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起变化”
看章推进来的基本上我确认你们可以点叉了,偷偷点就好,我不是玻璃心,但是骂我会浪费你们时间,当然你开心就好。
没敢往简介里写,早就说过看这书的基本都是有病的,主要应该是癌症病人?或者一些非器质性精神疾病的?默认学生物有病?
不要因为你喜欢的作者推了这本书回去责怪他。这点很重要,谢谢。)
(在得到你们的意见之前,括号内解释部分将放在词语后,而不是章首或章末,希望括号里的解释不会打断你们的思路。)
————
北市(要不是背景07年我是不是写个霾市更好)的春天矮小而又沉闷,不带潮意的干燥空气里,还不曾弥漫起腐朽的潘家园南里所惯常的破败气息。
高承炫的周日照例是可以休息小半个下午的,洗过澡后,趁着机会把浓浓的花茶泡好,设个几小时后的闹钟,就可以享受这足以驱散一周劳倦的下午觉了。
————
等到这长冬溶化,我的思念无处可逃
每当我一静下来,就仿佛快要被寂寞给冻僵般~~
————
奢侈品铃声(宿舍里人很多时间有不同步的话经常会禁止铃声使用,当然现在很少有人体验人很多的寝室了)在这一刻突兀响起,压下心里的小情绪,换上萌萌哒声音。
“喂?老师,再晚打半分钟我可就开飞行模式了啊,这个点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没事就不能打了?”
“没事打电话是什么心态”,高承炫揉头发的掌托(没错,不是指甲指腹或者手指)使了使劲。
“你韩语和日语现在是什么样的啊?”
“嗯~还行吧,马马虎虎就那个样子呗,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高承炫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过几天有个学术交流,嗯,侧重让你们学生为主的那种。”
“呸,学生有什么学术?东京还是京都啊?”高承炫内心有点晃荡不定了,京都这种所谓美在街上随处不经意间的地方啊,不过不会是去京都的,在干细胞研究能够火起来之前国内的再生医学就是个玩笑,更何况再生医学可能暂时也就只是个玩笑。东京的话就更赞了,可以去看AKB的剧场演出啊,也可以去看看春甲(春季甲子园,说起来本来要发的是那本写棒球的书来着,放弃了),逛逛Being,Inc.(日本一家音乐制作公司)门口也好,虽然对日本景点没什么兴趣,可是,去日本看中国历史啊(仅限于物化和形式化的历史,历史是精神传承,看不到的那种,心疼一秒)…
“首尔。”
“首尔!??”,晴天霹雳!“老师,老师我英语那么烂就,就——不去了吧,多丢人呐,是吧。”
“你这孩子——”
“我这孩子就是擅长实话实说,就是这么诚实坦率,而且我最近身体还不太舒服。”
“别闹。”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我英语那么差,很容易丢人的,我的人虽然早就丢没了,但是你们的人可丢不起,这个事情,说小了,我过意不去,说大了……”
“没关系说韩语就好,做个韩语开场介绍展示下诚意,不用你说太多。”
这是没得商量了,沉默,高承炫脑海里快速筛选着还可以谈的条件。
“不许带我喝大酱汤!”,洗锅水的味道,真的不是鲜辣爽口。
“可以。”
“不许带我喝年糕汤!”,嚼不烂的口感,真的不是富有嚼劲。
“也行。不过你不是号称不挑食吗?”
“那是在家!出去,出去能一样吗?”
“那你安心在那边食堂吃就好啊。“
“上辈子又欠你的了我真是。去多少人啊,谁带着。”
“大约会去十几个人,四个老师,嗯,詹主任(这个名字纯属为大三宝宝做贡献)兴许也会去。”
“细胞的还是肿瘤的?”
“这年头有人跟我们聊细胞?怎么想的?”
“黄老师不是被开除了吗?”
