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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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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被关押

  老者叹息:“我在天沌钟内看到了非楚这孩子了,或许这是机缘,让他回来一趟吧,只能将接下来的任务交给他了。”

  “难道只有这个法子了吗?”

  老者一身仙气,发白的鬓角氤着光辉,出口的话却是仙人惯有的淡漠:“我又何曾忍心杀一个凡间女子,可她必须死,只有她死了,一切发生的都会结束,魔君便永远只能是凡人!”

  五旬男人颔首,将老者扶进了屋。

  蒲团前的天沌钟隐隐嗡鸣,钟内隔绝成一小方天地,往生门内的镜像穿梭其中,真实的如同人物缩小于钟内。

  许久,天沌钟才恢复了平静。

  随着往生门的分崩离析,一直在里面兜兜转转的徐非楚与徐非若被一道光带到了另外一处。

  待光束散去后,竟然是孟阳镇的郊外。

  除非若揉着双腿,因着一直在里面打转,也没见什么危险,害怕少了几分,莫名其妙却多了几分,“哥,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黑乎乎的地方吗,怎么到了这里?”

  徐非楚怔愣了许久,见徐非若一脸倦色,说道:“我也不知道,原本以为往生门内处处危机,但自从离公子消失后,我们便一直在里面兜圈。”倒像是被人困在了里面,往生门更像是对专门针对离霁与菱小云。

  他扶着徐非若的肩膀:“先不想这些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先回客栈,再派人去那条街看看。”

  “还要去吗?也许.....也许菱小云已经......。”徐非若见徐非楚脸色僵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

  菱小云醒来之时,并不是在熟悉的自家闺房里,而是一间封闭的小房间,放眼望去,只有一张还算结实小床,一张吃饭的小几案。

  然后房间四角贴着镇妖符纸......是要困住谁?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几天经历了太多复杂的事情,她一时半会还有些犯懵。

  等她安静的坐了半晌,才将事情稍稍捋顺了些,人的灵力越大,虚空空间就越大,她能压制上古之物黑莲寄宿在体内,说明她的灵力不小?可她还没能察觉自身有什么能力。

  至于遗落的记忆,已经找回,那么小白或许就是......

  忙不迭的翻了翻小荷包,小白不见了......,她记得昏睡前小白还在荷包内,头脑一痛,也便不在想了。

  很多事情,她需要问阿爹。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紧闭的门拍的一震震,也没人搭理她,她不由的心里紧张。

  屋内有个小窗子,明媚的阳光落了一地,却照不进她逐渐爬满阴霾的心。

  窗口有些高,她踮起脚尖往外,迷糊的双眼登时一愣,这里是归魂村的禁地,平常人是进不来的,专门关押着妖魔鬼怪。

  而她现在就在这里......

  得知自己的处境后,她又跑到房门前,锲而不舍的拼命拍门,她觉得一定是搞错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园吗?族长爷爷怎么可能会关着她呢?

  她从晌午一直喊到了傍晚,嗓子都开始发哑,才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浑身一激灵。

  “有人吗?可不可回应一声。”

  紧闭的门开了一个小口子,有人从外面塞进一个食盒,来人并不打算回答菱小云,将食盒放在地上,就要关上小口子离去。

  菱小云像是久旱的人见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她几乎趴在地上,想看看来人是谁,可除了瞧见一双脚就看不见其他。

  她也就不在再执着将来人看清,紧抓着他的手,慌问道:“怎么把我关起来了,我没有害人,可不可放我出去。”

  那人抽了抽手,菱小云更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阿爹呢?我想见阿爹,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那人显然是急了:“放手,再不放手不给饭你吃了!”

  菱小云将脑袋往洞口伸了伸:“是小胖爷的大孙子,阿欢?”

  “我爷爷哪里胖了!现在都瘦成什么样了!都是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家伙!”

  菱小云比阿欢还要年长几岁,听着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用如此严厉的语气与她说话,她瞥了瞥嘴,阿欢又抽了抽手,吼道:“还不放手,你拉着我,我这个姿势很累。”

  菱小云闻言,正欲放手,转念一想,又怕阿欢得了自由就跑了,于是她摇了摇头:“阿欢啊,为什么要关着我呢,我没有干坏事,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想回家。”

  就闻阿欢叹息一声,貌似在门外蹲下了身子,缓解了脊背与手臂的酸涩,他说道:“我也刚换到禁地轮班,长老们一起投票决定先关着你,我也没办法,不能放你。”

  菱小云身子一抖,张了张嘴,却是不敢问长老们为何关着她,“那你可不可以让我阿爹来找我,我想阿爹。”

  “没有长老们的同意,是不会有人来看你的,你就先待在这里吧,横竖也饿不死你。”

  她觉得阿欢说的在理,横竖也死不了,她将阿欢的手松开,将眼珠子往洞外看了看,语气支支吾吾:“阿欢,能不能给我一个夜壶,我晚上也出不去,我怕憋不到第二天。”

  阿欢脚步一踉跄,将小洞一拍给关上,嫌弃的声音透过厚门传进来:“知道了,知道了,麻烦死了,这工作真难做,我一大老爷们,给女人拿夜壶。”

  然后,菱小云就听到阿欢远去的脚步声。

  菱小云即便害怕,可这里毕竟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家乡,心里冒着希翼,就算处罚,应该会像上次一样在祠堂面壁思过。

  她捧着食盒里的大碗,将饭菜汤汁吃的干干净净。

  夜晚,寂静的冷月映在她漆黑的瞳孔中,她躺在床上呆愣的望着窗外的残月,没一会,她就脸色煞白的捂住耳朵,神情惊惧。

  她听到归元潭下的恶灵在惨叫,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有爪子在结界上刨动,她知道那是归元潭的上古神力在洗髓抽恶,净化它们的怨气。

  应该是很痛,要不然不会叫的如此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