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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新书·黑白传

因为电脑仆街到现在都修不好的缘故,只能跑到网吧来上网……当然,现在码字是肯定来不及了,更重要的是不赶快回去可能就进不了门……

放上另一个新书的开头,诸位读者有空的话不妨看看,顺便提提意见,是好是坏喜欢不喜欢都可以,书评区的帖子我每天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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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传·熊猫历险记

1、

新历1493年的夏天特别的热,那颗该死的大火球每天一大清早就急急忙忙升上天空,犹如吃了春药一样拼了命地喷吐着热浪,只用一会儿就把整个大地变得跟蒸笼没啥区别。而当日头正午的时候,直射的阳光已经带着可以称得上是“锐利”的力量,不仅人吃不消,就算是植物都被晒得没精打采。打一桶河水,温温热热的可以拿去泡澡;抓一把沙子,滚烫滚烫简直好像是在被灸灼!

但是在这样的烈日之下,却有一个穿着白袍子的大个子正在忙碌,他提着一筐切成片的竹笋,将它们一片一片铺在显然被仔细清理过的黑色石板上,被阳光晒得滚烫的石板犹如天然的烘箱,将笋片之中的水分迅速烘干,变成可以长期贮藏的笋干。而他要做的就是认真观察笋片被烘干的情况,不时地翻一下,以使两边都烘透,然后抢在它们被烘干过头之前收起来,放到身边另一个竹筐里面,再换上新的笋干继续烘烤。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同时烘干的笋片很多,所以需要惊人的观察力和非同寻常的灵敏,更需要可怕的耐力——和前两者相比,后者才是需要的。

很显然,他既不缺乏观察力也不缺乏灵敏,那对于一般人来说有些过于庞大的身躯出乎意料的灵活,更展现出了大块头们罕见的耐力,轻轻松松就能完成正常情况下至少六七个人才可以做到的工作。

炙热的阳光犹如利箭一般不断洒落,高温令土壤里面的水分快速地蒸发,在大地上形成了薄薄的雾气,可惜这种雾气一点也遮不住阳光,反而因为潮湿的缘故让人越发觉得闷热。

可这大个子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依然自顾自忙碌着,直到那至少上百斤的一大筐笋片全都变成笋干,而日头也已经略略偏西,他才深深地吐了口气,仿佛是要将疲劳一口气全都吐掉似的,活动活动身体,发出一阵嘎巴嘎巴的声音。

“唔……就算是我也有点累了……”顺手拿起一片笋干送到嘴里,一般人需要用刀切才能分开的笋干犹如脆饼一般被轻松咬开,细细咀嚼。

“味道的确不错,阿伯说的办法真的好用!”

因为嘴里嚼着笋干的缘故,他说话有些模模糊糊的,不过反正是在自言自语,也没必要考虑别人听得懂听不懂的问题。

提起那对于常人来说过于沉重的竹筐,大个子快步如飞地行走在河边滚烫的沙地上,沿着沙滩一直走到了河床深陷的峡谷里面,最后钻进了峡谷底部的一个山洞。

深邃的山洞不仅能够遮蔽阳光,厚重的岩石也将酷热挡在了外面,当他来到一间有些阴暗的洞穴里面时,这里的气温已经没有半点热意,凉飕飕的好不惬意!

直到这时,大个子才解开系在脖子上的带子,将身体的白袍扔到一边,露出了一张毛茸茸的白色大脸。

他是个兽人,或者更具体地说,是个熊人。

不过跟一般的熊人不同,他的躯干是白色的,四肢、耳朵和眼眶则是黑色的,这种诙谐的颜色搭配让身材高大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一般熊人那种威猛的感觉,反而显得有几分——可爱……

“喂,小女孩。我帮你把路上的干粮准备好了,等太阳落山你就可以出发了。”他对另一个洞穴喊道,“你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可要赶路呢!”

