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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庸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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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

  昏暗的大漠中,一道紫光微微的亮着。

  一只四翅六腿,通体赤红的混沌兽突然凭空显化出来。

  混沌兽绕着白不凡的躯壳转了一圈:“啧啧,真特么惨,前几天还能看出是个人。”

  紫光发出幽幽的声音:“开始吧。”

  混沌兽谄媚地摇着尾巴:“庸爷,包你满意,完事后记得是我啊!”

  “我只是提点你,剩下的要靠你自己。”紫色的光芒静静浮着。

  混沌兽体内又有人冷冷的说到:“什么事情。”

  紫色的光芒没有回答。

  “没什么事,干活啦,事成后庸爷有赏!”谄媚的声音再次响起,混沌兽体内响起无数应和声,仿佛里面居住了很多人。

  “哼。”应和声中夹杂了一个冷哼声。

  只见那混沌兽慢慢蓬松,最后化作一团气体,气体缓缓下降附着在附在白不凡丹田处。

  天空逐渐变得黑暗,繁星隐去,大片乌云遮住了这方大漠。滚滚雷声响起,大雨倾盆而下。以白不凡为中心,大雨所到之处,碧绿色的嫩芽从荒芜土地中钻出。雨声沙沙,枝叶舒展承接雨露,绿色不断的延伸,直到大漠的尽头。

  恍若天地初演。白不凡原本消失的经脉从丹田处缓缓延伸,渐渐形成一个周天。金色的经脉上升,接着晶莹剔透的骨骼形成,五脏六腑慢慢浮现,肌肉随之覆上,最后皮肤从肌肉上面浮出,一具身躯在空中慢慢演化。周围的的尘沙扬起,围绕着身躯旋转上升,最终在空中凝成玄奥的符文。

  一座森林在大漠之中渐渐成型,各色植物枝蔓伸展。渐渐的,树木碧绿色的叶子发黄,茎叶萎缩,黄色的树叶落下。树叶接触到地面便化为泥土。黄色的树叶将将落下,绿色的嫩芽便从枝蔓关节骨钻出来,接着继续生长、枯萎、凋零……

  在森林的中心,白不凡静静的躺着,紫色的光芒在其上空静静的漂浮着。

  一滴雨滴从密密层层的树叶中落下,清脆的滴落在白不凡的额头上。

  白不凡在丛林中猛地起身,耳边雨声沙沙作响,柔和的紫色照亮这一方区域。

  如梦如幻。白不凡看向自己的身躯,尝试动了两下,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吗?还是已经死了?

  “记住我们的约定。”紫色的光芒说完就没入白不凡的小腹。

  白不凡看向自己的小腹,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话没多说,凌世术施展。

  随着白不凡的前行,身下的森林也不断蔓延。密密层层的嫩芽钻出湿润的沙漠,一直延伸到罗兰古城的城墙之上。

  此时的罗兰古城此时死气沉沉,成片的房屋倒塌,裸露出焦黑的木头,连哭喊声在城市外围都听不见了。

  早时,城主府内一座庭院。

  “钟离仙人,这可万万使不得。”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劝说披头散发的钟离虽。

  白光闪过,噗嗤一声,军官的无头尸体倒下。

  披头散发,脸上还留着拳印的钟离虽声音沙哑的说道:“既然不愿意为我钟离家效劳,留他们有何用!”

  钟离虽是钟离家族在人间的代表,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普通人见到他都恨不得五体投地,今天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用那种屈辱的方式殴打,现在已经陷入癫狂。

  围成一圈的军官看到钟离当场格杀一名军官,都不敢出声,慢慢的退下,传令把民众聚集在一起。

  钟离虽眼里布满血丝,蹲下身子张开一只手,从无头军官的身体里吸出一滴精血,看着那滴在手中不断旋转的精血,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今天谁都拦不住我了……”

  天上苍白的闪电映照着钟离虽灰暗的脸色宛若恶鬼。

  大雨之中,民众慢慢汇集到城主府前的广场。

  民众的呼喊乞求声与叫骂声掩盖了雨声与雷声。

  钟离虽出现在高高的城主府台阶上。

  钟离虽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披头散发,张开双手道:“既然你们不愿意为我钟离家族效力,那么就把你们的性命交还回来!杀了他们!”

  苍白的闪电照亮整座罗兰古城,照亮众多老弱妇孺惊恐的脸色。

  周围的士兵看见这副情景,纷纷犹豫,面面相觑。

  “怎么?你们敢违抗军令!”钟离虽看见士兵们没有动手,嘶声力竭的吼道。

  再看看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老弱妇孺,有的士兵面色闪过不忍,把兵器丢在地上跪下。只听见叮叮当当,铿锵之声连成一片,所有的士兵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纷纷下跪。

  他们是战士,怎么可以对他们所保护的民众下手。

  “你们胆敢造反!正好好!我就一并把你们都杀光,替我钟离家族行道!”钟离虽张牙舞爪的吸起地上的兵戈,形若癫狂,接着双手用力一挥,铺天盖地的兵戈向着整片广场覆盖过去。

