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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庸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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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清翊天梯

  清翊城内部,修士漫天飞舞,或是组队前行,或是相互攀谈,充满着浓厚的修道气息。

  白不凡被传送阵的守卫灰头土脸的赶出来,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谁叫他拆传送阵,用尽办法,差点把爪子催动出来。虽然爪子来路不明,但白不凡对爪子有种奇妙的感应,一点也不觉得突兀,感觉本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白不凡顺着人潮向着清翊道场飞去。身下市坊林立,修道者与普通百姓相得无间,一片祥和之景。

  隐隐看到清翊道场大门的时候,修士们纷纷落下,改为步行。

  白不凡随人落下,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事物。顺着古色古韵的青石砖铺成的大道两边,参差不齐的分布着碧色的杨柳。透过杨柳缝隙隐隐看见亭台、假山参差的分布其中,无数道溪流缓缓流淌其中,不时有不知名的水鸟飞起。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白不凡终于看清了清翊道场的拱门,心中暗暗赞叹:高大的拱门两侧各有一个小门,白色玉石雕砌的门柱约有上百米高,飞檐画栋,云雾缭绕,正门顶有一金匾,上面雕刻龙飞凤舞的写着“清翊”两个大字。

  白不凡随着人潮孤零零的走着,终于到了清翊道场门下,修士们纷纷出示自己家族或庙观的道旨交给守卫。

  白不凡见状也从怀中掏出清翊道旨递给道场的守卫,道场的守卫看了一下道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白不凡,递给白不凡一个白色的玉石。白不凡接在手里,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于是问向旁边的一个看着清翊大门两眼放光的青年修士。

  “劳驾问一下,这个玉石有什么左右作用?”

  “哦,这个玉石等会考试会用到。你肯定是第一次入学吧,怎么连这都不知道,也没见有人带你?”

  “难道有人还会第二次入学吗?”白不凡疑惑的问道。

  “当然啦!我就是!”年轻的修士很自豪的说道:“我们家族有的人考了五次都没考进去呢。”

  “什么考试?”白不凡随着人潮向前边走边问。

  “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你看到前面的天梯吗?”年轻的修士和白不凡并肩走着说道。

  白不凡抬头,拱门内的甬道尽头矗立一个巨大道陛,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足足有上千台阶。台阶分为两道,中间用浮雕隔开,道陛上面空无一人。天梯尽头朦朦胧胧的有一个白色的建筑物。

  眼看距离天梯越来越近,年轻的修士抽出自己的长剑,继续说道:“那就是清翊道场的入学考试:清翊天梯。”

  白不凡看着手里的玉石问道:“这玉石和走楼梯有什么用那?”

  年轻的修士诲人不倦:“走楼梯?这可不是一般的楼梯!这可是清翊天梯!练武道的走左边的,练心境的走右边……”年轻的修士边说边边被人挤上了左边的天梯,然后消失不见了。白不凡站在浮雕前面,看着周围的修士一个个踏上天梯然后消失。

  “你还没说这玉石的用法那……”白不凡一脸无奈的说道。

  看着身边的修士没人搭理他,觉得进入天梯内部再问问吧,转身走进右边的天梯。

  当白不凡踏进天梯之后就傻眼了,天梯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天梯两旁一片虚无,抬头眺望也看不见尽头。再回头看,身后也是一片虚无,白不凡运转功力,发现连法术都不能施展,只得皱皱眉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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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不凡已经进入天梯了。”清翊道场内,枯月很自豪的向亗惑说道。

  亗惑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枯月很开心的应了一声,心想今年给学院找到这么优秀的学员,肯定会升职加薪、迎娶三房……

  见枯月走开,闷在旁边的古越炙说道:“亗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老祖的命令,你要是办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亗惑苦着脸说:“我只想早点进入天庭而已……”

  “不过,老祖的意思我还是真不明白。”

  亗惑满脸轻松的说:“老祖的意思谁能摸得清那。”

  古越炙默然。

  亗惑摇摇头:“不说了,我要去了。”说完对着一面两米高的镜子迈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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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不凡走在丛林之间,只能听见水流与树叶的声音。

  “年轻人你要去哪?”旁边有一个樵夫问道。

  “我要去清翊道场。”白不凡头都没抬,自顾自的走着,不知何时出现了幻境。

  “哦,那是很远的,歇歇吧。”旁边有两个下棋的农夫说道。

  “我不累。”白不凡笑着回应。

  “小伙子,你这么走不是个头啊。”有一个在溪边撒网的渔夫说道。

  “我不走更没有头。”白不凡闷头顺着溪流走。

  “你为什么去啊?”一个钓鱼的老者问道。

  白不凡看向老者,笑着说道:“那渔夫在上游撒网,你为何不在他前面钓鱼?”