“为什么要帮我?”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从那个洞穴里面传来,“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的,相反会给你带来很多的危险。”

“或许是缘分吧……谁叫你在我捕鱼的时候漂过来呢。”熊男显得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平常所见的除了食物就是怪物……好吧,反正也没什么差别……偶尔遇到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同类,当然应该互相帮助喽。”

“我是精灵,不是兽人。”

“没区别,能说话能交流,就是同类。”熊男憨厚地笑了,“我们才没你们那么多的规矩呢!不就是毛有点稀皮有点薄耳朵有点长嘛,权当是发育不良的畸形儿好了。”

精灵少女显然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评价自己的,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从那边洞穴里面传来的呼哧呼哧喘气声可以听得出她在生气,然而良好的教养阻止了她对于救命恩人无礼,所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熊男并不怎么能够理解精灵少女纤细的心灵,他将竹筐放在当作储物室使用的小洞穴里面,顺手拿了两把竹子和一块肉干,跑到洞穴深处的水池边饱餐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便躺在潮湿冰冷的水池边呼呼大睡。

救了精灵少女可能带来危险什么的,对于神经粗大的他来说毫无意义,只要有吃有喝有得睡觉,他就很舒坦。

对于单纯的他来说,这就是幸福。

夏天的夜晚来得很迟,当熊男睡醒的时候,从水池上方那个自然形成的天井看去,看到的是还漫天的晚霞。

“我就说肚子怎么还没饿,原来今天醒得早。”他摸摸肚子,将下午吃剩的一点东西权当零食填进嘴巴,然后慢悠悠地回到被当做客厅的洞穴,看到了一个用草绿色斗篷将自己裹起来的娇小身影。

“起床了?”熊男从自己的生活习惯出发,推测对方大约也睡了午觉,“那等会儿就吃晚饭吧,我去抓条鱼回来。”

“……这些天我听你说了两百多句话,其中一半以上都跟吃可以扯上关系。”少女闷闷地问,“兽人都是这样吗?脑子里面超过一半的地方装的都是吃?”

熊男愣了一下,用厚重的爪子挠挠头,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很实诚地回答:“没有一半那么多。比方说看到你的时候,我想到的就不是食物——不过你衣服上的青草香很好闻,是怎么做的?要是能把饭团做成这种味道一定很好!”

在熊男看不见的斗篷下面,穿着华丽轻铠的精灵少女咬紧了牙关捏紧拳头,全身僵硬了好几秒种,总算是努力忍住了发怒的冲动,然后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说:“我要走了。”

“啊?不吃了饭再走?”熊男很惊讶地问,“前面可是戈壁滩,至少连着两天都很难找到吃的——而且你这么矮这么小,走路一定很慢,没准三天都走不出去……”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还在这荒凉的戈壁上把宝贵的食物分给我……我真很感激!这些天多谢你的照顾,可惜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精灵少女很努力地忽略掉熊男那令自己血往头顶涌的话语,答非所问,“我身上倒是有些值钱的东西,但留给你的话恐怕只会给你惹麻烦……所以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越早越好。”

熊男皱着眉头,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的伤已经痊愈了!”精灵少女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急忙说道,“别看我实力不强,可怎么也是风之……总之我的恢复力很强的,真的已经都好了!”

熊男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少女的伤势已经痊愈,这个他知道,当初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他就发现,她身上那道恐怖的刀伤,其实只是因为诅咒之力在持续破坏才不能愈合,当他使用自然之力抵消诅咒之后,少女所表现出的自愈能力真是强得不可思议!那种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的重伤,对她而言应该也只是轻伤,休息了这么多天,的确是应该痊愈了。

他之所以叹气,是因为好不容易交到一位朋友,但却又要离别。

因为某些原因,他离群索居,孤身住在这戈壁深处的峡谷中,一年到头看不到个人影,即便偶尔有行人经过,多半也是犯了事逃进沙漠的亡命之徒……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和气气好交流而且香气很好闻的同伴,但却仅仅几天之后便要分别……

当然,这个理由,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默默地帮少女整理好了行装——一包笋干,两块肉干,一个竹筒制作的水壶,一套白天遮阳夜里御寒的厚袍子,仅此而已。他陪着少女离开了洞穴,在夕阳下走出峡谷。

“沿着河走,出了戈壁滩,就是鲁姆镇。”熊男细心地叮嘱,“袍子我仔细洗过,应该没什么味道,就算有味道你也得忍着套好,尤其是白天,你的斗篷太薄了,挡不住阳光的。笋干有点硬,你要把它切开,泡了水之后会变软。肉干……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肉,但孤身冒险的时候要保持体力,肉食是不可缺少的。不要直接饮用河水,用竹筒装了水之后放在阳光下暴晒一段时间再喝——反正中午的时候不可能赶路,你可以一边等水被晒熟,一边休息躲避酷暑。傍晚的时候可能有沙狼出没,它们是追踪气味的专家,所以最好每天渡过河水一次,从两岸分别行进,避免被大群的沙狼追上。你那把看起来很土的青色宝剑非常锋利,所以只要狼群不多,应该都奈何不了你,但万一有战斗的话,打完了之后一定要在水里好好泡一下,洗掉身上的血腥味……”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精灵少女则不断点头,很难得的没有不耐烦。

