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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残汉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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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们是谁?

  天已然黑暗了下来。

  月明星稀。

  荀攸三人,已经举杯痛饮。

  酒,是上好的杜康。

  三人有说有笑,谈古论今,好不快活!

  又一杯就下肚,放下酒杯的钟繇却一声叹息。

  荀攸是一个敏感的人,对于钟繇的叹息听的是一清二楚,扭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系戏忠,他放下自己的酒杯,问到:“元常何故叹息?”

  “日后怕是再不会有如此这般悠闲时日,你我三人举杯痛饮了。”钟繇抬头看了看苍穹上的明月,低头叹息道。

  “怎么回事?”荀攸一愣。

  戏忠也放下了酒杯,一脸奇怪地看向钟繇:“元常你在说什么醉话?”

  钟繇摇摇头:“我可不是在说醉话。”顿了顿,他解开了谜底。“我想要申请外放出京。”

  “外放出京..”荀攸吃了一惊。“元常为何如此?你在尚书郎的位置上,不是好好的么?”

  “唉..”钟繇叹息一声,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元常可是对满朝诸公失望了?”戏忠许是猜出了些端倪,试探道。

  钟繇点点头。

  荀攸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刚才大厅内热火朝天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我就知道如此。”戏忠却笑了起来。“元常外放为官也好,省得在京中看到这些或是溜须拍马或是行尸走肉之辈心中上火。要我说,元常还是辞官最好,如同我这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无拘无束,好不自在!”

  荀攸却很是不满瞪了戏忠一眼:“志才兄,莫要说风凉话。说到为官,小弟人不知要说两句,你也是满腹才华,为何就不肯出仕呢?如今朝廷正是需要志才兄这样满腹才华、智谋过人之辈啊。”

  “我?”戏忠哂笑起来。“乌烟瘴气的朝堂,可不是我戏忠愿意呆的地方。”

  “你呀..”荀攸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他也知道,戏忠一直是一个放荡不羁不喜欢被拘束的性子。但是他更加可惜的,明明有满腹才华,却就是不愿为国效力。

  可惜呀..

  戏忠之所以如此,荀攸其实也知道原因,这是因为戏忠的出身。

  他与钟繇都是出身士族,在仕途上有天然的优势,甚至可以用一路顺畅来形容。戏忠却不同,他虽然满腹才华,但是却出身于庶族,如今朝堂上的风气,讲究出身,讲究资历,这就注定了戏忠的仕途和他们两人相比会坎坷无比。

  其实,庶族出身的士子不是没有捷径可走,那就是投靠十常侍为首的宦官。朝堂上,这样的人也不少。但是,戏忠的性格还有一点就是正直无私、嫉恶如仇,对于操纵朝堂的十常侍是深恶痛绝。让他投靠十常侍,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其实,还有一点。

  他戏忠是国士。

  这样的人,想要他一展胸襟,将满腹才华挥洒,只有遇到一个对他可以毫无保留新人的明主。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元常,你真的决定了?”荀攸看向钟繇,想要挽留。

  钟繇点点头:“公达,自被举孝廉入京担任尚书郎以来,朝堂上的事情,天下内的事情,我知知道的一清二楚。知道的越多,让我越痛苦!国势飘摇啊。但是朝政被十常侍把控,满朝主公只知道争权夺利,搜刮百姓。这样的朝堂,让我看不到希望啊。我有心报效国家,可是国家却..”

  说到最后,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荀攸的心更加沉重了。

  戏忠这时也道:“公达,待元常离开之后,我也会返回颍川。”

  “去罢,去罢!全都去罢!”郁闷不已的荀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即一口喝光,将酒杯猛地放在案牍上,大声道。

  “公达,你..”见到荀攸爆发,钟繇心中有些过不去。

  “元常,公达想要骂人,就让他骂吧,换做你我是他,也会如此的。”戏忠在一旁道。

  钟繇点点头。

  荀攸又一杯下肚。

  “公达!”钟繇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你们真以为,大汉没救了吗?”荀攸放下酒杯,盯着钟繇和戏忠,认真问到。

  钟繇和戏忠两人相互看了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家中都是世代奴仆,放心就是了。如今只有我们三人在此,只管说,无事的。”荀攸淡淡道。

  “公达何有此问?”钟繇问到。

  “你们真以为,大汉没救了?”荀攸又问了一遍。

  钟繇和戏忠沉默了片刻,齐齐点头。

  “满朝诸公,几乎无一人真心谋国事,我看不到希望。”钟繇道。

  “朝堂内争斗不休,四海内叛乱不休。官军羸弱,天下思变。如此江山社稷,忠看就如同病入膏肓,如何救?”这是戏忠的判断。

  “呵呵..”荀攸笑了起来。“若是有一英明之主登临大位,励精图治,也无法中兴大汉吗?”