  钓鱼的老者笑呵呵的说道:“我可以钓漏网之鱼啊。”幻境变得模糊,瞬时变化,白不凡暗道糟糕。

  下一刻,白不凡与钓鱼的老者出现在一片平静的湖水上。

  白不凡站在水面上,他甚至能够看清楚的到水面下面的鱼在游动。

  钓鱼的老者坐在小马扎上面,把草帽摘下来扇风。

  “你还要去吗?”钓鱼的老者发问。

  “当然要去。”白不凡看着周围广袤的空间,蓝天与湖水一色,微风袭来,心旷神怡。

  “是不是很美。”

  “当然,也是一个悟道的好地方。”白不凡怔怔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出神,仿佛想要与景色融为一体。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知道……”白不凡看着这景色恋恋不舍。他知道这是清翊天梯产生的幻境。

  “修道很艰辛,说不定你再也找不到这么祥和的地方啊……”钓鱼老者收起鱼竿:“你还想去清翊道场研习什么道法吗?”

  白不凡略带惋惜的看着周围的景色道:“我还是要去啊。”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

  “你研习道法的目的是什么。”钓鱼老者转身,模样隐隐像着白不凡。但是皱纹满布,老人斑零丁分布,更像是白不凡的老年一样。

  白不凡随口回答:“大道路三千,我想走一走。”

  景色消失了,天地一片白色,白不凡和老年的白不凡四目相对。

  “说空话!你看看你的内心,没有你说的大道!你没有一颗修道的心是走不了的!你如果只是迷迷茫茫,为了修道而修道,最后只会落得死路一条。”老年的白不凡微微摇头。

  “……”白不凡哑口无言,他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修道,白臻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而且你连修道的目的都没有,谈何大道。”老年的白不凡说道。

  白不凡默然。他修道只是因为白臻教他修道,从来没有过什么目标,虽说有段时间心里想成为书中行侠仗义的大英雄,但自己不会法术谈何大道可言,空话而已。

  “心中什么都没有怎么能够进入清翊道场?”老年的白不凡把手中的鱼竿扔在地上,鱼竿在坠落途中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能够进入道旨的幻境?

  “难道我没有领悟清翊道旨……”白不凡喃喃自语。

  老年的白不凡摇摇头:“你确实领悟了。”

  “你很聪慧,但这聪慧你现在还承受不住。”老年的白不凡摇摇头,“修道这条路太过漫长,漫长的容易让人迷失。而且越聪慧的人越容易迷失自我。修道千步无过,只怕一念入魔。你若没有一颗赤子之心,你心中没有自己的大道,你迟早会在这条路上迷失自我!”

  周围的雪白色慢慢褪去,场景变换。白不凡站在三生观的屋顶,屋檐下的摇椅慢慢晃动,仿佛白臻才离开。

  老年的白不凡看到这个情景,怔怔开口:“这是……”他竟然进入了白不凡的精神世界。

  “你不是幻境,你是谁?”白不凡缓缓坐在房脊上,刚才他觉得这个老年白不凡的幻像不对劲,试探一下就试探出来了。幻境不是生物,没有自己的感情,幻境只会反映出进入幻境的人的思想,幻境本身是没有情感的。

  “你不要问我是谁,你要想你自己的道!”亗惑硬着头皮说。

  “好吧。”白不凡捡起鱼竿塞进亗惑的怀里,“拿着你的东西走吧,别想在我内心留下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你最终想要的是什么,没有自己的目标,你终究会迷失!”几根藤蔓缓缓裹住亗惑,被亗惑强行挣开。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森林中成千上万根藤蔓向亗惑袭来,亗惑只能在道观中四处逃窜——因为这个道观是白不凡的内心显化的存在,亗惑怕出手伤了白不凡。

  最终亗惑被藤蔓包裹的严严实实,重重的摔在白不凡的面前。白不凡眼中的疑惑更大了:“你为何不愿伤我?”

  “……”

  “这个东西你知道怎么用吗?”白不凡掏出那块玉石问道。

  “如果你觉得你进入不了清翊,把它捏碎你就能离开天梯幻境……哎,不过你觉得当个道场道主怎么……。”藤蔓没有理会亗惑的胡言乱语,将其拖进丛林之中。

  天地之中只剩下白不凡一人。良久,白不凡起身捏碎手心中的玉石,身旁的景色如潮水般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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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越炙抱着胳膊看着从幻境中走出来的亗惑。

  “怎么样了?”古越炙说道。

  亗惑讪讪的笑着说:“咱们找个茬把他赶走吧……”

  古越炙冷哼一声,隔空从亗惑的手中夺得那面帮助亗惑进入天梯幻境的镜子。运转功力,发现查不到白不凡所在的幻境。

  这时枯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亗惑道主!那个少年刚才离开了咱们道场!

  古越炙刚才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看向变成苦瓜脸的亗惑:“你成功了?”

  亗惑也怔了一下,接着仰天痛哭:“早知道就不告诉他怎么离开天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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