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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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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西周金帛

  我的父亲是一名考古工作者,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在全国各地忙于发掘保护一些重要的古迹,他所有的精力全部奉献给了工作。我的大伯也是一名考古工作者,他还是我父亲的领导。有一天深夜,大伯兴致匆匆的来到我家,把父亲从被窝里拖了起来,当时我也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大伯脸上神采奕奕,好像跟父亲提到了一栋烂楼。父亲一听,脸上就浮现与大伯一样的兴奋神色,匆忙收拾一下东西,也没跟我母亲交代一声,就跟着大伯出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没有了父亲,我的童年变得很乏味。在那个时代,交通不便利,物资非常贫乏,并不像如今的小孩子随时随地都可以买到各式各样的玩具。那时候,我母亲一个人养家,工作非常辛苦,没有时间陪我玩。她的月工资也少得可怜,除了贴补家用以外,根本没有这个闲钱给我买玩具。

  当时家里只有一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机,电视频道也就那么两三个,而且电视台很少播放动画片,大多都是播放一些小孩子不感兴趣的节目。

  从小我就是个闲不住的人,拥有强烈的好奇心,记得有个亲戚从广州带回一个电子手表送给我母亲,在当时来说,电子手表实在是太新奇了,结果第二天就被我偷偷拆开了装不回去,我母亲气得七窍生烟,自然给了我一顿好打。

  在好奇心和无聊的驱使下,所以我有事没事就翻阅父亲留下的那些专业书籍,全是一些历史啊,考古之类的,可是那些内容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确实有些深奥,于是我就喜欢缠着我爷爷给我解释书里的那些内容。

  刚刚开始,爷爷还很有兴致,孙子这么好学,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可是,久而久之,他似乎对那些考古什么的很反感,后来就不愿意看那些书了。不过,他选择了给我讲一些特别的故事。

  没错,兴伢子就是我的爷爷,他大名叫刘学兴,关于黑毛毒尸的事,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爷爷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绘声绘色,故事内容全都是他当年做土夫子时那些惊险刺激的经历。我总是沉浸在故事中无法自拔,这可比那些乏味的书要有趣多了,这也成为了我童年最大的乐趣。

  我母亲当时也在考古研究所工作,是一个有思想觉悟的人,她知道我经常去听爷爷讲那些关于土夫子的故事之后,狠狠地揍了我一顿,不但严禁我再去爷爷那里听故事,还跟爷爷大吵了一架。

  可是她怎么阻止得了一个小孩的渴望和好奇呢,虽然爷爷不愿意违背我母亲的意思,但在我死缠烂打和苦苦哀求之下,偷偷继续给我讲故事。

  由于时代的变迁,我长大之后虽没有成为一个土夫子,但心里还是异常向往。直到有一天,一个改变我人生的人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家住在一个半居住半商业性质的小区里,楼上住人,楼下是门面,附近大多经营饭馆和宵夜摊。我也利用了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在自家楼下的小门面经营一间屁点大的食品店,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饿死。

  我坐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快凌晨三点了。

  我起身来到门口看了看,那些吃宵夜的人也散尽了,这时候也不会有人来买东西了,关门回家睡觉算了。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关灯时,身后传来一声“喂!”,吓得我差点没憋住尿,回过头一看,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眼里,我大叫一声:“有鬼!”

  “请问,刘学兴是住这里吗?”

  我仔细一瞧,居然是个年轻人,长得秀秀气气,只是面色异常苍白,脸上毫无表情,像张死鱼脸。被他这么一吓,我便骂道:“不认识,滚吧!”

  那人咦了一声,道:“不对啊,那边宵夜摊的老板说,他孙子开的店就在这里。”

  这人难道是个死脑筋,我骂他居然都没反应,便说:“我就是那孙子,你有什么事?”

