昊天见她吃得香,也放心许多。

  只是,她一夜之间,变得心事重重。

  “吴玄月,你是不是想着家人知道你的腿伤后会担心你?其实你的腿没什么大碍,只要你想出院,我今天就可以送你回家,按时涂上我给你的药,在家好好静养几天,慢慢就没事了。”

  吴玄月正啃着玉米棒子,突然抬起灵动的大眼睛,不确定地叫道:“真的?我可以出院了?”

  “嗯,你的腿走路没有问题,只是不能蹦蹦跳跳,更不能骑车踢球。”戚昊天见她眼眸突然就灵动了,果然只是孩子,不能回家也能愁成失魂落魄的样子。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去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好吗?”

  “那是当然,你慢慢用,我这就去办。”戚昊天见她心情好起来,便出门帮她办理出院手续。

  他出门不久,吴玄月就听见走廊那头有一个大头皮鞋的声音慢慢走来,那慢节奏的皮鞋声,似乎是在找房间,又似乎挺悠闲,或许有几分吊儿郎当。

  与戚昊天坚定有节奏的步伐完全不同。

  脚步声走到她病房前停下,随之一股花香袭来。

  吴玄月看向门口,一大束鲜花映入眼眸,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大果篮,那束鲜花很艳,繁花遮住了送花人的脸。

  吴玄月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已不是第一次这样浮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果然,那束鲜花慢慢移开,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一张帅气而阳光的笑脸出现在门口。那是她大学的学长,刘建峰。

  吴玄月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低头继续吃早餐。

  刘建峰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面不改色地跨进病房。并将果篮放下,双手向吴玄月献上鲜花,帅气的脸笑得像朵向日葵,并自得其乐道:“玄月,大清早见到一位帅哥捧着一束鲜花盛开在你面前,是不是很开心?你一开心,心情一舒畅,脚伤自然就不会疼了,你说是不是?”

  吴玄月继续喝粥,不想理他,让他一个人练单口相声算了。

  没想到他仍然很绅士地躬着腰,举着鲜花,端着笑脸,却不起来。

  吴玄月翻了个白眼,轻描淡写回道:“我说刘大少爷,你少来这一套,我的腿需要医生的药膏才能痊愈,鲜花和果篮,你还是送给你那位学妹去吧。”

  刘建峰讨了个没趣,收了花,插到旁边花瓶里,讪讪道:“这么久了,还在生我气啊?我不是向你道过歉了吗,那次是我喝多了。”

  “生气到不至于,我们只是普通校友而以。你从Z市到H市,大老远千里迢迢过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吧?我可没让你来。”他大清早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昨天就已经到H市了。

  “自然是,昨晚我打你和七哥的电话打不通,后来七哥才告诉我,说你们掉进了天坑,而且你还受了腿伤,住进医院。听到这些,别提我有多着急,所以我就连夜连晚开着车就赶过来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没想到你却不待见我。”刘建峰很委屈地说着,眼睛不停地瞟向她正在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