等到他全部说完,天色已经全暗,日头早已消失,银白色的满月也已经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来好高一段,戈壁滩的夜空异常清澈,漫天的繁星微微地闪烁着,传说那是天上的众神在注视着人间,月光下两个并行的影子拉得很长,夜风吹来静谧的气息。

“我以前最讨厌别人啰嗦了。”少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了口气,“可现在才知道,有人肯对我啰嗦,不断地交代这个交代那个,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即使迟钝如熊男,也能从她的话音里面感觉到凄凉寂寥之意,不由得停下脚步,看着她。

因为没有戴斗篷的缘故,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的侧脸。那张脸犹如寻常人家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一样清秀,却多了普通女孩所绝对不会有的哀伤和坚毅。

她的耳朵其实并不很长,顶端尖尖的,不时轻轻颤动,让人看着心痒痒的,想要去摸一摸。而她的一头翠绿长发则扎成了清爽便利的单马尾,额前的留海在夜风中轻轻拂动。

注意到对方在看着自己,少女也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她的脸上有笑容,虽然稍稍有些勉强,但依然在笑。

“好了,你已经送我送得够远了。”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虽然我不该说也不该问,但……我叫法娜,你呢?”

“貘,朋友们都叫我阿貘。”

“阿默?你可一点也不沉默啊。”少女笑了笑,在阿貘开口为自己正名之前,深深地鞠下躬来,“谢谢你的帮助,阿默。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境遇如何,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个朋友!”

说完,她紧了紧那身经过专门改造,即使对她来说也并不累赘的厚袍子,一个人走向了荒漠之中。

阿貘一动不动地站在沙滩上,注视着这位仅仅相识几天的朋友离去,直到她娇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犹自不愿收回目光,徒劳地向着地平线张望。

“法娜……”夜风之中,回荡着他的叹息,“一路顺风!”

2、

送走了法娜之后,阿貘的生活重新又变得单调起来。每天起床,喝水、吃竹子、锻炼,然后稍稍休息一下出去捕猎。戈壁滩上没什么像样的猎物,能够在这片荒凉之地存活的野兽基本都有两把刷子,所以捕猎是一件颇有难度也颇具风险的事情。他往往要忙到傍晚的时候才能回来,平均三天里面只有一天有收获。如果没有收获的话,他就一如既往地吃竹子,喝水,锻炼,睡觉;如果有收获的话,那就得花一段时间来处理这些收获,将它们加工成可以长期储存的熏肉之类,往往要忙到半夜才能休息。

不过对于世外独居的隐士来说,时间什么的根本不用考虑,阿貘还是一个年轻的兽人,有着漫长的岁月可供挥霍,就算浪费一点也不算什么问题。

事实上,他现在的生活方式,就叫做“无所事事”……

又是一个炎热的傍晚,纵然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附近,但戈壁滩上依然弥漫着令人眩晕的高温,下午下过的那场雨非但没有降低温度,反而让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气息,潮湿和炎热混合在一起,足以让最坚强的人浑身无力。

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那些危险的魔兽,以及比魔兽更加强悍的“人”,才能保持旺盛的活力。

阿貘趴在一个沙丘后面,紧张地注视着沙丘顶端。在那里,一块有点腐烂的生肉正在散发着令人不舒服的腥臭,将附近那些危险的野兽吸引过来。

在他的身上罩着一张厚厚的兽皮,兽皮上面还有许多的砂石,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沙堆,完全不引人注意。

脑袋或许算是一个破绽,不过也不算什么问题——兽人是自然的宠儿,生来就懂得利用各种自然之力,操纵少许自然力,让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像是一块石头,再容易不过了。

这样的伪装当然不足以骗过那些智力不亚于人类的魔兽,但这个峡谷附近早已是某只“黑白相间魔兽”的领地,别的魔兽最多偶尔过来喝点水,绝对不至于在这里捣乱妨碍他的狩猎,所以不用担心。

(呼……那些沙狼都哪里去了?平时狩猎的时候略微洒一点血出去都能引来一大群,可今天这块肉都搁在那里半个钟头了,它们怎么还没聚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日头终于磨磨蹭蹭地落到了地平线下面,余晖映红了漫天晚霞,凉风不知从哪里吹来,给整个戈壁带来了清爽的凉气,这意味着一天的酷热即将结束,各种生物真正活跃的时候就要来了!