  广场之中,哭喊声连成一片,老弱妇孺紧紧相拥,等待最后的时刻到来。

  一个少年默然的出现在广场上空,灰色的精气挡住了兵戈的方向。

  “哈哈哈,来得好!先杀你这贱种!”钟离虽诡异的大笑,手舞足蹈,杂乱的头发随风舞动。

  白不凡默然的看着钟离虽,精气在经脉中运转,细细体会失而复得的身躯。

  钟离虽眼里布满血丝,张开嘴巴,从嘴中缓缓吐出一柄红色的长剑胚胎。

  白不凡看着钟离虽,心道:这人怎么成这样了,而且心境怎么这么不稳。

  “这人修了魔。”白不凡的心中响起庸的声音,“而且处在意欲期。”

  “你知道我的想法?”白不凡在心中问道。

  “我只能知道你的表意识……”

  意识分为两种,一种是潜意识,一种是表意识,潜意识是无法用语言逻辑表达的一种意识,表意识是已经成型且符合思维逻辑的意识,可以说出来的一种意识。

  “见了我的祭生剑,没人能够活下来。”钟离虽手握祭生剑,随手扫向身边的士兵,被剑气扫中的士兵像是被榨干了一般,而祭生剑吸收了士兵的血液后,变得更亮一分。

  这么邪恶?白不凡心中暗忖。

  “别把那把剑弄坏了。”庸又说了一句。

  “要干嘛?”白不凡问道。

  “你要听命与我。”

  这时钟离虽已经出手,有向着浮在空中的白不凡扫出几道红色的剑气。

  “怎么制服他?”白不凡躲开红色剑气问道。

  “如果他的祭生剑已经祭炼完成,你只有三层把握击杀他,而现在是只是剑胚,那就很简单了。”庸很平淡的说道。

  几道红色剑气近身突然炸开,这一招是白不凡没想到的,使用渡虚术非常惊险的堪堪躲开。

  “那你倒是说啊!”

  “剑胚本体很容易碎掉,你贴身欺他就行了。”

  白不凡心中明了,利用凌世术不断接近钟离虽。

  钟离虽看到白不凡不断接近,如同庸所料,神色果然有些慌张。自己也起身飞起,白不凡使用渡虚术闪至钟离虽身边。

  钟离虽双眼血丝密布,一剑斩向白不凡,口中大喊:“死吧!”

  白不凡微微一愣,不是说不会用剑砍他么,怕有杀招只好躲开。

  庸道平淡的语气响起:“这人已经疯了,杀吧,别伤了剑。”

  白不凡闪到钟离虽的头顶,凌世术发动,一脚将钟离虽踹到城主府内。

  身形跟上,再接两脚。

  钟离虽在空中一顿乱劈,嘶声力竭叫道:“宵小尔敢辱我!”

  白不凡左闪右躲,一直不敢出杀手,生怕毁了剑。

  看见白不凡这个样子,庸道突然说道:“为何要拖延时间,你怎么不使用功法?”

  白不凡边躲闪边回答:“我又不会功法。”

  “我见别人用过你这套法术的,只是他和你使用的方式不同——如果你渡虚到物体里面你会怎么样?”

  “那我不就死了?”白不凡闪到钟离虽的身边,用脚踹钟离虽手关节,试图将祭生剑从钟离虽手中踹落。

  突然白不凡想到一句话:持物为独!

  白不凡心如闪电,突然想起了白臻经常说的这句话,瞬间明白了庸的意思。

  什么才算是一个人?有躯体是一个人,这个人穿上衣服难道就不是一个人了吗?那手中拿着物体的人也不算是一个人吗?

  一个人进入物体之内便会死亡,反之一个人的体内出现异物也会死亡。让一个人体内出现异物和把一个人传送到物体当中……。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明白了这些,白不凡的身形急速掠到广场之上,用精气卷起一柄长剑。接着手持长剑冲向正在疯狂地砍着空气的钟离虽。

  渡虚术再次施展,身形闪到钟离虽的背后。手中的长剑出现在钟离虽胸口,看上去像是从钟离虽的身体里突然生出的一般。

  钟离虽的动作渐渐变慢了,随着身体的晃动,红色的血液从衣服中缓缓沁出。

  白不凡看着钟离虽逐渐死去的身躯,心中竟有些恐慌。

  庸淡漠的声音传来:“拿剑。”

  白不凡心中充满着莫大的恐慌,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当带着温度的血液慢慢的在剑柄上流淌,杀死一个人让他感觉甚是恐慌。

  “这你还心软了,他可是要屠城的。”庸淡漠的提醒道。

  白不凡回过神,试探着的用精气从钟离虽的右手夺走祭生剑。

  钟离虽虽然丹田受损,但生机尚存。发出了野兽一般的怒吼,握紧手中红色长剑,反手砍向白不凡:“你以为你救得了这罗兰城吗?”钟离虽狞笑着说着,似乎话里有话。

  白不凡没有理会钟离虽,渡虚到空中卷起漫天兵戈。恍若钟离虽屠城时的模样。漫天兵戈在空中汇集,下一瞬出现在钟离虽体内。

  原本用在罗兰城平民百姓身上的兵戈插满了钟离虽的身体,漫天鲜血喷涌。站在他身后的白不凡的胃里一阵翻腾,鞠着身子干呕。

  钟离虽的尸体伴随着大片的鲜血从空中洒下。

  罗兰城漫天的大雨不知何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