“但是该继续的还要继续啊”。
“了解了,把材料发给我,可以的话,把他们课题资料给我,懒得自己去找了。”
“行,也不急,4月份的事情,还有几天准备的,总共在那边一周。“
“好的了解了,尽快发,在线等,挺急的。”
————
高承炫可爱的PI(Principal_investigator)李赞红,中国人,朝鲜族,七八年读大学,毕业去日本留学,所以,顺理成章的,这些年,好好的美帝不带高承炫去,每次出门都是日韩。于是英语没怎么学明白的高承炫,倒是日语韩语学了不少。黏着语系(终于可以不解释而说一句自行百度了)的大门虽然打开了,然而对生物狗而言辣鸡德国打死不能去。
————
午后的阳光斜着涂抹在屋子里,泼洒着欢快的温暖。
沐浴着这香橙色的温暖,高承炫开始找到去年的所里工作总结,加上今年的进展,听起来似乎是工作量很大的工作,但是事实上这并不会用太多时间,实在是因为这个快烂掉的地方大家做的都是差不多的活。
————
随时保证对情况足够了解,尽可能保证每个细节都有所准备,才能在默不作声中装出最大的逼。
我传错情意,你收错感应。
听着歌,翻找着资料,凑演讲稿,在A4纸上开始写写画画随手整理着整体的思路,然后在电脑上找套模板,塞ppt,抓别人的擅长点和兴趣点,设好问题悬念,顺带写个演讲稿,这种事情早已没有理由不是本能的反应了,当然,讲个开场用不着这么复杂。
“赔我周末啊!”,带着这个想法,高承炫趴在了桌子上,天还没亮。
————————
4月2号。
仁川国际机场。
穿过了江西,永登浦,铜雀,自西向东,大巴穿过半个首尔到了冠岳山下。(韩国行政区划是这样的:道、特别市、广域市,市、郡,区,洞。这几个都是区。)
虽说韩国除了首尔都是乡下,但首尔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繁华,相反首尔随处可见的暗面比北市更多,即使首尔江南也并不是所谓的的高楼林立,反而有着不少地方破旧,可堪。
————
昏昏沉沉之中,感受到气氛乍然的喧闹,高承炫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看样子,首尔大学(Seoul_,SNU)的研究生宿舍到了。
(韩国宿舍应该是要分自炊房,oneroom,下宿房啊还有考试院什么的)
活动一下发酸的脖子。默不作声开始帮别人把东西搬下来,再搬上去。
————
上下铺,上床下桌,有额外空间的上床下桌,额外的独立书房,公寓,独立公寓。层层高升,韩国大学的寝室照例比天朝同水平高两个档次。
————
“三个人,你们两个一间,我自己一间没问题吧?”不只是为了不给学弟压力和自己能够安静的高承炫直接问了过去。
-“没问题”
-“学长,不是说韩国是发达国家吗?感觉也就是这个样子嘛”
“钟铭,东单三条熏半年觉得自己是个北市人了?这个想法有点危险了哦”,转头看向另一个学弟,“首尔村的话还是蛮大的,你们出去的话其实逛逛首尔大学周围就不错,发达国家的话——你回国以后去去雾市,就是那个样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也不太懂,以后有时间一起多出去走走啊。”
-“师兄呢?待会儿不出去玩吗?”
-“路上我听她们说要吃烤肉的。”
高承炫脸上挂起柔和的笑容,“你们去玩,多说英语,无障碍的,尽量少说中文。我有点晕车,嗯就是有点困,估计得要睡觉,晚饭不用喊我了,手机记得轮流开机,我先去睡了,你们玩去吧”。
高承炫擦了把脸感受一下,脑子还是一片混沌,折腾折腾枕头,仰躺着就睡过去了。
————
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简单的冲个澡,确认好饮水机的热水是可以用的,高承炫就放心的背着包出门了。
————
SNU很大,大到给人一种逛不完的感觉。(自行比较一下THU,什么你问我THU是哪?)
刚好碰到一家食堂还没有关门,走到窗口的时候高承炫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因为这个食堂剩下的是1000韩元的首尔大学无人光顾的最基本的简餐。(SNU的食堂其实很不错的,但是确实有这种很坑的一餐,这里只是在吐槽后文某些科研院所。)一个鸡蛋卷,一小撮豆芽,一小碟辣白菜,还有一碗汤和一盘米饭。
虽说胃不好的人换了环境少吃点是有好处的,但论食堂,这所和清北齐名的大学,倒是在朝着科研院所的方向,更进一步又进一步了嘛,高承炫把最后一口实在咽不下去了的东西用汤冲下去,不无调侃的腹诽着。
————
食堂的东南边,饭后的高承炫晃进了那家帕斯库奇咖啡店,除了咖啡因茶碱可可脂外对咖啡一无所知毫无鉴赏力的高承炫,倒是依稀认得虹吸壶。
让人警觉而清醒的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边上,高承炫面前摊着一摞A4纸。
————
把一大摞近几个月的进展,和作为毕业后去向的MDA(MD_Anderson_Cancer_Center)与NCI()的可能选择塞到最下面。
专心去品味窗外,权当度假了,生物搬砖狗的度假呐,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任性而自在。
————
隔着窗,四月的首尔已经是短裙的世界。
平铺着拼贴图案的方砖,小路上的人与气息,是此刻学校的风与气韵。
街道两边古朴而现代的店铺,精致而刻意的装饰。
冠岳山赋予安逸,帝国大(Keijou_Imperial_University)赋予积淀,朴正熙赋予自信。
洋溢着活力的大学生们体验着国势与人生的巅峰。
也不知道,再过几年,出了校门的他们,面对社会,将做何感想,不过SNU的学生,毕业了的话应该在韩国没什么问题吧。这扭曲的社会,万事有校徽挡着,真是羡慕啊。
可是机会给了他们,别的学校怎么办呢?服两年兵役,毕业了就二十六了吧,二十六岁的话身体基本上就要开始下坡了吧——
等等!
等等,韩国年龄的话,自己不就26了吗!?噫呀,这么想着的时候,高承炫对着玻璃的视线一下子就失去了焦距无神了起来。
对啊,自己26了呢,身体的巅峰马上就要过去了,那么自己的路呢,接下来做些什么呢,就算不谈人生价值人生意义什么的,后半生,该要怎么过啊。
脑海里混乱的想着的时候,名为苦涩悔恨不甘的莫名的情绪交织着。天色已经就这么暗下来的了,玻璃上愈来愈清晰着的,一脸疲惫的灰暗倒影提醒着高承炫,成均馆的樱花应该开的正是时候了吧。
————————
望吾生,似樱花绽绚春;愿吾后,如木槿升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