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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击鼓

  张天宇的古诗《击鼓》是他脑海中地球文化娱乐记忆宫殿中《诗经》中一篇典型的战争诗。全诗共五章:前三章征人自叙出征情景,承接绵密,已经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后两章描写战士间的互相勉励、同生共死,令人感动。此诗描写士卒长期征战之悲,无以复加。其中,描写战士感情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后世也被用来形容夫妻情深。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第一层四句写出征之前.交待南征的原因和背景。开头两句在结构上很有特色:诗人先写“击鼓其镗”、用一阵阵镗镗的击鼓声造成一种紧张急迫的气氛,然后再交待“击鼓”的原因—“踊跃用兵,因为国家要有战事,所以才镗镗击鼓。这种诗歌表现技巧被后来的古典文论家们总结为“逆起得势”,并对后来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接下去的两句“土国城漕,我独南行”则是把自已的遭遇与众人作一对比.更加突出自己的不幸二“土国”是指在国都内建筑房屋或城防工事;“城漕”是说在溥地筑城。潜.卫国的地名,在今HNH县的东南。在国内服土役,筑城池是异常辛劳的。曾对这种苛重的劳役发出慨叹和指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泥中!”但在《击鼓》中的主人公看来,这种差役虽然辛劳,却可以生活在国内,可以与亲人相聚。比起南下陈、宋.身居异乡,骨肉分离尚好一些。正像吕东莱所分析的那样:“土国城漕,非不劳苦。而独处于境内今我之在外,死亡未可知,虽欲为土国城潜之人、不可得也。”通过这种辛酸的对比和选择,更显出主人公遭遇的悲惨。人民的厌战和对频繁征战的统治者的怨很.尽在不言之中了。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第二层四句是写出征。孙子仲,这次南征的卫国将领,生平无考。“平陈与宋”,即讨伐、平定南方的陈国与宋国。有人想把此句与某段史实联系起来,或把“平”解释为“联合”——联合陈国、宋国和蔡国去伐郑”,或把“平”解释为“调解”——“调解陈国与宋国的不睦”。这似乎都与诗意不符。如果说上一层中所说的“土国城漕,我独南行”是主人公独特不幸的话,那么在这一层中不幸又增加了一层:即不但要背井离乡.独下南征,而且还要长期戍守异地—“不我以归”。这种“不我以归”.将造成什么样的结局?它又将造成戍守者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历代的反战诗中对此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和各呈异彩的表现手法。表现征人有家唯归的苦痛:“我欲东归,害不为?我集无高曳,水何汤汤回回?”从后方经济的萧条和妻儿的衣食无着来直接指斥这种穷兵黩武政策的后果:“君不闻汉家SD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棘。纵有键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从前方与后方、征人与思妇这两个侧面来反映征人远戍所造成的双方情感上的创伤:一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应当说,这三种处理方式和表现手法都受了《诗经》中类似题材的启发和影响。后面几个层次中,分别采用的就是上述的三种手法。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第三层采用含蓄手法。但它不是内心独白,而是通过设问设答来进行的:爱居爱处?爱丧其马?在寻找宿营地的一阵忙乱中,战马给丢掉了。在古代的阵战中,战马可以说是战士最得力的助手和最亲密的伙伴。我们只要读一读《小雅·采燕》中对战马的赞颂:“驾彼四牡,四牡骚骚。君子所依,小人所腓。”就可以知道它在征人心目中的地位。但此时此刻,却把赖以“所依”、“所腓“的战马丢掉了,这支出征部队秩序的混乱.军纪的涣散可见一斑。更为奇妙的是主人公的战马又失而复得:战马并没有丢失,原来它跑到山林下面去了。如果说战马的丢失,意在暗示这支部队军纪的涣散,那么这场虚惊更突出地反映了征人的神思恍惚、丧魂失魄之状。征人的这种精神状态固然与这支军队的疲于奔命、士无斗志有关,但更重要的恐伯还是由于他对家乡的思念和亲人的挂牵而造成的。下面两层,着重表现主人公的这种内在情感,也是对第二层“忧心有忡”的具体说明。表现角度是从回忆和现实,征夫与思妇这两个方面进行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四层是由严酷的现实转入对往事的回忆。诗人回忆当年离家南征与妻子执手泣别的情形:当年,两人曾立下誓言,要“死生契阔”,白头偕老。临别盟督,既反映了两人感情的深沉,爱悄的坚贞,但也包含着对未来的隐隐担心。可怕的是,这种担心终于变成冷梭的事实:征人无法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所以诗的最后一层,又从往事的回亿回到严酷的现实,集中抒发征夫对此的强烈感慨,这番感慨表面上是在叹息两人相隔太远,无法相见,别离太久、无法践盟,实质上是在指斥什么,控诉什么.读者是不难理解的。

  《击鼓》这首诗在结构和手法上有不少独到之处。结构上,它基本按时间顺序,写出一个被迫南征的兵士在出征前、出征时和出征后的复杂心理和行为,其中又插人回忆,形成往事与现实的强烈对比,在结构上形成顿宕。同时,在叙事之中又间以抒情,在情感上又形成波澜。尤其是最后一层,完全是直抒其情并皆以一兮一字结尾,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我们似乎看到一个涕流满面的征夫在异乡的土地上,对着苍天大声呼喊,对着远方的亲人诉说着内心的思恋和苦痛。

  《击鼓》虽是一首遇责统治者战争政策的诗,但在表现手法上却较为含蓄。当我们读到这位征夫竟然羡慕那些留在国内整日运土筑城的役夫时,谁能不留下苦味的笑?特别是第三层通过马的失而复得这个典型细节,把这支远征军的军纪涣散、疲于奔命,主人公的内心酸痛、神思恍惚表现得异常形象、生动。这样的一支部队,这样的一种精神状态、还会有什么战斗力呢?所以它也是对统抬者穷兵黩武政策的有力嘲讽。

  “怨“是《击鼓》一诗的总体格调与思想倾向。从正面言,诗人怨战争的降临,怨征役无归期,怨战争中与己息息相关的点滴幸福的缺失,甚至整个生命的丢失。从反面言,诗作在个体心理,行为与集体要求的不断背离中,在个体生命存在与国家战事的不断抗衡中,在小我的真实幸福对战争的残酷的不断颠覆中,流显出一份从心底而来的厌战情绪。这一腔激烈的厌战之言,要争取的是对个体生命存在的尊重,是生活细节中的切实幸福。

  《击鼓》这是一篇典型的战争诗。诗人以袒露自身与主流意识的背离,宣泄自己对战争的抵触情绪。作品在对人类战争本相的透视中,呼唤的是对个体生命具体存在的尊重和生活细节幸福的获得。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真实而朴素的歌唱,是对人之存在的最具人文关怀的阐释,是先民们为后世的文学作品树立起的一座人性高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