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虽说不是自愿娶公主,可公主却驳了他的面子,他自是气愤。但说实话,他也觉得公主有些不对劲,难道她靠近自己是为了知道什么吗?就像之前的绣球,其实他有怀疑过是公主将绣球抛给自己的,毕竟一个是皇后的女儿,一个是皇后的人,但只是当公主玩心太大给忽略过去了,可现在这么一想,皇后的棋子埋得可真深。
容玉想清楚后,自然不敢耽搁,马上就去找了丞相。
“容大人这么急过来有何事?”丞相正在赏一幅字画,看起来心情很好。
“丞相大人,下官不能娶公主。”
“哦?为何?”
“因为公主是皇后埋在下官身边的一颗棋子。”当下,容玉就将分析的都道给丞相。
“不对啊,若是这般,把公主嫁给你不正好?”丞相放下字画摸摸胡须思虑着。
“这……”容玉想了会儿,“皇后是想要更大的筹码,又不想我方得利。”
“怎么说?”丞相满是期待的看着容玉。
“北方蛮族进犯,我军虽已前去镇压,但是蛮族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又骁勇善战,我军却享了太久太平,军心涣散,且我朝又缺武将,所以此战必败。文官多自然是非也多,所以最好的便是和亲,下官听说如今的蛮族之王独爱妻子,故而无其它妃嫔,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所以皇后想借蛮族来增大太子的势力?”
“不错。”
“那,这可不好办了,容大人可有法子。”
“……”容玉迟疑,“未曾有。”
丞相见容玉是不愿提及,想是他又妇人之仁,当初他在瑾王同太子间就摇摆不定。才不得已屠他家人嫁祸于太子,如今这般怕是要再逼一逼。
“容大人随老夫去一趟瑾王府吧。”容玉微愣,但还是同去了。
瑾王虽还在住在宫中,但他总会时不时借监工之名回瑾王府处理一些事。
二人乔装打扮,悄悄进了瑾王府。
“王爷。”二人向瑾王行了一礼。
“何事?”瑾王此时正在研究棋谱,见他们来,似有些不悦。
于是他们就将永和公主一事说明。
“哦――”瑾王倒有些惊讶,“本王的皇妹何时那么机智了?”
“王爷,臣认为定当是受皇后指使。”容玉行礼。
“呵。”瑾王冷笑,“容大人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难道你还不了解永和的性格吗?”
“她是赤子心性,助叶牡丹一事,可能是皇后同她的一个什么约定。比如说,本王可听说之前皇后不允许永和去容府,后来却突然同意了,容大人怎么看?”
容玉心下一惊,他却是没去想永和公主的为人,缓声:“微臣愚钝,多谢王爷点拨。”
“欸――”瑾王制止,“容大人过谦,只是永和拒绝……”
“王爷,微臣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公主同臣只有兄妹情,二是……臣的发妻同公主交好,此前她不同意此事。”
“呵,不过是女人间的嫉妒罢了,容大人如此聪明,怎么还反被女人摆了一谱!”瑾王拍案而起。
“王爷息怒,容大人心善,顾念旧时的糟糠之情也是难免,不能怪罪。”丞相为容玉维护着。
“这……也罢,容大人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臣,明白。”
容府――
容玉回府时正是未时,此时最是炎热。
莫执在房中午睡,怜儿在一旁为她扇风,窗户半开,偶有微风吹来。莫执摆摆手说:“你下去吧。”怜儿将团扇递给莫执,就退了下去。
“这容府的院中有些单调啊!”莫执看着窗外一片翠绿说着,“锦陵,你说呢?”
“忘川除了桃花还有什么?”
“锦陵,为何你都不理我?”莫执转头看向锦陵。
“本君只是来护你周全,不负责聊天。”锦陵依旧在看着文书。
自昨晚过后,莫执不但没有预想的尴尬反而更自然了,而且锦陵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称呼他为什么,所以为了拉近和他的关系,他们就商议好了以后就直接叫对方的名字。
“哦。”莫执有些失落的应一声。
敲门声响起。
“进来。”门缓缓打开,见到来人时,莫执心下一惊。
“初一,我,是来赔礼道歉的。”容玉走到莫执前面坐下。
“呵呵,不必了,的确是我太任性了。”莫执心下很是欢喜。
“可是,你当真不生气?”容玉问。
莫执点了点头,这句话,自己似乎问过锦陵。今早他还说容玉一定会来找自己,看来是真的,那目的呢?容玉真的只是来道歉吗?
