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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庸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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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迷惘的灵魂

  一个身影站在罗兰城外宛若神迹中的森林之中。

  乌云散去,巨大的月亮出现在神秘的沙漠之上,森林里面水珠滴滴答答作响。

  白不凡想着刚才的战斗,怔怔出神。

  “你拯救了一座城,为什么心里还会内疚。”一道紫光从白不凡的身体中浮出,“一条命换一座城的性命,你没有做错。”

  “你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白不凡没有回答,歪着头看着紫光反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啊。”

  “我?”

  “我是被别人封印在你身体里的。”

  “是谁把你封印在我身体里的?”

  “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白不凡有些头疼,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入世尚浅的他完全理不清头绪。先是身体异变,然后知道自己的身世,接着被白臻夺取真身,现在又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个被自己父亲封印的、叫做庸的东西。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好像失忆了。”庸的声音有些迷惘,“我知道很多东西,比如混沌兽和祭生剑这种东西,但与我有关的记忆只有我在神域里被你父亲封印和你只剩躯壳的样子。”

  白不凡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你被我父亲封印在我身体里,也就是说你是从神域里面出来的,那你知道仙是怎么陨落的吗?”白不凡的心中一直纠结着白臻为什么加入那个弑仙的组织,和那个组织为什么会去弑仙。

  “什么?仙陨落了?我到底被封印了多久?”出乎意料的是庸好像不知道仙陨落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

  “我记得有关于仙的知识,知道仙的强大……所以仙是怎么陨落的?”

  “仙是被一个组织杀了的。”

  “不可能!无稽之谈!”庸的声音非常的坚定。

  “一万多年前五界大乱你知道吗?”

  “那又是什么事情?”

  “所以你应该是在仙陨落之前封印的……”庸既然不知道仙陨落了,也不知道五界大乱,所以白不凡推断出来庸是在三万多年以前就被封印的。

  “那我的父亲为什么要把你封印在我的身体里。”既然庸不知道仙的事情,白不凡只好借庸问问自己的身世。

  “因为我出世的时候快消散了,你的父亲把我寄养在你的身体里。”

  “难道是因为需要滋养你,所以我的境界一直是停留在筑基期的吗?”

  “我没有吸取你的能量,我吸取的是烛不凡的能量。所以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是因为你只是烛不凡的一具道身吧,能够修炼就已经很难得了。”

  白不凡虽然明白了,可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心里又有了一个疑惑为什么白臻没有发现烛不凡的存在——难道是因为烛九阴故意不让白臻发现的吗?烛不凡和庸……白不凡隐隐觉得烛九阴是用庸汲取了烛不凡的能量从而能够压制住烛不凡,然后又故意不让白臻发现庸。唯一的变数是白不凡误食九渡丹从而让庸压制不住烛不凡了。

  “那你为什么知道你需要这把剑呢?”白不凡看向手中的祭生剑。

  “烛不凡没了,我也苏醒了,但我还是渴望能量。”紫光附属在剑身上,本来红色的剑身顿时失去了光泽,接着化成飞灰从白不凡的手中飘落。

  “可能我吸取足够的能量就能恢复记忆了吧。”庸的声音很是低落,祭生剑的能量远远不够它恢复记忆。

  白不凡飞到一颗大树的树杈上盘腿而坐,庸在他肩膀停下。月光下,两个迷惘的灵魂似乎融为一体。

  “你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白不凡指着广阔无垠的森林问道。

  “不是我,是混沌兽。”

  “混沌兽又是哪里来的。”

  “在你真身被夺走后,它察觉到我的存在,然后自己入驻你丹田里面。”

  “它为什么要入驻我丹田里面?”白不凡觉得自己跟个房东一样,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自己的丹田里面。

  “他因为重塑生灵消耗了大量的精气,所以需要在你的丹田里面休息。”

  白不凡心中隐隐猜到了清翊道场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白臻没有带走混沌兽。

  那是因为当时白臻的心思只在烛不凡和吼谷花的身上,没有察觉到尚未完全苏醒的混沌兽。

  “混沌兽为什么愿意帮我重塑身体?”白不凡很奇怪为什么上古神兽愿意帮助一个刚认识的人重塑身躯。

  “混沌兽很单纯,而且精神不怎么好,我说什么他们就照做什么。”

  “他们?”白不凡很诧异,难道有很多混沌兽吗?