但阿貘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在这阵晚风之中,他闻到了特殊的气味,血腥味!

老实说,在这荒凉的大戈壁上杀戮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资源的匮乏导致各种生物都必须想尽办法占有更多——为了这个,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而战败者多半就会成为胜利者的食物,就像当初它们自己是胜利者时候做的那样。

但今天的血腥味非比寻常!

阿貘是个兽人,而且是兽人之中拥有狩猎本能的几个种族之一,他的嗅觉之敏锐远远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此刻风中传来的血腥味其实并不重,如果是精灵少女法娜的话甚至可能闻不到,但他却能分辨出那些血腥味来自于几种不同的生物——沙狼、沙虫,还有沙魔蝎!

沙狼是一种跟普通的野狗差不多大的狼犬,它们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成群结队的话,就算是普通的旅人也能击退它们。

沙虫是一种身材庞大的虫子,它们在流沙里面游弋,总是突然钻出来,用巨大的嘴巴将地面上的东西吞下去。它的嘴巴足以一口吞掉成年的马驹,而遍布口腔的粗牙则会迅速将猎物磨碎化为便于消化的肉酱。这种怪物是沙漠旅人最为恐惧的危险之一,但它们不能进入普通的沙层,也不能进入这片位于沙漠边缘的戈壁——这里的地面对于它们来说太过坚硬。

沙狼和沙虫其实都不算什么,真正让阿貘为之暗暗心惊的,是沙魔蝎。

再怎么危险的野兽终究也只是野兽,然而沙魔蝎不同,它是魔兽!

所谓魔兽,指的是拥有超出寻常野兽很多的智慧和力量,已经达到了“妖怪”的层次,但却被凶暴的本能所支配,为祸一方、肆虐大地的魔物。

魔兽不是天生的,是从强大的野兽进化而来,或者根本就是堕落的强者失去了理性所蜕变而成,它们的恐怖程度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遭遇到猛兽的行人或许还能侥幸生还,但遭遇到魔兽的行人则必死无疑!

对于人们来说,猛兽是危险,而魔兽则是天灾;遇到危险是可以设法躲避和抵抗的,遇到天灾……还是祈祷自己运气够好,不要遇到它们比较现实。

对于这只沙魔蝎,阿貘倒也不算陌生。当初他刚刚住到峡谷里面的时候,曾经跟附近的几个魔兽都交过手,这只性格特别凶暴的沙魔蝎就是其中交手次数最多的那个。

他们打了五六回,双方都受了不少伤,最后达成了妥协——阿貘不会去沙漠里面捕猎,而沙魔蝎则不会来到戈壁滩上,大家相安无事。

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几年来阿貘日日锻炼不辍,实力比起刚来峡谷的时候又进步了不少,或许已经能够胜过沙魔蝎;而且从血腥味的浓度判断,和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沙狼、沙虫不同,沙魔蝎的血腥味很淡,应该只是受了些轻伤,这意味着它遇到的敌人并不足以杀死它——但至少他们击退了它!

阿貘眉头紧锁,伏在沙石之下,静静地等待着。

能够杀死沙狼和沙虫,那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也能很轻松地做到;但能够击退沙魔蝎,让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带伤退走,这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这样一个路过的家伙,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不想和对方发生任何的交集。

在魔兽的世界里面,一只魔兽不会对另一只路过的魔兽有任何兴趣,它们只希望对方快点离开。

又过了一段时间,明月渐渐高悬,戈壁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今天晚上天气不算好,云彩很多,遮住了月色,戈壁滩上显得特别阴暗。在这片阴暗之中,风声反而打了起来,阴森森地吹过,带来不详的气息。

阿貘一动不动地伏在砂石下面,双目微闭,将精神集中在听觉上,警戒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突然间,他的耳朵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睛也突然睁开。

从沙漠的方向,有三个人正在走来!

这三个人的步伐并不快,但却非常沉稳,一步一步都很坚实,显然专门锻炼过下盘功夫。其中二人的脚步过于沉重了,大约是功夫不到家,力量能发而不能收,所以每一步都深深陷入了沙子之中;另外一人的脚步则轻巧一些,实力高出不少。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三人的步伐相当地整齐,几乎都是同时抬脚同时着地,这意味着他们的步伐完全一致——如果不是专门训练过的话,就是他们平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赶路。

(阿伯说过,只有最最精锐的军人才能够在日常行军的时候都保持步履节奏一致,那样的军队在我们这种世界本该不存在才对……见鬼!他肯定是猜错了!)