“初一,我信你,所以我将一切都同你明说了吧。”
“当今朝堂,看似太子是正统,理应继承皇位,可瑾王却是野心勃勃,他自小天资过人,可惜是庶出,所以无缘大统。所以他想要去争一争这皇位,而我也是无奈之举才加入,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帮助我。”
“是不是任何一方失败就得死?”
“嗯。”
“我能帮你什么?”
“去劝说,公主嫁给我。”
“容玉,你混蛋!”虽早有预料,可亲耳听到又作另一方感想。
“初一,你信我,我不喜欢公主。等瑾王登上皇位后,我便休了她。”容玉扣住初一的双肩拼命解释着。
“容玉,你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也不敢认识了。”莫执推开容玉。
“初一,我并非……”容玉欲言又止,“你好好休息吧。”容玉站起来离开了。
莫执抱腿在床上哭着,而容玉回房后,吩咐下人拿了几坛酒。一杯杯喝着,想得人就在隔壁,可他们早已不是一座墙的距离了。
“初一,自始至终我心里不过一个你罢了,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容玉醉倒,口中不断呓语。
“老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快去休息吧。”怜儿进门就闻见满屋子的酒味,接着就看到容玉醉在桌上。
“初一,你,原谅我了?”容玉喜出望外。
“奴婢不是夫人。”怜儿回答。
“初一。”容玉一把拉过怜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而此时,莫执正准备来同容玉道歉,她想了一下,比起公主的幸福来,容玉的性命更重要,但她却晚来一步,一开门就见到他们二人在亲热。
被突然而来的强光刺激到,二人纷纷看向房门口。容玉一愣,松开怜儿,怜儿立马跪下说:“夫人饶命,奴婢,奴婢。”
“怜儿,容玉。”莫执有些难以置信。
容玉的脸落在阴影里,把怜儿扶起来,低声说:“就如你所看到的,我打算,娶怜儿。”
莫执眼已红,声音在颤抖着:“容玉,你我此生再无瓜葛。”
莫执拂袖离去,一段回忆在二人脑中涌现。
“容玉,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初一撒娇的呆在容玉怀中。
“会。”容玉含笑看她。
“你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初一玩弄着容玉的几缕秀发。
“绝对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只有你。”那时他眼底分明,眼中只有她。
“你若是骗了我呢?”
“我定当不得……”初一抵住容玉的唇。
“我信你。”
回到房中,莫执除了痛哭和发呆,连饭都没有吃。
初一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反反复复只有容玉,此生她除了容玉还有什么?他给予自己的温暖,依靠,活下去的理由,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吗?可自己为何还不舍?奢望着他会回头吗?可笑至极。
容玉房内――
他倒了一杯茶,倒向自己脸上,自然也就整个人清醒了过来。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怜儿在一旁站着,不敢讲话。
过了良久,容玉开口:“去账房支一百两,走吧。”容玉的声音有些低哑。
怜儿能说什么?他们本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她是聪明人。
“若是夫人知道老爷是如此薄情之人……”
“薄情,你应该不知道我自十二岁起便流连在烟花柳巷吧。”
怜儿神色平静,说:“可那些人同怜儿不同。”
“在我看来都一样。”容玉厉声。
怜儿握紧拳头,又慢慢放开,转言:“在老爷眼里一样,可在夫人眼里不一样。”
“老爷去会叶牡丹,夫人说什么了吗?没有。可方才……”
“够了!”容玉呵斥,“你的目的就想当夫人?”
“不是,奴婢只是希望能一直侍在老爷身边,夫人对奴婢很好,奴婢不敢逾越。”怜儿垂首。
“是吗?没有目的就是你最大的目的吧。”容玉自然不会那么好骗,“趁还能拿到的利益就赶紧走吧,初一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好,不过走之前奴婢有一个问题想问老爷。”
“老爷分明那么在意夫人,为何还要故意气她?”
“这与你无关。”容玉面色复杂。
“奴婢告退。”怜儿退下,她没有去帐房而是直接离开了容府。
一个黑影掠过,进了容玉房中。
“大人,她走了。”黑影跪在容玉面前说,“小的把她跟丢了。”
“她没去帐房,能只身潜入容府,绝对不简单,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