  其实是因为混沌兽自我保护的一个机制,因为混沌兽懵懂时期就被镇压在清翊道场,为了不会孤单的疯掉,混沌兽人格分裂成几百个人格。

  庸解释道:“被封印的生灵通常会选择沉睡,或等待别人唤醒,或在沉睡中死去,但是混沌兽不会睡觉——或者说没人教导它睡觉,它就分裂成很多人格,自己陪自己玩。然后我告诉他们怎么统一人格:重塑生灵。在消耗大量精气,变得最虚弱的时候会死掉很多人格,这样就能统一人格了。”

  白不凡听了庸的话头脑有些发蒙:为了不寂寞死,自己分裂自己人格玩,这都是什么事。

  “其实我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精气。”

  白不凡看看广袤的森林也表示赞同。

  “我需要躲一下。”庸的声音突然有些不安,接着钻进白不凡的身体里面。

  “怎么了?”白不凡望向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周围景色如故,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心中忽然有些感悟,轻盈一纵,飞进大漠之中。左脚迈出一步,广袤的大漠被他压缩在脚底,接着右脚跟上。风沙扬起,形成了沙尘暴。风声呜呜,仿佛一群凶兽不断的嘶吼。

  白不凡心里也有些不安,这并不像是他行足术入臻后他第一次施展行足术的样子。

  尘土飞扬,天地之间混混沌沌,持久不能散去。影影约约,沙尘暴中出现两个身影,正在慢慢靠近他。

  “这是什么?”白不凡看见后在心里问道。两个身影慢慢变大,白不凡隐隐觉得不安。

  但是庸没有回答他。

  “一出事就不见了。”

  尘沙中的身影越来越近,白不凡不等庸回答转身就跑。行足术施展,身形瞬间挪出数里。

  再回头,发现那两个身影跟鬼一样仍旧跟在他身后,仍旧不紧不慢的靠近。

  白不凡有点毛骨悚然,接着继续向远处奔去,行足术使用到极致,再次回头那两个身影看不见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

  黄沙漫天,白不凡锁定一个方向身形掠向无边的大漠尽头。成片成片的大漠被他压缩在脚底,但是风沙仍旧不减一丝一毫,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而当白不凡每次停下后那两个身影都会慢慢的出现,怎么都甩不掉,两者之间的距离慢慢缩减。

  白不凡的精气在枯竭,他消耗的精气远远赶不上他从自然中汲取的精气,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这难道是天劫?

  “庸,这是天劫吗?很诡异的样子——怎么不是天罚?这怎么渡劫?”白不凡求助庸。他的境界一直被庸压制所以没有一点渡劫的经验,虽然在九渡丹的冲击下解开封印引发了天雷劫,但那次是烛不凡替他挡住了天雷劫,他压根不知道。

  而且白臻只教过他如何渡天雷劫。

  今个遇上这种诡异的天劫他更是没有头绪。

  虽然明白了这是天劫。但是不论是什么东西,他现在都不敢轻易使用渡虚术近身。

  白不凡站在原地等着身影靠近,尘沙飞扬,身影距离白不凡越来越近。白不凡随时准备用渡虚术逃跑。

  渐渐的白不凡能看出来者的身形,像是一男一女。

  但是在勉强能看出身形之后,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两个身影就不动了,仿佛不想让白不凡看见面貌。白不凡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小步,那两个身影往后退了两步。

  “何人?”白不凡见两个身影后退了,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他。

  看见这个样子,白不凡大步向前迈了一步,这一次也是一样,两个身影同时后撤两大步。

  风沙仍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天劫仍旧没有消退。逃跑跑不掉,前进的话也不能破除天劫。

  白不凡心中暗忖:这两个身影虽然一直尾随我,但从没让我近身过,如果我近身会怎么样?

  他大胆的使用凌世术飞起,两个身影似乎模仿他一般,也跟着飞起。白不凡看到这样,心思一闪:渡虚术他们也会吗?白不凡小心翼翼的使用渡虚术微微后撤一步。

  这次那两个身影并没有模仿他。只听得嗤嗤破空声不断,白不凡的身旁出现一缕绿色的藤蔓和一根金色长棍,形成包夹之势。白不凡暗道糟糕,身形扭转,躲过这两招。藤蔓和长棍的攻击被躲掉后顿时化成黄沙,消散在漫天尘埃中。

  白不凡皱着眉头:学不会就动手,真没品啊。

  接着白不凡又试探了几下,发现他使用渡虚术的横渡的距离越大,攻击就越是凶狠。虽然那两个影子并没有散发出什么威势,但仅仅站在原地,举手投足之间都能使出狠厉的招式。

  而且这两个影子仿佛拥有无穷的精气,这样耗下去白不凡迟早会陨落于此。

  看着远处模模糊糊的身影,白不凡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