他心中暗暗叹气,身体却一动不动,宛若完全变成了石头一般。

面对一群能够逼退沙魔蝎的人,怎样谨慎都不为过!

渐渐的,三个人影近了。

那是三个穿着制式服装的人,他们的衣服应该是专门为了方便行动而设计的,袖口、腰身等地方都刻意收紧,在短短的金属靴上方可以看到小腿上绑着带子——除了走远路的人之外,只有军人才会这么做;而他们腰间所佩戴的长剑也是清一色的式样,厚重简朴,同样属于军用的类型。

看他们的装束,看他们那沉稳凶狠气质,再考虑到他们之前的战斗力和步履一致的行进方式,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是三个极其精锐的军人”这样的结论。

三个这样的军人,跑到这戈壁滩上来干什么?而且他们居然还是从沙漠那里面过来的……隔着这个沙漠,是风之王国和云城联邦,他们是王国的军人还是联邦的军人?又或者他们并不是那两个国家的人,而是沙漠这边大地神殿麾下的圣战士?

如果阿貘是那种混迹社会多年的老油子,或许可以试着从这些军人身上的服装来判断,然而他不是,他只是一个从小在村落里面长大,甚至不等成年就开始隐居的年轻兽人。

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也有愿意认真教导他的师长,可他的教导者因为某些缘故,对于这个世界完全不了解……

阿貘闭上眼睛,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仿效生活在峡谷洞穴底部那只神出鬼没的老龟的做法,将自己转入到完全安静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生理活动几乎全都停了下来,甚至连头脑都陷入空白,然而空白的头脑反而可以犹如平静的水面,映照出周围的一切。

他感觉到了那些人的气息。

跟在后面的两个人气息很怪——他们体内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不断传出,似乎在他们的身体里面有另外一种东西存在,那种东西正在不断地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但却又在将生命力源源不断地转化成更加凝练和强大的气息反馈给他们。

而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身上虽然也传出那种东西的气息,但那种东西的气息却非常微弱,更表现出一种战战兢兢臣服的态势——原因很简单,他的气息太强了,远比那东西强大得多!

剑比人强,则人为剑御;人比剑强,则剑为人御……如果阿貘此刻没有入定的话,必定会发出这样的感叹:“阿伯说的事情,原来还真的有可能啊!”

三个人一路走来,走到沙丘顶部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肉?”领头的彪形大汉疑惑地问,“这里怎么会有肉?”

“看这块肉腐烂的程度……应该是至少一天前的,可能是某些东西厮打的时候留下的吧。”两个随行者之一猜测着。

“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不对!”另外一个随行者立刻指出了同伴的错误,“这沙漠里面热得要命!一块肉落在沙丘顶上,一个白天晒下来,还不直接变成肉干了!”

“说得对!这肉绝对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的!它之前应该是在什么阴凉的地方,所以才有机会腐烂……”

“那么……为什么一块腐烂的肉会自己跑到沙丘顶部来呢?”大汉看着这块肉,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思考片刻之后,做出了决定,“走吧,不要管它!”

“啊?!”两个随行者一起惊呼,“不管它?”

“是的,不管它!我们的任务是追击那个小丫头——她被诅咒之刀所伤,按说应该跑不远!”大汉一脚将阿貘用来诱捕沙狼的腐肉踢飞,恶狠狠地说,“这块肉怎么样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追上那个小丫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恶狠狠地气势让两个随行者都低下了头,但他随即又笑了起来:“如果那小丫头死了的话到也罢了,要是追上的时候她还活着……我批准你们尽情地玩,反正我们只要带她的人头回去就行!——那是可堂堂一国的公主,继承了神圣之血的女人,咱们这样的人,平时跟她说话都要弯下身子,连头都不许抬的……”

他的话让两个随行者的呼吸顿时粗重急促起来,眼神更是火热,若非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只怕已经急急忙忙冲出去了。

三人就此远去,等到他们走远了,阿貘才从入定状态之中醒来。

“好像听到不得了的事情啊……”他笑了笑,笑容却渐渐变冷,“这种时候,就像阿伯说的,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