  “孙子,你爷爷在吗?”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

  我怎么感觉这对话非常别扭,可是这年轻人我也不认识,而且我爷爷的情况,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根本不可能上门来找他,更不会选在这黑灯瞎火的时间,便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哦。”年轻人还是一副死鱼脸,他什么都没有说,掏出一块揉成一团的破手绢递过来。

  这人真是奇怪,选在这无人的凌晨来找人,还拿出一块破手绢给我看,这是要给我擤鼻涕吗?我也懒得理他,不耐烦的说:“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关门回家了。”

  “这事很急,想请他瞧瞧这个。”死鱼脸说着,掂了掂手里的破手绢。

  这人估计是脑子烧坏了,可是看着他那张死鱼脸,我心里直发悚,懒得跟他七里八里,指着外面的一面墙壁说:“想见我爷爷是吧,走这边。”

  死鱼脸转身一看说:“这……这里没门啊?”

  “我爷爷去世好多年了,你在这墙上一头撞死,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我说完,就感觉强烈的困意袭来,懒得再搭理他,关灯拉上了卷帘门,往家走去。

  没想到被死鱼脸一把拉住了,我转身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他娘有完没完?”

  在昏暗的路灯之下,他那张死鱼脸看起来更吓人,他抓着我的手依然没有放,冷冷地说:“你是他孙子,你帮我看看这东西。”

  我很想拒绝他,可是他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疼得我只叫唤:“松松松!我看还不成吗?”

  死鱼脸终于松手了,说:“是北京的老八头介绍我来的。”

  老八头?难懂是当年与爷爷在嘴子山里遇到黑毛毒尸的罗老八?“是住在琉璃厂的八爷?”

  “嗯。”死鱼脸说,他直直地盯着我看。

  罗老八是我爷爷的生死之交,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我也有些肚子饿了,便说:“先去我家吧。”

  到了家里,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我煮了碗面,自顾自坐在餐桌旁吃,吃完了才发现那死鱼脸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声不吭,我抹了抹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要给你煮一碗?”

  死鱼脸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他肚里传来咕咕的声音,他那张苍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润,不过很快就消退了。

  真是个死脑筋,我端着空碗进了厨房。

  我住的这小区里,很多商户都是经营餐饮行业,空气里油烟弥漫,乌烟瘴气。我母亲身体不好,受不了这里浑浊的空气,她拿出首付在别的地方买了套小户型房,月供由我负责,所以我得守在这里经营超市,一直独住了好几年,对于下厨还是挺有信心的。

  看着眼前那死鱼脸狼吞虎咽吃面条的模样,我心里还是挺自豪的,可是他一连吃了三碗,心里就不乐意了,这饿死鬼是来吃穷老子的吧。

  他吃完面,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又拿出那团破手绢。

  我暗想,这人到底是穷,还是不讲卫生啊,手绢都破成那样了,还不舍得扔。

  没想到他递给了我,说:“你看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见我不接,手指快速一翻,捏住破手绢的一角,轻轻一抖,那手绢就瞬间展开了。

  我竟然眼冒金星,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赶紧揉了揉眼睛,不对,那金光是从手绢上冒出来的,仔细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一块普通的手绢,竟然镶着金丝!

  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死鱼脸居然是个大款啊,擦鼻涕都带金的。

  忽然,我想起了当年我曾爷爷从黑毛毒尸墓里盗出来的那块金帛书。

  我赶紧跑进房里,从大木床底下拖出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父亲留下的书,虽然长大之后我就不感兴趣了,但我也没丢,留着做个纪念。

  翻出其中一本《考古资料大集》,摆在餐桌上翻了半天,终于看到了那张久违的图片,旁边还有一段小字是这样描述:西周金帛,被盗于河南一座西周古墓,现存于日本某私人博物馆。

  记得我爷爷讲过,他回城之后,就将那块金帛拿去黑市交易,却被一个日本人给骗走了,详细经过他却不肯告诉我。据说当时那块金帛还引起了考古界的轰动,后来还被人编入了这本《考古资料大集》。

  我盯着死鱼脸手里那块破手绢,看起来简直太像了!这东西不是在日本吗,怎么到他手里了?

  我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块西周金帛,生怕把它弄坏,我仔细与书上的图片一对比,咦,怎么不一样?

  书上的图片虽是黑白的,也没有现在的高清图片清晰,但是经过仔细对比,我还是瞧出了不同,这根本就是两块不同的金帛。

  死鱼脸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指着我手里的金帛说:“这里。”

  我定睛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脸再看看书上的图片,妈呀,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