  “这..”二人齐齐语塞。

  “看看,你们也不敢肯定了。”荀攸笑道。

  “若是有明主,那自然是有救。”沉默片刻,钟繇开口应到。“可是,明主在哪里?百余年来,我们哪次不是满含期待,新君能够英明神武,中兴大汉。可是结果呢?多少忠贞之士,丢掉了性命,成了一抔黄土?明主..钟繇不敢再奢望了。”

  “谁说没有?”荀攸高声道。

  钟繇和戏忠一愣,齐齐看向莫名激动的荀攸,有些不明所以。

  戏忠笑了起来:“在哪里?”

  “今日,荀攸就遇到了。”荀攸一脸严肃,郑重道。

  “今天就遇到了。公达,你是要拿元常和我玩笑吗?”戏忠嗤嗤笑了起来。

  “我可不是开玩笑。”荀攸道。“那就是太子!”

  “太子..”戏忠嗤之以鼻。“一个十岁的孩子?若是说他聪慧过人,我相信,这也是如今许多人都在传说的。可是你说一个十岁的太子时明君,公达,你确实是在和我们说笑呢。”

  荀攸摇摇头,看向钟繇。

  钟繇却不置可否,只是道:“请公达说说看。”

  “你们可知晓今日我在宫中去了哪里?”荀攸笑问到。

  戏忠摇摇头:“你在宫中作甚,我们又从哪里知道?”

  “天子要我为太子舍人和太子宫宮卫司马的事情,想必元常知道吧?”荀攸看向钟繇。

  钟繇点头道:“那是自然。天子下诏,哪有不经过尚书台的。”随即他一愣。“公达该不会是去了太子哪里吧?”

  荀攸点点头:“正是。”

  “昨日日暮时分接到诏书,今日处理完政务之后,我就去了太子那里。”荀攸回忆起今日的清醒。“你们也知道,太子宫从来只有太子卫率,统领太子宮卫,可从来没有司马一职。”

  钟繇也道:“确实。所以,得知公达任太子宮卫司马时,我还在困惑,怎么会让公达担任如此一个不伦不类的官职。”

  “我也在困惑。待听闻此官是太子禀报陛下要求设立的,我就前往了太子那里。一是前去报到,二是想要解决困惑。”

  “太子是如何回答的?”钟繇很是关心道。

  荀攸笑了起来,而后就将下午时刘辩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听完荀攸的复述,钟繇与戏忠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钟繇打破了沉默:“公达,你确定这是太子自己思索的,没有他人出谋划策?”

  荀攸摇摇头:“我也斗胆询问了太子,确实是太子自己思考出来的。”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钟繇还是摇头道。“一个未经世事的太子,怎么会如同久经宦海的积年老吏般老辣?我还是不敢相信。”

  戏忠却是一脸兴奋:“好!好!好手段啊!”

  “怎么,你们还认为太子不是明君吗?”荀攸嘴角翘了起来,仿佛胜利了一般炫耀道。

  钟繇摇摇头:“如今还看不出来。再说,听公达这般说,太子行事几近法家手段,日后恐非我儒家之福。”

  戏忠却不以为然:“乱世就该用重典!只要能将大汉从如今的风雨飘摇中挽救过来再度中兴,管它什么学说。”

  钟繇正色道:“圣人学说,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岂能说变就变。”

  戏忠却道:“秦国东灭六国,一统天下,用的可就是法家。齐国行的就是儒学,最后呢?再说了,元常,你真以为,如今的儒学就是当初圣人的本意?”

  戏忠这话可谓是大胆之极,竟然敢否定如今的儒学。

  “你..”钟繇为之气结,强硬道。“怎么不是?”

  “那我问你,董子当初做了什么?”戏忠懒洋洋道。

  董子,就是董仲舒。

  钟繇一下子变得无话可说了。

  董仲舒干的事情,史书上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让钟繇就是想辩解,也辩无可辩。

  “好了,好了,莫要在争论了。喝酒,喝酒..”荀攸及忙劝到。要真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只怕又是一场针锋相对的大辩论了。若真是传了出去,戏忠也只有躲起来在深山老林中了却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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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一切妥当。刘辩带着荀攸,来到了太子宫卫的营地。

  当他抵达营地时,太子宫卫的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站在了大校场上。

  “拜见太子殿下!”看到刘辩,众人齐齐下拜。

  “诸位平身!”站在高台上的刘辩示意道。

  等到众人都起身站直了以后,刘辩突然高声道:“孤想问一个问题:你们,是谁?”