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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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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身份

来人被问得一愣,我们是干什么的?你连证件都不看一眼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用这种审讯犯人的口气说话?于是面色一冷说道。

  “这不是医院,难道还是公安局?”

  蛮横惯了的警察被呛了一句恼羞成怒,一边把来人往外推,一边指着对方鼻子叫道,“出去出去,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啊!”

  来人用手一隔,打掉胖子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又忍耐下来。

  “呵呵,同志,我正想说这句话呢,我们还真有事,没看看我给你的证件就出言不逊,我也警告你,你可不要后悔!”

  这句话,威胁的成分十分明显,胖警察不可能听不出来,刚才他那动作是职业病习惯了。他们对任何陌生人都视为潜在的犯罪分子,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见来者不善,警告无效,胖子真害怕了,这个犯罪团伙的气焰太嚣张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医院来抢人,刚才还打伤了在门口把守的同事,这还了得。刚想说点什么,却见门外被打倒的家伙,捂着腮帮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东子,他们是……。”

  胖警察见同伴对自己直挤眼睛,意识到有问题,连忙拿起手中证件扫了一眼,细看之下猛然一惊,啊,中央警卫局!真的假的?

  拥有这种证件的人,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若在平时,他早一个敬礼打过去,叫声“首长好”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要带走的这个家伙是杀人犯,可不敢掉以轻心,如今社会上造假的人太多了,万一这俩人是冒牌货怎么办?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反复查看了一阵子手中的证件,越琢磨越不敢相信这两位的身份。

  “这个……,两位领导,因为此人是杀人嫌犯,我们奉命看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能擅自做主,您看……,能不能先跟领导打个招呼再说?”不管来人是真是假,说话客气了许多,只要没接到局领导的命令,坚决不能放人。

  “成啊,谢谢您的支持,我们马上联系。”

  看在胖警察还算识趣儿的份上,避免了一顿皮肉之苦。带头之人非常有礼貌,对他提出的要求满口答应下来。

  “小王,你去找个电话联系一下”,他边回头示意跟随进来的同伴出去打电话,边对警察说道:“对不起,我们能先问问床上病人几个问题好吗?”

  “哦,您随便问。”

  即使仍然怀疑,胖警察却再也不敢放肆了。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您三位能不能回避下?哦,如果不放心的话,女医生可以留在这儿。反正有你们在外面看着,我们想跑也跑不了,对吧?”

  四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貌似对这个请求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趁机给局里打个电话证实一下也好,看来人的身手,外面相对更加安全一点,于是点点头同意了。屋里只剩下满心好奇的柳凝凝、赵一江和陌生人。

  “请问,您是不是叫赵小海?”

  这个三十岁刚出头的人,面容刚毅,语气温和,却果断干练,看样子像个当兵的。

  “对对对。”赵一江点头如捣蒜,难道自己要时来运转,被这两个“小飞侠”劫走?现在,别说他叫“赵小海”,你让他叫“孙子”他都不带打哏的,只要能脱离警察的掌握,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管他叫什么呢?

  一江知道:受当时的技术条件限制,一些案件很难侦破,特别是听柳凝凝说死了人,如果没有其他明显证据,自己很可能会背上黑锅,到时候再挨一枪子,可真冤大发啦!

  “赵强?赵小孩儿?嘻嘻……,挺有意思的。”

  还没等对方继续问下去,站在一旁的柳凝凝竟偷笑起来,她也不知道来人是干什么的。床上这家伙的名字与娃娃脸形象倒挺般配的。不过,自己好像还听他说过叫“赵一江”什么的,怎么这么复杂呀,光名字就有三个。

  “您老家是不是阳州市惠阳县赵屯乡赵戈庄人?家里……,哦,我的意思是说,您是孤儿?”

  “放屁!你才孤儿呢。”赵一江暗骂一句,我奶奶活得好好的竟然咒她死了!不过,他眼珠一转。

  “当然,我家里人都去世了……,呜呜……。”

  赵一江赶紧流露出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他真佩服自己的演技。靠,早知道有这等功夫,当初报考电影学院好了,那里可有大把的美女啊,嘿嘿。

  “哦,您别难过了。”那人一边安慰,一边回头对同伴说道:“先了解这些吧,信息与咱们调查的全部都对上了,剩下的这几天,咱们先住下趁机再详细调查了解一下。”

  “好。”

  “赵小海,过几天,我们要接你去一个地方,有些事情想继续向您了解一下。”

  “别别别,我的伤还没好呢!”

  赵一江又用求助的目光盯着美女医生,柳凝凝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证实,来人并没有难为他俩。

  “嗯,这倒是个问题,那好吧,您先养伤,等伤好之后,咱们再走。”

  面对重生后大脑中的一片空白,赵一江担心的是不要刚逃离虎口,又落入狼群。现在,他终于搞清楚了一个问题——阳州市惠阳县赵屯乡人,与重生前的籍贯毫无二致。自己的职业呢,现在干什么,印象中好像单位里有好几个美女!可是,重生前奶奶活得好好的,现在家里奶奶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他们说死了呢,还有,他们又是些什么人啊?

  趁两位陌生人走出房间商量事情,赵一江偷偷请求柳凝凝,“医生,再麻烦您一下,嘿嘿,能不能给我找个镜子,我想看看有没有被毁容。”

  “臭美!”柳凝凝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有意思,都到这地步了还有闲心关心这个,护士台上就有一个,她拿过来递给赵一江,“哼,毁了才好呢!”

  赵一江接过来一照,发现容貌没有大的改变,以前就是这样子,但语言、性格和思维方式却发生了一些变化,记得重生前自己的口头禅是“八哥”,现在却变成了“妈唉噶的”,性格以前算是比较灵活,现在却有点痞,思维方面以前比较灵活冲动,现在却有点沉稳多变。这有两种可能,一是自己重生并附身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身体是自己的,思想各有两个人的一部分;二是因为先后受过两次伤,脑子受损,致使产生了上述改变,究竟是哪一种,他现在也搞不清楚。

  此时,刚刚成立的惠阳县电视台可揽到活啦,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某人的寻人启事。

  “各位观众,下面播放一条寻人启事。赵小海,男,20岁,县残疾人福利基金会干部,八天前无故失踪,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有知道其下落者,请抓紧与县残疾人福利基金会马本耀会长联系,电话:XXXX—533,必有重谢!”

  县残疾人福利基金会会长马本耀,正焦急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嘴巴甜甜、腿脚勤快的赵小海的形象,一会儿闪过他跟人打架受伤了,一会儿又是他不小心掉河里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吓得光秃秃的脑门上直冒冷汗。小伙子师范毕业来基金会快两年了,怎么仍然“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这么多天了无缘无故失去任何消息,总应该打个电话回来啊,害得一直替他担心。

  哼!赵小海这小子,太不像话了!真辜负了自己对他的重点培养,回来之后一定要狠狠批评教育他一顿。

  “嘟……嘟……嘟。”

  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没等马会长招呼,只见两个陌生人快步走了进来。

  “您好!请问,您是马会长吧?”来人非常有礼貌地问道。

  “哦……,你们是干什么的啊,有什么事吗?”马本耀脸色一正,摸了摸脑袋上的汗,打了一个长长的官腔,慢腾腾地坐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残疾人福利基金会,是县里刚成立两年多一点的一个福利机构,虽然级别上是副科级,但却是一个“清水”衙门。平时很少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办业务,都是自己和小海跑人家门上求爹爹、告奶奶,低三下四当孙子。现在,竟然有陌生人来找自己,而且还用一种非常尊敬而有礼貌的语调同自己交谈,老马怎么能不打打官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